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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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延汗沉聲道:“可李越,也不是會錯過時機的人,要是他真的殺進土默特部,絕不會空手而歸。他一定是有其他打算?!?/br> 察罕冷冷道:“所以說,很可能是李越和科賽塔布囊饒合謀,示弱給我們一個陷阱。目前正是隆冬,我軍長途跋涉,已經(jīng)冒了巨大的風險。一旦我們派兵過去,科賽塔布囊饒在大戰(zhàn)之中突然倒戈,那我們的軍隊就徹底完了。大汗請務(wù)必慎重!” 達延汗的眉心一跳,他喃喃道:“李越,李越,這個該死的混賬,那日打成了那個樣子,居然都沒要了他的命……” 他恨不得將此人筋骨嚼碎,一口口咽下去,可如今,他居然還動不了他。他沉吟片刻道:“格爾斯,你去見大哈敦,將事態(tài)一一稟報。察罕,你留下?!?/br> 大哈敦!剛才格爾斯和察罕都有默契地避開了嘎魯,如今格爾斯走了,察罕再也按捺不住,他道:“大汗,土默特部的使者稟報,嘎魯小王子似乎與李越相識。據(jù)說,他見到李越后,臉色大變。而他被擄走后,土默特的人也審問了他遺留的隨從,卻得知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原來在去年冬天,李越都是在察汗部落中養(yǎng)傷!” 這一語,如同石破天驚,炸得達延汗頭暈?zāi)垦?。達延汗忽然想到:“那些藥,那些大半都是治傷刀兵傷的藥!嘎魯這個畜生!” 他狠狠地將桌子掀翻,暴怒道:“原來那個時候,他們就勾結(jié)在了一起。我真是后悔,真不該聽信滿都海的話,如若當時就去圍殺嘎魯,早就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怎么會有今天的事!” 達延汗忽然又是一個激靈,滿都海福晉的話在他耳邊反復回蕩:“嘎魯是我的至親?!薄拔抑幌肟粗⒆觽兞⑵饋恚晒诺玫浇y(tǒng)一。”“您不能叫我為了成全您的私心,連自己的命都不顧吧?!薄罢娌辉搶⑺龖T成這樣,既不聰明,又不仁善?!?/br> 這一切的一切,都有她的影子。而她最近,再也不糾纏他,反而積極給他納妃,勸他讓大兒子圖魯多歷練。 這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這里明明是他的宮室,他卻感到危機四伏。處處都有暗箭,要取他的性命。韃靼這邊的君主,滿心驚惶無人可訴,而明廷這邊的天子,卻能將自己的驚喜通告天下。京中的煙火放了十個通宵,紫禁城中處處都是載歌載舞,歡騰一片。而皇帝本人,更是貢獻了大量的節(jié)目。 消息傳到宮外,個個都是瞠目結(jié)舌:“什么,李越居然沒死!” “人不都已下葬了嗎,這消息可靠嗎?” “這可是上喻,沒有更可靠的。聽說他還抓住了達延汗的兒子,促成了韃靼的分裂!” 灰廠小巷的李宅中,今日依然是“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敝x丕今日頭戴束玉環(huán)的頭巾,披一身鶴氅,足登小皮靴步入內(nèi)堂。李夢陽等人一見他,就招呼他道:“以中,快過來坐?!?/br> 第264章 從來文采更風流 只有李越,才能將這樣一局死棋盤活。 謝丕忙上前見禮。李夢陽仔細端詳了一下他的面容, 他笑道:“這才是真養(yǎng)回來了。他到底身子骨康健,像我當年,可是足足兩年都不敢在冬日出門?!边@說得是他上本彈劾, 得罪了張?zhí)蟮膬蓚€弟弟, 被誣下獄之事。 唐胄道:“獻吉你當年是在獄中呆得久了,因此痊愈才需耗些時日。以中被關(guān)押的時日短些, 自然是好得快。” 謝丕悵然道:“回想牢獄之災(zāi),真是恍若隔世?!睆莫z中出來后,他纏綿病榻了整三個月,那份苦楚和陰影無法言喻。 