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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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闕清云揚眉,目露沉吟之色。 東冥樂極善心計,每回見面對方都胸有成竹,提出的條件也都切中要害。 闕清云此時則比玉瀲心冷靜一些,思量片刻后開口:若她當真知曉寶物的下落,與其見一面,也未嘗不可。 玉瀲心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她面色冷然地撇了撇嘴:我們先回城吧,這東冥樂,目的尚未達成,自然還會再來。 未在原地久留,師徒二人并肩回程,玄堡內(nèi)外戰(zhàn)事平息。 玉瀲心與闕清云途經(jīng)之處,口鼻間充斥著濃烈的血腥之氣。 外層城墻完全坍塌,壓在亂石下的士兵九死一生,尚有余力的戰(zhàn)士正在清理戰(zhàn)場,統(tǒng)計傷亡,四處翻找被壓在妖獸尸體下的同伴。 這一戰(zhàn)雖然守住了玄宮,但宮衛(wèi)損失慘重,數(shù)以百計的玄宮戰(zhàn)士為護衛(wèi)玄宮,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戰(zhàn)場上尸橫遍野,盡管死去的妖獸數(shù)倍于玄宮宮衛(wèi),可對方絕念而言,與妖獸的戰(zhàn)爭,他們從未獲勝。 城墻內(nèi)圍高聳的祭臺之上,方絕念雙手撐著寬刃大劍,神色悲戚地望著滿目蒼涼。 舉目四望,天地間盡是灰蒙蒙的一片,猩紅的鮮血匯成長河,流淌于成堆成山的尸骨之間。 尚還活著的戰(zhàn)士踏過尸山,蹚過血海,將那些屬于他們同類的殘肢斷骸找回,盡力拼湊成完整的尸體。 實在尋不見尸身的,只能撿起血泊中遺留的腰牌,并一片殘布,一塊碎甲。 戰(zhàn)況之慘烈,乃是未曾親眼所見之人,不能想象的。 傷亡統(tǒng)計出來,六十七人戰(zhàn)死,兩百余人重傷,那六十七名英烈中,將近一半未能尋到尸骨。 方絕念讓人將妖獸的尸體清點出來,取下妖丹、獸甲、爪牙等可用之物,回收了戰(zhàn)場上的散落的兵器,而后將堆在一塊兒的尸體一火燒個干凈。 火勢迅猛,烈焰滔天,卻也足足燒了數(shù)個時辰。 灰蒙蒙的天空陰翳無光,整座玄堡籠罩于戰(zhàn)后的陰云之中。 方絕念探過演武場上重傷將士們的傷情后就一直獨自待在祭壇上,玉瀲心來時,她正手持匕首,將英勇犧牲的烈士之名,一筆一劃地刻在傾天巨劍之上。 經(jīng)過數(shù)個時辰的調(diào)整,她臉上悲慟之色淡去,神色微冷,瞧著似有些許漠然。 身后有人走近,她卻像沒有覺察,不曾回頭,目光始終專注,匕首刻下的每一筆,都堅實有力。 玉瀲心站在方絕念背后,視線越過她的肩膀,看向那柄刻滿英烈之名的巨劍,心頭沒由來一陣沉重。 這劍上,正反兩面皆刻有姓名,十個一列,百個一組,晃眼一望,足有千余數(shù)。 玄宮的時間和凡界不同,雖然凡界一過去萬余年,玄宮內(nèi)卻不過四五年。 但這四五年間,僅是刻在巨劍上的名字就有上千之多,那些連名字都不曾留下的人,其數(shù)目更有百倍,千倍。 祭臺下一片蕭索,她沒由來又想到軍隊開撥之時,街上平民百姓駐足行禮的場景。 玄宮中的歌舞升平,全是這些戰(zhàn)士悍不畏死,用血rou鑄成城墻,日日夜夜不眠不休,堅守下來的。 戰(zhàn)爭一日不結(jié)束,這巨劍上的名錄還會越來越長,最終,直至這巨劍傾倒,玄宮覆沒,無人生還。 