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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穿成高嶺之花的心尖寵(修真)在線閱讀 - 分卷(35)

分卷(35)

    大師兄你不逛了嗎?

    程雁書話未落音,韓知竹已經(jīng)快速轉(zhuǎn)身,抬步向客棧那方走去了。

    怔怔看著那拂袖而去的身影,程雁書后知后覺地發(fā)覺,他大師兄這是,不高興了?

    為什么呢?

    大師兄,薛少掌門說前面有很好吃的糖藕桂花糕

    程雁書不死心的繼續(xù)呼喊被薛明光直接捂住嘴的動作扼殺了。

    你傻呀?薛明光說,你大師兄必然是憂心白大小姐的傷勢,趕著回去看她,你難道要當(dāng)你大師兄大好姻緣的攔路石嗎?

    廢話!他程雁書就是大師兄的美好姻緣的主要選項!他就是攔路石本石!他才是韓知竹唯一可以有的官方掛件!

    程雁書撲騰著想要掙脫薛明光的鉗制去追韓知竹,奈何技不如人,直到韓知竹的身影都消失了,他還沒從薛明光手里解救出自己。

    被薛明光拖著逛街還被他拉著硬是在棠州最知名的飯館吃了燒雞后,程雁書才緊趕慢趕回了客棧,一見韓知竹,程雁書立刻道歉:大師兄,我回來晚了。

    無妨。韓知竹看他一眼,道,店小二已在預(yù)備浴桶和熱水。沐浴凈身后,即刻琴修。

    我聽薛少掌門說客棧隔壁有家新開的浴池。程雁書殷勤地提供情報,說引的是天然溫泉水,池子也修得頗有野趣,泡著挺舒服的,大師兄要不要去試試?

    韓知竹端坐不動,問:你想去?

    你去我就跟著去。你不去我也不去。程雁書答道。

    不去。韓知竹毫無興趣,我不慣與旁人共浴。

    也是。程雁書暗自想,他家這身材挺拔又美顏盛世的大師兄,即使是經(jīng)常在琴修前沐浴,他也沒有當(dāng)真看過大師兄入浴的樣子。這要是給別人看光了,他多吃虧。

    但是大師兄感覺舒服也挺重要,程雁書立刻想到了兩全其美的計策:大師兄,你去浴池,也可以設(shè)障啊?

    不設(shè)。韓知竹依然表現(xiàn)得毫無興趣,我不慣身邊有人共浴。

    說話間,店小二已經(jīng)按照吩咐進來房間手腳麻利地設(shè)置好了兩個浴桶,在浴桶里注滿了溫?zé)岬乃?,再把屏風(fēng)細致地放好隔住浴桶與門之間的視角后,他殷勤地從外面帶好了房門。

    全身浸入浴桶中,感受著溫?zé)岬乃谄つw上留下的舒適,程雁書饒有興致地輕輕拍打水面,又抬眼看那片隔著他和韓知竹的虛空的障。

    他這時后知后覺地想起,大師兄說,不慣身邊有人共浴?

    他們現(xiàn)在,不就是在共浴嗎?

    這是不是說明對于大師兄來說,他程雁書已經(jīng)脫離了旁人的范圍,變成了特別一點的人?

    帶著隱約的期望,程雁書對著那片虛空問:大師兄,你為何愿意與我共浴?

    設(shè)了障,不算共浴。韓知足的聲音傳過來,何況,出門在外,事急從權(quán)。

    事急從權(quán)。

    程雁書悶悶地拍了幾下水面,又悶悶地不死心地問:那除了我之外,你有沒有和別人事急從權(quán)過?

    沒有。

    好吧,那他也還算是對于大師兄來說唯一的、特別的。

    擅自挽尊完成,程雁書又想起一件事:大師兄,原來薛少掌門名曉,宋少掌門名執(zhí)。

    耳中只有韓知竹擦洗時的輕微水聲,并沒有回答。顯見韓知竹對這話題并無興趣。

    程雁書又問:大師兄,你的名,可以告訴我嗎?