楊慎拍了拍他的肩膀:“何苦想那些事,如今含章兄大難不死, 諸位兄長皆有升遷,我等同來赴李閣老的盛宴, 此乃三喜臨門,當高興才是?!?/br> 董玘附和道:“正是,我等還為同榜的進士,真真是緣分。” “是極,是極?!鳖櫠Τ己?yīng)后,話鋒一轉(zhuǎn),“不過, 楊兄還漏說了一喜?!?/br> 眾人問言一怔,李夢陽靈光一現(xiàn)后插話道:“莫不是楊賢弟將來的登科之喜。” “對對對, 這說來也快了?!贝蠹叶挤Q是。 楊慎謙和道:“豈敢,豈敢,只要榜上有名, 我就謝天謝地了?!?/br> 李夢陽笑道:“你太謙了, 以你的才學, 必是鼎甲之中?!?/br> 楊慎忙擺手道:“這話可不敢說,萬一沒中,豈非丟死人。” 眾人聞言哈哈大笑,顧鼎臣笑過之后,卻又將話題拉回來:“這的確是一喜,不過某所指的,不是這個大登科,而是謝兄的小登科,想來好事將近了吧?!贝蟮强浦附鸢耦}名,小登科指洞房花燭。 謝丕無奈地擺擺手:“怕是還遠著呢?!?/br> 顧鼎臣半是含酸,半是驚詫道:“那么多公門侯府的千金,難道就沒一個中你的意?這福氣,我們可是求都求不來啊?!?/br> 年輕人總喜歡調(diào)侃這些。謝丕忙道:“哪兒的話,只是,王謝門高非偶?!贝搜允侵副背瘜㈩I(lǐng)侯景投靠南朝以后,希望南朝國君梁武帝能將王謝之女許配給他。梁武帝直言,王謝門高,不是你能般配得起的。謝丕用此典自謙,是想說高攀不上。 穆孔暉比較老實,沒聽出其中隱含的深意,他問道:“謝兄乃清貴之家出身,這難道還不夠嗎?” 謝丕意有所指道:“高門的乘龍快婿,可不是我這等人能做得呀。” 顧鼎臣恍然,謝丕原本為文選清吏司下的主事,因被誣與李越的夫人私通而下獄,無罪釋放后,通過京察得以升遷,做了稽勛清吏司郎中。此官為正五品,執(zhí)掌勛級、名籍、喪養(yǎng)等事宜。在《功臣襲底簿》面世之前,此官不過是個走流程的虛職??扇缃裼辛恕豆Τ家u底簿》,稽勛清吏司就真正有了實權(quán)。 謝丕上任之后,開始不斷完善襲爵條例,估計要跟勛貴們杠到底了。諸貴戚眼見來硬得不成,索性來軟的,希望通過結(jié)親來拉攏他。他原本以為謝丕會挑一門親近圣上的侯門做一嬌客,可沒想到,謝丕居然這么強硬,寧愿不娶也不應(yīng)允。 顧鼎臣沒想到的是,謝丕也苦惱,以前是為了專心讀書應(yīng)試,所沒有成婚,好不容易出仕做官了,是到了該娶老婆的時候了,他偏偏又當上了這么一個官職。勛貴世家通婚數(shù)載,其中的關(guān)系根本數(shù)不清,他即便娶了一個看似牽連小的夫人,也難保日后不會被扯進事端里。與其日后徒惹是非,還不如根本別和這群人結(jié)親。他打算慢慢挑一個合心的夫人,等風頭過了再成婚不遲,年紀大就大點吧。 唐胄等人也明白過來。唐胄道:“這也好。謹慎些不是壞事?!?/br> 唐胄原本在戶部主持宮廷財政的稽核,如今內(nèi)宮中有了女官,逐漸與宦官相互制衡,也不需要他在其中繼續(xù)做個帳房先生。于是,他被派為兩淮巡鹽御史,開春就要外放。巡鹽御史實際就是外派去巡察鹽務(wù)的七品監(jiān)察御史,只是位卑卻權(quán)重,就連都轉(zhuǎn)鹽運使司都要聽其命令,算是委以重任,大大的肥缺。他初中舉時,總想做一番大事業(yè),可真被委以重任時,卻又開始忐忑。 李夢陽在這群人中算是前輩,他素來強硬,遇到不平事就敢直接上奏,雖然屢被陷害、排擠,卻是越挫越勇。他道:“怕什么,咱們行得正,坐得直,就不怕歪門邪道?!?/br> 唐胄笑道:“你都離開了這名利場,轉(zhuǎn)入玉堂之中了,當然站著說話不腰疼羅?!?/br> 李夢陽原任戶部郎中,可經(jīng)京察后卻改任為南直隸提督學政,乃是負責一行省文化教育事業(yè)的最高官員,為天下士子所重,被尊稱為“大宗師”。這是類似與翰林一類的清貴官職,所以唐胄笑他離開名利場。 李夢陽使勁搖了搖頭:“只要官,就永脫不了這名枷利鎖。再說了,一省文教也未必干凈吶?!?/br> 謝丕心中有數(shù),朝廷是既忌憚李夢陽這樣的人,又離不開他,所以應(yīng)該將適當?shù)娜?,放在適當?shù)奈恢蒙?。萬歲既愛其才,又知其直,便將他委任去做學政,掌管一省的教化。