瀲心近來總愛發(fā)呆。 闕清云將一件外衣輕輕罩在玉瀲心肩頭,而后在其身側(cè)落座。 夜幕深深,玄堡上空陰云密布,視野昏黑,一眼望去,茫茫無盡的黑暗下,山勢連綿起伏,那些晦暗不清的廢墟中,埋藏的是戰(zhàn)死將士們的尸骨。 玉瀲心眉頭擰緊,未答,只攏了攏衣衫,側(cè)身倚靠在闕清云身上。 她說不清是怎么回事,心頭思緒繁復,近來所見一幕幕不斷浮現(xiàn),令她心情格外沉重。 似乎,自從她找回自己尚在玄宮中時的部分記憶,她的性情也受到了些許影響,變得多愁善感起來。 黑暗中,有人快步走出傳送法陣,朝祭臺行去,不多時,方絕念大步來到玉瀲心二人跟前,神色間隱有慍怒之色。 玉瀲心坐直身子,迎著對方問道:怎么了? 玉仙師,晏安去了云庭告我的狀,稱妖獸來襲是因為玉仙師和闕仙師,而我允二位入城則是導致玄宮遭受此劫的罪魁禍首。 玉瀲心聞言,嗤聲一笑:他怎敢如此? 方絕念率眾護衛(wèi)玄宮之時,晏安趁機前往云庭倒打一耙,時機拿捏恰到好處,要說此事與那東冥樂全無干系,玉瀲心說什么也不信。 自妖劫臨世,界主便入駐云庭,玄宮中的宮務(wù)大都是長老會處理,晏安此去并非獨身一人,他身后還有同晏群一脈的數(shù)位長老,其言語,分量不輕。 方絕念神情凝重,她還未查清晏安和當初三界至寶消失之事有甚牽扯,這晏安卻先出手了。 此人未免異想天開。 說話的是闕清云,她亦看向方絕念,語調(diào)清寒地問道,這位界主大人可是讓你與我二人前去一敘? 不錯。方絕念嘆了口氣,倘使二位大人不應(yīng),想必待會兒云庭就會派人過來。 說好聽點叫請,事實上就是押解。 玉瀲心豁然起身,唇角勾起一絲冷厲的微笑:去啊,為何不去? 紅衣拂地,于夜色之中顯出異樣的妖異。 我倒要看看,數(shù)年不見,這長老會的手段,可有半分新意?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我太菜了 我今天下午兩點開始寫,試圖早點更新,然而一直到現(xiàn)在將近十一個小時才寫完一章,毫無效率可言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大綱都是擬好的,就是寫不動,盯著電腦腦子一片空白,十二個小時超過一半的時間在發(fā)呆) 然后因為坐太久,腰痛犯了,現(xiàn)在有點難受 真的對不起,今天沒法繼續(xù)寫了,我老是食言,估計這樣追文也痛苦,要不你們養(yǎng)養(yǎng)肥? 第136章 玄宮共有三層, 下為玄臨界,中為玄易界,再往上便是云庭。 云庭原是一座仙宮, 用以存放三界至寶, 維系整個玄宮的自主運轉(zhuǎn)。 自至寶失竊, 流落在外不知去向后,云庭內(nèi)靈氣紊亂, 仙宮開始大面積坍塌, 三界之主因此入駐云庭之中, 以身相替,才勉強延緩了玄宮解體的速度。 方絕念在前領(lǐng)路,攜玉瀲心和闕清云二人同往云庭, 她們將與晏氏既玄宮長老會一派迂腐自私的老頭正面交鋒。 數(shù)年前,玉瀲心便是在對決中落了下乘, 方被流放玄臨界, 最后又被逼自盡而亡。 如今舊事重提,與她作對的仍是那幾個老不死的東西,她可不會再手下留情。 通往云庭的傳送法陣設(shè)在玄宮中部一座高聳入云的鐘樓,鐘樓四周有直屬界主的云庭禁衛(wèi)重兵把守。 數(shù)年前至寶失竊, 界主封禁云庭,玄易界內(nèi)還能出入仙宮的便只得長老會部分頗有資歷的長老以及宮衛(wèi)長級別之上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將領(lǐng)。 