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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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二十一世紀是要相信科學的,如果這人沒有實際的違法行為的證據(jù),官方?jīng)]有動靜的情況下,道協(xié)沒有權(quán)限對其進行追蹤并限制人身自由。 道協(xié)可以找他,甚至是與之斗法什么的,只要沒有實際意義的rou|搏或是械斗,就算那宋什么是殘了還是廢了,那都可以算是民間法師的自主行為。 夏靈寶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許白微:“我一個朋友告訴我的。”她平靜地給老九安排了一個體面的身份。 海城市道協(xié)已經(jīng)找那人好幾年了,但那家伙都跟泥鰍似的,滑不留手,在對方有意藏匿的情況下,實在是很難找。在加上他似乎最近一年都不在海城,到了海城轄區(qū)外,市道協(xié)就更不方便了。 不過還是那句話,此前官方?jīng)]有動靜,他們道協(xié)也不能大張旗鼓,所以雖然時間不短了,但這消息一直都在行內(nèi)流傳。 所以乍一聽到許白微問起此人,夏靈寶才表現(xiàn)出驚訝。 “什么什么?你們在說什么秘密?”霍陽湊過來,一臉的好奇。 夏靈寶伸手抵在他腦門上,把人腦袋推開,“行業(yè)機密,謝絕外傳。” 霍陽不滿道:“還是不是朋友了,還搞保密那一套,憑什么微姐能聽我不能聽?” 夏靈寶朝他皮笑rou不笑:“聽過好奇心害死貓嗎,許白微有本事保命,你有嗎?不讓你聽是為你好?!闭f完,他抬手在脖子面前比劃了下“咔”。 霍陽立馬把脖子縮回去,還把自己的衣領(lǐng)立起來,好奇還是好奇,但慫兮兮的,“好吧,這個‘奇’我不好也罷……” 在這兩個奇人朋友的熏陶下,他現(xiàn)在是滿心敬畏,鬼神之事不好講道理,還是敬而遠之比較好。 “你們聊、你們聊,我就先走了!”說完,霍陽一溜煙兒就跑了。 夏靈寶回過頭來,繼續(xù)跟許白微說話,不是他不把霍陽當朋友,只是一些業(yè)內(nèi)的事,確實不方便跟外人說。 夏靈寶:“我們靈寶觀就我?guī)煾缸畛雒3切诺赖娜?,估計有一半都知道我?guī)煾傅拿?,但是很少有人知道,我?guī)煾钙鋵嵲具€有個師弟,天賦也很不錯,他叫宋春林。” 許白微:“……宋?” 夏靈寶:“對,就是你想的那樣。當然,那是很久以前了,宋春林早就被逐出師門了,此人心術(shù)不正,走了歪路,天賦就算再好也是白搭,越是把他教得精了越是為禍四方?!?/br> “道協(xié)內(nèi)部有規(guī)定,約束咱們同行的行為,但宋春林差不多是違反了十之七八,算是臭名昭著了,所以之前都逃竄到外地去了。”其中最惡劣的一回,就是兩年多前,要不是他橫插一腳,天樞星靈體也不會丟。 宋春林不知道怎么知曉了天樞星靈體的事,雖然不能確切地了解他打天樞星靈體的主意是為了做什么,但想也不是什么好事。 許白微:“那提醒你們一下,他回海城了。” “你怎么又知道?!”這回夏靈寶簡直瞪大了眼睛。 他其實已經(jīng)從師父那里知道宋春林可能回來了,但也還不確定——是京城的道協(xié)來人了,宋春林先前應(yīng)該就是逃去了京城,現(xiàn)在是又再那邊犯了事,這回要是敲定的話,連官方都要通緝他了。 然饒是如此,他們也只是懷疑宋春林是回了海城,許白微是怎么說得這么篤定的?! 許白微:“我朋友告訴我的?!?/br> 夏靈寶撓頭:“我怎么沒聽說過你還有個這樣神通廣大的朋友?千里眼???誰啊,介紹來認識認識?” 許白微含蓄說:“……他很忙,以后有機會見面你們就認識了?!?/br> 夏靈寶:“你是說真的,確定宋春林回了海城?要是保真的話,我就回去通知我?guī)煾杆麄兞??!?/br> 許白微:“保真?!?/br> 夏靈寶:“那行。” 他倒沒非要問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他們這一行,多少涉及人家的看家本領(lǐng),不能完全要求證據(jù),也不好刨根問底。但他還算了解許白微的為人,既然她這么說,那八成是準了。 …… 邙山 是夜,一個搭建在荒郊野地的舞臺邊上,點著有些光亮卻顯蒙昧的燈光,舞臺上演員在唱著戲。 