想到此,他笑道:“怕什么,獻吉兄一去,饒是什么歪風邪氣,都要為之一肅。” 李夢陽先是大笑,隨后道:“確是如此,若真有污糟事,我是絕不姑息的?!?/br> 顧鼎臣聽得既羨慕,又傷感,他本是榜眼,一入翰林院就做了做了七品編修,本是高起點??珊擦衷旱葘W官升職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他在這里兢兢業(yè)業(yè)地做事,卻還不如他們被擠出翰林的人。可讓他卷進這風口浪尖,他又實在是心怯,他只是普通商戶出身,不比謝丕有一個閣老爹,他萬一栽了,誰能去撈他呢? 想到此,他就更羨慕李越了。他道:“含章兄何時回京,可有消息嗎?” 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謝丕和楊慎身上。楊慎道想了想道:“想來還有一段時日。” 顧鼎臣點了點頭:“他這才叫,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真是好運道?!边@樣的不世之功,足以保他一生的榮華富貴。更別提,萬歲還那么看重他。或許,等他回來,他應(yīng)該多登門拜訪幾次。 楊慎聞言微微皺眉:“可這樣的福氣,卻不是人人都接得起的。當今世上,只有李越,才能將這樣一局死棋盤活?!?/br> 謝丕對此深有感觸,他道:“含章于人心的把控,已是出類拔萃。更難得是,他頗有些奇思妙想,總能另辟蹊徑?!?/br> 譬如勛貴問題,旁人都是想直接硬碰硬,他卻能想到通過界定繼承權(quán)來引起狗咬狗,又譬如蒙古的禍患。 他道:“仁宗朝、宣宗朝時,為促成蒙古內(nèi)亂,不知輸送了多少物資,花費了多少年的時光,來扶弱壓強,確保勢力的平衡??伤詈?,只用了幾十個和尚,就能將蒙古攪得雞犬不靈。我們以往只知僧尼‘口不言先王之法言,身不服先王之法服;不知君臣之義,父子之情’【1】的害處,卻絲毫沒有想到,其竟也能有這樣的大用。他能有這樣的遠見,當然無論在何種境地,都能絕處逢生?!?/br> 顧鼎臣聽得心頭尷尬,只得強笑道:“是我失言,是我失言??磥?,他靠得是真才實學。” 楊慎笑道:“是啊,我還記得,過去總有人傳含章兄的閑話,說他是靠容貌才得萬歲寵信,可如今,這些人想來都會閉嘴了?!?/br> 李夢陽嗤笑一聲道:“你這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黃歷了,早在鐵頭御史的名號打響時,他們就不敢說這話了?!?/br> 眾人聞言又是一陣大笑。他們大多是心地純良之人,更多是為朋友高興,而不是心生嫉妒。 謝丕想了想,又沉下臉:“我擔心的是,蒙古亂成這樣,含章兄要如何才能全身而退?!?/br> 這席上登時一肅。李夢陽問道:“這仗會不會打?” 董玘為人方正,他沉聲道:“兵者,兇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現(xiàn)今,應(yīng)還遠不到不得已的時候吧?!?/br> 顧鼎臣也道:“蒙古既然內(nèi)亂,那就不足為懼,我們又何必去喊打喊殺呢。” 唐胄畢竟在戶部呆了這么久,心里還是有點譜,他道:“可這樣的良機,一旦過錯,只怕圣上……” 楊慎道:“圣上雖然好武,卻更愛民。治國有常,而利民為本。【2】孰輕孰重,萬歲心中怎會沒有掂量。再說了,一旦打起來,含章兄不就更危險了。” “這倒也是?!碧齐形⑽㈥H首。 穆孔暉道:“哎,這么說來,蒙古既然已經(jīng)內(nèi)亂,含章兄不是就快回來嗎?” 董玘嘆道:“只怕他的形銷骨立,更剩謝兄百倍?!?/br> 穆孔暉一愣,他也是滿心惆悵:“他的身體一直都不好。我們,是不是該備些藥材。屆時好登門給他送去。” 顧鼎臣一哂:“我記得,以前翰林院院判葛林就住到了他家里去。宮中珍貴藥材無數(shù),只怕我們這些尋常之物,用不上。” 穆孔暉正色道:“萬歲給的,是天家的恩典。我們送的,是兄弟的情誼。豈能有了恩典,就不要情誼了呢?” 顧鼎臣一時啞口無言。