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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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之人見狀, 不知何故眼皮一跳,遂出言規(guī)勸:別折騰過火了,快些進去罷。 黑衣道人嗤聲哼笑, 不以為然。 不過,他也沒再刁難,轉身牽著鏈子朝前走。 四周幽暗陰涼, 押送之人只負責將她送到地方,看守則另有其人。 黑衣道人臨走前抓了把她的下巴,嘴里嘖嘖有聲,惋惜地說:可惜,這么好的爐鼎,就這樣白白浪費了。 身旁人聽了這話,擔心他沖動鬧出事來,便冷聲催促他:該走了,盡快回宮向祭司大人復命。 他故意言及大祭司的名號,給黑衣道人提醒。 那道人果然覺得掃興,暗啐一口,不甘心地起身,跟隨此人罵罵咧咧地離去了。 他們身后幾步開外,那批頭散發(fā)的紅衣女子卻在這時抬了抬頭。 她雙眼蒙著布條,但一雙眼睛好似透過虛空看向那黑衣道人的背影。 已走出數丈遠的道人忽覺背脊一寒,不由晃了晃神,稍頓腳步。 身邊同行之人覺察異樣,問他:怎么不走? 沒什么。 他搖了搖頭,為方才一瞬不安感到荒謬,遂拂去心頭陰霾,邁開步子走到前面。 腳步聲遠去之后,寂靜的長廊恢復原先的寂靜,狹長的甬道幽深晦暗。 玉瀲心背倚石壁垂首坐著,安安靜靜,不吵不鬧,竟是一副隨波逐流任人宰割的認命姿態(tài)。 她在這黑暗幽靜的環(huán)境中獨自待了數日,期間竟未再有人出現(xiàn)。 不見天光,不辨日月,時間一長,日子便難以丈量,玉瀲心不知道距離她被關押在這里已過了多久,興許是三五日,也可能更長一些。 昏昏欲睡之時,她忽然聽見一陣散亂的腳步聲,隨即有人闖進地牢,叩住她的雙肩,像來時一樣又押著她出去。 透過黑色的布條隱約感覺到一絲光亮,他們從地牢中出來,久違的日光將薄薄的溫暖散在她身上。 任由這些人推著她走,四周漸漸有了人聲,遠處傳來小心壓低的竊竊私語,隱約可從話語中捕捉她的姓名。 她被推上一處高臺,鎖鏈牽開她的兩臂,將她的身體吊懸于空,只腳尖微微觸及地面。 枷鎖數日未松,舊傷好了又添新傷,細嫩的手腕處已是一片青紫的勒痕。 有人朝她迎面行來,摘去她臉上的布條。 乍現(xiàn)的天光很是刺眼,玉瀲心虛起狹長的眸子,待瞳孔適應了強烈的日芒,這才將眼瞼緩緩掀開。 入目所見,是一張溝壑縱橫的老臉。 大祭司一身白袍,負手立在她身前,幽寂的雙眼只在她臉上停留片刻,遂轉了開去,面朝高臺之下烏壓壓的眾人。 玉瀲心這才得以分心四下觀察,很快辨認出來,這是道衍宗的問道臺,亦是先前仙宗同盟聚首大會舉辦之地。 她果然是被道衍宗之人抓來了大璩國都。 問道臺下已聚了不少修士,人頭攢動,比之仙宗同盟大會多出數倍,玉瀲心心中粗略一算,想必該有近千人。 這些人修為高低都有,身上衣袍制式顏色、繡刻紋印都各不相同,想必來自各宗各派,難怪要將她關上好多天。 她像個游街的囚犯,被臺下眾多仙家道人指指點點。 有人說她生得嫵媚妖艷,是一副不祥的禍國殃民之相,又天生地養(yǎng),無父無母,天生是個沒有人性的瘋女人。 