第283章 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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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高峰時段交通方面的擁堵不會太過夸張,只要秦明生中途離開公司的時間超過半小時,那么他便具備有作案條件。 雖然看表現(xiàn),他不像是殺人兇手。 而且如果他開了自己的車去郵電大學,很難瞞過一路上的交通探頭。即使他套牌,也同樣有跡可循。 所以,并不難證明或證否他的作案條件,不必著急。 想到這兒,齊宏宇再次靜下心,又問:“你剛剛說,昨天中午、晚上兩次離開公司,到公司樓下吃飯?” 秦明生點頭:“對?!?/br> “去了多久?” “那還真沒留意,”秦明生皺眉答:“大概……都在一個鐘內(nèi)?反正不長不短吧?!?/br> 說著,他又搓搓手,說:“就……趁著吃飯的功夫摸摸魚嘛,你懂的?!?/br> 比起之前那副糾結蛋疼的模樣,他這會兒表現(xiàn)終于自然的多了。 齊宏宇頷首,追問:“只是在樓下吃飯?” “摸魚嘛,就去喝了杯咖啡?!?/br> “沒離開奧園那一片?” 秦明生連連搖頭:“沒有沒有。我也就想摸下魚,沒打算翹班,離開那干嘛呀?” “今天呢?” 秦明生說:“今天起得晚吶,十點鐘才出門,吃完早飯十一點到公司,十二點出頭又下來吃點心了,吃完回去繼續(xù)上班,五點走人?!?/br> 齊宏宇追問:“吃點心?走了多長時間?” “十多分鐘吧?!鼻孛魃f:“今天本來就去的晚,摸魚的欲望不是非常強烈,所以隨便吃點東西就回去了?!?/br> 那么他今天沒條件拋尸,如果他沒撒謊的話——齊宏宇如是想到,又問:“你剛說的這些,有誰可以證明?” “公司里的話,同事都能證明?!鼻孛魃卮鸬溃骸爸劣谙氯コ詵|西……那些店面應該都有監(jiān)控的吧?” 齊宏宇了然點頭,他既提到了監(jiān)控,那么話里的可信度應該就蠻高的了,也即是說,他確實擁有不在場證明,不具備殺害黃梁柯的條件。 那么該下一個問題了,借此更多的了解秦明生,同時進一步降低他的戒備心。 于是齊宏宇再次開口…… 可話還沒出來,就被看不過眼的石羨玉搶了臺詞,他問:“你公司是做什么的?” 聽到這話,秦明生又有些懵,又像是有些遲疑。 鬼使神差的,他轉(zhuǎn)頭看向齊宏宇。 齊宏宇立刻咽回嘴邊的話,說:“看我做什么?問話你就答?!?/br> “哦哦!”秦明生連連點頭,卻又支吾了片刻后,才說:“就……就是個婚介公司,類似百合網(wǎng)那種,撮合別人處對象的?!?/br> “婚介?”齊宏宇精神略振。 秦明生這扭扭捏捏的表現(xiàn),可不像是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搞婚介而覺得不好意思的樣子。 齊宏宇更傾向于認為,是這家所謂的婚介公司有點兒問題。 恰好,前一陣告破的系列詐騙案中,似乎就有不少打著婚介的旗號招搖撞騙的團伙? 這個晟輝信息,會否也是這種公司? 另外,秦明生涉足的那個非法團伙會否也是這個公司本身? 所謂的公司,僅僅只是該團伙放在明面上的空殼子? 不過現(xiàn)在是石羨玉主場,看起來石羨玉有著自己的想法,不樂意齊宏宇再毫無章法的瞎問了,齊宏宇看得出這點,也承認這方面自己確實不如石羨玉成系統(tǒng),便也不多插口,只盯著秦明生,自顧自的動著腦子。 果不其然,石羨玉也輕呵了聲,問:“你們搞的這個婚介,它正經(jīng)嗎?” 秦明生不答,那么答案很明顯了,當真不正經(jīng),畢竟從之前的配合到現(xiàn)在的沉默,差別太大了。 所以說,在靠譜的刑警面前,很多時候不是一聲不吭就能糊弄過去的,關于自身的情報、線索,總是在不知不覺中就被坐在對面的刑警掌握了。 而石羨玉也沒硬要他回答的意思,見他沉默就干脆換了個問題:“黃梁柯和這家公司有關系嗎?” 