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
書迷正在閱讀:拒婚太子后將軍追悔莫及、克隆情人(偽骨科)、和大佬協(xié)議結(jié)婚后[穿書]、你是浮沉不可說、一篇追妻火葬場文、夜航星、海島日常[七零]、竹馬怎么還不表白、泄落春光、失憶后成了病嬌的囚寵
什么? 白清明立時看向宋謹嚴,宋謹嚴確定地道:唯一能解魅妖胎血的人,現(xiàn)下正在四鏡山。 白清明立刻有了精神:那能請他立刻御劍來鑄心堂么? 韓知竹無奈搖頭:那位無法御劍,也無法長久勞碌。最快的方法,還是送大小姐去四鏡山。 確認了一個時辰后便出發(fā)前往四鏡山,白清明著人忙忙地準備著車馬,宋謹嚴他們便立刻回去各自住所,收拾物品,準備同時出發(fā)。 宋謹嚴走到和他們住所和青竹小院的分岔口,卻又停了腳步,問韓知竹:韓師兄,他會施以援手嗎? 不知。韓知竹道。 宋謹嚴: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和理由。我們盡人事,聽天命吧。 韓知竹道:熏風莊一脈,從來醫(yī)者之心,以仁術(shù)濟天下人,此事事關(guān)白大小姐性命,定然不會坐視不理。只是他的身體確實變數(shù)太大,所以 宋謹嚴點點頭,又對程雁書一禮:那便待會匯合,同往四鏡山。 送走宋謹嚴,程雁書跟著韓知竹回到青竹小院,王臨風已經(jīng)回來了。聽說當下情況,他立刻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又道:白小公子此刻在白掌門面前情狀尷尬,我去看看白大小姐白小公子處是否需要幫手,出發(fā)時再與大師兄四師弟匯合,可否? 韓知竹點頭:還是你設(shè)想周到,那便如此。 看著王臨風急匆匆離去的背影,程雁書嘆道:二師兄對白大小姐的心,可真感人。 臨風?白大小姐?韓知竹像是根本不知道程雁書在說什么,何事? 不是吧?大師兄你也太遲鈍了。程雁書小聲驚呼,二師兄心儀白大小姐,仔細看看就能看出來呀? 是么?韓知竹遲疑一瞬,似乎在回想,卻又搖了頭,不知。 程雁書也不知道自己該笑呢還是該苦笑呢。他家大師兄什么都好,就是于情愛一途上無心得嚇人。難怪都公認喜歡大師兄的人得體會心碎葬盡天下桃花的滋味呢。 至于自己程雁書再次確認自己這條攻略結(jié)侶之路,漫長,且阻。 但好在,他就是喜歡韓知竹。樂此,不疲。 當然如果能夠不要心碎葬盡天下桃花還沒成事,就更好了。 韓知竹似乎對此話題毫無興趣,程雁書試探道:大師兄,你對白大小姐,確實沒有傾慕吧? 韓知竹即刻便搖了搖頭,心思并不在傾慕這話題上:白大小姐中的魅妖胎血,宋長老未必肯施以援手。更有可能他無力施以援手。我和宋少掌門事急從權(quán),不知是否僭越了。 宋長老?程雁書幾乎沒跳起來,我們家宋長老? 宋長老是宋少掌門的大伯。 那他怎么不在他們熏風莊,反而跑來了四鏡山?難道是因為四鏡山當長老清閑的名聲在外,特意來混養(yǎng)老金? 不能吧? 多年前宋長老與現(xiàn)在的宋掌門生了些齟齬離了熏風莊。后來師尊便延請他到四鏡山成了長老。這么些年宋長老從未離開過四鏡山,也是因為他曾立誓不參與任何熏風莊所涉及之事。 韓知竹雖然解釋得清楚,但也含蓄。程雁書也知長輩的事情,小輩,尤其是他大師兄這種可以以一己之力把他和薛明光的道德標準拉到四極第一序列的謙謙君子,是不會多言的,因此也并沒有多問。 韓知竹卻又愁眉深鎖:但此時把宋長老卷進來,實在有些奇怪。 奇怪?程雁書問,什么奇怪? 四極封印。韓知竹說著,拉住了程雁書的手,能將血融入若木之墨,宋少掌門應(yīng)該都做不到。當世能做到的,只有熏風莊宋掌門,還有宋長老。 說著,韓知竹手腕一轉(zhuǎn),把牽著的程雁書的手連帶一轉(zhuǎn),手指搭上脈搏,靈力渡了過來的同時,他溫言道:你剛才睡的時間甚短睡,又在萬妖塔下諸多損耗,身體不一定受得住。待會我們得連夜啟程,臨風會先回四鏡山打點。你就隨臨風御劍回四鏡山好好歇息,等我們抵達。 