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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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瀲心亦無半句廢話,兩臂張開,只聽得耳畔嗡一聲響,鏡虛門開啟,與徐陽青架設(shè)的陣法重疊。 陣中兩人同時化作對向疾行的殘影,昏暗的視野中,叮鈴當啷的交錯之聲不絕于耳,卻難以捕捉他們移動的軌跡。 玉瀲心的修為比之徐陽青稍有不足,地面被徐陽青的劍陣封鎖,青藤無處生根,她體內(nèi)三大魂骸之力被迫斬去其一,在丹陽殿主場,饕餮之力也占不到優(yōu)勢。 故而真正能決定勝負的,還是闕清云轉(zhuǎn)渡給她的鏡虛之力。 在這場勢均力敵的戰(zhàn)斗中,誰出招更快,防御更嚴,誰獲勝的幾率便更大一些。 速度拔升到極致,靈識與rou身的密切配合便顯得尤為重要。 玉瀲心尚不能像闕清云那樣如臂指使地cao控鏡虛之力,但鏡虛門籠罩范圍之內(nèi),她的靈識大幅增強,偷襲而至的劍氣尚未近身,便在數(shù)尺開外化作飛煙。 她騰身躍起,方才短暫停留的地面連續(xù)爆開塵霧,地面漸次凹陷下去,留下一道又一道蛛網(wǎng)狀的龜裂。 徐陽青已是毫無保留,欲速戰(zhàn)速決,就算不能斬殺玉瀲心,也要最大程度將之創(chuàng)傷,給正恢復(fù)體力的穆玲兒創(chuàng)造機會。 車輪戰(zhàn)雖叫人不齒,但與性命相比,所謂的規(guī)則和信用,不過就是一句騙人的鬼話。 徐陽青修為略高一籌,玉瀲心在其密集的進攻之下處于被動態(tài)勢,一讓再讓,直至后背撞上陣墻,再無退避之路。 厲風撲面,徐陽青冷肅的面孔出現(xiàn)在玉瀲心眼前,卷著鋒利靈氣的手掌直擊后者面門。 玉瀲心架起雙臂格擋,耳畔響起骨骼擠壓的沉悶聲響,徐陽青掌上施加力量,推著玉瀲心雙臂后壓,距離她的額心已不足半寸之距。 徐陽青一雙幽邃的眼睛殺意凌然,眸心深處,藏著壓抑至極的風暴。 激烈對峙之時,玉瀲心盯著對方的眼睛,唇角忽而勾起一絲嘲諷的冷笑,問他:徐宗主,你如此竭力庇護一個殺妻仇人,難道不會良心難安么? 此話一出,徐陽青心神震動,表情愕然,手掌力量不期然松了些許。 便在這一瞬間,迎面而來的巨力猝不及防擊中他的心口,猛地將他推開。 落地倒退數(shù)步,體內(nèi)氣勁翻涌,噗的噴出一口逆血來。 玉瀲心得見其狀,舌尖舔了舔猩紅的唇角,神色戲謔:看樣子,徐宗主道心不穩(wěn),意志也不堅決。 因她一句話而動容,出現(xiàn)破綻,這場戰(zhàn)斗勝負已分。 徐陽青承受玉瀲心一掌,臉色陡然變得難看起來。 他捂著傷處與玉瀲心凌空對峙,便聽得后者施施然又道:徐宗主亡妻倘若在天有靈,看見丹陽殿落得如今境遇,想必會暗中歡喜,道是大快人心。 閉嘴!徐陽青牽了牽嘴角,臉色陰厲,你知道什么?! 不過是從饕餮魂骸殘魄之中窺見了些許塵封的過往,便以如此理所當然的語氣評斷是非,既無禮又可笑。 玉瀲心毫不介懷徐陽青的語氣,面上仍沒心沒肺地笑著,以玩笑地語氣說道:倘使小女子說的不對,不如徐宗主親口陳述,讓在下聽聽,你替穆玲兒抗下這一切的理由。 我丹陽殿之事,與你這外人有何干系?! 