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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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問程雁書,你心悅什么樣的? 我他不心悅我。 什么?薛明光沒想到自己隨意便挖出了八卦,興致盎然地擠得更緊了,你有心悅的人?誰?誰?快說! 第46章 客棧二樓的窗忽然從內(nèi)里打開來, 聽到動靜,薛明光和程雁書同時仰頭看上去。 卻是店小二在開窗透氣。 程雁書收回視線,有氣無力地戳了戳因為看向二樓而越發(fā)往他這邊擠壓的薛明光:你自己扯條凳子坐行不行?再擠過來我就掉地上了! 薛明光象征性地往旁邊挪了挪, 又追問:你到底心悅誰? 反正不是你。程雁書更有氣無力了。 薛明光立刻又找回了八卦熱情:你怎么知道對方不心悅你?你問過了? 程雁書無語:他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可能被韓知竹喜歡, 才會拿身份地位與韓知竹差不多的薛明光提問呀。 沒想到薛明光也真如韓知竹一般,全然不給方向,沒有答案。 別說我,說我朋友。程雁書換了個方向提問, 你想想, 年少有為,又好看得不得了, 還被視為四極之家最優(yōu)秀的接班人, 這樣的翹楚有可能會心悅一個沒什么靈力修為, 還曾經(jīng)被這位翹楚非常討厭過的微不足道的無名小卒嗎?他們有可能結(jié)道侶嗎? 當然不可能。薛明光答得篤定萬分,我怎么會心悅修為不夠、甚至還討厭過的人? 如果不是你呢?程雁書帶著一絲僥幸又問, 比如是宋少掌門呢? 宋執(zhí)更不可能。他心悅的人的樣子他心悅 薛明光忽然卡了殼, 皺起眉頭喃喃自語:宋執(zhí)他心悅什么樣的?我竟然不知道? 想了很久, 他長長嘆氣:多半是和他投契的,沉穩(wěn)大氣、步調(diào)一致的名門淑女。 一致嗎?程雁書也皺起眉頭, 互補不是也很好? 互補?就像你大師兄和白大小姐這樣,若是成婚, 便能將四鏡山與鑄心堂聯(lián)合起來, 成就鼎盛大派? 這哪是互補?程雁書無語了,互補是兩個性格特質(zhì)不一樣的人互相補充啊。比如一個安靜一個熱鬧,一個活潑一個沉穩(wěn)你和宋少掌門就是互補,懂了嗎? 我和宋嚴嚴補?補哪了?薛明光一時不能理解。 算了,薛少掌門, 你當我沒問吧。程雁書無力地選擇了放棄:他是多想不開,才會和未婚妻都連夜扛著包袱跑了的薛明光討論感情問題? 這不是問道于盲嗎! 哎,等等,你怎么最近都不叫我薛光光了?薛明光習慣性地端起茶攤的那杯普洱,湊近唇邊碰了碰,又皺眉放下了,知道這名兒不好聽,學會自我反省了? 怎么不好聽了?朗朗上口,響亮又好記,不愧是我取的名字。得意了一秒鐘,程雁書又收回了氣焰,只是我大師兄不喜歡我這么叫你罷了。 你大師兄管你修習,還管你怎么交友?他不喜歡,你就改了?薛明光嘖嘖兩聲,出息。 我大師兄是覺得這么叫你不符合我四鏡山該有的禮儀和風度。程雁書認真替自己家大師兄解釋,再說了,你出息?宋少掌門要是認真不喜歡你做一件事,你會去做? 薛明光秒答:當然不去,我活得不耐煩了嗎? 答完,他又正色:我倒不是怕他,就是宋執(zhí)真要生氣的時候,有點麻煩。 麻煩? 他真生氣了,就不搭理人。薛明光的氣苦非常真實,對他說什么,他都是冷冷一眼,不理不睬。最長一次,他三個月又七天外加四個時辰?jīng)]理我!你敢信?一年也才十二個月啊! 薛明光帶著對當時慘痛回憶的余悸忿忿尋求認同:你說,男子漢大丈夫,有什么齟齬,大家要么攤開來三口六面說清楚,要么干脆真刀真槍打一場,哪怕打死了呢都是個痛快對吧?不搭理人算什么英雄好漢? 就是!