演員穿著戲服,咿咿呀呀,在空曠的夜色中聽起來尤為空靈。周圍樹木蔥蘢,繁茂的枝葉在冷白的月光下,投射出瞳瞳暗影,襯著那唱腔,無端生出一股陰森。 正常人哪里會大半夜在荒郊野嶺唱戲的—— 不過臺上唱戲那幾個演員,倒是真正的活人在唱戲,只不過不是唱給人聽的。舞臺前邊燒了一堆紙錢灰燼,火已經(jīng)熄滅了,但插在面前的香燭還燃著。 舞臺前還擺著幾根長凳,只是全都空著,自然是沒人坐。 這是個民國戲《孤生》的劇組,《孤生》里有不少的戲曲內(nèi)容,劇組剛到邙山來,選了這里作為這陣子的拍攝場地。 戲曲藝術(shù)產(chǎn)生于舊社會,也流傳下來一些規(guī)矩,比如廣為流傳的一句:戲一開場,八方來聽,一方為人,三方為神,四方為鬼。就算人不聽了,鬼神未必不聽。 不知怎的,就給人留下了鬼神愛聽戲的印象。 流傳下來的這些規(guī)矩,有人覺得是舊思想,有人覺得祖宗留下的不一定是糟粕,但都無從考證了。但《孤生》的導演是個講究人,在有些事上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這相當于開機儀式時擺豬頭燒香一樣,給邙山的鬼神們拜拜山頭,唱戲給你們聽,借寶地拍拍戲。先把戲唱給你們聽了,讓你們過足了癮,可就不能在正式拍攝的時候被吸引來作亂,搞出嚇人的靈異事件了。 臺上正在唱的并不是一些經(jīng)典戲目,近兩年戲曲也追求推陳出新,想給看客多一點新意,所以大多會吸納一些典故或者稗官野史。 臺上唱的是一出古代故事,一個倒霉的俊俏官郎,和他的貌美夫人,兩人是對苦命鴛鴦,被色欲熏心的當朝皇帝拆散了。 戲曲本身是對所采用素材的再創(chuàng)造,對于野史記載中不詳?shù)牟糠?,戲曲會加以戲劇性的填補完善。 臺上唱著的故事后面,皇帝要求俊俏官郎將自己的夫人敬獻出來,如果俊俏官郎識時務(wù)的話,還可以給他升官賞賜,可俊俏官朗寧折不屈,不愿將自己的夫人當物件一樣送與他人,還上疏怒斥皇帝為君不仁! 皇帝自然惱羞成怒,下令要將俊俏官郎的夫人硬搶進宮,俊俏官郎為了護著他的夫人,血濺與官兵的兵戈之下;而他被搶進宮的夫人,也是烈性女子,在被搶進宮,也就是她夫君身死之日,跳城墻殉情身亡。 故事的細節(jié)地方有些別有匠心的處理,但故事情節(jié)的大致梗概,還是另類的“梁祝”式愛情故事,不過有臺上演員動情的演繹,要是臺下有觀眾,估計也能看得津津有味。 故事還沒演完,臺上的演員忽地掃到臺下一眼,舞臺前原本放著的幾張空長凳上,不知何時坐著一個穿古裝的陌生男人,非常投入地看著舞臺上。原本來演得投入的演員,頓時渾身一僵,他們竟沒發(fā)現(xiàn)那個人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那里的。 這一瞬間演員腦海里浮現(xiàn)出各種靈異傳聞,諸如鬼聽戲之類,只一瞬間,額頭上冷汗都驚出來了,但卻欲哭無淚,雖然說他們就是來唱給鬼聽的,但也沒想到鬼真的會來?。?/br> 這大半夜的,突然出現(xiàn)個人影,還是穿古裝的,除了那種非科學的存在,他們想不到別的可能。 但臺上的演員就算是再害怕,現(xiàn)在都得咬緊牙關(guān),硬把這戲唱完——還不能把心里的害怕表現(xiàn)出來,要是影響了演出效果,鬼老爺看得一個不開心,會不會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吞了他們啊? 慘慘慘慘嗚嗚嗚嗚……早知道會碰到這種事,就不掙這一趟的錢了! 好不容易捱到戲唱完,松懈下來,臺上演員感覺腿腳都軟了,男女演員都心想,這戲都演完了,下面的鬼老爺也該自覺地走了吧? 但他們面面相覷,愣是沒一個敢睜眼看了看臺下。 這時響起一陣有節(jié)奏的鼓掌聲,臺上演員一個激靈,這下不得不扭頭看向臺下。 “唱得很好,我很喜歡?!边@嗓音溫和疏朗,落在耳朵里如泠泠春溪。 “可惜故事不對,沒有那么剛烈,那么極具沖突性。皇帝為了粉飾太平不會硬搶,他給了官郎一個‘畏罪自殺’的選擇,是要自己活,還是夫人活,最后官郎是‘畏罪自殺’的,自刎于家中。官郎的夫人改頭換面,成了皇帝的新妃,她也沒有跳城樓自殺,她是笑著走的,她央求皇帝找術(shù)士尋了一方風水之地,給官郎收斂了尸骨,每年她都會來看官郎一次,來一次,她都會放出自己的鮮血,涂上官郎的墳塋,直到第三年,新妃逝世,亡于官郎墓。” 