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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棄仙(GL)在線閱讀 - 分卷(47)

分卷(47)

    大璩皇宮?

    玉瀲心心生疑竇,又問:為什么救我?

    自是陛下吩咐。

    女子回答坦坦蕩蕩,眼神清朗。

    玉瀲心仔細(xì)觀察須臾,心說此事也不必說謊,可無緣無故的,大璩的帝王干什么管她的閑事?

    不甚甘心,玉瀲心眼神閃爍,復(fù)問:你可識得闕清云?

    有完沒完?!女子面有怒色,忍不住抬高聲音,你們聽瀾宗的事情早已鬧得滿城風(fēng)雨,闕清云問道臺上劍斬群雄,誰還沒聽過闕宗主的名號了?

    此女應(yīng)當(dāng)不知內(nèi)情。

    玉瀲心抿唇,冷著臉?biāo)墒帧?/br>
    總之,若見得大璩帝君,直接問他便是。

    朝前行過一小段甬道,忽聽得身后傳來異響。

    玉瀲心警惕回頭,卻見一塊黑布從空中陡然罩了下來。

    她臉色一寒,又要出手,卻聽得那黑衣女人說道:把衣服罩上,你那身裙子太招搖了!

    玉瀲心:

    哼。

    出口是一處莊園,她們經(jīng)過繁華的街道,金碧輝煌的群宮闖入視線。

    遠(yuǎn)遠(yuǎn)一望,巍峨壯觀。

    玉瀲心眸中藏著隱晦的幽光,那地方便是大璩皇宮。

    自密道內(nèi)短暫交鋒之后,她們誰也不再說話,玉瀲心跟著此人順暢無阻地走過九道宮門,繞過重重回廊,來到一處僻靜的殿宇。

    殿外暗影足有十?dāng)?shù)人,戒備十分森嚴(yán),她們此行要見的必然是極重要的人物。

    但步入殿中,卻覺安安靜靜,四下空無一人。

    即便只是一處偏殿,依然雕梁畫棟,擺件飾物都價(jià)值連城。

    復(fù)行入偏廳,落下門簾,忽聽得一陣密集的機(jī)擴(kuò)之聲。

    玉瀲心心中一驚,便見得屋內(nèi)四壁移動(dòng)重整,轉(zhuǎn)換方位,入戶竟調(diào)換了朝向。

    大門洞開,伴著嘶嘶木質(zhì)摩擦的輕響,一架輪椅緩緩行來。

    身著明黃衣袍,頭戴金玉發(fā)冠。

    一國之君,天子儀態(tài)。

    黑衣女子噗通一聲單膝跪地,向國君問安。

    玉瀲心卻呆立原地,視線越過帝王肩膀,死死盯著其身后另一道白衣人影。

    那清容素凈,明麗出塵的容姿,不是闕清云,又是何人?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來晚了,但是師尊出場了!將功折過,將功折過嘛

    留評返小紅包!

    另外,十分重要,敲黑板。

    我搞了個(gè)異能學(xué)院的新預(yù)收,文名《招惹》,專欄可見

    暫時(shí)不開,但是會(huì)偷偷存稿,小可愛們感興趣的點(diǎn)個(gè)收藏怎么樣?

    第81章

    玉瀲心一語不發(fā)地站著, 既不喚闕清云,亦不向國君行禮。

    黑衣女子見她呆愣, 拽住她的衣袖扯了扯。

    身為大璩臣民,自是應(yīng)當(dāng)同帝王見禮。

    至少名義上,包括道衍宗在內(nèi),所有仙家宗門都立足于帝國統(tǒng)御的疆土,就算仙門之人多傲骨,也會(huì)賣國君幾分顏面。

    如玉瀲心這般不瞧人眼色,也不遵循禮法, 來就甩張冷臉的, 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玉瀲心抽回自己的衣袖,面色不悅地瞪了她一眼。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黑衣女子翻了個(gè)白眼, 氣憤地轉(zhuǎn)開臉,暗道自己要長個(gè)記性,別再瞎cao閑心。

    她不再搭理玉瀲心, 兀自拱手,向國君匯報(bào)此行任務(wù)達(dá)成,玉瀲心已被他們救出, 安然帶到宮中。

    你們做得很好, 先下去吧。男人的聲音沉穩(wěn)溫潤,順便替朕向帝師帶一句話,請他老人家務(wù)必賞臉, 到乾坤殿飲酒賞月。

    請陛下放心,屬下記下了,務(wù)必將話帶到。

    說完她便起身, 匆匆退了出去。

    玉瀲心則皺著眉,掃一眼威嚴(yán)的國君,再瞧瞧后邊兒清麗如仙的闕清云。

    片刻后,方開口道:師尊不替弟子解釋解釋嗎?

