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作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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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很多作者個人瞎比比的內(nèi)容,提前預個警,大家隨便看看哈…】 我很是好好反思了一番昨天的內(nèi)容。 “在育英基金實施之前,羅馬周邊大約有叁成的居民 一天所獲得的財產(chǎn)不足以支付使他生存下去所需要的食物的消耗。比如說,一個人一天要活下去需要吃一個面包……”我說道,“然后他每天依靠各種手段也得不到一個面包,等于他會餓死。有六成的人,發(fā)展貧困,就是說一人一天只能得到一個面包,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不支持其在生存所需以外再做些什么。在羅馬,絕大多數(shù)都是這樣的人。育英基金的補貼額度也是基于這個底線。” 由于公民是免費發(fā)放糧食的,所以這種補貼就相當于盈余。 塔西佗大概是頭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原本沒什么興致的表情也變成了若有所思。 “我昨天的內(nèi)容……嗯…我的問題有,忽略了立場問題,忽視了目前最基礎的問題的解決,忽視了具體系統(tǒng)運作的復雜性,忽視了育英基金的本質?!蔽野涯堑埬闷饋砗芄郧傻姆此嫉?,“首先,育英基金要解決空心化,本質是吸引成年勞動力回到羅馬周邊,并且鼓勵那些成年夫婦養(yǎng)更多的孩子。這些錢以孩子的名義發(fā)了下去,名義上是育英,但實際上是對孩子的扶養(yǎng)人的財政補貼?!?/br> 也就是錢根本不是為了給小孩養(yǎng)小孩的,根本沒人會在乎那錢最后到不到孩子手里。但不管怎么說,有錢總比沒錢好。反正大多數(shù)人還是會需要錢養(yǎng)小孩的,立個“育英”的名義,顯得多么品德高尚,大公無私,一看,羅馬的統(tǒng)治者們真是心地善良。 既“討好”了現(xiàn)成的成年勞動力,又能有個好聽的名聲。 “這話你可不要跟別人亂說。”塔西佗難得的語重心長的對我開口,“……那和你說的貧困有什么關系嗎?” “那當然是…飯都吃不飽,學習就更別提了。還要強迫小孩不幫家里干活去讀書,恐怕不少人都會有意見。”我說。 “你還知道這些?”塔西佗有些驚訝。 可能我看起來養(yǎng)尊處優(yōu)不知人間疾苦的模樣的確很有欺騙性。 不過…我知道這些跟我養(yǎng)尊處優(yōu)又不矛盾啊。誰還沒看過新聞聯(lián)播了? 噢…忘了你們古羅馬沒有新聞聯(lián)播。 “至于教育…這是個復雜的系統(tǒng),不僅要出錢,還需要場地,公共設施,專門的教師。教師也需要有統(tǒng)一的工資標準,也需要合格認證,不是誰都能當老師。還需要管理老師和學生的人,組織上課內(nèi)容,上課時長,編寫教材……實在太麻煩了。羅馬目前根本沒有實現(xiàn)的條件?!蔽覈@了口氣。 “那倒未必?!彼髻u了搖頭。 “噢,那就是說,其實我這種想法沒什么問題,就是超前了點?!蔽衣柭柤?。 所以阿塞提斯要我寫消極的一面簡直就是沒事找事。 塔西佗欲言又止。 “而且也沒有明顯的好處,與其教育孩子,不如教育大人,改進糧食產(chǎn)量,加大對埃及和兩河附近糧食的進口,發(fā)展適應性更強的作物?!蔽艺f,“這個…這個阿塞提斯不是說你們在弄嗎?結果如何?” 塔西佗一臉茫然,看向阿塞提斯。后者搖頭道:“都是我自己出錢弄的……算是有些成效吧。畢竟近些年,我周圍的親戚去世了不少,遺產(chǎn)都到了我名下。多出不少錢,我就花掉了?!?/br> 我:“……”你說的是那些被你和希拉克利特宰了的親戚嗎? 塔西佗看起來也想到什么,垂著頭不說話。 下午,我盯著羊皮卷上的內(nèi)容,思維又發(fā)散了一下。 