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方絕念。 三人行至鐘樓,看守法陣的禁衛(wèi)已然得到消息,將手中刀劍執(zhí)起, 持鞘輕敲胸甲,算是向方絕念打過招呼。 傳送陣亮起金色的光,玉瀲心微微瞇眼,待得視野恢復清明, 眼前景象又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仙宮內(nèi)彌散著濃霧,溫度很低,玉橋下流淌的溪水已經(jīng)結(jié)上厚厚的冰層,天地萬物都籠罩在朦朧的氛圍之中。 若看得再仔細些,透過霧氣,隱約可見仙宮外圍的廢墟冰凍三尺,她腳下的地面也鋪了薄薄一層白霜。 回廊兩側(cè)每隔十步便有一名仙宮禁衛(wèi),冷眼瞧著她們。 繼續(xù)往里走,越接近原本存放三界至寶的地方,周圍環(huán)境就越冷,到得后來,連玉瀲心和闕清云都不得不運轉(zhuǎn)心法,驅(qū)散體內(nèi)寒涼之氣。 原本玉白色的仙宮石柱,如今都已變成了一根根冰柱,表面似還有寒氣漂浮。 道路盡頭是一座冰殿,門楣上懸著幾道尖利的冰錐,一身玄袍的三界之主盤膝坐于寒潭之上,身側(cè)正是以晏安為首的幾位長老。 方絕念行至階前,壓下劍鞘,單膝跪地,向界主見禮。 界主無名無姓,自玄宮誕生之日起,便成為了三界之主,乃是開辟玄宮的天玄宗祖師爺親自委派,令其掌管三界,維系玄宮的秩序。 待方絕念行罷一禮,界主袖袍輕掃,一陣清風拂過,似有雙手抬了抬方絕念的胳膊,扶著她起身。 就是她們!一聲飽含怨怒的指認頗為突兀,劃破庭上寂靜,晏安先聲奪人,今日就是這來歷不明的二人進入玄宮之后,妖獸大軍便突然攻城! 晏安話音落下,其身后長老立即出言附和:界主,觀其衣著,這二人絕非我玄宮人士,說不定,就是那外邊的妖獸假扮的! 這兩人一唱一和,配合默契,玉瀲心卻冷著張臉,如同看戲。 玉瀲心不答,方絕念卻不能忍下這口惡氣,當即寒聲呵斥:你們休要血口噴人!界主當面,豈容爾等放肆! 方統(tǒng)領(lǐng),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晏安疾言厲色,眼中兇光閃爍,你身為玄宮宮衛(wèi)統(tǒng)領(lǐng),不將這來歷不明的二人抓上云庭,卻還和她們來往密切,難不成,你早有反心?! 好大的一頂帽子! 方絕念并不感到憤怒,只覺得荒唐。 晏家主,飯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講,你說的這些,都是要講求證據(jù)的!方絕念向前踏了一步,我方絕念征戰(zhàn)沙場,數(shù)度到訪鬼門關(guān),一片赤誠之心天地可鑒,倒是你! 她冷冷一笑:晏家主,別以為你的伎倆可以瞞天過海,我有人證,證明數(shù)年前三界至寶失竊之事,你有重大嫌疑! 晏安聞言,面色不改,嘴角掀起一抹譏誚的弧度。 方統(tǒng)領(lǐng),寶物失竊之時我身體抱恙,于晏府休養(yǎng),當日還有同僚前來探望,此事人盡皆知,你縱是狗急跳墻,想誣賴我,也編個靠譜些的理由!莫叫人笑掉大牙! 你! 方絕念還欲爭辯,一道悶雷般的低喝便在此時響起,將她的話頭打斷:夠了。 為出口的話被迫咽下,方絕念雙手攥成拳頭,冷眼瞥向小人得志,笑得jian邪意滿,胸有成竹的晏安,心中忽然升起nongnong的擔憂。 晏安的確是個小人,且是極其無賴的陰邪之輩,僅憑那乞丐一兩句話的指認,的確算不得鐵證,也很難說動界主定他的罪,徹查晏家。 因界主開口,庭上暫時安靜下來,玉瀲心事不關(guān)己地抄著手,微揚著頭,同那位界主大人遙遙相望。 