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國女帝記事 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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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許善之這次大禮行得是真情實意的。 “還請?zhí)厝??!彼f道。 姚靜微微轉過頭去,她本就沒想帶兵前去中州,之所以這么說,是想看看許善之的想法而已。 若是,他什么都不說,那就說明,許善之對于州府對于大齊并沒有姚靜想象中那么忠心,可是若是他堅決勸阻…… 現(xiàn)在結果出來了,明顯是后一種。 可惜了,這個許善之,姚靜真的很看重他,除了他本身才華出眾,也因為姚靜在他眼中沒有看到對于自己的輕視,姚靜給他安排做事,也不像大多數(shù)士族出身的文士一樣不愿屈居于姚靜這個女流之下。 他比陳足道、文先儀對于男女問題看得更開,不過,可惜地是,他的忠心是給州府,不,應該說是給大齊的。 姚靜不知道大齊還有多久,但是一個朝代即使覆滅,也會有著皇室宗親重建王朝,比如,蜀,后唐,南明等等,哪怕這些皇朝久不了,而且這些王朝的政治很腐敗,但是許善之這樣的人還是會一直會忠于這樣的皇朝…… 姚靜嘆了一口氣,心中格外地失望。 大齊若是破滅,姚靜當然是走自己的路,根本談不上忠心大齊,為大齊復國而努力,這樣一來,許善之是不會歸順于她的。 “劉赦大勝,叛軍士氣正虹,我若還增兵州府,先生可有把握破之叛軍?” 姚靜淡淡地問道。 許善之一聽,他是個實事求是的人,從來就不會說大話,他皺起眉頭。 劉赦大勝,現(xiàn)在誰也不知道他要如何布置,姚靜等人在想法子應對,不過是在根據(jù)劉赦的性格以及他和天下的局勢來推斷的,智者能料定百分之九十九,剩下的百分之一……畢竟,大家都不是神。 許善之也擔憂劉赦攻中州的同時會往欽州增兵,就是不增兵,他也不敢保證姚靜增兵四萬就能將叛軍擊退。 不過,保住州城,他是有絕對把握,只要州府別出其他問題。 “在多次攻城戰(zhàn)后,叛軍每七日就會增加援兵,眼下州城和叛軍相比,叛軍的數(shù)目已經(jīng)超出州府兵力,太守若是不增兵,州府破叛軍的幾率不到兩成,而太守若是出兵州府,當會增加七成。” 許善之深思熟慮過后說道。 姚靜垂眼思考,卻并不說話。 許善之不敢再打斷姚靜所想,他也清楚,支援州府很容易進退兩難,而去支援中州,就是未建寸功,單是她出兵就是應天子詔令,多少有功勞的。 而且,州府如果守城失敗了,姚太守帶著兵馬在州府,也難免會和州府共同擔著守城不利的聲名。 如果將心比心,許善之也會覺得,想要建功立業(yè)的姚太守出兵中州可比出兵州府要來得有利得多。 “許先生此言,我會慎重考慮?!彼完愖愕乐饕庖讯?,但這時候不曾顯露半分給許善之知曉。 許善之拱了拱手:“還請?zhí)貫橹莞傩账嫛!弊陨砹⒐檩p。 后面那句話,許善之當然不會說出來,但是姚靜是聰明人當然清楚許善之后面不曾說的話是什么。 姚靜點點頭,然后請許善之出去了。 許善之出去后,姚靜揉了揉眉心,看看中州和欽州的地圖,不禁覺得頭疼。 雖說她和陳足道已經(jīng)決定今后的去路,可是到底是打亂她之前的計劃。 她沒料到最先輸?shù)臅侵兄?,她一直以為,州府會更快被破?/br> 而且,等到州府被破之日,她的石澗郡已經(jīng)有六十萬人口,她的兵力更是能達到八萬左右。 