    擦洗的輕微水聲消失了,空間里陷入沉默,一如那片隔在兩人虛無的障。

    過了許久,水聲才又細碎響起,韓知竹的聲音也透過來:你忘了?還是從來就沒記住過?

    雖然韓知竹聲音里好像有一點落寞,讓程雁書微微心疼了一下,但是這件事也不是他的鍋:他沒忘,他只是真的不知道。

    他立刻信誓旦旦地道:大師兄,我靈力損耗后好多事情都記不住了,你也說了我像換了個人一樣呀。你告訴我吧,我保證,這次以后,我絕不會忘。

    韓知竹嗯了一聲,又問:為何忽然想問這個?

    程雁書誠懇答道:薛少掌門說,很親近的人才能直呼本名。和我最親近的就是大師兄了,我想知道。

    韓知竹那邊的水聲大了些,兩個字混雜在水聲里,透過了障:無心。

    無心?

    我名無心。

    韓知竹話音落下后,一片水聲響起。那是韓知竹已經(jīng)沐浴凈身完畢,從水里站起來,預(yù)備擦身穿衣了。

    聽過多少次的聲音,這一次落在程雁書的耳朵里,卻清晰又立體。立體到程雁書幾乎能在腦海里即時投影出韓知竹走出浴桶,用干棉布細細擦身之后姿態(tài)優(yōu)雅地穿上里衣的畫面。

    這畫面讓他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了瞬間劇烈的變化。

    這變化讓他漲紅了臉,又不知所措。他扶著浴桶邊沿,身體向浴桶里更縮了縮。

    過不多久,障收了。

    韓知竹衣著端正,已在屏風(fēng)之外的案幾上端坐調(diào)琴。

    屏風(fēng)映出他朦朧的樣子,光線又把調(diào)琴的手指映在了屏風(fēng)上。

    程雁書扶著浴桶,呆呆地看著屏風(fēng),覺得自己更難受了。

    韓知竹絲毫沒察覺只隔著一座屏風(fēng)的四師弟因了他出浴的聲音和屏風(fēng)上的側(cè)影所陷入的進退兩難,他調(diào)好琴,又倒一杯冷泉茶,抵在唇邊欲喝不喝,卻問:怎么今天這么久?

    程雁書苦著臉,再往浴桶深處縮了縮身體,小聲答:大師兄,我有點不舒服,我再泡一下

    那聲音落在韓知竹耳中,帶著與往日不同的不尋常的顫抖。韓知竹心念一動,急問:何處不適?

    他立刻放下杯盞站起身,似乎要越過屏風(fēng)來看程雁書的情況。

    我沒事,大師兄,你別過來。程雁書忙亂地出言阻止,我還光著呢!

    韓知竹停了動作,又過了一瞬,他交代道:我去看看白大小姐傷勢,你沐浴之后自行打坐,待我回來。

    說完,他轉(zhuǎn)身走出門去。

    還好,沒被大師兄察覺他的心思不純,程雁書終于長長地吁了口氣,放松了緊繃的神經(jīng)。

    .