秦明生臉色微變,嘴唇略略動了動,但最終還是沒開口。 “懂了,果然有關系?!笔w玉自顧自的說道,看著秦明生忽然投來的目光,他又沉聲說:“看來你忘記了剛剛祁警官和你說的話,你的每一次沉默,都會影響到最終對你表現(xiàn)的認定。 又或者說?你到現(xiàn)在都還沒認清自己面臨的局勢?還是說,你覺得這些問題對我們來說很難調(diào)查?” 一面說,他一面留意著秦明生的表現(xiàn),隨機呵了一聲,又道:“看樣子你還真覺得我們很難查到黃梁柯頭上了……所以,他顯然不是直接在這家公司入股或者任職什么的,是代持或者隱晦的合作吧?” 秦明生終于徹底動容,他不理解自己分明什么都沒說,為何卻啥都被猜中了。 見狀,石羨玉身子前傾,做出典型的進攻性姿態(tài),用拔高了些許的聲音再次說道: “秦明生,最開始就告訴你了,放棄僥幸,你們自以為高明的手段,實際上根本經(jīng)不起調(diào)查,我們平素里沒留意到也就罷了,此刻注意到你們,你們覺得自己還能繼續(xù)躲下去? 放棄吧,不論是為了坦白從寬,乃至為了爭取立功表現(xiàn),還是為了你meimei盡可能不被牽扯進本案中,老實招供,都是你最佳且唯一的出路?!?/br> 秦明生下意識的舔了舔干白的嘴唇,此后雙唇數(shù)次開合,才終于又頹然的澀聲道:“我曉得了…… 沒錯,我在的這家公司,確實不太正經(jīng),但又不是完全不正經(jīng),它是那種…… 怎么說呢,婚介確實是我們很重要的業(yè)務之一,只是婚介的對象,除了網(wǎng)上注冊的用戶之外,還有很大一部分,是那些決定洗手不干了,想要找個老實人安生過日子的小姐和牛郎?!?/br> 齊宏宇略顯意外,本能的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后繼續(xù)低頭寫筆記。 石羨玉則示意秦明生繼續(xù)說。 秦明生便接著說道:“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其他業(yè)務我又接觸不到,但我聽黃梁柯向我提過幾嘴,加上我自己的觀察和推測,大概能猜到,這些小姐和牛郎,在洗手之前也是公司的‘員工’?!?/br> 石羨玉面無表情的問:“也就是說,你們公司除了‘婚介’之外,至少還有一條業(yè)務,是提供有償性艾服務,對吧?” “三條?!鼻孛魃拖骂^。 “噢?” 秦明生說:“我覺得至少還有三條業(yè)務,一條就是你剛剛說的……嗯,有償負距離密切接觸服務,這是最低廉最不受重視的業(yè)務,負責這類業(yè)務的小姐和牛郎,是站在最下邊的一群人,毫無地位和尊嚴。 第二條,要比第一條稍好些,但風險同樣也大得多,收益還未必比得過,你們應該也猜得到,就是詐騙。 除了欺騙感情外,當然也包括仙人跳,因為注冊這種婚介平臺的其實有很多心術不正的家伙,是把我們的軟件當成約跑軟件在用,可以宰一刀。 哦對了,黃梁柯由此喝高了,很猥瑣的和我說過一件事,是誰來著……反正是個姓何的小jiejie,她是負責仙人跳業(yè)務的,但和對面看對眼了,決定先做了再說,整完了再來仙人跳。 這樣往往能套更多錢,所以后來仙人跳業(yè)務就有了分支,那個姓何的似乎也因此升級成了個二級主管…… 當然,有一部分小jiejie能自由選擇分支,選擇做不做,還有一部分就是完全被迫的了,她們完全沒得選。至于牛郎,他們不適合搞仙人跳,除非能傍上個注重名聲的富婆,或者背著包養(yǎng)自己男人出來玩的二三四奶?!?/br> 齊宏宇運筆如飛,將這些信息逐一記錄,同時一心二用,腦子還在迅速思考。 這家伙對仙人跳這條業(yè)務的掌握程度,完全不像是道聽途說加猜測這么簡單,尤其是細節(jié)方面,太豐富了。 顯然,他絕對清楚,乃至負責過這條業(yè)務,否則不會清楚到這程度。下意識的推卸責任和潑臟水么?把自己包裝成純技術,或者只負責相對比較正規(guī),算不上犯罪的婚介這塊? 