徐陽青沉聲低喝,遂再騰身一躍,雙手交疊,掐出古怪而玄奧的符印,劍氣掠空,閃電般攻向玉瀲心。 玉瀲心紅裙搖曳,足尖微旋,身段輕盈地避開攢射而來的劍氣。 此人道心已破,攻擊看似疾迅,實則亂了章法,于之而言,已不足為懼。 徐陽青宣泄似的展開一輪更為密集的進攻,劍光過境,煙塵彌散,轟隆隆的聲響不絕于耳。 最后一道劍氣亦沒入塵霧之中,他額角見汗,稍事喘息,便在此時,迎面貫來一道紅綢,剎那間卷住他的胳膊,一股難以抵擋的力道自綢緞中傳來,迫使他兩臂張開。 玉瀲心悄無聲息地現(xiàn)身于徐陽青身后,趁其舊力已盡,新力為生之時,五指并起,化作鋒利的尖刀,自背后捅進他的身體。 霎時間鮮血迸濺,在斑駁的地面綻開數(shù)朵紅梅。 心脈盡斷,徐陽青喉頭發(fā)出咕咕異響,粘稠的鮮血自唇縫中瀑布般洶涌而出。 眼看其聲息將盡,已是勝券在握,玉瀲心卻在這時猛地皺起眉頭。 眉角急跳,心中警兆突生,玉瀲心心道不好,欲抽手后退,卻猝然被將死之人攥住手腕。 徐陽青背對著她,圓睜的雙眼往外突,牢牢鉗著玉瀲心自他心口貫穿的胳膊,血流不止的口中爆發(fā)癲狂的笑聲。 他說:阿湘至死不悔,你這天生地誕的靈嬰,怎么會懂人間姊妹之情? 我既答應(yīng)阿湘替她看護玲兒徐陽青怒聲咆哮,你便是從我尸體上跨過,也休想動玲兒分毫! 玉瀲心眼瞳一縮,便見徐陽青抬掌畫出一道血符,反手將之拍入她的手掌! 古怪妖異的氣勁躥入她的身體,溯經(jīng)脈而上,竟在她識海中化作一頭燦金兇獸,撲向她的神魂! 奪舍! 玉瀲心的魂魄霎時被徐陽青咬住,神魂撕裂的震顫與疼痛將她擊中,比起rou身受創(chuàng),這樣的疼痛更劇烈鮮明,幾如粉身碎骨。 混沌的識海中,一雙猩紅的眸子露出戲謔的冷笑。 眼觀玉瀲心遭受襲擊,魂識在碰撞之下受創(chuàng),它卻從旁看戲,無動于衷。 徐陽青的神魄已至分神后期,比之玉瀲心自是強橫許多,只一瞬間,玉瀲心的魂魄便被其咬下一大塊來。 神魂疼痛加劇,玉瀲心臉色煞白,猝然張嘴噴出一口逆血。 識海之內(nèi)空間狹窄,玉瀲心無處躲閃。 徐陽青神識所化的魂獸眼中兇芒大放,不依不饒地追著玉瀲心來,很快將她逼入絕境。 后者心神震顫顛簸之際,忽聽得耳畔響起邪肆的蠱惑之音。 將一成魂識獻祭于鏡虛,本座便大發(fā)慈悲地幫幫你。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有二更! 今天這么早更新值得小可愛們留評嗎?! 第70章 那蠱惑的低語如黃泉魅影, 追魂奪魄。 徐陽青的兇魂愈漸逼近,玉瀲心還在狼狽逃躥, 鏡虛魂骸的聲音無處不在,像一張鋪天蓋地的羅網(wǎng),自玉瀲心識海之中展開。 它慣會趁火打劫,時機恰到好處,不怕玉瀲心不從。 玉瀲心神識一再退后,其聲響起之時,那燦金色的兇魂正張開血盆大口, 瘋狂地朝她撲過來。 退避之時, 躲閃不及,手腕被其一口叼住,尖利的牙齒刺破玉瀲心的魂體,在劇烈的疼痛中, 一道撕裂的傷口自腕骨延伸到手肘,小半截胳膊岌岌可危。 玉瀲心心魂劇震,眼中霎時掠過狠厲的兇芒。 你就是用這樣的手段迫害師尊! 她何其聰明, 電光石火間,陡然聯(lián)想起不久前,陌衍山莊覆滅之后, 闕清云為了救她性命, 與鏡虛魂骸私下達成的交易。 那日闕清云力量失控,體內(nèi)靈氣暴.