臺下男人話語平和,很快就講完了個跟剛才臺上演繹出的后半段完全不同的故事,臺上演員聽到他的話,都有些發(fā)愣。 好像……不太像鬼? 演員們視線下移,落到臺下的古裝男人腳下,不算明亮的燈光映照下,有著明顯的影子。演員們提起的心臟頓時一松,終于落回了肚子里。 看來是他們想多了,可能是剛才演出得太過認真,才沒注意到臺下的人是什么時候來的。 至于他穿著古裝大半夜出現(xiàn)在這里,萬一邙山除了他們,還有別的劇組呢?巧合就是這樣產(chǎn)生的。 演員們從舞臺上下來,下來是女演員腿腳有點軟,差點摔下去,古裝男人及時扶住她。 女演員朝他笑道:“謝謝?!?/br> 她的手摸到了古裝男人攙扶著她的手,觸感冰涼,但那實物的觸感徹底讓人放下心來,果然是他們想多了。 女演員:“請問怎么稱呼?似乎您對這個故事頗為了解,我們之前查資料都只查到一些不太詳細的記錄,之后可以您交流一下嗎?” 她能聽出來,剛才他口中說的故事,也十分的精彩,雖然沒有淺表層面的明顯沖突,但主角之間的情感卻更加真摯。除了里面有點奇幻色彩,改動一下,會是一出好戲。 古裝男人笑了笑,沒立馬出聲,他似乎回想了下,才說:“我叫衛(wèi)慕閑?!?/br> 女演員臉上的笑驟然僵住。 剛才臺上那一出戲里的官郎,取材來源的人物,就是叫,衛(wèi)慕閑。 第39章 勾過他的魂兒 三元觀這邊, 王燃熟悉得很快,兩三天下來,他對觀里的事務(wù)就了如指掌了, 跟常來觀里的那幾個周圍住戶關(guān)系也搞得不錯, 要是有人感興趣,空余時候,他還會抽時間給人講講經(jīng)。 許白微現(xiàn)在幾乎每次過來都會帶著殷睿一起, 她要教點什么, 在三元觀也會更方便一些。 這會兒,她剛指點完殷睿, 頸后就無端吹過一股冷風, 她動作一頓, 繼而呼出一口氣,平靜轉(zhuǎn)身, 微微仰頭看著驟然出現(xiàn)在自己身后的面粉臉。 老九的鬼身很高,幾乎將近兩米,但卻不是魁梧壯碩的身形,而是瘦瘦長長, 腳不落地, 微微懸浮在空中,看起來頗有種飄搖之感。 剛才她感受到頸后的那股冷風,就是老九的鼻息。 那么高的身形,別說, 一張死白的鬼臉驟然貼上來,還挺刺激人視野感官的。 “又怎么了?”許白微先開口問。 她是給了老九靈官印, 讓他能在三元觀來去自由,但沒料到他這么快就來了。幸好她現(xiàn)在是在室內(nèi), 看見他了,就直接開口說話了。 “唉……”老九重重慪了口氣,千言萬語都化成了一個語氣詞,整個鬼身上莫名透著股被工作折磨過的憔悴。 他似乎想說什么,張了張口,又無奈地連連嘆了幾口氣,大搖大擺地往許白微的太師椅上攤上去。 “基層工作難干啊,真是累死鬼了!” 許白微好笑地瞄了他一眼,說:“又不要你親自去挨個挨個抓,真有那么累?” 陰間系統(tǒng)的職責劃分還挺清晰的,老九是陰司出來劃管海城片區(qū)的,除了個別難抓的魂魄才是他親自去,絕大多數(shù)都是城隍陰差去勾,按著名單勾好了串在一起拉回城隍廟,老九再去城隍廟接應(yīng),將一串串的鬼魂送回地府。 老九:“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痛!那些城隍廟的小嘍啰,稍微難纏一點的魂魄都勾不走,就要我親自去,讓我上手的全是些刺頭,海城死鬼那么多,你以為我這是什么容易的差事!” 許白微:“是是是,辛苦九哥你了!”她馬上順毛捋。 “那你這回來到底是要說什么?總不會是單純來抱怨幾句工作不好干吧?” 老九立馬“刷”一下從太師椅上彈起來,“那當然不是,我又不是閑出屁來了!” 他指了指三元觀外邊兒,“喏,外頭,有個死鬼等著的,他進不來,我就喊他在外邊等著?!?/br> ? 許白微驚訝,你就是這樣干活的?敢把魂魄單獨放外邊,人家還會老實等著你不成,你這工作不難干誰的工作難干。 老九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下意識就要拿著哭喪棒往她頭上一敲,“想什么呢!當然不是,我巴不得他跑了!” 許白微及時擋住他的動作,朝他皮笑rou不笑,“九哥,別亂敲。”他這哭喪棒一棍子下去,她就得不省人事大半天了。 老九立馬反應(yīng)過來,收回哭喪棒,訕笑道:“啊,不好意思,習慣了習慣了,這習慣我以后改改。” 許白微:“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