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鳳君逼我當女帝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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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放出的信鴿,全都被這初墨禪給截住了。 只有藏在飯菜之中的消息被傳出去些許,洛家現(xiàn)在也被這瘋子逼得動彈不得,也不知為何這人手底下會捏著這么多世家秘辛,昔日在世人面前風光無限的貴族們像是被捏住了七寸的蛇,只能任由初墨禪捏扁揉搓。 云朝嵐坐在書案之前,如修竹般的手擺弄著那個半成的小機關。他的心中一直惦念著云岫,可洛家如今卻只是想著推那梁王世女上位。 洛扶卿過來時就見到云朝嵐沉默發(fā)呆的樣子,他已經這樣許久了,自從那日忽而嘔血昏迷之后,他就覺得云朝嵐似乎發(fā)生了一些變化。 云朝嵐看著溫柔有禮的洛扶卿,在恢復了記憶之后,他怎么看怎么覺得這個世界的男子有些怪異。說不上來的怪異。 這個世界就像那曾經的男尊世界給女人設下無數(shù)條條框框那樣給男人設置了無數(shù)條條框框。 呵,該說天道好輪回么? “嵐兒,之后你還須得嫻靜些,過段時日家中便要上書替你尋一個合適的妻主了?!甭宸銮湔f道。 云朝嵐聞言眉頭輕皺,這種被人拿捏的無力感再次出現(xiàn)了,就像過去那樣,岫岫被欺負,他無能為力,岫岫死去,他也無能為力,如今岫岫失蹤,他依舊無可奈何。 他突然起身拿起了那小機關,想到了那塊兵符。 洛扶卿的注意力則在云朝嵐手中的小機關,走上前看著那機關,語氣嚴肅,他說道:“嵐兒,莫要執(zhí)迷不悟?!?/br> 熟料曾經一直為了家族都在選擇和他一般妥協(xié)的云朝嵐忽而轉身,身上仿若生了無數(shù)尖刺,他同這個世界似乎格格不入。室內的燭火被風吹滅,云朝嵐的面容隱匿在黑暗之中。 他的皮相生得極好,自小養(yǎng)尊處優(yōu),性子自然驕縱,和時下流行的溫良恭順完全不沾邊,和那幾乎成了男德楷模的初家郎君那就根本是兩條道上的人。 只是此時此刻,洛扶卿卻仿佛從云朝嵐身上瞧見了初墨禪的影子。 “洛家有我不夠么?那寶殿高位,憑什么男子坐不得?”云朝嵐的聲音很輕,遠處的眼線根本聽不見,而站在他面前的洛扶卿卻真真切切地聽見了。 “我的手中,有和那瘋子談判的籌碼,而這籌碼先前叔叔一直不說,阿嵐也不好提。只是如今洛家想要將本宮榨干,那么本宮也只好讓叔叔做個選擇了。” 洛扶卿此刻除了聽見云朝嵐的聲音之外,只能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青年白皙的面龐浮上了一層緋紅,這是被云朝嵐給氣的。 “你怎能如此大逆不道!如此……如此……有為祖訓!男子怎能坐上那位子!連那初墨禪都不曾有過這樣的想法?!?/br> 云朝嵐冷笑一聲,窗縫吹來一陣風,將他的發(fā)絲吹得散亂,他無所謂地撩了撩,說道:“他這是拿岫岫的命去擋!我遲早將他凌遲殺了?!?/br> 少年人雙目赤紅,眼中皆是恨意。敢動他的岫岫!敢肖想他從小期盼到大如今又失而復得的姊姊!都怪他想起來太晚了,都怪他想起來太晚了。 若是……若是早些想起來,他就可以把姊姊早點藏起來,她可以快樂地在他的庇護下度過余生,不用受到那些不相干的家伙欺負。 