也有人說有其師方有其徒,因闕清云上梁不正,才教得這樣一個無法無天,肆意輕狂的弟子。 臺下眾多仙人好似街頭巷尾的長舌婦,嘰嘰喳喳,吵鬧不休,將那數不清的罪名一股腦地按在她的腦門上,仿佛天下禍亂皆因她師徒二人而起,道衍宗替天.行道,倒是遂了人心,全了大義。 玉瀲心勾起嘴角,居高臨下地俯瞰臺下眾生,眼神輕蔑。 她要將這一張張陌生的面孔都刻進識海,終有一日,拔去他們的舌頭,砍下他們的首級,最好像闕清云那樣,將他們的腦袋懸在山門前,好叫旁人欣賞欣賞他們丑惡的嘴臉。 有人隔空對上她的視線,被她那雙陰冷的眸子盯著,竟仿佛被毒蛇的雙眼鎖住,不由驚出一身冷汗,等反應過來,既后怕,又驚怒,罵聲更加宣涌。 直到大祭司朝前行了幾步,揚起一條胳膊示意眾人稍安勿躁,問道臺下此起彼伏的議論聲這才消減下去。 此女,乃聽瀾宗闕清云的弟子玉瀲心,也是日前將丹陽殿、云羅宗滅門的罪魁禍首! 大祭司嗓音低沉,其聲夾在渾厚的內力之中,自問道臺上遠遠傳開。 闕清云大鬧同盟大會在前,玉瀲心滅門兩大仙宗在后,她們師徒二人破壞仙門規(guī)矩,手染鮮血,殺人無數,實在天理不容! 渾天道尊長眉抖動,沉聲喝道:道衍宗請諸位來此,便是要各位做個見證,今日,老夫將替天.行道,請驚天劍出山,將這妖修斬首示眾! 此言一出,臺下響起一片附和之聲,聲聲震耳。 可見這替天.行道之舉,真是大快人心。 玉瀲心掀了掀眼皮,對臺下一眾歡呼嗤之以鼻,烏合之眾,礙眼得很。 相比往日瘋癲,她此刻的平靜實在異樣,渾天道尊側首看她,便與其戲謔的目光悄然對上。 只一瞬,玉瀲心便轉開視線,好似方才只是不經意瞥了他一眼。 渾天道尊皺起眉頭,復著人仔細檢查她身上的枷鎖,切莫叫她中途逃脫。 她仍是渾不在意的模樣,待得渾天道人轉過身去,卻聽得身后飄來一線傳音:老家伙,打個賭如何?就賭你們今日,能不能殺得了我。 女人勾著嘴角,盈盈然笑著。 見那白袍儒生無動于衷,她非但未覺羞惱,反而眼中笑意更深。 如何能不高興呢? 道衍宗弄出這么大的動靜,將要殺她之事鬧得沸沸揚揚,請了這么多人前來作證,目的是什么?真就是為了替天.行道么? 說來說去,他們的動機不過是:以她的性命為餌,誘獵物上鉤。 至于那獵物,除了闕清云,還有何人? 天下間,找不出第二人如闕清云這般在乎她的性命。 由此可得,闕清云眼下不在道衍宗。 她去了何處,玉瀲心不得而知,也并不在乎。 只需知道闕清云如今性命無恙,且脫離了道衍宗的魔爪,便足夠她懸了數日的心落回肚子里,憂思盡去,高高興興。 若有一壇酒擺在面前,她還能高歌一曲,不醉不歸。 也有興致同這迂腐的老家伙玩笑。 道衍宗并非真的想取她性命,否則也不會處處留手。 如此明顯的請君入甕之計,以闕清云之聰慧,絕難上鉤。 玉瀲心愉快地勾起唇角。 原先還想著,既然道衍宗大費心思將她抓了來,或許她能借此機會見到闕清云,故而不吵不鬧,乖乖配合,不過如今看來,已毫無必要了。 望著臺下烏泱泱的看客,以及渾天道尊手里那把鋒芒畢露的靈劍,玉瀲心滿臉不屑地撇了撇嘴。 眾目睽睽之下,渾天道尊手中高舉驚天劍,將要行刑。 玉瀲心眼中鋒芒一閃,心中暗做準備。 區(qū)區(qū)鎮(zhèn)靈符,鎮(zhèn)得住她,卻鎮(zhèn)不住魂骸。 