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頭戰(zhàn)敗后多了個孩子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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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不為昧著良心道:“沒事,他很乖?!?/br> 頂多生起氣來把人踹出三丈遠。 寧修看著眼前陌生的大哥哥,比對方還要好奇,氣勢十足地喊:“啊~啊~” 我爹爹~我噠~ 聞在野淡淡一笑, 又伸出手來。 然而尚未碰到那襁褓, 近百道流光倏然逼至眼前。 寧不為寬袖一揮, 無形的屏障自掌心擴散而開, 將氣勢洶洶的勁風擋在了屏障之外,眼底不自覺帶上了殺意,卻又在看到來人的瞬間, 收起了屏障,湮沒了殺意。 一呼一吸間動作極快, 眾人壓根沒有察覺。 而唯一能察覺到的人心思卻不在他身上。 為首者著一身暗青長袍, 神色冷冽,在看到那青衫少年時,抬起手來,示意身后眾弟子停下。 聞鶴深死死盯住石臺上的聞在野,強行將種種洶涌的情緒壓回心底, 沉聲喊道:“兄長。” 此話一出口, 御劍懸于空中的眾位弟子皆是神色詫異。 他們從未聽說過師尊還有一個兄長, 而且這少年看著充其量十六七歲! 眾弟子心中驚疑不定, 尤其是犯事的陳峰和吳良,頓時感覺到一陣絕望。 江一正和那少年竟然都活著,那少年還是他們師尊的兄長! 若是對方指認,此番他們必死無疑! 孫志則是直接嚇暈了過去。 且不論吳良等人如何驚懼,石臺上的聞在野本人卻是淡定非常,沖聞鶴深拱手行禮道:“這位長老恐怕是認錯人了?!?/br> 這位長老——聞鶴深目光一滯,唇角壓了下去。 “兄長先隨我回去,我稍后再同你解釋。”他像是怕嚇到對方,特意放緩了語氣。 十三峰的眾弟子哪里見過他們雷厲風行的師尊這般溫和,連向來穩(wěn)重的韓子楊都頗為詫異地看了聞鶴深一眼。 寧不為垂下眼睛,沉默地站在一旁,安靜地幾乎要化作山崖的石壁。 江一正被這浩浩蕩蕩的陣仗震懾住,呆了半天才一點點挪到了寧不為身后,頓時放下心來,心中有了底氣。 臨江城那般危險的境地她爹都能死里逃生,現在這種小場面根本不足為懼。 “師尊,這雜役父女怎么辦?”二弟子陳子楚接收到弟弟陳峰求救的目光,趁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道:“是否將他們先拿下?” 江一正臉色頓變,仗著寧不為在這里,大著膽子道:“為何要拿下我們?分明是吳良陳峰他們將我和這位前輩推下了懸崖,我爹——” 她爹,她爹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她磕巴了一下,轉頭看向寧不為求助,結果她爹明顯是一副事不關己保持沉默的模樣,根本沒打算幫她。 “我一直不回去我爹擔心才來找的我!”江一正急中生智,指著吳良陳峰和孫志三個,怒氣沖沖道:“他們合伙要殺了我和我爹,聞在野前輩路見不平出手相助,卻被他們一劍刺穿肩膀,失血過多昏死過去!” 聽到聞在野受傷,聞鶴深臉色頓時變得非常難看。 “不信你們看,這傷口還在——”江一正轉頭指著聞在野的肩膀,憤憤不平瞬間化作了不可置信。 聞在野之前被刺穿的肩膀完好無損,只有衣服是破的,甚至連血跡都沒有……簡直毫無說服力。 正是對峙的關鍵時刻,江一正對聞在野焦急道:“前輩,您說句話??!” 結果聞在野皺眉道:“我……不記得了?!?/br> 此話一出,江一正傻了眼,吳良和陳峰頓時如獲大赦。 “師尊!弟子敢對天發(fā)誓,絕對是她與這位前輩在崖邊纏斗導致前輩墜崖,我們本來是想勸阻奈何遲了一步!師尊請您明鑒!”陳峰大聲道:“事到如今她竟還不知悔改要混淆視聽,這種人絕對不能待在十三峰!” “江道友絕不是這種人!”馮子章突然開口道:“師尊,我可以為江一正擔保,她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害人性命!” “那你的意思是師尊的兄長要害她性命嗎?”二師兄陳子楚抓住他話里的漏洞,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我不是這個意思,中間一定是有什么誤會……”馮子章頓時氣弱。 “你分明就是在偏袒他們!這對父女來歷不明形跡可疑,事到如今你竟還站在他們一邊?”吳子陳心寒又失望地看著他。 馮子章眼睛一紅,囁嚅道:“不是的,我——” “夠了!”