對,就該坐上那最高的位置,那么所有人都不可能在欺負她了,她可以在他的庇護下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洛扶卿見到云朝嵐如此癡狂的模樣,欲言又止。他想要勸誡,卻又不知該如何勸說。 唯一能夠確定的便是這孩子不可能會受洛家擺布。 “小叔叔會幫阿嵐的對吧?”云朝嵐抬眸看向洛扶卿,“小叔叔自幼便只喜歡暢游山水之間,卻因著洛家飽受桎梏,對母皇更談不上愛,若是小叔叔助我登位,那么小叔叔也不會再受拘束在這后宮之中?!?/br> 叔侄二人的爭論最終停息在洛扶卿的嘆氣聲中。 “你且容我考慮考慮?!?/br> 這聲嘆息是對云朝嵐的妥協(xié)。 阿岫對于宮中因她而起的各種事情一概不知,她現(xiàn)在正在愁怎么樣才能多走幾步路。許是上次真的受驚過度,阿岫最近連走路的力氣都沒了,以前還能假裝自己是個正常人,如今卻真的成了一個病秧子。 還是個在大嬸兒眼里娶不到夫兒的苦逼單身汪。 “你這孩子,還不抓緊養(yǎng)養(yǎng)身子,若非這身子的拖累,大把大把的好兒郎會愿意沖著你這臉皮嫁給你,現(xiàn)在出去一趟,錢雖說掙了一些,卻把自己累成了這副羸弱模樣,還如何重振妻綱?” 被大嬸兒絮絮叨叨粘著的阿岫此時正蓋著毛毯,躺在搖椅上曬太陽。她走不了幾步路,一走便喘不過氣,仿若氣血虧空了般,大嬸兒一進來就瞧見這瓷娃娃般的女孩躺著。 好看倒是一如既往的好看,瓷白的膚色,纖長的睫毛,一睜眼是混了些異域血的墨藍貓瞳,簡直就和那舶來的娃娃一般好看。 只是大嬸兒是實用主義,阿岫生的再好看,在她看來到時候都是要被男人壓制著的。這哪里可以忍! 大嬸兒這么多年在家都是大女子主義,靠得就是一身的女子氣概!這小娃娃美則美矣,還是得多和她說說如何重振妻綱才是。 “好了,阿母,你就莫要擾了女君休息?!辈恢螘r連兒出現(xiàn)了,手中捧著藥膳,霧氣氤氳了他的長睫,甚至還悄無聲息地藏起了少年的羞赧。 阿岫看到連兒捧了藥膳過來,起身想要迎他,熟料被連兒搶了先,連兒端著用人參細細煨著的雞湯,想要喂給阿岫。 只是有些時候終歸是神女無心,阿岫見到人來到了自己面前,就取出了一錠銀子,感謝道:“真是麻煩連兒郎君總是為我熬藥膳,這是在下的一點心意?!?/br> 大嬸兒先給拒絕了,說道:“我這孩子,沒啥本事,就做飯是一絕,這些材料都是你供著的,怎能平白無故拿著你的銀錢?” 連兒也是跟著附和拒絕,無奈阿岫只能先行作罷,等到小童回來再讓小童送到他們家去。 她最近也在琢磨要不要自己搞個小房子住一住,也和大嬸兒順便提了一嘴,大嬸兒答應幫她留意一番。 等到從阿岫家離開,連兒還一步三回頭地看著院落之中曬太陽的阿岫,大嬸兒一看自家兒子的樣子,就立馬明白了大半。 她開口提醒道:“你這傻孩子,莫不是動了心?瞧著她生的好看又出手大方就想要眼巴巴地貼上去?” 連兒一聽自家母親的話,只覺得刺耳極了。 “阿母你這是說的什么話?” “便是讓你莫要妄想的話?!贝髬饍弘y得正色,“那孩子不錯,卻并非你之良配,身體孱弱,用那般金貴的人參養(yǎng)著,豈是我們這種小門小戶消受得起的?” “可是岫女君自己便能一下子掙來那么多銀錢?!边B兒不服氣地說道。 “那若是有朝一日她舊疾復發(fā),就只能像這樣躺著不能掙錢,只讓你供養(yǎng),你受得?。窟€有她這樣的身子,如何綿延子嗣?讓你日后守著一塊牌位過活兒?”大嬸兒雖說先前聊天還和阿岫一直打趣玩鬧說著娶夫的事情,可是輪到自己兒子的時候卻也還是門兒清看得透。 母親的一句句話像把刀直接扎進了連兒的心窩,他之后也不再說話,只含著淚想著方才女孩的溫柔笑顏。 另一邊的阿岫當然不知這對母子的談話,正當她在美滋滋曬太陽的時候,林蘭倒是過來拜訪了一番。 