通過在財務官位置上的學習,可以知道目前這個國家的一些基本情況。諸如總收入,總人口,總的糧食產(chǎn)出,總支出,在各個政策和項目之下的花銷等等。 所以這也是為什么這個職位被稱作“叁大光榮職業(yè)”之一的原因。 奴隸制就是制造了一個“存量”,相當于自由民的備胎,是人類用以主動調節(jié)人口數(shù)量的一種手段。因為沒人權,相當于可以隨時殺死減少一個消耗糧食的,又能避免內(nèi)部爭搶,減少內(nèi)耗。 看似“不錯”,實際上就是拐彎抹角的爭奪資源,“合法”殺人。 自由民過的緊緊巴巴,就把奴隸先淘汰掉,如果自由民富裕,經(jīng)濟發(fā)展需要人手,就將奴隸釋放填補空缺。 以此類推 自由民又是公民的備胎,公民里平民又是貴族的備胎。一級又一級,聲稱避免因為搶奪資源,大家互利共贏(實則并不)而訂立的規(guī)矩,叫階級,我愿稱之為人類精神控制的起源。 然后既然殺人要“合法”,那當然殺人的人要當那個立法的人。立了符合自己需要的規(guī)矩,只要按照“規(guī)矩”辦事,無論是殺人還是吃人都成了“正義”。 所以法務官也是羅馬貴族邁向執(zhí)政官之位之前重要的履歷之一。 若要殺人,就要先保護自己的安全。暴力機器就是為了壓制這種反抗。維護一個政權和階級的利益,軍隊必不可少。 所以軍團長也是成為執(zhí)政官前必要的履歷之一。 一個國家,這叁樣東西越完善,運作越順利,說明它越強大。 不過一個國家的強大和里面具體國民的幸福,就這個時代而言,不說關系匪淺,只能說沒啥聯(lián)系。 完成了這叁樣,就可以成為候補執(zhí)政官辣。如果元老們對現(xiàn)任不滿意,對你又評價不錯,就會選你上去干活。干的不好,引咎辭職是極少的,就是到期了想在連任就別想了。 反對皇帝,不過也是因為這叁樣都一個人說了算,皇帝能以一己之力打破這種潛規(guī)則,還能干掉這些殺人的人。 “選擇的自由”自然也就受到了威脅。 有個皇帝自然也稱不上什么自由。因為叁個權力都匯聚到一個人手中,被賦予的公權力就缺少了制約,很容易被皇帝私有化。 別人干壞事是把碗砸了,皇帝干壞事就是把飯桌掀了。 “啊…我還有個錯誤,就是我應該在解決方案上多考慮元老們的想法,”我想了想,開口。雖然說這話和我多年來的叁觀有點沖突,但我還是說了,“我是…阿塞提斯的妻子,我應該更維護他的利益。顯得太大公無私不是件好事。不然,別人會說我們收買人心,居心不良?!?/br> 塔西佗臉色有點便秘。他想說什么,硬是憋了回去。 可能這位修辭大師覺得我形容詞太惡俗。 “……你覺得……元老院很自私嗎?對羅馬來講,是有害還是有益的?”他安靜了一會,開口。 “這要看要針對什么而言,”我嚴肅道,“如果非要說,這就需要辯論一番了。就是……”這么想著,我加了句看起來很符合他們老羅馬知識分子喜好的說法“……反方可能會用自己的舌頭割掉自己的腦袋?!?/br> 老羅知識分子塔西佗:“……” …看來不太符合他喜好。 阿塞提斯夾了兩個雞腿放在我碗里。 他還用那種“我都懂”的眼神看我,看得我臉色通紅。 我鄭重聲明,認真寫作業(yè)才不是為了那種事! 晚上回家,我問阿塞提斯:“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阿塞提斯斜眼看我:“如果我說我不滿意,你是不是就急了?” 我納悶:“什么急了?我怎么就急了?” 他輕咳了兩聲。 “唉…還是和我的想法有些出入的。我以為你會寫的更具體一些,”他說,“不過作為年輕學生的稚嫩又憤世嫉俗的筆記來講,還可以吧?!?/br> 我語氣不善:“你們玩政治的都壞的很。” “嗯…我覺得整個世界都在一天天的變壞?!卑⑷崴闺p手抱胸作高深莫測狀。 我飛給他一個鄙夷的眼神,覺得他年紀不小卻突然犯中二病。 “我也這么覺得?!蔽覈@了口氣,“原本一群人為了方便,選一個可信可靠的人來充當管理者,自己可以專心生產(chǎn)。他因為從事這種工作沒時間生產(chǎn),于是大家就都從自己的口袋里勻出一點給他作為酬勞。結果隨著人越來越多,所有人都貪圖不勞作就能得到糧食,卻沒多少人能看見應盡的義務和責任,甚至訂立法律,收買打手,強迫他人交出更多,填飽自己越來越貪婪的胃口,如有反抗就趕盡殺絕。” 