然而從他最開始誤以為他們是來找他麻煩的“打手”時,他的表現(xiàn)就已經(jīng)暴露了太多,齊宏宇和石羨玉對他已有了先入為主的印象,加上他的演技著實拙劣,腦子也不算太過聰明,言語間暴露了太多,他倆不可能上當。 當然,暫時來說,也沒拆穿他的意思。 石羨玉藏在眼縫后的眸子掃了片刻,見齊宏宇將重點記錄的七七八八了,才看向秦明生,再次開口問:“你說的倒挺細?!?/br> 遲疑了半秒鐘,秦明生開口說:“這是我的誠意?!?/br> “屁的誠意?!笔w玉翻著白眼想道。 秦明生又說:“第三條業(yè)務線……” “先等等?!笔w玉抬手打斷了他,說:“一項項來,剛剛兩條業(yè)務線得先搞清楚。簡單總結歸納下,分別是賣銀和詐騙,對吧?” “對?!鼻孛魃幻骶屠?,但還是點頭。 “你們把賣銀和詐騙稱之為‘業(yè)務’,而且負責這些‘業(yè)務’的,同樣是你們公司的‘員工’,對嗎?”石羨玉問道。 秦明生遲疑瞬間,還是點頭。 石羨玉繼續(xù)說:“你想清楚了,那些人和你們所謂的公司,究竟是從屬關系還是合作關系。你應該知道,組織賣銀、詐騙,和為他人賣銀、詐騙提供便利是兩碼事?!?/br> 秦明生再一次懵了,石羨玉這是什么意思? 是暗示自己減輕罪責的方法,還是在試探自己的招供是否有誠意? 但其實他想多了,石羨玉只是想了解真相,畢竟這兩種不同的模式背后,代表的蘊意完全不同。 而對石羨玉來說,這點相當關鍵,關乎他一個重要推測。 當然,也得看秦明生識不識相,倘若他打算不顧現(xiàn)實借坡下驢…… 嗯,怎么收拾他是之后的事,當務之急還是給他提個醒,于是石羨玉便說道:“口頭警告你一句,別起亂七八糟的小心思,事實該怎樣就怎樣,很多東西經(jīng)不起查,你要虛報了,將來鐵定要后悔?!?/br> 秦明生心中凜然,趕緊說:“是從屬關系,賣銀和詐騙,是我們的業(yè)務,而負責這些業(yè)務的牛郎、小姐和打手,也統(tǒng)統(tǒng)都是我們的員工。” 石羨玉了然,又問:“你剛說,單純負責賣銀的,地位最低,是嗎?” 秦明生回答:“大原則是這樣,當然也有例外,有些高質(zhì)量的牛郎和小姐地位很高的。” “聽你話里行間,賣銀也好,詐騙也好,都分為了兩批人,一批擁有一定的自主權,另一批則完全被迫,根本沒得選?” 略略遲疑了瞬間后,秦明生仍舊點頭,并主動補充解釋說:“嚴格來說,這些人分為三類: 一類是因為某些原因落到我們手里的,他們甚至不能算是員工,只是最低級的工具,多數(shù)集中在有償負距離密切接觸這條業(yè)務上; 二類則可以看做是正兒八經(jīng)的員工,因為某些原因和我們合作的,只要給我們交一筆保證金和足夠量的視頻作為把柄,隨時可以離開,或者無償使用我們的婚介平臺找個老實人; 至于三類,介于一二類之間,屬于比較有覺悟的一類,他們妥協(xié)后被賦予了一定的自由,相當于臨時工,賺夠了錢之后,就能晉升為二類員工了。” 石羨玉眸子微微睜開了些許。 重點就在一類人上邊。 所謂的某些原因,恐怕無外乎拐賣、劫持、誘騙、暴力等極端惡劣的犯罪手段。 這是石羨玉聽到賣銀和詐騙這倆業(yè)務后,瞬間就想到的可能,而此刻徹底沒了僥幸,眼前這秦明生所就職的晟輝公司背后,果然握著批這樣的受害者,且男女皆有。 該死的很啊。 他看秦明生的眼神有些不對了。 齊宏宇下筆也更用力了些,紙都被他筆尖劃破兩道,并不時的看一眼秦明生,看的秦明生瑟瑟發(fā)抖。 不過這秦明生確實怯懦的很,是個相當容易被pua的家伙,之前還猶猶豫豫下不了決心,石羨玉僅僅用話術逼了他幾把,竟然就瓦解了他的僥幸心,讓他說出了這么了不得的消息。 盯著他看了半晌,石羨玉又哼了聲,這才問:“那么,第三個業(yè)務呢?” “第三條……”秦明生戰(zhàn)戰(zhàn)兢兢,小心的瞅了石羨玉兩眼,低聲反問道:“警官,你曉得信(諧)會(音)路不?” 石羨玉雙眼滾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