看到阿岫病懨懨地在搖椅上睡著,若非從急,林蘭都真的不好意思擾她清夢。 醒過來的阿岫發(fā)覺對方是林蘭,習慣性地笑了笑以示友好。 “這兩日都不見你,過來一瞧,就見你變成這樣了,身子可還好?”林蘭關切地問道。 阿岫輕輕在搖椅上側了頭,沖著林蘭淺笑答道:“只是前兩日受了些驚嚇,過兩日就好了。” “那你可要好好養(yǎng)好身子,你幫靈風畫的小像現(xiàn)在在那群小倌兒里可緊俏著,過幾日就要到選魁首的時候了,那邊開出了大價錢想請你過去,不過若是你身子不適,那邊我?guī)湍憔芰艘矡o妨?!?/br> “謝謝林jiejie,過兩日我應當就會好些了,之后可能還得麻煩林jiejie來接一下我?!卑⑨对疽彩窍刖芙^的,只是最近自己生病,用的藥就把錢跟流水似的花了出去,她想要維系這么一個掙錢的法子,也只能先硬著頭皮上。 第35章 . 第三十五個鳳君關于找美少年暖被窩的…… 似乎是老天爺都準備讓一直不大順利的阿岫多掙點錢,等到要去的那兩日,阿岫的身體倒是開始好了一些。那天林蘭特意去幫忙雇了一輛馬車代步,阿岫也確實為林蘭的細心安排感到感激。 馬車雖然跟初墨禪專門布置好的沒法比,但是里面準備了暖手爐子以及軟墊,對于這個世界大部分大大咧咧的妹子來說已經算是相當細致的一個準備了。 那日京都已經十分寒冷,阿岫出門的時候都能夠很明顯地感覺到刺骨的寒意從衣物外面滲透。她裹了裹自己臨時購買的大氅,又用厚實的圍巾裹住自己的小半張臉,因為有著圍巾的遮擋,阿岫倒是沒有再戴口罩。 最近她也有注意關于疫病的事情,據(jù)說除了前一個月有一些被送到城外治病,倒是沒在京都之中再出現(xiàn)這樣類似的疫病了。 這也讓阿岫短暫的松了口氣。 上了馬車之后,阿岫先和林蘭道了謝,林蘭聽著這小meimei細聲細語,早早軟了心腸,只是面上不顯,畢竟自小接受的教育告訴她覺得一個女子生的可愛,那真是對人家的冒犯了。 最近因著湖面開始結冰,春風十里閣的紅船也不曾出湖,許多貴女都在周圍購置了一些小別院,就是專門為了這一次選魁首的事情給自己的相好捧個場。 阿岫過去的時候當然還沒有開始到選魁首的時候,這一次過來是給一些覺得還不滿意畫作的小郎君再畫一次,畫師的收費是小倌兒們自己出的銀錢,也正是因為如此,春風十里閣在畫師和小倌兒之間作為搭線的掮客就得收一部分銀錢作為提成。 之前因為阿岫是第一次來,沒有做好登記,之后阿岫若是還想繼續(xù)做生意就得交付提成,這春風十里還是個胃口大的,提成就得收走五成。阿岫在聽見這消息的時候,心肝都在滴血,唉,她的小錢錢。無奈此事就是講究個你情我愿,阿岫也只能認下。 待到上船時,阿岫發(fā)現(xiàn)前頭的陣仗挺大,似乎來了不少人。來接林蘭的花奴輕聲說道:“應當是個貴人,還是個有潔癖的,上船時鋪了厚厚一層毛毯,春風十里的半點東西都是不樂意沾的,也不知是為哪個藍顏知己而來?!?/br> 阿岫的八卦之魂燃了起來,這不就是翻版的霸總王爺和青樓小妖精嘛,她還看到了真實版的!不過她蠻好奇會是哪個貴人,她知道的好像也不是很多,當然這主要的原因是阿岫也真的不怎么了解過。 再一次在同一個地方下了歩攆,這一次來接阿岫的也是同一個人,不過這回他準備了一個踩腳凳子,有了墊腳的東西,阿岫也確實方便了許多。女孩習慣性地又道了謝。 熟料下一瞬,靈風先出現(xiàn)了,瞧著那小奴的眼神有些警惕,上下打量了幾眼便讓他退下了。接著又握著帕子,有些忐忑地看著阿岫,說道:“靈風等了您許久了,快些進去喝杯熱茶?!?/br> 阿岫在一旁就眼睜睜地瞧著靈風在兩種狀態(tài)之中切換,她現(xiàn)在有點理解那些當皇帝有無數(shù)后宮妹子的男人們的心情了。 