    回到四鏡山,韓知竹便忙得不見了影蹤。

    程雁書舒舒服服把午覺睡到了幾乎日影西斜。直到有小師弟來通傳宋長老請他一見,他才施施然起了身。

    到了宋長老的院子里時,程雁書聽到門內(nèi)傳來了韓知竹和宋長老說話的聲音。

    兩人的聲音都很凝重,程雁書不敢貿(mào)然打擾,在院中停住了腳步。

    韓知竹和宋長老說的倒也不像是機密事情,雖然態(tài)度慎重,但聲音卻也沒有刻意隱晦。

    程雁書只聽宋長老說:魅妖胎血我有解法,但四鏡山?jīng)]有藥引。我可暫時壓制白大小姐體內(nèi)魅妖胎血侵蝕的速度,要根治,非得去熏風(fēng)莊不可。

    宋長老需要何藥引?我可知會宋少掌門,即時送來。

    那藥引拿不動。宋長老道,我需借熏風(fēng)莊后山地縫熱度鎮(zhèn)住魅妖胎血,再施以靈力對魅妖胎血清除。天下只有那一處地縫可行。

    可是韓知竹遲疑, 長老不是發(fā)誓,和熏風(fēng)莊永無瓜葛,這破了誓

    豈能因個人私心而誤人生死。宋長老泰然道,我此去,以四鏡山長老身份,是替四鏡山辦事,和熏風(fēng)莊確無瓜葛。何況

    他豁達一笑,熏風(fēng)莊的人,大多都認不出我了。

    韓知竹似乎還有遲疑,宋長老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這個話題:院里是何人?

    是四師弟,韓知竹道,他此次又受了頗多傷,煩請宋長老悉心照料。

    程雁書進了屋,韓知竹道:我去和宋少掌門商議去熏風(fēng)莊之事。

    他轉(zhuǎn)向程雁書,溫言叮囑:你好好聽從宋長老的話,身體有何不妥不適,盡管直說。

    確認過靈力情況,宋長老的臉色嚴峻,語氣更是凝重:怎么你這靈力又淺了好些?知竹有沒有每日早晚好好給你渡靈力固基培元?

    有的有的。程雁書忙道,每天早晚,從無遺漏。

    忙著替韓知竹解釋完,他才反應(yīng)過來,宋長老的意思好像是自己的身體更糟糕了?他忙問:宋長老,我這是出了什么大問題嗎?

    宋長老點點頭,卻又再搖搖頭,道:你靈力確實日衰。但按日前情形,只要補充得宜,倒也并無大礙。

    但既然每日都有調(diào)理補充,不至于不進反退。他微一沉吟,問道,今回竟然比以往損耗嚴重了,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可能是具足?

    程雁書把遇到具足受了傷,宋謹言給他取出鉤子一事和盤托出。宋長老聽聞,右手一揚,和宋謹嚴類似的一柄薄刃出現(xiàn)在他兩指之間。不同的是,他的刀刃無光無芒,尋常普通。

    用那薄刃貼著程雁書手臂皮膚滑過,一條白線在皮膚上顯形后又慢慢消失。宋長老帶著十足的滿意和驕傲笑道:宋執(zhí)這孩子,果然出息了。

    他下判斷:具足和鉤子對靈力無損。你還受了其他傷嗎?

    沒有,大師兄一直護著我,反倒是他傷了手。想到韓知竹手上的鋸齒狀傷痕,程雁書的情緒有些低落。

    宋長老百思不得其解,又道:如果沒有受傷,這靈力損耗,就太不尋常了。

    傷程雁書不太肯定地問道,我自己咬破舌尖,出了血,算是傷嗎?

    宋長老不解:你為何咬破自己舌尖?

    因為我發(fā)現(xiàn)我的血好像能夠破心魔幻境。

    程雁書把這幾次咬破舌尖的情形一一向宋長老描述過,宋長老眉頭也越蹙越深。

    他手指一揚,示意程雁書微微張口,又抬起指間薄刃,道:別怕,別動。

    說完,那薄刃像是一根細針,在程雁書舌尖上輕輕一點,一滴血珠瞬時從舌面滲出,融入刃中。

    宋長老放開了手,凝視去看那融入薄刃的血珠。

    過了良久,他輕嘆一聲:我看不出所以然。但此法耗的應(yīng)當(dāng)是都是你的靈力元神,今后切不可再以此法破障。你這做法萬一是預(yù)支命數(shù)去破障,會兇險異常。

    程雁書抿抿唇,對宋長老說:我以后不敢了。但我靈力大概是因此而損,長老千萬不要告訴我大師兄。

    為何?