不理人真能把人弄得氣悶暴躁又不安,力氣打在棉花上那種煩躁,太難受了。程雁書深有體會,連連點頭:但是他就不理我,我能怎么辦? 他不理我我也不理他!薛明光一拍桌子,我那次可扛了三個月又七天外加三個時辰! 但扛多久,最后也還是我去認錯程雁書嘆口氣,不然感覺他能這樣跟我耗一輩子。 對但是等等。薛明光動了動脖子,甩了甩已經(jīng)有點繞暈了的腦袋,問程雁書,我說的宋執(zhí),你說的是誰? 程雁書:你猜。 薛明光端起茶杯,又放下,翻了個白眼。 程雁書敏銳地感覺到似乎有一道冷眼向他和薛明光擠著坐著的這張條凳投射而來。他立刻憑著感覺迎視而去。 韓知竹正站在客棧大門口,看向他們。 程雁書立刻站了起來直接向韓知竹迎上了去:大師兄,你忙完了? 宋少掌門比較忙。韓知竹道,看起來,你和薛少掌門有事情要忙? 隨著宋謹嚴上了樓,著鑄心堂弟子妥善安置好白映竹后,韓知竹發(fā)現(xiàn),不過短短半盞茶的功夫,他的四師弟就不見了。 他站在客棧二樓的窗前,看著擠坐在條凳上品茗談心,相談甚歡的兩人已經(jīng)很久。 久到他不想再看的程度。 程雁書忽然的起身讓重心瞬間不平衡差點摔倒的薛明光立刻笑著點頭:我們正在計劃呢! 程雁書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吸引大師兄的注意力很久了,趕忙應和薛明光的話:薛少掌門說棠州有很多好玩的和好吃的,大師兄,去逛逛嗎? 你想逛?韓知竹問。 要回山了,想給小師弟們帶點禮物。程雁書揪住韓知竹的衣袖,大師兄,你陪我去逛逛? 那語氣和神情,實在沒法讓韓知竹冷淡搖頭。 于是薛明光困惑地看著程雁書腳步雀躍地跟著韓知竹往集市去,心里開始產(chǎn)生了一點對友情的幽微質(zhì)疑:剛才說不想去逛,訓誡自己都這個時候了還光顧著玩的,不正是他程雁書本人嗎? 再看一眼客棧二樓的窗,薛明光一轉(zhuǎn)身,抬腳快步跟上,大嚷:哎,等等我!我也要去的! 客棧二樓某一扇半開的窗,于他們離去后,無聲無息的關(guān)上了。 棠州的市集確實熱鬧,來來去去人流如織。 但即使在這烏泱泱的人群中,韓知竹也是會讓人理所當然多看幾眼的存在。 韓知竹不在意,只悠然而行,跟在韓知竹身邊的程雁書卻敏銳地感知了所有投諸在他大師兄身上、臉上的關(guān)注欣賞的視線。 最初他覺得挺得意,他家大師兄就是這么鶴立雞群,引人傾慕,作為師弟,他當然與有榮焉。 得意了沒多久之后,就有隱約的不安來啃噬他的心了:他家大師兄這么鶴立雞群,引人傾慕,跟在他身邊的自己卻如微塵浮土,絲毫沒有光芒,這有點糟糕。 再想到薛明光提到的門當戶對相得益彰,程雁書原本能和韓知竹一起逛逛的興致全都化為了惆悵。 他想也不想,抬手拉住了韓知竹的手腕。 韓知竹立刻停下腳步看他:何事? 沒事。就是大師兄,你別走丟了。 韓知竹:為何會走丟? 這里我們?nèi)松夭皇斓?,總之大師兄,你別和我走散了。 鮮明地感知到程雁書皮膚的溫度,手指的觸感,韓知竹心里一動,卻又心里一緊。 他輕輕但干脆地抬起手,程雁書的手里即刻落了空。 程雁書倏然氣場就低落了下來。 那又失落又無奈的表情,讓韓知竹又軟了心,他問程雁書:你究竟怎么了? 程雁書看著周圍,有些不安道:大師兄,你沒發(fā)現(xiàn)嗎?他們都在看你。 嗯。韓知竹不以為意,只看程雁書情緒越發(fā)低落的側(cè)臉。 程雁書聲音更低了:都沒有人看我。 嗯?韓知竹倒是不解程雁書之意了。 站在你身邊,我是不是真的特別普通,特別微不足道? 那盡力掩飾的不安從聲音不斷降低的頻率中偷偷漏了出來。 韓知竹一怔,卻是笑了:不普通。 真的?可是看薛少掌門的人都比我多很多。 無妨。韓知竹道,他們看薛少掌門,我看你。 我看你三個簡單的字,讓程雁書又活了過來,他不假思索地去拉韓知竹的手腕,笑道,謝謝大師兄。 