可是現(xiàn)在,石澗郡兵力不過五萬,而且有近兩萬只不過訓練一個月……另外三萬,除了從成縣帶過來的老兵,也只訓練兩三個月的樣子,又因為狼和狗已經(jīng)稀缺,這些人都不像姚靜在成縣那樣,讓士卒見血。 這些新兵們,雖然訓練的方式差不多,但是姚靜心里清楚得很,這些新兵是比不上當初在成縣出來的新兵。 “府君?!?/br> 外面?zhèn)鱽砹艘ρ嗟穆曇簟?/br> 姚靜沒從地圖抬起頭,說了句:“進來?!?/br> 姚燕輕手輕腳地走進來,手上是一疊賬冊。 姚燕在前些日子就跟在姚靜身邊了,不過到了前院,姚燕是不能叫姚靜三妹或阿靜,所以,姚燕一直稱呼姚靜為府君。 這些賬冊是最近城內(nèi)的商稅數(shù)目,姚靜的郡守府有官吏統(tǒng)計登記入冊,姚靜給姚燕安排的,不過是復查一遍。 當然,對外的說法,姚燕就是姚靜身邊的女官,就是給姚靜遞賬冊和文書,做跑腿的。 姚燕將東西放下后并沒急著走。 “順寧,還有事?” 姚燕及笄了,這年代士族女兒都會取字,姚靜的大姐姚香,姚母也請了女先生為其取字,后得了婉瑞二字。 而姚燕,她向姚母拒絕了女先生取字,隨后就給自己取了順寧兩字,隨著姚燕從后院出現(xiàn)在外院,在公務上,姚靜也不會叫其二姐,所以叫了她的字。 順寧,在姚母等人心里,是指姚燕以后一生平順安寧,但是姚靜知道,那死去的袁三公子,字寧舜。 女兒多情,姚靜也不知該如何勸慰這個二姐。 姚燕說道:“府君,我能否前去織室?” 姚靜奇怪地抬眼。 姚燕有些不敢和姚靜對視,她道:“妾……”想到姚靜曾言不許稱妾,她連忙改了口:“我不怕做不了政賬……”她的聲音見小。 這是真切地,每日看其賬薄,姚燕頭昏腦漲。 織室是姚靜在郡府設置為士卒和百姓裁布衣的地方,姚靜并未買奴,而是采取雇傭制,一件合格的衣裳給予她們手工費一文,而且規(guī)定這些婦人姑娘都必須在織室里面裁衣,不得讓她們拿回家中。 這不僅僅是防止布匹針線為她們私拿,也是姚靜一點點提高女性地位的小手段。 如今天下,女為男人附屬,哪怕是妻子也是男人的財產(chǎn),而非日后隋唐以后,夫妻之間雖然夫貴,但是妻子好歹是人,雙方成親事結兩姓之好,而非現(xiàn)在,妻女都是男方財產(chǎn),可以隨意買賣。 之所以造成這個原因的,除了男尊女卑的社會形態(tài),還有就是女依靠男人而活,脫離了男人,她們無法活下去。 姚靜弄出來的織室就是讓女人能夠自己養(yǎng)活自己。 一旦入了織室,便會給她們一種人身保護,只要能進入織室為士族,為郡府出力的,姚靜便讓她們和其丈夫|父親|兒子簽了契約,只要她們?nèi)艘惶煸诳検夜ぷ?,就能有俸銀,而且契約所在,禁止男方休妻、賣妻|女! 織室一出,在民間石澗郡百姓立刻引起了轟動。 士族不當一回事,因為這等樣的契約干活,就和他們買奴婢差不多,在他們家里為奴婢的,被嫁出去的奴婢只要還在府里干活,他們當然要保證府內(nèi)體面。 石澗郡百姓同樣沒多人抵觸,織室之中都是女子,一同做衣而已,而且能夠拿到文錢,貼補家用,對于家境困難的家庭,無疑是極好的出路。 當然,也有很多家戶男主人覺得讓自己的妻子女兒去織室做工,是他做男人的沒出息的表現(xiàn),其實,他們這中間很多人本來就依靠家里的母親和妻女做針線活出去買而得家用,現(xiàn)在不過因為要離家去織室,就產(chǎn)生這般怪異地念頭…… 姚靜對于這些事心知肚明,不過織室開起來的時候,還是有數(shù)百女眷前來報名。 