神態(tài)傲慢,沒有半分尊崇。 兩人氣機交錯,彼此試探,相互對峙足有十息之久。 就在玉瀲心以為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暗中蓄力準備動手之時,那黑袍之人突然收了一身氣勢,并揚聲一喝:擒下晏氏既其身側(cè)隨眾! 喝聲如雷,轟轟鳴響之際,震耳欲聾。 殿上隨即涌來十余名云庭禁衛(wèi),不由分說便將晏安及身后一眾長老悉數(shù)擒下,壓著他們的腦袋令他們跪地叩拜。 云庭禁衛(wèi)個個都是合道境修為以上的好手,被兩名禁衛(wèi)一左一右地按著,晏安絲毫動彈不得。 玉瀲心挑起眉梢,頗為意外。 方才與晏安口舌爭鋒的方絕念更是摸不著頭腦,不明白界主為什么這么做。 比她更不解的,當然是晏安和他身旁的眾位主張驅(qū)逐外來之人的長老,晏安當庭喝問:界主大人,此舉為何?! 黑袍界主聞聲不答,卻緩緩站了起來,步履輕盈地走過寒潭,一步步走到晏安跟前。 頓了半息,他問:寶物在何處? 沒有任何求證的舉措,開門見山,語氣篤定,足可見其心中已有定論。 晏安瞳孔驟縮,他身側(cè)的長老也紛紛驚愕,不可議地看著界主,又再轉(zhuǎn)頭望向晏安。 敢問界主大人,這是什么意?晏安被界主幽冷而平靜的眼神盯著,只覺頭皮發(fā)麻。 界主仍不應(yīng)他的話,又道:本座問你,寶物在何處? 語氣仍如方才一樣平靜,可任誰都明白,這平靜的表象之下,是壓抑卻冷酷到極致的風暴。 晏安眼角激烈抖動,浩瀚如山的威壓鋪天蓋地地朝他卷來,令他清楚地意識到眼前之人動了真怒,若他不說實話,下一瞬,就會被三界之主一掌拍成rou泥。 他臉皮發(fā)緊,卻仍咬著牙,吐出兩個字:冤枉。 是么? 這一聲呢喃輕得如同仙宮中的霧,朦朦朧朧,縹緲起伏,卻不落在實處。 晏安心頭警兆突生,胸中急跳如鼓,澎湃無邊的殺意赫然出現(xiàn),令他避無可避。 此人是真要殺他,沒有絲毫懷疑,也不做半分保留。 體內(nèi)鮮血霎時沸騰起來,界主一掌將要落至晏安天靈,忽聽得一聲嘶吼,像極了窮途困獸殊死一搏時的吶喊與悲鳴。 他的手掌未拍及最初的目標,迎面一股風墻抵消了他掌風的力道,晏安已翻身而起,掀飛兩個扣押他的禁衛(wèi),退到十丈之外。 眾人驚覺變故,下意識循著其逃跑的方向望去,便見得方才匍匐在地的晏安四肢膨脹,撐破身上的衣裳,裸.露的上身竟然長滿黑色的鬃毛。 獸化!堂上長老大吃一驚。 晏安避開一掌,立即騰身越走,毫不遲疑地撤退,欲趁眾人尚在震驚中時,搏一搏逃走的機會。 他速度極快,幾如一陣狂風,從長廊上卷過,急急攔路的云庭禁衛(wèi)尚未來得及出手,便被其以速度優(yōu)勢繞過,甩在身后。 傳送法陣已近在咫尺,只需再邁進一步,他就能脫身。 可他最后一步只邁出一半,暗青色的藤枝先他一瞬封鎖了傳送法陣,只眨眼的功夫,面前便多了一人。 紅衣無風自動,玉瀲心神態(tài)妖冶,頗為好笑地瞧著他,笑問:晏家主,這是要去哪兒? 晏安被迫停下腳步,聽得身后響起異樣風聲,靈識往其來處一掃,便見背后十步開外,另一名白衣勝雪的女人也攔在路上。 玉瀲心和闕清云一前一后將他圍堵,再遠一些的地方,云庭禁衛(wèi)正以極快的速度趕來。 晏安眼神兇戾,不顧一切地朝前撲去,五指長出尖利的指甲,狠而準地抓向玉瀲心的喉嚨。 倘若被禁衛(wèi)截下,他只有死路一條。 瞧著鋒利的指甲迎面抓來,玉瀲心揚起櫻紅的唇角,輕而易舉退避開來,同時笑意盈然:原只是聽說狗急了會跳墻,沒想到竟有機會親眼目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