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國女帝記事 第1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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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銀書在主位上坐下,甲胄并未解下,大伙兒甚至能夠看到他甲胄上的血跡。 人明明年輕得過分,但這時候他們所感受的煞氣,讓在場的權貴都不大敢主動說話。 姚銀書就是故意的,按照禮節(jié)來說,他需更衣?lián)Q上儒服,但是姚銀書不想,他不在意被人說他是煞星或者莽夫,所以何必和他們客氣? 讓他們都低下頭來才是最重要的。 這幽州城不是他打下了就安全了,云良郡秦仲文還帶著大部分軍隊在云良郡,他也不敢保證秦仲文會不會分兵過來重新攻打州城。 “諸君請與本將飲了此杯,此杯過后,幽州當上下一心,齊抗偽帝?!?/br> 諸位心里不由地苦笑,剛和秦仲文聯(lián)合抵御姚欽州的進攻,轉眼就要被強壓著反過來和秦仲文對戰(zhàn)了! 掃見旁邊站著的欽州兵,就站在兩側,身上還是帶著血,煞氣和他們的將軍一樣。 如果不是準備投靠姚欽州,他們也不會親自冒險前來了,這里是欽州騎兵的地方,他們孤身前來就是魚rou刀俎。 雖然苦笑不已,卻一個個的還是端起酒杯來,附和姚銀書的話。 姚銀書放下酒杯,也不繼續(xù)寒暄,而是側身問道:“哪些還未到?” “城東成家,尹家……”姚銀書的主簿笑瞇瞇地稟報起來。 一共是七家,其中還有一個大士族。 “很好,騎兵出列,殺無赦?!?/br> 語出,滿座皆驚。 姚銀書目光淡淡的,如果是全城的士族都在反抗,配上他們的私兵,姚銀書帶著五千騎兵也沒辦法,但是只有七家,還不足三分之一。騎兵完全可以碾壓他們加起來的九千步卒。 “將軍且慢,小官有一言?!币︺y書的主簿王暉笑瞇瞇地說道。 眾人連忙看向王暉,應該是勸阻姚銀書吧,只是不派人過來而已,又不是出兵反抗,直接出兵滅族未免太過了。 姚銀書冷聲說道:“你說?!?/br> 王暉不慌不忙,說道:“我軍剛到州城,諸地都不熟悉,是不是需要一二帶隊……” 說到這里,在場的人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心里頭暗罵王暉陰險,想讓他們出兵對付原來的盟友和熟悉的世交。但也有些小士族心里頭猛然一震,這是大好的立功機會?。髀勔J州最喜中小士族,他們這次若是立了功,姚欽州入主幽州,他們得到的好處…… 當下,朱家、任家等四個中小士族站了出來。 “愿攜本族私兵五百/三百/一千五百為姚將軍指路?!?/br> 他們一起頭,在場的人也回過味來,欽州再陰險,以后也會是他們的主子,這時候不表忠心,難道眼睜睜看著自己家族敗落,而別的被他們壓得死死的家族躍到他們頭上去? “關家愿……” 大多數(shù)立刻表了忠心。 姚銀書卻淡淡地說:“人數(shù)不宜過多,每族五百即可?!?/br> 人多了家族,到時候反水就麻煩,而每個家族五百,不可能一齊反水,這就完全可控制。 *** 幽州城再次血染了半邊城。 幽州百姓都關緊門窗,耳朵聽著新來的軍隊沖殺著他們需要仰望的貴人們,然后一家人相互抱著,等待未知的命運。 因為有城里世家的幫忙,姚銀書很輕松地滅了不愿投降的世家。 沒兩天日,姚靜就收到了姚銀書的戰(zhàn)報,對著林虞說道:“可以動手了?!?/br> 林虞立刻對姚靜拱了拱手:“恭喜主公,幽州接下來如探囊取物。” 姚靜目光深遠。 僅僅幽州,還不夠! 翌日,云良郡開戰(zhàn)過后,就憑空射下不少條幅,赫然便是幽州城被欽州兵占據(jù)。 