當今唯一的破局之法,便是將rou身暫時交給鏡虛和饕餮,讓它們大鬧一場,再帶她離去。 正待她閉上雙眼,屏住呼吸之時,忽聽得臺下一片震耳喧囂。 幾道黑影騰身躍起,瞬間破開問道臺上森嚴的防守,閃電般飛躥而來,直撲驚天劍下的玉瀲心。 變故來得突然,玉瀲心眉角急跳,陡然瞪大雙眼。 腥風撲面,兩道鐵索倏然而斷。 竟然真有人來法場劫囚?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哈說回合制的就離譜! 第80章 傾天劍只劈下一半就被人阻截, 出手的是個黑衣蒙面的高手,其修為深不可測, 短暫交鋒竟能與渾天道尊打個平手。 雙方都是跺一跺腳就震動一方的大人物,無形的氣浪轉瞬間蔓延百丈,問道臺下眾修苦受池魚之殃。 玉瀲心被余波掃中,身子像被風卷動的柳絮,輕飄飄地揚起。 斷裂的鐵索也被勁風彈開,哐啷啷落于她身側。 鎮(zhèn)靈符在外力沖擊之下被毀大半,玉瀲心手腕一松, 丹田中被鎮(zhèn)壓的靈氣重新活絡, 充斥與四肢百骸,她手腕處的淤青亦很快傷復。 內力一震,鐐銬應聲而碎,同時她雙腳輕盈落地, 枷鎖剝落,一身輕松。 可她抬眼四顧之時,并未在人群中探到闕清云的氣息。 一名黑衣人行過玉瀲心身側, 步伐稍頓,傳音她道:且隨我來。 玉瀲心眼珠一轉,掃了眼亂做一團的問道臺, 及臺下烏泱泱的眾人, 并未猶豫,立即跟了上去。 但他們沒走幾步便被人攔了下來,來人也是一身黑衣, 袖口處以銀絲繡制出古怪的花紋,其佩刀上也有道衍宗的標識。 道衍宗服飾統(tǒng)一,光憑衣著難辨身份, 但玉瀲心卻認得他。 前幾日她在被押送的途中,雖然雙眼不能視物,卻是讓饕餮好好記下了此人的氣息。 那人此刻臉色灰暗,眼中兇光閃爍,看樣子是不愿放玉瀲心走。 玉瀲心揚起嘴角,在身旁黑衣人動手之前便沖了出去。 正愁這一走便難尋機會報仇,此人卻主動送上門來,如此一心求死,這顆人頭,她實在卻之不恭。 那黑衣道人沒曾想玉瀲心不設法躲開他,竟還趕著趟與他交手,頓時暗笑一聲愚蠢。 縱使機緣逆天,年紀輕輕修得這般境界又如何? 到底是毛沒長齊的小丫頭,行事沖動,這般境況不想著逃命,還敢戀戰(zhàn)! 沒有與實力相匹配的戰(zhàn)斗經驗,那一身修為便都是花架子,在同等修為的前輩面前,只有挨打的份! 黑衣道人按住刀柄,掀起嘴角冷聲笑道:闕清云是不是沒有教過你,逃命的時候,莫要分心! 話音未落,他便眼瞳一縮,玉瀲心竟從他眼前憑空消失了! 不是消失 是速度太快,竟超過了他rou眼可辨的極限! 心中陡然躥起心驚rou跳之感,黑衣道人臉色大變。 兀自強壓心頭激涌的不安,他手忙腳亂,欲拔刀出鞘,可刀鋒只抽出一半,便被一截青藤卷住手腕,又將那刀口按了回去。 你算什么東西,也敢提吾師姓名?幽詭之聲響在耳畔,玉瀲心并指成劍,氣刃瞬間割斷他的脖頸。 霎時間,鮮血四濺,那顆染血的腦袋咕嚕嚕滾出老遠。 那前來接應玉瀲心的黑衣高手目睹此景,嘴角略略發(fā)顫,心中忽然生疑,并無端浮現(xiàn)猜想,想必就算無人救援,玉瀲心也不會真的束手待斃。 并未戀戰(zhàn),玉瀲心足尖一旋便至此人身前,姿態(tài)從容地拂開耳側鬢發(fā),理所當然地開口:還不走嗎? 