等到她們進入織室,不僅每日有好些銀錢,更是每過十天半月,織室會給這些女工發(fā)放酒rou糧米等補貼,這樣提著帶回去,頓時之間就讓那些有抵觸的男人們也心動了。 銀錢什么的,大家都收著,而且大伙都受著財不外露的思想,根本不可能顯露人前,所以很多人對于這女工得了多少,因為不知,看不到什么利益。 但是現(xiàn)在,這些女工一提回來些酒rou糧米,那可是實實在在的東西…… 很快,織室就已經(jīng)到了連女眷都很進去的好地方,人就是這樣,越難進越被人搶的東西就是好東西,不知不覺中,織室已經(jīng)為石澗郡的百姓們都接受,并且在普通百姓中,女眷以進織室為榮,尤其是未出嫁的小娘子進了織室,那是能遭無數(shù)人求取的。 當然,織室的作用僅僅是如此,那就大錯特錯了。 姚靜會特意安排人教授這些女工手中掌財?shù)闹匾裕矔r不時地教她們識字,不識字也可以,因為姚靜在軍中開授了識字課程,每個士卒不說能認數(shù)百上千字,但是自己的名字是定然會寫的,于是姚靜可以要求這些女工在給他們的布衣上繡字,久而久之,不怕她們不識字…… 除了一點點解放女眷的思想,提高她們的地位,這織室還是有大用的。 她們做出來的衣物等各種穿戴東西,姚靜開始安排商戶送到市場買賣,姚靜扶持她們一個月后,就已經(jīng)不需要姚靜再填銀子進去了。 織室中除了織女,還有管理階層,也都是女眷。 姚靜抬起頭,看著姚燕,見她模樣,心中有些失望。 這些日子,姚靜其實將姚燕看在眼里,她很多政務和賬目都不明白,很多地方都亂成一團,在男子官吏面前不敢說話等等……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 姚靜之所以不管,是想看她能不能反應過來,積極去適應。 現(xiàn)在看來,果真不適應嗎? 姚靜想了想,她并不勉強,政務上不適應,總有其他地方適應得。 就像織室,管理和教習。 這對于姚靜來說,這也是很重要的。 姚靜要用姚燕,是為了提高女性的身份地位,但是,女子為官其實并不能改變這個社會現(xiàn)實,想要改變身份地位,只能從生產(chǎn)力上和思想上著手。 織室是個開始! 女子在生產(chǎn)力上有了話語權,她們的思想意識到了,那就可以慢慢改變,那么未來女子為官能夠水到渠成地產(chǎn)生。 “可以?!币o答應下來。 姚燕驚喜地看著姚靜,她還以為自己會被阿靜罵一頓呢? “順寧你下去吧,明天你就過去,我會讓人給你安排好?!?/br> 姚靜又說道。 姚燕連忙點頭。 *** 姚靜和郡城一眾文武在郡守府議事。 等到有了具體章程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 許善之一直等在府外,可見,他對這個結果有多心焦。 “足道兄!” 許善之和郡城文武不大熟,而且這些人也是不會泄露剛才的會議,等到看到陳足道,許善之顧不得那么多就直接去拽他。 陳足道摸了摸不長得胡子。 “善之莫急,莫急!” 許善之怎么能不急,這可是關乎州府和天下局勢的大事??! “足道兄你且和我說實話,姚太守欲出兵何處?” 陳足道不急不忙,悠然地說:“自是中州,主公甚是渴望建功立業(yè),善之當知曉,主公身份,最急切地還是立功得到認可,此去中州,是最能揚名立功的途徑。” 許善之跺起腳來,說道:“足道兄就不曾看明白……姚太守若走,州府危矣?” 陳足道說道:“非也,州府,恐死局而已,中州穩(wěn)當!” 許善之一聽臉色大變。 “我這就去尋姚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