    闕清云未答,卻是輪椅上的炎溫瑜開口道:玉姑娘莫急,今日尋閣下來皇宮之中,是朕有事相求。

    玉瀲心眉頭皺得更緊,心中疑竇叢生,倒是未出言打斷。

    便聽得其人繼續(xù):朕有一女,年初時(shí)不知何故染上一種古怪的病,一直臥床不起,朕聽說森羅魂骸之力具療愈之能,便想請玉姑娘替朕的女兒看看,能否醫(yī)治她的怪病。

    聽他說完,玉瀲心輕慢地?fù)P了揚(yáng)眉角,勾著唇冷冷笑了下:這樣的小事,師尊吩咐弟子就好了,何須弄這么大陣仗?

    陰陽怪氣的語調(diào)怨艾頗深,言下之意便是:闕清云慣愛替她做決定,又何須假惺惺地來征得她的同意。

    這話里的意思,闕清云自是聽明白了。

    她無奈輕嘆,遂自炎溫瑜身側(cè)行過,朝其歉意頷首,方道:我這徒兒自幼頑劣,脾性倔強(qiáng),并非有意冒犯,還望陛下莫怪。

    炎溫瑜似是好說話的,聞言點(diǎn)頭:無礙,令徒率性,難能可貴。

    承蒙陛下抬愛。闕清云說了句客套話,遂又道,待在下與之好好聊聊,明日再領(lǐng)瀲心前往拜見。

    炎溫瑜身上沒有一國之君的架子,被玉瀲心拂了顏面也不惱。

    他并不堅(jiān)持,依言挪著輪椅轉(zhuǎn)過身去,緩緩?fù)顺龇块g。

    其人走后,房間門吱呀一聲合上,闕清云方看向玉瀲心:且換個(gè)地方說話。

    玉瀲心沒吭聲,見其掀開側(cè)邊門簾,雖面色不虞,但腳下步子卻還實(shí)誠,快步跟了上去。

    二人行入西側(cè)廂房,又是一陣機(jī)擴(kuò)響動(dòng),屋內(nèi)四壁挪移,門外出現(xiàn)一條回廊,長廊盡頭是另一座開闊的院落。

    她們一前一后行過長廊,玉瀲心不緊不慢地跟在闕清云身后兩步開外,與往日的黏糊依賴相比,這舉動(dòng)便顯得格外疏遠(yuǎn)。

    闕清云沒有回頭催她,行至小院外,推門而入。

    這院子環(huán)境清幽,角落種了幾棵梅樹,院墻下的花圃未生雜草,從院門到廊下的青石路面也是整潔干凈,應(yīng)時(shí)常有人清掃。

    玉瀲心又跟隨闕清云步過青石路面,進(jìn)入樓閣正廳,再繞去院后,來到一間書房。

    待入室后,身后的門忽然自行關(guān)上了。

    打眼瞧這屋子,正面墻上掛著一張山水畫,東側(cè)靠窗是一張厚重的沉香木書桌,西邊另一面墻前則立著兩排書架,書架后邊兒角落處還設(shè)了一方軟榻。

    平平常常的布景,并無特別之處。

    闕清云一只手扶著桌沿,背對玉瀲心,半晌沒有吭聲。

    玉瀲心虛起眼,斜睨著她的背影,語氣輕佻地問:師尊這是何意?

    闕清云這才轉(zhuǎn)過身來,平和的目光同身后人倔強(qiáng)冷傲的眼神撞上,好似稍有晃神。

    她頓了頓,疏離一番思緒,方緩聲道:道衍宗覬覦大璩權(quán)柄,帝女之疾應(yīng)當(dāng)是大祭司的手筆,倘使其jian計(jì)得逞,瓦解大璩萬古基業(yè),道衍宗將更加囂張猖狂,為禍天下蒼生。

    玉瀲心面無表情地聽她說完,眼神愈發(fā)冷了。

    她倏然勾了勾嘴角,笑意不達(dá)眼底:可這些,與弟子有何干系?

