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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冠宇思忖片刻,道:“第一件事,我可以答應(yīng)你。至于第二件……你暫時也別想了。軍政大事,我說了不算,國舅說了才算?!?/br> 得了。祝冠宇這意思就是說,沒辦法拖延時間。只要國舅那邊一下令,自己該死還得死。 席南嘆口氣,轉(zhuǎn)而又忽然發(fā)現(xiàn),祝冠宇的自稱竟不知不覺從“朕”變成了“我”。 如此,席南心里又有了些底氣。 緊接著他就聽到祝冠宇問:“我只再問你一個問題,你當(dāng)真認為……我沒有殺你父親嗎?” “就算他不是死于意外,是被人所殺,那也是國舅下的手,想來與你無關(guān)?!?/br> 席南看著祝冠宇,認真地說,“我相信你?!?/br> “你……”祝冠宇似是有些激動,朝席南伸出了手,而后他似乎又顧及到什么,手握成了拳,再放下,輕聲說了一句,“我沒有看錯你。” 席南蹙眉思索著什么,系統(tǒng)在他腦里開口:“我覺得,祝冠宇的言下之意是,他沒有愛錯你?!?/br> 席南:“他愛的是薛莊,不是我?!?/br> 系統(tǒng):“對哦,好像是的。那你是小三?” 席南:“你才小三!” 系統(tǒng):“那你是替身!” 席南:“……” 系統(tǒng):“虐戀情深,白月光的初戀回憶,和紅玫瑰替身同時出現(xiàn),也不知道陛下會選你們誰!” 席南:“你言情劇看多了。什么愛不愛的。祝冠宇甘于當(dāng)傀儡皇帝,是因為他知道這只是暫時的。他對皇權(quán)有貪戀,有野心。為了他的皇權(quán),他自然會娶妻生子,開枝散葉,慢慢把江山掌握在自己手中。他不會真跟男人在一起的。薛莊當(dāng)年拒絕他,是明智的。” - 席南離開的時候,已經(jīng)是后半夜了。 席南被公公送到了一間獨院里,門口有幾個禁衛(wèi)看守。他還是被軟禁,不過條件比先前好了許多。 去到屋中,席南什么也沒管,倒頭就睡。他實在太過疲累。 今天這對他來說,是特別特別長的一天。 鴻門宴,薛莊出逃,自己隨他的家眷被抓,自己再扮成他與皇帝見面……竟都發(fā)生在這短短一日。 不過席南也不知道為什么,他睡得竟然很不安穩(wěn)。 按理,他今日這般累,剛才與皇帝一番口舌也是十分緊張,耗盡了心力。加上前三日又日夜兼程從聊城一路趕過來,應(yīng)該睡得很香才是。 可是他一直做夢,睡睡醒醒,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到了后來,席南失眠,干脆坐了起來,打算倒口水喝。 可就在這時,他竟看到屋角有一個黑影。 ——難道那一切不是自己的錯覺?真有人一直盯著自己?! 席南額角一跳,嚇得差點叫出聲。 來人立刻傾身上前,捂住他的唇。 來人的動作有點大,一下子把席南壓倒在床。 席南瞪大眼睛,借著月光總算看清——面前的人,是薛莊。 第9章 朕為將軍解戰(zhàn)袍(9) 薛莊見席南認出了自己,不會發(fā)出喊叫驚動外面的禁衛(wèi)了,當(dāng)即松開了他,站了起來。 席南瞥一眼外面,趕緊將薛莊拉上床,再把床簾子放下來,是怕萬一有禁衛(wèi)突然進來探查。 夜色之中,和另外一個自己躲在一個床上,席南覺得此情此景終究是有點怪異。 不過他暫時還顧不上這些,只小聲問薛莊:“你怎么來了?” “這句話,應(yīng)該是由我問你。”薛莊皺眉,顯然不太贊同席南這么自作主張。 席南只道:“那日不是你說,讓我照顧好薛秋蕓和你叔父么?!?/br> 言罷,見薛莊眉頭皺更緊,席南反倒一笑?!拔胰ヒ娺^祝冠宇了,跟他說好了。他同意放走他們?!?/br> 說到這里,席南便把他與皇帝的對話大致都告訴了薛莊。 末了,席南看向薛莊,道:“總之,我先裝成你。你就躲這屋里?!?/br> 薛莊眉梢一挑?!澳氵€想繼續(xù)李代桃僵不成?” 席南只道:“你太沖動了?;噬弦灰姷轿揖唾|(zhì)問,我才知道,你竟然在宴上直接沖撞他了?我好不容易才安撫好他?!?/br> 薛莊卻聞:“誰讓你安撫他了?” 席南瞇眼看向薛莊。“你覺得我做得不對?非要把他惹急了不成?” 薛莊擺擺頭,只道:“他性子偏激。我就是曾經(jīng)對他太好了,以至于后面稍微不順點他的意,他就不滿意?!?/br> 薛莊的意思,席南倒是聽懂了。 祝冠宇小時候過得太慘了,受盡欺負,也沒有朋友。 只有薛莊對他好,他也因此把薛莊當(dāng)成了真正特殊的存在。 可是這種特殊,卻慢慢成了祝冠宇的一種偏執(zhí)。 ——那就是薛莊必須一輩子對他好,只能對他一個人好。 一旦薛莊做出讓他不高興的選擇,他就反而恨上薛莊。 這有那么點“斗米養(yǎng)恩,擔(dān)米養(yǎng)仇”的意思,但也不盡然。 因為祝冠宇對薛莊的情感還要復(fù)雜一些,摻雜著偏執(zhí)的愛慕。 席南想通了這一層,旋即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那般,其實是想把他罵清醒,反倒是真心為他好。不像我,說什么完全信任他,卻都是些虛情假意的話。但是眼下情形特殊,總還要考慮薛秋蕓他們的狀況?!?/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