    大師兄要掛心的事情太多了,沒必要讓他再多cao心。程雁書誠懇道,我知道厲害了,除非萬不得已命在旦夕,這法子我絕不用了。

    離了宋長老處,天色已然薄暮。晚膳的鐘聲已經(jīng)響過。

    走進飯?zhí)脮r,程雁書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和白映竹對坐用膳的韓知竹。

    他遲疑了一下,看到了興奮地向他用力揮手的鴻川和鑒云。

    在鴻川身邊坐下,程雁書笑道:你們兩個現(xiàn)在進度如何?鐵杵磨成針會了嗎?

    還差一點。鑒云興奮說,真的就差一點點了。

    鴻川興致也很高漲:四師兄,等我們練會了鐵杵磨成針,就能保你三餐無憂了!

    師弟是親師弟??!程雁書再次滿心感動的感嘆。

    而上一次替他鐵杵磨成針的親師兄,依然在他目光所及之處,陪著門當(dāng)戶對的白大小姐用餐。

    旁邊那桌的小師弟們也正在八卦上線地竊竊私語:大師兄和白大小姐看起來真是賞心悅目。

    千篇一律,毫無新意。程雁書用瓷勺攪了攪面前的排骨湯。

    以后不知道能不能有機會去莽海淵蹭點靈力?一家人嘛哈哈哈。

    莽海淵也就那樣而已。何況莽海淵之下的萬妖塔里,遇險時大師兄護的也是我,這才是一家人。程雁書又攪了攪排骨湯。

    鑄心堂和四鏡山聯(lián)姻一定很熱鬧,鑄心堂那么有錢,沒準會散金葉子,要是搶到一兩片,我就有錢去山下買靈器了!

    錢?大師兄連錢袋都給我了,要什么金葉子?

    大師兄和白大小姐

    程雁書聽不下去了。他放下瓷勺,站了起來:我不餓,我先走了。

    四師兄,你一口湯都沒喝,晚上一定會餓呀!

    鴻川情真意切的呼喚在身后繚繞,程雁書卻一點也不想回頭。

    一回頭就能看到自己心上人和別人相對而坐十分陪襯的樣子,換誰,能有食欲喝下一口湯?

    離開飯?zhí)?,程雁書卻也沒有回自己房里。

    等反應(yīng)過來時,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走到韓知竹的小院里了。

    石桌石凳依然如故,雖然一段時間沒有回來也沒有塵埃,韓知竹的古琴安靜置于石桌上。冷泉茶也已在石桌上放置妥當(dāng),茶壺邊只有兩個杯盞,靠近古琴的屬于韓知竹,靠近院門的屬于程雁書。

    這是獨屬于他們兩個人的的時間和空間。

    程雁書嘆口氣,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滿杯冷泉茶。

    剛把杯盞端起,他身后便響起了問話聲:為何不吃晚餐就走了?

    雖然依舊清冷,但程雁書已經(jīng)能從中間聽出關(guān)心的感覺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程雁書卻沒有回頭,只悶悶地灌下那杯冷泉茶,也悶悶地說:不餓。

    不餓?

    韓知竹已經(jīng)走到了石桌邊。

    衣袖一揮收了石桌上的琴,韓知竹在自己慣常的位置坐下,又把手里拿著的小食盒放在石桌上,揭開了蓋子。

    一碗熱騰騰的排骨湯放在了桌面上。排骨湯之后,又有一只油光泛亮烤得嫩嫩的燒雞出現(xiàn)了。

    再之后,一碟青菜和一碟紅燒rou也放置在石桌上,再從食盒里端出一碗白飯。

    不餓,那這些,豈不是浪費?

    程雁書怔怔的看著韓知竹漂亮修長的手指把一切都安置妥當(dāng),心里被飽滿的情緒填充得滿滿的。他小聲說:大師兄,你是特意給我準備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