不。程雁書固執(zhí)搖頭,我跟你一起。 不可。韓知竹的表情雖然嚴肅,語氣卻仍然帶了幾分溫和,我和宋少掌門要隨車護送白大小姐,一路上甚為奔波,你在家好好等著就好。 程雁書仍然拒絕:大師兄,你每日早晚要給我渡靈力的。 臨風和清游皆可給你渡靈力,無需擔憂。 不,你得讓我跟著你。不然我就不要靈力了。 韓知竹搖頭:你是四師兄,別像幼童一般任性,讓師弟們看笑話。 我當孩子的時候可沒人寵過,沒任性的資格。程雁書眨眨眼,從小到大最寵我的,就是大師兄你了。 韓知竹的心隨著程雁書的話語一沉,一時竟也無言了。他看向窗外幽深夜色,終于開口:那你待會和我同車,服些靜心寧神的藥,好好休息。 . 從鑄心堂往四鏡山,以車馬行進,最快速度需要五日。 第三日傍晚,他們歇在了棠州城內(nèi)。 棠州城是水陸匯集之地,商賈云集,繁華熱鬧,連城池都比尋常城池大了不止一倍。 尋了家最大的客棧后,還沒安頓好,薛明光便拉著程雁書往客棧外走。 有事?程雁書不明就里,停在熙來攘往的客棧門前,不知道薛明光意欲何為。 薛明光拉著他就往街上走:棠州好吃的好玩的可太多了,我?guī)愣脊涔洹?/br> 逛逛?程雁書向周圍張望,宋少掌門呢?你不約他一起? 他?薛明光抬頭看了眼客棧二樓的窗,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他最近好像心事很多。 程雁書也看向客棧二樓的窗。 韓知竹一到客棧,便和宋謹嚴一起陪著白映竹上了二樓,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分給他的四師弟。 程雁書悶悶地想著他正在照顧別人的心上人,一點也沒有去吃喝玩樂的心思。 偏偏薛明光是個鍥而不舍不達目的就硬拽的,他又拉住程雁書的手臂,走走走,棠州的酒也好,陪我不醉不歸。 我不不去。我大師兄不愿意我喝酒的。程雁書甩開薛明光拉住他的手,而且都這個時候了還光顧著玩?你是不是忘了?你可是泰云觀的少掌門,年少有為山長路遠怎么說來著? 薛明光做個極度無語的表情,我是泰云觀少掌門,你可是韓師兄的四師弟! 他是大師兄的四師弟,怎么了? 你大師兄在照顧白大小姐,宋嚴嚴是肩負醫(yī)治的責任才跟著湊熱鬧,但是你跟著湊什么熱鬧?薛明光挑眉,十分之八卦姿態(tài)地湊近程雁書,壓低聲音道,你沒聽到最近的傳聞嗎?韓師兄與白大小姐聯(lián)袂捉妖攜手同行,鑄心堂四鏡山門當戶對好事將近,郎才女貌,舉案齊眉,共效于飛,相得益彰?。?/br> 程雁書面對著薛明光演繹的龍虎八卦王的樣子,陷入了沉默。 說大師兄和白大小姐郎才女貌,他認。四鏡山與鑄心堂門當戶對,這也沒辦法質(zhì)疑。 但大師兄和白大小姐好事將近,舉案齊眉?這不靠譜的說法是從哪里來的?夜夜與大師兄同床共枕的他都沒聽大師兄透露給一分半點,單方面以未來道侶的身份向大師兄直接發(fā)問是否和白大小姐互有傾慕也得到了大師兄肯定的否定回答,憑什么坊間就傳上了? 這對待字閨中,且還是二師兄心上人的白大小姐,公平嗎?對他清高絕塵肩擔道義絕無私情的大師兄,公平嗎?對他這個初戀進行中暫時還沒結(jié)果的大師兄暗戀者,公平嗎? 程雁書瞪薛明光:薛少掌門,你不知道江湖傳聞大部分都是謠言八卦,不足取信嗎? 我知道啊,江湖傳聞編排我和絕世佳人的悱惻纏綿多了去了,還有話本呢。薛明光說,但除了我的傳聞全都虛假之外,其他的十件里總有五六件是真的吧?不可能傳十件,十件全是假的吧? 程雁書斬釘截鐵地附和道:那倒是。最近聽到傳聞?wù)f熏風莊宋小姐對泰云觀少掌門其人不甚滿意,聽到將與其聯(lián)姻,連夜打起包袱離家出去以非常手段逃了婚,這樁,必是那五六件里的,必是真的。 薛明光幾乎沒跳起來,低嚷:什么?這事傳出去了?是誰傳的?薅出來我打不死他! 還沒。程雁書氣定神閑地沖薛明光眨眨眼,但是如果你今天放下薛少掌門的責任、硬是拉我出去玩,可能明天,就真的傳出去,成為那五六之一了。 程雁書你!薛明□□結(jié),你就這么對親生朋友的?! 