不管是真是假,軍心也由不得不亂。 項羽勇冠三軍都擋不住四面楚歌,更別說秦仲文了。 隨后云良郡內有憑空多了無數(shù)幽州城的東西,軍心進一步混亂。 秦仲文之前還能彈壓住,這會兒隨著越來越多的東西傳進來,有的是被射進來的,有的是城里這段時間反叛的人越來越多,他再嚴厲控制,依然擋不住城里的東西越來越多。 “四面楚歌,真是好計好計!”秦仲文有些寒笑。 “這些都是假的?!?/br> 也的確是假的,幽州城剛剛攻下來,怎么還會有時間將東西送過來,自然是姚靜一派姚銀書出征后,就命人做了這些,也是要選一個時機紊亂城中軍心,就是那時候姚銀書沒有打下幽州城,至少這云良郡能夠打下來了。 然而就是假的也沒用了,因為散播得太快,快的讓他鐵血鎮(zhèn)壓都難。 只因為之前一場場攻城戰(zhàn)打下來的傷亡告訴郡內很多人,這郡城遲早是守不住的,既然守不住,有幾個士族愿意等死?愿意合作得也就多了。 這都是得建立姚靜必須要將郡城打到這個程度才奏效,否則都沒有用。 “撤吧!” 秦仲文立刻下了決定。 幽州城再戰(zhàn)! 秦仲文也想不到,幽州城正等著他入甕。 云良郡。 姚靜和林虞一起登上城墻,云良郡顯得很荒寂,因為,秦仲文撤軍前,反對姚靜統(tǒng)治的士族雖他一起遷走了,更是帶了不少百信人口,財物更是很早之前就運送出了云良郡。 林虞笑說道:“主公,這些人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月,他們到了州城后發(fā)現(xiàn)州城易主,想來也是很有趣的一件事?!?/br> 姚靜:“孝和總是說得這般輕描淡寫?!?/br> 林虞笑了,然后靠在城墻:“一場打仗下來,就是需要松開心神,整日崩緊著,再聰明的腦子和充沛的精力也會消耗一空?!?/br> 姚靜也對他笑了笑,她知道,這是林虞在勸她。 第157章 .0157入主幽州 姚銀書接到云良郡被打下來的消息大為振奮,得知秦仲文帶著兩萬大軍西撤幽州城,已然吩咐下去,所有的一切正常運作,務必讓回來的秦仲文不曾發(fā)現(xiàn)幽州城易主的局勢,屆時甕中捉鱉,讓秦仲文束手就擒。 姚靜讓衛(wèi)云帶著飛翼騎隔著二十里慢慢咬著秦仲文退走的大軍,務必讓秦仲文全身心放在抵御追兵,在打聽州城的事上少費心,這樣一來,州城易主的事被發(fā)現(xiàn)的幾率可以無限減少。 衛(wèi)云是統(tǒng)率之才,武藝強大,統(tǒng)兵能力和用兵能力在姚靜軍中算來是全能型人才的第一人,秦仲文也是個人才,若是由張豹帶軍追擊,姚靜還擔憂在追擊的過程中被秦仲文坑了,但是衛(wèi)云不一樣,加上衛(wèi)云手下的飛翼騎是最輕快的騎兵,用來追擊和打游擊是最適合的。 衛(wèi)云也不負眾望,他在追擊中很謹慎,秦仲文布下的埋伏并沒有真正讓衛(wèi)云的飛翼騎傷筋動骨,反而讓秦仲文損失了上千兵馬,秦仲文頓時不敢再拖延著埋伏,因為衛(wèi)云太滑溜,而且他也怕姚靜的追擊大部隊追上來,所以,秦仲文很快就下令日夜行軍趕回州城,屆時與姚靜的欽州軍決一死戰(zhàn)。 也在這時,姚靜派出了張豹和劉鴻帶著大軍向州城趕去,這一次圍潰秦仲文的殘兵,姚靜交給了手下大將,而她在云良郡指揮,分散軍力向各郡縣延伸改革,以便將幽州上下改造成她自己需要的地盤。 幽州的士族比起欽州要簡單得多,這邊崇尚武力,因為這里是邊關,常常和外族人打仗,久而久之,所形成的豪門士族幾乎都是本地武人或者商戶慢慢發(fā)展而來。這些人的底蘊不足,一旦更強的武力上門,這些就什么都不是,而不是像欽州很多大士族牽連著文壇,筆桿子能影響天下人才歸屬。就是因為如此,當年姚靜也只能逼著欽州城大士族付玉家族離開,而不是對他們揮向屠刀。 歸根究底,看的還是一個士族的影響力。 