    闕清云抿唇,眉頭微蹙。

    玉瀲心呵地笑了,眼神卻愈發(fā)森冷。

    天下興亡,人間疾苦,從非弟子在意之事。

    話音落下,她忽的上前一步。

    速度快得出奇,一把擒住闕清云的手腕,封住后者xue關(guān)。

    玉瀲心身子朝前探去,與闕清云貼得近了,幾乎額頭抵著額頭,鼻尖觸碰鼻尖。

    闕清云被迫抬眸,兩雙眼睛在極近的距離彼此注視。

    師尊欺騙弟子便罷,將聽瀾宗繁重的擔(dān)子隨手扔給弟子也罷,可見面卻還講這些大道理給弟子聽。

    玉瀲心說著,嘴角笑意愈深,半垂的長睫斂去了瞳孔中幽寂復(fù)雜的情緒,冷冷道,敢問師尊,在師尊心里,弟子之于天下蒼生,孰重孰輕?

    闕清云緊抿著唇,許久不說話。

    狹小的書房安安靜靜,幾乎落針可聞。

    口中不覺間嘗到些許銹味兒,玉瀲心咬牙切齒,欲保持冷靜,卻又倏地紅了眼睛。

    半睜的美眸蓄著點(diǎn)點(diǎn)瑩潤,更多的是密布的血絲與愈漸瘋癲的怨恨。

    她隨手扔出幾道靈符,封住書房四壁門窗,而后推搡著將闕清云壓在桌上,筆墨紙硯嘩啦啦散了一地。

    解下闕清云的腰帶,纏縛其手腕,玉瀲心俯身將之禁錮于兩臂之間,磨蹭對方耳后細(xì)嫩白皙的肌膚,喃喃輕喚師尊。

    弟子辨不清師尊哪些話是真,哪些話是假。鼻尖擦過闕清云的耳廓,聞見其發(fā)間馥郁的芳香,似雪中寒梅清傲孤高的味道。

    闕清云偏開頭去,玉瀲心卻強(qiáng)硬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此生,弟子注定只能追隨師尊背影,踩著師尊的腳印前進(jìn),弟子的人生、命運(yùn),甚至離合與悲喜,皆在師尊掌控之中

    長睫垂落,于眼尾洇開霧蒙蒙的落寞。

    這多不公平。

    師尊恨弟子也好,怨弟子也罷,但師尊也得明白一個(gè)道理玉瀲心撥開闕清云的衣領(lǐng),青蔥指尖沿著對方曲線流暢的脖頸延伸下去。

    既要言而無信,便得經(jīng)受懲罰。咬住闕清云的耳垂,玉瀲心啞著聲賭咒發(fā)誓地說道,弟子要師尊心里刻下烙印,與弟子生生世世,糾纏不盡。

    作者有話要說:  我來了!昨天休息了一天,今天開第三卷 !沖鴨!

    第82章

    闕清云微仰著頭, 臉泛薄紅,緊緊閉合的眼瞼不時(shí)輕顫。

    玉瀲心放肆除去她的衣衫, 細(xì)細(xì)吻過她的眉眼,潔白素麗的薄紗一半壓在她的身下,另一半則懸在桌沿邊。

    欲落不落,朦朧而惹眼。

    纖長的睫羽根處沾著點(diǎn)點(diǎn)晶瑩,任玉瀲心肆意輕薄,闕清云不反抗,卻也不吟哼, 牙關(guān)輕叩薄唇, 將洶涌的暗潮都吞進(jìn)咽喉。

    仙子墜落云端,蹚入滾滾紅塵。

    細(xì)膩的吮吻寸寸輾轉(zhuǎn),囁咬她挺翹的鼻尖,吻過櫻色柔潤的唇瓣, 戲弄鬢角耳根處一顆不起眼的小痣,垂落的眼睫斂去玉瀲心眸心晦暗的情潮與澎湃不息的貪妄。