只是剛剛觸到了韓知竹手腕,他才想起大師兄不喜觸碰,又把手不自然地收了回去。 程雁書轉(zhuǎn)身拉住薛明光的手臂:走走走,給我小師弟買禮物去! 等等。韓知竹道。 一個毫無紋繡裝飾的素白錢袋遞到程雁書手邊:拿著。 程雁書遲疑了一瞬,韓知竹又道:但用無妨。 接過韓知竹的錢袋,程雁書興致更高地拉住了薛明光:走著! 逛到一處玉石攤位,停留了很久程雁書還在逐個挑揀。 薛明光一眼掃過去便知道這些都是不入流的玉髓和邊料,但程雁書看得越發(fā)認真,他也起了興趣,湊過去跟著看,看看又問:你看什么?是有機巧嗎? 程雁書高深莫測地看一眼薛明光,不答。 他可是第一次花大師兄的錢,不仔細些,買些性價比高的東西,合適嗎? 但對玉石實在不懂判斷,他感覺每個看上去都挺值錢的。想了想,他拿起一塊平安扣,問薛明光:薛少掌門,你覺得這個怎么樣? 怎么樣?薛明光掃了一眼,立刻下了判斷:它就是個款式毫無新意、造型千篇一律、底料不值一提的平安扣??? 但他薛少掌門又豈是膚淺之人,于是他接過那平安扣,仔細端詳,甚至還用了點靈力去試。 結(jié)果薛明光不解:它就是個普通的平安扣呀? 這個賣三錢銀子,你覺得值不值?程雁書問。 三錢不行。薛明光舉著那平安扣,對玉石攤販道,一錢,不賣算了。 一錢?玉石攤販非常套路的皺起眉頭,連聲道:公子,這可是上好的玉料,雕工也是上好的,沒賣到五錢銀子,都算我虧本。 五錢?薛明光露出一個你不如去搶的表情,出一錢都是因為我嫌花九枚銅板買,你還得找一枚銅板給我放在錢袋里占地方,五錢買這個?你當我們沒見過好東西? 一錢就一錢吧。唉。玉石攤販立刻見風轉(zhuǎn)舵,抬手就要收程雁書的銀子。 韓知竹卻忽然插了話:且慢。 他問程雁書:你想佩玉? 不是。程雁書答,三師兄沒來,給他買個禮物。 你?給你三師兄?買這個?薛明光活像看到了什么不該看的,顯出了震驚之態(tài)。 程雁書迷惘得很真誠:出來歷練,給沒出門的師兄師弟帶一些禮物回去,不是應當?shù)膯幔?/br> 應對,著實應當。薛明光繼續(xù)保持震驚,但是你給你三師兄送玉佩? 這平安扣我覺得挺好看啊。寓意也好,求個平安。 薛明光震驚三連:玉佩是隨身之物,你送這個,是希望你三師兄隨時想到你,行也思思,坐也思思嗎?等等,你剛剛和我提到的心上人,難道是你三師兄? 胡說!程雁書帶著說不清的心虛瞥了眼韓知竹,韓知竹表情如常,安靜地站在三步開外。 那我買別的三師兄喜歡吃甜的,我給他買點桂花糕? 你怎么知道你三師兄喜歡吃甜的?薛明光的八卦之魂熊熊燃起,你都不知道我這個親生的朋友喜歡吃咸的甜的! 我和三師兄天天同桌吃飯,怎么會不知道他口味?程雁書理直氣壯反駁。 是嗎?薛明光絲毫不放松,你大師兄也天天和你一起吃飯,你說,他喜歡吃甜的還是咸的? 大師兄他當然是喜歡話脫口而出,程雁書才發(fā)現(xiàn),他確實不知道韓知竹的口味偏甜還是偏咸。 他甚至不知道韓知竹喜歡吃的東西是什么冷泉茶除外。 他原來這么不了解自己的心上人嗎? 帶著震驚和歉意,程雁書立刻轉(zhuǎn)向韓知竹,非常刻意的討好地問:大師兄,你想要什么禮物?我去給你買。 韓知竹面無表情的用修長手指隔空點了點程雁書手里的素白錢袋,淡淡說了四個字:錢袋,我的。 程雁書尷尬一瞬,刻意的討好姿態(tài)更明顯了:大師兄,你的歸樸好像沒有穗?我看別人的笛子和簫都有穗子,可好看了,我替你弄個穗子,手工做的,不花錢,純心意! 韓知竹依舊面無表情:結(jié)穗子?你會? 我不會。程雁書答得理直氣壯,卻又笑得志得意滿,鴻川會,我看過他結(jié)穗子,我去找他結(jié)一個最配歸樸的。 韓知竹的面無表情變成了意興闌珊。他一揮袖子,轉(zhuǎn)了身:我先回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