程雁書語重心長:薛少掌門,四極封印岌岌可危,生靈涂炭近在眼前,白大小姐危在旦夕,眼下正是風雨飄搖的時候。你不是在為護佑眾生隨時準備著么,怎么此刻又貪玩起來了? 我不是貪玩。薛明光悶悶地說著,又垂下頭看著地面,不知道心里在復(fù)雜地思考著什么。 過程耗時太久了,程雁書干脆扯過客棧大門邊茶攤的條凳,坐下來等薛明光完成他的糾結(jié)。 薛明光終于從糾結(jié)里解脫出來,他擠著程雁書在條凳上坐下,又貼近程雁書耳邊,鬼鬼祟祟地低聲問:雁書啊,你可有對身邊朝夕相處的人有過什么異樣的感覺? 對身邊、朝夕相處的人、異樣感覺薛明光為什么忽然問這個?程雁書愣了。他看出來什么了嗎? 薛明光察覺到他對大師兄的心悅了?他的心意已經(jīng)無可抑制到表現(xiàn)得這么明顯嗎? 明顯到,連直男如薛明光都察覺出來了? 但既然明顯到連薛明光都能察覺,為什么大師兄還是感受不到? 程雁書氣苦地唉了一聲,又問薛明光,你問這個干什么? 隨便聊聊啊。薛明光說,你就當我閑極無聊。 異樣的感覺是什么?程雁書問,異樣可是分很多種的。 分很多種嗎? 當然啦!比如說,一個人在你面前,你想揍他,算不算異樣的感覺?你想親他,又是不是異樣的感覺? 薛明光嘶了一聲,眉頭緊蹙到可以夾死幾只飛蚊,那如果有一個人,你有時候會很想揍他,有時候又很想親近他,有時候希望他多和別人親近不要太孤寂,有時候又很不喜歡他和別人太親近至少不能比和你親近,這是為了什么? 不知道。想了想薛明光描述的感覺,程雁書誠懇搖頭,我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他只有想和大師兄親近的感覺,可從來也沒有想過要揍大師兄。所以,他理解的異樣和薛明光問的異樣,必然不是同一個方向了。 你怎么不去問宋少掌門?他問薛明光。 薛明光立刻搖頭:問他?怎么可能? 也對。程雁書想著宋謹嚴那對誰都是光風霽月坦蕩明朗的樣子,想必他也體會不到薛明光這么復(fù)雜微妙的心境。 想到大師兄,他便又想到薛明光剛才提到的門當戶對,郎才女貌。 用腳尖踢著地上的浮土,程雁書說:我還真有問題想要問你。 問我?薛明光來了精神,問我就對了。我跟你說,地上的事我全知道,天上的事我也知道一大半。有什么問題,快問! 就是我程雁書在心里斟酌著,我有一個朋友。 嗯,你朋友怎么了?薛明光越發(fā)躍躍欲試。 我朋友程雁書又踢起了地上的浮土,你等我組織一下要說的話。 薛明光從善如流地點頭,又從茶攤上端過來兩盞茶,放在他們坐著的條凳前的茶桌上,棠州的普洱有名,先潤潤嗓子,想想怎么說。 喝一口那茶,程雁書皺眉:沒我大師兄的冷泉茶一半好喝,喝不慣。 那必然不能和程師兄的東西相比啊。薛明光用一種你這孩子不懂事的眼神看程雁書,循循善誘,這市井茶攤用的水和茶,怎么能及得上四鏡山大師兄的格調(diào)?但人貴在隨遇而安,入鄉(xiāng)隨俗 一口茶入了喉,薛明光眼神變了:這茶真的,沒宋嚴嚴沏的普洱一半好喝。不喝了。 程雁書把你這孩子不懂事的眼神還給了薛明光:這市井茶攤用的水和茶,怎么及得上熏風莊少掌門的格調(diào)?但人貴在隨遇而安哪。 他用的茶葉和水也是尋常茶水,上次我們來棠州的時候他就在客棧里現(xiàn)泡的,比這好喝多了。薛明光振振有詞,又垂了視線,看那茶,嘆了氣,不過有一說一,宋執(zhí)他啊,真有點任何東西都能化腐朽為神奇的本事。 人家是少掌門,你也是少掌門,如果有姑娘同時選擇你們兩個人,你想想會選誰?薛少掌門,你長點心吧。 薛明光不干了:怎么還戳起我痛處來了?你朋友的問題還問不問?要問趕緊問,不問我自己去逛去了。 問問問。程雁書趕忙拉住要跳腳的薛明光,薛少掌門,你可有意中人? 無。薛明光即答。 那你心悅什么樣的人? 什么什么樣的人? 就是,有沒有具體的標準?比如丹鳳眼,柳葉眉;又或者修為多高,地位如何;再或者類似其他的可以參照的條件? 沒有。薛明光想了想,搖搖頭,我沒想過。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