聞鶴深厲聲喝止。 原本吵嚷的眾弟子頓時安靜下來,一時只剩風聲呼嘯。 “此事容后再議,先將涉事之人帶回刑誡堂看押。”聞鶴深冷聲道。 此話一出,韓子楊便知道雙方誰的話師尊都沒有采信,不知為何反而替子章師弟松了一口氣。 寧不為抱著寧修,罕見地沒有反抗,和江一正一起,被云中門的內門弟子關押進了刑誡堂的地牢之中。 地牢周圍布滿了防御大陣,欄桿上刻著密密麻麻的咒文防止里面的人逃跑,上鎖之后,牢內失靈陣法即刻啟動,江一正便覺識海中的靈力瞬間消失一空,愣了良久。 反觀寧不為,這位爺像是掌門來地牢視察,抱著寧修在牢中不急不慢地晃悠一圈,撩起衣擺,盤腿坐在了干草上。 江一正見狀,挑了個不遠不近的地方,貼著墻壁蹲了下來,使勁吸了吸鼻子,過了好久才小聲道: “前輩,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騙人。吳良和陳峰之前就找過我麻煩,我回膳食居的路上聽見他們要密謀害你,結果不小心被發(fā)現了,是聞在野前輩救了我,他真的中了一劍……” 江一正越說越委屈,想不明白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寧修躺在他爹懷里看著眼睛紅紅的大jiejie,善良地安慰她,“啊~” 不哭呀~ 寧不為撩起眼皮來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 江一正以為他要開口說話出主意,目光期待地望著他。 寧不為低頭看寧修流口水,伸手戳了戳,老神在在,一個字都沒往外蹦。 江一正:“…………” 好冷酷無情的一個爹。 地牢里潮濕陰冷,只有墻上一盞燭火昏黃,年歲久遠的石板上滿是裂開的紋路,延伸向四周,又被幾根散落的干草截斷。 江一正看著石板上厚重的褐色血跡,心想,這地牢不知建了幾百幾千年,死在里面的人恐怕不計其數。 多她一個冤死的也不多。 她這么想著,余光突然瞥見了地上的一片花瓣,伸手捻了起來,目光疑惑。 云中門什么時候也開始種桃花了? —— 十三峰清風閣。 韓子楊將一套嶄新的衣袍放到床邊,桌邊坐著的少年道:“師伯,這是師尊吩咐給您的換洗衣物?!?/br> 少年的反應有些遲鈍,良久才應聲道:“多謝。” “弟子告退。”韓子楊沖他行了個弟子禮,便要出去。 “等等?!甭勗谝昂白∷?,緩緩問:“長生崖那幾人……” 韓子楊愣了一下,“師伯說的是斷腸崖吧?” 聞在野道:“不是一直叫長生崖嗎?” 韓子楊正要答話,門卻被人從外面推開,他趕忙行禮,“師尊?!?/br> “下去。”聞鶴深道。 “是?!?/br> 韓子楊退下將門關上,房間里只剩了聞鶴深和聞在野兄弟二人。 聞鶴深走到桌前,替他倒了杯茶,放到了他面前,沉聲道:“兄長喝茶?!?/br> 聞在野看著那裊裊而起的茶霧許久,用陌生的目光打量他,“我弟弟小鶴……今年才十歲,長老您恐怕是……真認錯了?!?/br> 他說話還不怎么利索,總是帶著不自然的停頓,然而提起自己的弟弟,臉上卻帶上了點溫柔的笑。 聞鶴深藏在袖中的手握成拳,指甲狠狠地陷進了掌心的rou里,卻覺不出半分疼痛。 “我就是小鶴?!甭匉Q深試圖沖他露出個笑,卻只能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似哭非哭,似笑非笑,難堪至極。 聞在野眼神疑惑,將信將疑道:“你怎么……這么大年紀了?” “我今年五百一十歲,是很大年紀了?!甭匉Q深道。 聞在野不解:“可我今年才十六,為什么你會比我大……將近五百歲?” “我也想問問你為什么?!甭匉Q深抬起頭來,眼睛里血絲蔓延,“你明明說馬上就回來?!?/br> 聞在野怔了一瞬,“什么?” 聞鶴深扯了扯嘴角,“你果然不記得了?!?/br> 聞在野皺了皺眉,“我確實忘記了許多事情?!?/br> “你可還記得寧乘風?”聞鶴深又問。 “自然記得?!甭勗谝暗溃骸俺孙L是我的好友?!?/br> “那聞鶴深呢?” 聞在野笑道:“小鶴是我的親弟弟,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br> “可你不要他了。”聞鶴深的聲音在秋冬的空氣中帶著一股噬人的冷意。 “你把他拋棄,讓他在這世上孤零零地活了五百年?!?/br> 第29章 云中(八) 爐里燃著香, 縹緲的煙霧從鏤空的祥云花鳥中升騰而起,又被窗外吹進來的冷風撞碎。 聞鶴深在等聞在野的反應。 悔恨、難過又或者是別的什么情緒,哪怕是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