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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或許要惹謝大俠不快,公子何必一意孤行?!毙挠袆尤萦秩绾巍4藭r此刻,公子瞬要聽的,她又怎能不問? “總提謝堯作甚?!敝x華君面露不悅。 “公子身份在此,行走江湖,避不開的。”春容舀一碗甜粥,輕輕放在她面前。碗內(nèi)棗片切花,沉沉浮浮,宛如一池塘水,迎風(fēng)承了落花,浪起浪卷,花沉花浮。 誠如春容所言。 謝堯名聲太響,做他的女兒,總也摘不去這個身份。倘若沒有這個身份,江湖第一美人的頭銜,花落誰家也未可知。 謝華君拿著湯匙,靜了些時候,才又抬頭:“說來說去,你是不愿我為你贖身,還是不愿離開這里?我也曾聽過,有些女子,偏愛留在秦樓楚館間。如果是后者,我不會逼你?!?/br> 春容默了默。 謝華君問得真誠,不似江慎那般摻雜著其他感情,也不似江慎那般捉襟見肘。她有許許多多的漂亮話,能將此事搪塞過去,也有許許多多的意氣話,能令對方心生退意。但這些話,她一句也不想說。 對待一個真心實意的姑娘,若用這些伎倆,豈非辜負。 可她又萬不能將實話和盤托出。 “公子不愿頂著謝大俠的名聲走江湖,卻也不得不如此,不是嗎?”她換了個說法,帶著若有若無的苦笑。 謝華君怔了怔:“倘若我可以與他沒有牽扯呢?” “但春容終究無法擺脫這里?!彼届o講述。 這是句假話。 她知道,若三年之后,她還活著,她就能成為軟玉樓的主人。屆時軟玉樓便再困不住她,也困不住旁人。在此之前,或許會有血債冤孽加身。但又何妨? “本該是件高興事。”謝華君不禁嘆息,“卻叫你說出許多愁來?!?/br> “掀過這頁,還會有許多高興事。”春容嫣然一笑,“這些菜樣廚房不常做,嫌麻煩。今日沾了公子光,也能嘗上一嘗?!?/br> 老胡是個好人,也是個好廚子,她想吃的東西,交代一聲便有。只是難免誤了樓中客人,惹得宦娘不痛快,她也就不便經(jīng)常交代這些花樣。 “倘若與我一同離開,還會有許多花樣?!敝x華君仍不死心,“我不習(xí)武,詩書只略通一二,獨于飲食一道頗有研究?!?/br> 春容側(cè)目,細細思索后問:“祝眠愛吃?” “他?”謝華君似是嫌棄,“在山林間時,懶得獵活物,草根樹皮也吃得。在城池間時,山珍海味也少不了。唔,還去過皇宮,糟蹋了一桌御膳。似乎御膳房的廚子們因此挨了上頭訓(xùn)斥,好在皇帝是個好皇帝,沒有苛責?!?/br> 皇帝? 一些達官顯貴推杯換盞間的議論在她耳畔響起,似乎是個明君。繼位早,開始親政也就是前兩年的事情。如今還年輕。京城距銀州城不遠,總有些風(fēng)吹來。真真假假,擾得人頭疼。 她正想著,謝華君又說:“只是若能吃頓好的,他也樂意吃些好的。大約五年前,我追著他到嶺北,大雪封了城,路難走。難得他和我住在同一間客棧里。許是餓的,也或許是我那桌飯菜太香,他竟與我同桌而食。雖一句話未講,但倒是替我付了房錢飯錢和酒錢。所幸有他提前付過。雪停開城門時,有賊偷了我的錢袋,害得我身無分文。” 一直默默吃飯的茉莉,此時收了碗筷起身,看臉色似乎有話要說,生生吞回肚中。 春容稍加揣測,或許正是五年前的同桌而食,才令謝華君鉆研起吃食來。 “或許與饑餓無關(guān),與飯菜亦無關(guān)。只是他要幫你墊付。你與他皆在江湖行走,只是他在刀尖上活著,四周人做什么營生,一眼便能看出七七八八?!贝喝萃葡氲溃八姷接匈\,料想這賊會扒竊到公子身上,故而預(yù)先替公子結(jié)賬,免了到頭掏不出錢來的尷尬?!?/br> 她在軟玉樓中活到現(xiàn)在,雖未曾真的見過經(jīng)商、論學(xué),但商賈書生在她眼前過時,她一眼就能分辨。 她能,祝眠自然也能。 聽了她的分析,謝華君眼睛亮起:“你說他是在關(guān)心我?怕我難堪?” “一些猜測?!?/br> “那他為何將刀還我?”謝華君臉色又變,悵惘道,“那是我爹的刀,我送給他。他起初收了,卻又還給我。” “公子不會武功,行走江湖難免遇險?!彼捳f一半,便不再繼續(xù)。將刀還她,是一刀兩斷傷她的心也好,還是讓她有武器防身也好,總是在為她的安全著想。 謝華君聽了又是高興,又是失落:“他現(xiàn)在的刀,遠不如我給他的那把好。” “見過一次。”春容回想七夕那晚,燭光熠熠,祝眠拔刀。應(yīng)該是柄好刀,否則怎配得上他這樣的身手。 “其實我也知道?!敝x華君xiele氣,“以他的身手,再破舊的刀,也能劈山斷石。殺人更是不在話下?!?/br> “但這把刀對公子卻意義非凡?!贝喝菰噲D安撫她,“留在公子手中,比留在他手中更好,不是嗎?” “是這樣?!敝x華君呼了長長一口氣,“茉莉,去把這里的老板叫來?!闶俏以購娖饶悖乙汛蚨ㄖ饕庖獛阕?。你不僅有勇氣,你還很聰明。我有許多的疑問,或許你能幫我找到答案?!?/br> 春容愕然。 茉莉已短嘆一聲,匆匆下樓。 片刻后,宦娘隨茉莉進入枯坐禪,笑瞇瞇望著謝華君道:“可是春容哪里惹了公子不痛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