    魔紋灼燙燃燒,在玉瀲心意料之中。

    薄薄的紅暈漫上眼角, 與闕清云冷面微蹙的眉梢矛盾卻恰到好處地相映融合。

    她愈是矜持,愈是克制,愈令玉瀲心理智崩潰, 發(fā)瘋發(fā)狂。

    不再抑制心中妄念, 任沖動(dòng)驅(qū)使,叫她本能地握緊闕清云的雙手,將之懸于顱頂之上。

    彼此不斷拉扯, 卷入浩瀚無盡的洪流。

    是魔毒作用也好,是情之所至也罷。

    她不在意了,亦不對從闕清云口中獲悉其真心再抱半分希望。

    一如午夜夢回, 前塵氤氳。

    掠奪,占據(jù),焚燒。

    不留長情,只爭朝夕。

    她熟悉闕清云的氣息,每次接觸都能勾起洶涌如潮的回憶。

    可蹉跎至今,她也未能真正看透闕清云的心。

    師尊宛若天上人,太遙遠(yuǎn),那顆真心既難得,亦難尋,她便不要了罷。

    人生苦短,難能享一時(shí)纏綿。

    她吻上闕清云的眉心,漸次吻過她眼瞼、鼻尖,繾綣地磨蹭她濕潤的唇瓣。

    如同踐行她所說過的話,要在闕清云心中刻下烙印,讓她對自己,刻骨銘心。

    氣機(jī)交錯(cuò),呼吸灼燙。

    窗外風(fēng)云變幻,聽得隆隆雷聲。

    烏云驟雨一同壓了下來,空氣因此變得稀薄。

    熊熊燃燒的烈火卻迎風(fēng)而起,在雷霆暴雨之中愈漸蓬勃。

    一塵不染的雪地上綻開簇簇艷麗的紅梅,層層堆疊的浪濤沖刷著泥濘的雪灘。

    將神魂片片撕裂,思潮澎湃洶涌。

    腦中神思蕩滌一空,在混沌的虛空中起落沉浮。

    偶然間尋回片刻理智,她微微睜眼,眸心藏起一縷輕嘆。

    任由玉瀲心將她拖著拽著,沉入無邊無際的深淵。

    紅塵夢影是歸客,聽云觀雨浸心河。

    書房內(nèi)還歸幽寂已是一個(gè)時(shí)辰后。

    闕清云羊脂白玉般的臉頰泛著淺淺紅潮,側(cè)首閉目,平復(fù)急促的呼吸和心跳。

    玉瀲心又替她一件一件將衣服穿上,細(xì)致地束好衣帶,打橫抱著她行至房屋西側(cè)角落軟榻放下。

    身旁之人氣息繚繞,縱使疲累得睜不開眼,也大致能猜到此刻玉瀲心臉上的表情。

    后者輕而柔地替她合攏衣襟,俯身貼近,下頜輕輕貼著她的額心,貓兒似的繾綣眷戀地蹭了蹭她的發(fā)頂,語氣細(xì)軟溫柔:掌聽瀾宗印,救大璩帝女,師尊要弟子做什么都可以。

    玉瀲心微虛起眼,沉迷地嗅聞闕清云發(fā)間寒梅馨香。

    弟子只有一個(gè)條件。用最低喃的語調(diào)說著最決絕的話語,從今往后,師尊不得離開弟子身側(cè),倘使師尊不愿,逃到天涯海角去了,弟子也會(huì)把師尊抓回來。

    言及此處,她忽的笑了,尾音歡快:將原本可以依仗的魂骸交給弟子,不知師尊心里可有半分悔意呢?

    原是命運(yùn)掌控之人,如今卻要淪為她的階下囚,想必是該要后悔的。

    她問出的話如石沉大海,并無回音。

    闕清云閉著眼,呼吸平順,看樣子像是睡著了。

    玉瀲心翹了翹嘴角,沉醉地輕吻她的眉心,滿足于眼下短暫的歡.愉,話也比平時(shí)多了幾句:可即便師尊后悔,弟子也不會(huì)改變主意,師尊還是乖乖聽話的好。

    濃情薄情皆是一生,要么瀟灑肆意,要么慨然死去,她再也不要委屈自己。

    是恨,是怨,都滿心歡喜,甘之如飴。

    這一夜的夢很長,兩顆心的距離也忽遠(yuǎn)忽近。

    半夢半醒,闕清云恍惚能聽見身側(cè)人薄而輕的呼吸,卻又好像陷入一場空空寂寂的大夢,與前世顛沛流離的過往重疊交纏,數(shù)度輾轉(zhuǎn)。

    昏暗的夢境深處,劍影濤濤,尸骨如山,銀發(fā)紅眸的女人踏過涓涓流淌的血河,用劍尖挑起她的臉。

    破執(zhí)念,枉糾纏。

    夜半時(shí)分,耳畔似聽得陣陣?yán)茁暋?/br>
    玉瀲心驀地驚醒,黑暗中不知因何緣故出了一身冷汗,心中余悸尚存,可夢中場景卻忘得干干凈凈。

    待得回神,她伸手朝前探去,卻覺榻上空空,只留有余溫。

    眸中神色倏然一利,玉瀲心翻身而起,便見窗邊立著一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