幽州有付家影響力的幾乎沒有,姚靜在處理士族們的私兵后,州城也給姚靜帶來了好消息,在州城姚銀書和張豹的前后夾擊下,秦仲文和他的軍隊見大本營被奪,軍心渙散下再無一戰(zhàn)。 秦仲文見狀,帶著少量的親兵從冀州滄禾郡逃跑。 然而這些,也被姚銀書所預料,幽州和冀州滄禾郡交界的多處關口都有欽州軍的存在,秦仲文不得已下,在吉水邊上拔劍自刎。 姚靜聽了消息,叫人準備好了棺木將秦仲文送回了中州。 桓鰩人寡情狠辣,但是看著秦仲文寧愿自刎也不投降,可見他馭人之術極其厲害。 幽州局勢差不多定了,桓鰩看到秦仲文的棺木神色極度陰沉。 “主公,秦將軍之仇不能不報,臣愿帶兵三萬,和欽州一戰(zhàn)!”說話的事桓鰩的第一武將張遼遠,張遼遠是桓鰩手下戰(zhàn)力最強的將軍,他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秦仲文的女婿。 所以,看到秦仲文的棺木,張遼遠是最想復仇的,至于秦仲文的兒子,他們走的是文職,文人就是有再大的深仇大恨,也不會如武將一樣直截了當。 桓鰩不可能答應,因為他現(xiàn)在聯(lián)合父親的延州和冀州劉赦絞著難分勝負,就是知道幽州歸了欽州,他也沒想過抽兵奪回幽州,因為一旦抽兵,和劉赦之戰(zhàn)會不利,更會惹怒姚靜,誰能擔保姚靜不會從欽州派兵攻打延州?若到那地步,他和父親必敗。 “張將軍,此仇朕必會讓欽州償還,只是……” 桓鰩話還沒說完,一直在角落的秦仲文之子秦禮綬站出來了:“張將軍,萬事需顧從大局,父親之仇必有相報之日,為今之計最主要的還是劉赦,劉赦狼子野心,篡國賊子,不能叫他禍害我大齊天下?!?/br> 桓鰩滿意地點點頭,秦仲文果然會教兒子,拖延報仇的事他雖然能夠讓諸位大臣同意,但是到底也會寒小部分人的心,但是讓秦仲文的兒子站出來說,那么就完全不會有這方面的憂慮。 張遼遠瞪著眼睛看這個小舅子,秦禮綬和張遼遠竟然爭辯起來,最后桓鰩在秦禮綬占據(jù)絕對上風的時候只能出言制止。 眾人散去,所有人都走了,秦禮綬卻沒走。 桓鰩安慰秦禮綬幾句,秦禮綬突然跪下來磕頭:“主公,我軍雖不能進軍幽州,但是我有一計削弱欽州在幽州的實力?!?/br> 第158章 .0158秦家復仇 “主公,我軍雖不能進軍幽州,但是我有一計削弱欽州在幽州的實力?!?/br> 桓鰩連忙起身,親自上前扶起秦禮綬:“愛卿,請說?!?/br> 秦禮綬表情很掙扎,可終究還是說出了口:“臣愿去趟匈奴王庭。” 桓鰩瞬間就明白了,他的臉色變了變。 前些年,胡族趁著大齊大亂侵入幽遼兩州,幽州深受匈奴之害,朝廷大軍到幽州后退走匈奴后,最后清算下來,匈奴刮走了幽州五成的財富和一成的人口,更殺了十萬百姓。 消息一傳出來,大齊上下就沒有不恨匈奴的。 如果這次說通匈奴再入幽州,那可真是中原的罪人。 桓鰩其實想過,不過在他的打算里,如果沒有山窮水盡,他是不會走這一招。如今,姚靜雖然奪走了幽遼兩州,但是這兩州本身就不屬于他,他頂多有個名義可以干涉。而他和父親以中州延州和劉赦的冀州對峙中吃了不少虧,可完全沒有傷到根本,可以說,離山重水盡之時還有很遠。 秦禮綬的父親秦仲文是桓鰩最倚重的大臣,連帶著他也及早入仕,他跟在桓鰩身邊這么久了,哪里看不出桓鰩的顧慮,他再次跪下來。 “臣會竭盡全力隱藏身份,若有暴露,也是臣為報父仇出走匈奴,和主公無關?!?/br> 秦禮綬阻止了張遼遠上請軍報仇,是因為他明白主公不會答應,但是殺父之仇,秦禮綬就不能忍,眼看著姚靜的勢力越來越大,主公又和劉赦在對峙,也說不定有一天,為了大局著想,主公未必就不會和姚靜結盟。 秦禮綬思慮很久,必須拖住姚靜擴張的腳步,同樣的,也在變相地阻止姚靜可能和主公結盟。 桓鰩深沉地問:“愛卿需要拿什么和匈奴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