動,氣勁傾瀉, 將她的身體割開數(shù)不清的傷口。 玉瀲心從未見闕清云受那么嚴重的傷。 這一切,都歸咎于鏡虛門的貪妄! 今日,它又故技重施, 在吞沒闕清云部分神魂之后,又欲侵襲玉瀲心的魂魄。 同樣是奪舍,鏡虛魂骸與徐陽青有何不同? 不過受限于魂骸與靈嗣之間的生存規(guī)則,需玉瀲心親口答應(yīng),它才能將野心付諸行動。 尚且孱弱的rou身無法經(jīng)由一次轉(zhuǎn)渡達成奪舍,一成魂魄之力,是玉瀲心眼下所能承受的極限。 當初闕清云付出的代價,必定遠超于此。 玉瀲心陡然明白真相,魂識在拉扯之中絞痛,卻不及胸口撕心裂肺的苦楚。 任鏡虛魂骸如何魅語蠱惑,她像沒聽見似的閉口不答,眼神中卻充斥著噬血的冷光。 清艷絕麗的臉孔因其狠厲的神色略顯癲狂,她反手扣住金色魂獸的下巴,驅(qū)策所剩無多的神魂之力,施展魂符術(shù)法。 一股黑氣纏繞她的臂膀,在其肩頭化作巴掌大的饕餮魂獸。 饕餮成型之際便眼露兇光,張牙舞爪地撲到金色魂獸腦袋上,張嘴咬住它的眼睛。 金色兇獸陡然吃痛,不由嗚呼哀嚎,松開玉瀲心的胳膊,玉瀲心隨即一掌正中此獸面門,將其擊得后退數(shù)丈。 被饕餮咬下一只眼睛,它頭上空缺一塊,汩汩向外冒著黑煙。 而那只饕餮魂獸吞噬了金色兇獸的眼睛后,身體膨脹一圈,四肢緊緊攀附著身下兇獸的腦袋,尖利的爪牙又刺向另一側(cè)的圓睜的兇眸。 徐陽青魂魄之力雖強,但十大魂骸皆誕生自半神神軀,較之饕餮殘魄,他先天弱勢,被魂骸之力壓制,竟無還手之力。 趁饕餮將其制住,玉瀲心不退反進,并指成劍,氣貫長虹。 數(shù)道劍氣攢射而出,將徐陽青魂魄所化的兇獸斬作數(shù)段,饕餮爆發(fā)兇戾的咆哮,搶在玉瀲心之前奪走了大部分殘魄。 奪得三成分神境殘識,玉瀲心將之煉化并入魂軀,魂魄傷損立時恢復(fù),神識撕裂的劇痛也隨之消失。 吞下徐陽青將近七成殘魂,加之此前陸續(xù)煉化吸收的大補魂魄,饕餮魂獸體型膨脹三倍有余,那雙兇戾的血瞳也浮現(xiàn)出更具靈智的貪婪。 幽深晦暗的識海中,那道隱匿于暗處的強大氣息頗為躁動。 玉瀲心寧冒風險豢養(yǎng)饕餮,卻不應(yīng)鏡虛魂骸的施舍,這舉動無疑相當冒犯,將那心高氣傲的魂骸徹底得罪了。 短暫的寂靜之后,黑暗中傳來一聲不屑的冷笑。 養(yǎng)虎為患,你以為這樣就能逃脫宿命么? 玉瀲心睜開猩紅的雙眼,四壁籠罩戰(zhàn)圈的劍陣開始塌陷。 她從徐陽青破敗的尸體中抽回鮮血淋漓的胳膊,抹去嘴角猩紅,唇角勾起的弧度既冷艷又瘋癲:你想吞噬我的魂魄,大可來搶,不達目的便冷嘲熱諷,是敗者才有的姿態(tài),可真是很沒意思。 話音落下,腦海中喧囂鼓噪的聲音徹底消失了。 玉瀲心譏嘲地揚了揚唇角。 什么半神魂骸,也不過如此,嘰嘰歪歪盡顯小人之態(tài)。 陣壁坍塌,煙塵四起。 待濃霧散去,玉瀲心直面三丈開外的青衣人影,隨手將徐陽青的尸身扔到穆玲兒腳下,冷嗤道:徐陽青已死,現(xiàn)在,該輪到你了。 穆玲兒呆立著,目光追隨迎面而來的黑影,伴隨噗通一聲悶響,最終落在腳下那張生機已逝的臉孔上。 徐陽青臉色蒼白如紙,胸口破開碗口大的窟窿,五臟破碎,六腑盡毀,未干的鮮血沾了滿身,連魂魄之力也已消逝殆盡。 他作為一宗之主,想必也未曾預(yù)料,自己死后會如此狼狽。 