李夢陽聞言又是一陣大笑,他指著穆孔暉道:“這小子,平日里不聲不響的,沒想到,心里還挺明白?!?/br> 他們正說笑時,李東陽恰好來了。他們忙起身見禮。最近人逢喜事,老閣老臉上的每根皺紋都舒展開來,臉上時時洋溢著笑容:“免禮,免禮。是老夫來遲了,先罰酒三杯?!?/br> 他家的管家李莊忙攔道:“老爺,夫人有令,您如今年事已高,吹吹風都要頭疼,萬不可貪杯。” 李東陽剛剛舉起的酒杯僵在半空,他問道:“今日盛會,難道也不能多飲幾杯嗎?” 李莊笑道:“恕小人斗膽,夫人說了,此例不可開,若真讓您喝了,日后只怕天天都是盛會羅。” 一眾年輕子侄皆是忍俊不禁。李東陽難過地放下杯子,他嘆道:“本以為你們來了,拙荊會高抬貴手。誰知,唉。” 楊慎笑道:“還以為您是誠心請我們赴宴,誰知,只是拿我們做喝酒的筏子?!?/br> 李夢陽此時已笑得打跌了。 謝丕也湊趣道:“依我說,世伯這法子是用錯了,您下次該到我們家來喝酒,那時伯母就鞭長莫及了?!?/br> 這下,上上下下都哈哈大笑起來。李東陽也是樂不可支:“就依你,下次就去叨擾??山駜?,該怎么辦呢?” 顧鼎臣心思活泛,他道:“元輔容稟,下官有一法。夫人只言不可貪杯,卻沒說滴酒不沾。不如,我們行酒令如何,如此既雅,亦趣?!?/br> 李東陽點頭:“甚好?!?/br> 一眾飽學之士行酒令,當然不能像俗人一樣搖色子劃拳,更不能像姑娘們一樣擊鼓傳花。李東陽雖親和,可到底是上官,需要在他面前玩一些有技術(shù)含量的。 于是,董玘提出行四書令。四書令顧名思義,是用四書中的句子組合來行令。這時八股文大行其道,四書是人人都背爛了的東西,這也是文人們常玩的一種。 謝丕卻道:“這玩得太多了,無甚新意。不如說詩令。” 李夢陽素來才高,他笑道:“這未免又太簡單了。怕是沒有輸家?!?/br> 謝丕道:“我還沒說完呢。當行的是改字詩令,要故意將古詩讀錯一字,并要另以一句詩來解。務(wù)必工整,否則就要罰酒。怎么樣?” 這個可比什么四書令有意思多了。貞筠原本藏身于隔間里,想從這群人口中聽到一些國家大事,誰知,他們說著說著就開始行酒令來。她本欲離開,卻被這種玩法,吸引了心神。 令官是謝丕,他道:“三峽人聲淚欲流,明是猿聲,何云人聲,只因‘隔林樵語驚猿去’?!?/br> “噗。”李夢陽一下就樂,他撫掌道,“這個好,我也來?!?/br> 他的筷子輕敲,張口就來:“山寺杏花始盛開,明是桃花,何云杏花,只因‘含桃花謝杏花開’。” “這么說,我也有了?!睏钌鞯?,“水擁藍關(guān)馬不前,明是雪,何云水,只因‘臘雪化為流水去’。” 周圍的人齊齊叫好,貞筠也不由贊嘆,她正側(cè)身傾聽時,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她嚇了一跳,一回頭就看到了自己的先生——李東陽之妻朱夫人。 朱夫人低斥道:“我說怎么一會兒不見人影,原是到了這里來了。你到這里來作甚。這兒哪是你該來的地方。” 貞筠當然不好直說。李閣老夫婦堅持,婦人不得干政,可要糊弄過去,也不那么容易。她的心在狂跳,靈機一動道:“我是偶然聽到笑聲,才知他們是在行改字詩令,一時技癢,姑爾聽了聽?!?/br> 朱夫人半信半疑地盯著她,這時正輪到穆孔暉了,要玩四書令他是爛熟于心,可來這些,他就有些轉(zhuǎn)不過彎了。他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來,貞筠故意道:“這有什么難的。我就有一個,某某某某鸚鵡洲?!?/br> 朱夫人聽得云里霧里,她道:“改字詩令,不是都只改一字嗎,你怎么將‘芳草萋萋鸚鵡洲’的前四字都省去了?!?/br> 貞筠狡黠地眨眨眼:“明是芳草萋萋,何云某某某某,只因‘鸚鵡前頭不敢言’【3】” 這一句,既工整,又促狹,持重如朱夫人也忍不住想笑。她原本板著了臉,一下就被逗破了功,可奈何又不能笑出聲,只能強自憋下去。半晌,她緩過來,方戳了戳貞筠的額頭道:“果然是沈?qū)W士的高徒,瞧瞧這出口成章,都賽過進士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