我表現(xiàn)的義憤填膺,阿塞提斯則眼神古怪的看著我。 他眉毛動了動,好像是在思考做出什么反應。 過了一會,我聽他開口了。 “還有種說法,說那個被選中的人才是受欺負的人。”阿塞提斯看著我說,“因為他被迫放棄自己耕種的地去幫別人管理收成和分配,若是那些人后悔,他就沒有飯吃。就算提前訂立規(guī)矩,可是握著糧食的人不是這個人,就算那些人反悔了,他也沒有辦法。如果說,抽出一半時間來做,雖然有了保障,卻也意味著減產(chǎn)一半。所以一開始所有人都不想擔任這個職務,哪怕事前互相還算信任?!?/br> 我轉念一想,覺得似乎有道理。以前還沒這么想過。 那么既然一開始不想,后面卻人人都想做,可能就是嘗到了“你不守信我就暴力強搶”的美好滋味。 “其實,正因為兩邊都不是什么好人,事情才會越來越復雜。”阿塞提斯伸手摸我的頭頂,“不……這么說也不準確。準確來說,就是有好有壞,一切都看運氣。于是人們傾向于選擇那個好人的親屬,認為他或許會和他父親一樣是個好人?!彼院竺鏉u漸就有了王室,還有階梯組建起來的小貴族。不過也有人覺得這樣不靠譜,還是多換一換人,不合適就換一個比較保險。所以羅馬的政治體制就是這樣出現(xiàn)的。只不過疆域龐大事情一多,就基本寄了。 “這個國家必定走向毀滅,”阿塞提斯牽著我的手下了車,“雖然我覺得毀滅了也無所謂……不過,看在要把你和小崽子養(yǎng)的白白胖胖的份上,我也只能努力了?!?/br> “呵,裝什么深明大義。”我對其明明不是什么好東西,卻找我當理由的無恥行為表達了批判。 “其實,如果有個全知全能的神的存在,這個國家可能會免于瓦解?!卑⑷崴姑嗣掳?,顯得若有所思,“神是絕對公正的,能夠懲惡揚善。神能看到所有人內(nèi)心所想,注視著所有人,于是壞人不敢為非作歹,好人都會想著要去多行善事。所有誓約、規(guī)定、律法,都受神的見證,若有違背便會遭到懲罰。” 我瞪圓了眼睛:“……這不是……” 這不是理想的第叁方嘛。 假如真有這樣的第叁方作為監(jiān)管,人與人之間可能就都會信守承諾。 “假如真有”。 古代人的一神教,現(xiàn)代人的大數(shù)據(jù)信息科學,未來人不知道存不存在的超算智腦。這些東西誕生的最初目的——希望創(chuàng)造一條能直接通往使整個人類無限接近于完美和真理的道路。 阿塞提斯笑瞇瞇的看著我:“其實我一直覺得那些猶太人的宗教還是很有意思的。不管怎么說,有信仰的人總比沒信仰的人看起來更可靠一些?!?/br> 基督教作為一神教,在政治統(tǒng)治上有著完全超越所有原始多神教的恐怖能量。 因為它否認了神也有各自擅長的領域,也就是說,類人的“缺陷”,完全將其升華成了一個人類無法超越的,難以想象和理解其強大程度的永恒意志。 簡而言之,對這個時代的人而言,可以是個理想中完美的“第叁方”。 不過,承認它就意味著所有古往今來的人類英雄也都無法再成為“英雄”,民間傳說也都不再屬于人類自己。 它打壓人造物的價值,它可能對一些民族歷史的打擊是毀滅性的。 我突然想起來個事。 “你想將尤拿化為行省,是為了什么?”尤拿作為猶太人自己的國家,這種宗教觀念根深蒂固的地方十分排外、極端、攻擊性極強,自治收稅麻煩會少上很多,“你不會是想引入基督教什么的吧…” “……我沒這么說。”阿塞提斯笑了一聲,“別想太多了。我還沒這么不要命。” 也對,羅馬對基督教的排斥相當嚴重。對其他宗教的信徒,不歡迎頂多驅趕,唯獨對傳教的基督徒會施以重刑。 因為傳教的這些人在全面排斥除他們以外的所有人,要求強大的羅馬帝國屈服于這個他們口中的神,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不過,對一個政治家來講,不信神是基本素養(yǎng)。 所以他肯定至少動過這樣的心思。 拋開宗教問題不談,這個世界哪怕存在著“神”和“神力”,也沒讓這男人有多少在意。 在他眼里,這群“神”可能就像某種行為邏輯和人類有相似之處的異族生物一樣吧。 聽過這么多傳說,我也挺好奇的。如果能切身體驗下這群“神”的實際上是啥樣應該會很有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