滿地狼藉,遍染鮮血,穆玲兒忽的后退一步,瞳孔劇烈收縮,腦中飛快閃過一幕幕似曾相識的景象。 她的肩膀不住顫抖,像被無形的刀刃自胸中剜去一蓬血rou,刺鼻的腥風灌進心口,與額間濡濕的細汗交融,模糊了她的眼睛。 依稀記得很久很久以前,她曾見過同樣的血泊。 玉瀲心虛起眼,斜睨著她,忽的上前一步,壓低聲質(zhì)問:穆玲兒,你還記得穆湘么? 穆湘。 穆玲兒再退一大步,情緒激動地捂住雙耳,眼睛也倏然瞪大,空洞的瞳孔中漫上無邊血色。 被饕餮啃食的尸體露出白森森的骨骼,血rou模糊的臉孔在她識海中還原了樣貌。 恐懼日日糾纏,逼她發(fā)瘋,逼她發(fā)狂,最后化作一把大火,將過往全部燃燒。 寒意洶涌地漫上背脊,在她身后聚成一道漆黑的獸影。 不是的,我沒想這樣做 徐陽青的死激起一段已被塵封的記憶。 她兩眼充血,密布猩紅的血絲,瘋瘋癲癲地大喊:不是我!殺jiejie的不是我! 獸影飛撲出去,絞住徐陽青的尸體,鋒利堅硬的牙齒咬碎骨骼時發(fā)出的咯吱聲足以叫人毛骨悚然。 穆玲兒眼觀這一幕,臉色刷白,身體抖若篩糠,恐懼吞噬了她眼中唯一一點光亮。 玉瀲心眸心晦暗,果真如她所料,穆玲兒根本控制不了饕餮,在那貪婪的巨獸眼中,她僅僅只是一個聽話的傀儡罷了。 周遭氣機驟變,失魂落魄的穆玲兒重新抬頭,眼神寂滅,充斥著壓抑如雷淵的毀滅氣息。 玉瀲心心中暗驚,果斷后撤,拉開與穆玲兒的距離。 漆黑的影子自穆玲兒腳下擴散眼神,轉(zhuǎn)瞬間已至方圓百丈開外,成環(huán)狀將玉瀲心包圍,那黑暗中涌動著貪婪、毀滅與墮落,如粘稠的泥濘,所過之處萬物無息。 饕餮吞噬一切可為之所用的力量,先前被徐陽青送走的眾長老弟子只覺眼前一暗,來不及感受死亡的氣息,他們的尸體就已絞成碎泥,成為魂骸的餌食。 穆玲兒無知無覺地張開雙臂,過于集中的力量沖擊著她的身體,在她的經(jīng)脈中堆積,直至難以承受,化作刀鋒割開她的皮rou。 哪怕rou身已千瘡百孔,饕餮還在瘋狂吞食天地間的靈氣。 靈壓愈漸攀升,穆玲兒右側(cè)胳膊被氣勁撐破,鮮血迸濺之時,rou糜紛飛,其慘烈之狀觸目驚心。 顯而易見,饕餮魂骸已經(jīng)放棄了穆玲兒,因為在它眼前,出現(xiàn)了另外一個,更適合成為它宿主的人。 無盡的仇恨與貪欲在黑暗中蔓延,玉瀲心心中升起危險的直覺,若陷入這泥沼之中,饕餮的貪婪會扯碎她的神魂,吞噬她的筋骨與血rou。 然而,被饕餮魂骸氣息鎖定,她不能輕舉妄動,只能眼睜睜看著這片墨海擴散擴散開來。 完全釋放的饕餮堪比當初未被收服的鏡虛門。 地面被寸寸碾碎,短短數(shù)息,丹陽正殿之外除玉瀲心,已再無活人。 每個魂骸降世,都無情地收割四方生靈。 鏡虛門 低啞的呼喚從鋪天蓋地的黑影中傳來,漆黑如墨的泥濘中,漸漸顯出一張詭異的墨色臉孔,那雙猩紅的獸眼居高臨下,死死盯著玉瀲心。 這才是真正的,脫離了rou身的饕餮。 與之相比,尚在玉瀲心馴化中的小獸簡直小巫見大巫。 她立在烏黑的泥淖中,如同狂風暴雨下滄海一粟,洶涌的波濤隨時可能將她淹沒。 把鏡虛門交給我。 虛無的黑暗中,那巨獸如是說。 玉瀲心的眼神漠然而涼薄,不顧神魂之中瘋狂叫囂的聲音,語氣無波:你能給我什么? 力量,權(quán)能,財富只要你想,這世間一切,唾手可得。 貪嗔癡恨愛惡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