在爭寵這一環(huán)節(jié),男人也是一種令人費解的生物。 入了內室,阿岫先是在瞧見一條在船艙之中的長廊,長廊兩邊擺滿了植株,她也大概能夠感覺到這內室之中的溫度顯然高了不少,難怪能反季節(jié)養(yǎng)成這些植物。細細想來,在這個沒有空調的年歲能夠如此,也真的可以將這里稱之為銷金窟了。 長廊的兩側有著許多名字風雅的房間,阿岫被帶到了一間視線開闊的雅閣,里面早就坐了好幾個美人,美人長相各有千秋,一下子倒是給阿岫看花了眼。 靈風大致幫阿岫介紹了一下美人們的名字,不過事后這些美人的名字阿岫并沒有記住,倒是記住了靈風無意間提起的各個美人的身價 而在靈風的介紹之后,阿岫總結出來了一點,好好畫,錢大大的有。 畫之前,阿岫也大概和幾位金主美人們溝通了一下,比如想要什么場景的,想要什么寫實的還是寫意的,畢竟社畜的第一準則就是甲方至上,甲方爸爸的要求就是她的追求,甲方爸爸的利益也是她的利益。 在進行愉快的溝通之后,美人們的想法也變了許多,原本只是死馬當活馬醫(yī),這么個病秧子畫師能有什么大才能?而現(xiàn)在他們覺得說不準這便是逆風翻盤的時候。 幾人也都是競爭關系,在描述要求時甚至都讓阿岫單獨出來聽講,阿岫全程保持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模樣。 其中有一個性子天生瞧著有些驕矜的公子,生了陰柔嬌媚的臉,他直接和阿岫說道:“若是秀女君能畫得好,我另外有賞,這份錢是單獨包你的紅包?!?/br> 阿岫當然表示自己會盡力而為,誰能和錢過不去呢。 等到阿岫剛要進門時,就聽見那郎君還攥著手帕咬牙切齒地說道:“這次我倒是要瞧瞧那狐媚子如何比得過本公子!” 聽著這話的阿岫都不由得無奈搖頭,看來這競爭還真是層層遞進的。 忙碌了一整日,阿岫終于把活兒給干完了,交過去之后,有幾處還修改一些地方,總體而言,幾位金主美人都表示很滿意。 尤其是那個嬌媚公子,直接娉娉婷婷地走了過來,塞了一大釘金子給阿岫,表示下次還要畫小像的時候就找阿岫。 “本公子都不知自己竟然如此美麗,先前他們都說我陰柔有余又少了陽氣,你這畫倒是幫本公子補了短處?!?/br> 對著出手大方的主顧阿岫向來是不吝于給出自己的一些意見和看法的,她取出自己的炭筆,仔細看了看這公子的眉眼,詢問道:“公子可否讓在下幫你描個眉毛?” “本公子這細如柳葉的眉毛你可知道耗費了多少時日?”這郎君瞧著突然靠近的云岫,突然有些扭捏。 “公子的細眉自是好看,只是公子也說了你少了些陽氣兒,眉毛若是粗些,有飛入鬢發(fā)之勢,豈不是會好些?” 說著,阿岫用炭筆輕輕在那郎君的眉骨那里畫了畫。這郎君眼瞧著這女子突然靠過來,雖說知道她并沒有什么旖旎心思,可這瓷白的皮膚,鮮紅的胭脂印,總是叫人想入非非。 這女子,分明這般孱弱,還沒錢,怎么就這般惹人心憐? 明明是她如此輕薄于他,為何面上還是如此一副坐懷不亂的樣子? 他的吸引力就這般差勁? “好了?!币宦曒p呼從這陰柔郎君的耳邊響起,待他回神,女孩因為過于專注,面上的圍巾已經垂落,露出了一張完整的臉。 還沒等他為這張臉驚艷,他就在鏡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樣。 他先前以為自己是頂頂漂亮的,卻沒想到這鏡中只在眉毛添了幾筆的自己和畫中竟然有了幾分相似。 那郎君忽而變得有些局促,方才大大咧咧罵著狐媚子的也是他,現(xiàn)在扭扭捏捏不好意思說話的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