黑衣人不由多看她一眼,卻并未多言,只撇開臉去,朝問道臺外飛躥。 玉瀲心挑了挑眉,遂邁步跟了上去。 炎承鉞,你好大的膽子!眼睜睜看著玉瀲心逃走,渾天道尊震怒地揮開眼前截道之人,斷喝道,多年前的手下敗將,竟還敢來壞老夫的事! 自天地靈氣日漸消減,這世上突破洞虛境的高手屈指可數,來來去去就那么幾個人,彼此都了解對方的招數,輔一交手,渾天道尊便認出了此人身份。 大璩帝師炎承鉞,百余年前便敗在他手下,養(yǎng)傷許久再度出山,竟是來法場劫囚的。 黑袍人對這厲聲斥責無動于衷,目的已然達成,他便飛身后退,帶領一眾下屬離開道衍宗,從始至終,未發(fā)一言。 道衍宗眾還欲再追,卻聽得身后喝聲如雷:不必追了! 炎承鉞會出現(xiàn)在道衍宗,十有八.九乃帝君授意,既敢劫囚,必是做了完全的準備,就算追出去,也很難將人尋回來。 眾修紛紛停步,見得渾天道尊臉上陰云密布,皆垂下頭去,不敢觸他的霉頭。 袖中拳頭握得咔吧作響,面上卻還要故作從容。 眼神陰晴不定,渾天道尊咬著牙沉默半晌,方冷哼一聲:好得很! 亡國之君,做事竟如此不顧后果? 玉瀲心跟著劫囚的黑衣人離開道衍宗,甩開身后跟來的道衍宗眼線,一路向東。 途中,他們轉入一條隱僻的街道,穿進織布的作坊。 彎來繞去,及至庭院角落的矮樹旁。 樹后設有假山,黑衣人在假山坑凹之處一摸,聽得咔咔機擴之聲,那假山竟挪了位置,底下顯出一條暗道來。 快走!進去!黑衣人出聲催促。 玉瀲心揚眉,瞥向黑洞洞的地道,也不問要去哪兒,依言鉆了進去。 假山又在身后合上,玉瀲心斜眸一掃,突然發(fā)難,并起兩指點中黑衣人的喉頭,將對方抵在甬道側壁之上。 黑衣人顯然未料此舉,猝不及防之下眨眼就被玉瀲心擒拿。 誰派你們來的? 玉瀲心眼底藏著冰冷的殺意,倘使此人不老實回答,就算他們救了她的性命,她也不會老老實實聽話地跟著他們走。 誰知道出了狼窩,是不是又進虎xue? 其人微瞪著眼,冷面之上略有驚怒之色,未立即開口回答。 玉瀲心瞧著此人眼型秀氣,像個女子,便順手摘下她的面罩。 面罩之下果然是張女子秀氣的臉龐,雖非絕色容貌,五官倒也清秀,看著順眼。 是誰派你們來的? 她又問了一遍,不過這一次稍壓低了聲音。 倘若這是個男人,玉瀲心絕無耐心問第二遍,不過既是女子,她自得憐香惜玉一些。 黑衣女子總算回過神來,眼神頗為惱怒:你跟來便是,問那么多做什么?我們既救你性命,難不成還能害你? 辛辛苦苦救了人還被反咬一口,任誰也難以保持冷靜。 先前在外邊時沒聽清,此時方能分辨,其聲雖刻意壓低,卻仍清細,是女子無疑。 那可說不準。玉瀲心臉上盈盈笑著,扣在對方喉骨處的兩指卻分毫不松,倘使不回答我的問題,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黑衣女子額角隱現(xiàn)青筋,可見其心中慍怒。 但玉瀲心向來不怕惹人生氣,連闕清云她都敢招惹戲弄,何況一個根本打不過她的陌生女子? 兩人對峙片刻,終是女子氣勢弱了一頭,又擔心身后有人追來壞了大事,方不得已開口:我們是宮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