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山
書迷正在閱讀:陰陽鎮(zhèn)鬼師、空降萌寶全能媽咪燃炸天、仙草供應商、傅少追妻路漫漫、史上最強筑基、夫人總想虐我、醫(yī)道天香、重生2003、醫(yī)見傾心:絕色戰(zhàn)王妃、七零新婚:糙漢老公寵妻入骨
大頭在一旁大呼小叫半天,宋浮塵立在一旁一動不動,眼睛就死盯著那一處,面上的表情看不出有什么大的起伏,像是入定。 大頭看著奇異的天象,心里七上八下,隱隱有些不安,趕忙拿肩頭撞了撞宋浮塵。 “道長,那是什么地方?怪嚇人的……” 宋浮塵似乎是腳下沒站穩(wěn),被撞得直往旁邊沖,山門外沒有什么遮擋,幾步外就是懸崖峭壁,一不小心多走幾步,就可能會掉下山去,大頭嚇了一跳,趕忙一把拽住宋浮塵。 “道長,你沒事兒吧?” 宋浮塵像是一下子被驚醒,用力地吸了一口氣,清晨山嶺的清爽空氣中參雜了一些另他十分不安的味道,那味道他再熟悉不過了,是血的味道,更加準確地說是江離身上血液的味道,那味道轉瞬之間就起了變化,由原本的幾乎微不可聞,瞬間就變得濃烈起來,帶著死亡和虛弱的氣息。 宋浮塵一下子就慌了。 “這是……這是……” 大頭本來膽子就小,一見這么有本事的宋浮塵都嚇成了這副樣子,更加不安起來,忙問:“道長,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浮塵轉過頭來,神色嚴峻:“那里就是風邪嶺……他們遇到了大麻煩……可能……” 說著,又轉回頭去,盯著那一處,沒有再接著說下去。 大頭注意到宋浮塵垂于身側的手正在不受控制地抖動,是那種常人在面對緊急和危險狀況時的身體反應,情況可能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嚴重,秦天他們很可能會丟掉性命! 大頭一門心思想著自己兄弟的安危,忙問:“那我們現(xiàn)在趕過去,還來得及救他們嗎?” 還沒等到回話,大頭忽然聽到身后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趕忙回頭去看,只見多吉的阿媽小碎步跑過來,臉上神色凝重,眼底寫滿了焦慮不安的情緒,走到近前時,她開口叫了一聲:“道長!” 宋浮塵沒有應聲,也沒有回過頭來,大頭看到多吉的阿媽剛想說什么,就被她一下子打斷了。 “你,先回屋里去哩,這里的事,讓我們來解決……你們根本應對不了的……去吧……” 此話一出,大頭便知道這倆人是要說一些秘密的話,不便讓自己參與,也是了,人家是當?shù)厝?,他一個外地人,也不要不管不顧往前湊了,只是秦天是他兄弟啊,萬一出什么事了怎么辦,心里七上八下實在是不安,剛想開口,多吉的阿媽像是早已讀懂了他的心思,柔聲安撫道:“放心哩,我兒子不是也跟他們在一起嗎,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我會跟道長一起想辦法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大頭也不好再說什么,便知趣地轉身往回走,一步三回頭地穿過山門,向著一側的宿舍走去。 多吉的阿媽站在宋浮塵的身側,用余光看著大頭走遠,才開口說話:“看來,你的使命就要完成了哩!” 宋浮塵猛然回頭,一臉不解地問:“你什么意思?”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多吉的阿媽突然往前走了一步,視線盯著山的盡頭,語氣探究地說:“你在風邪嶺附近建道觀的目的不是很明確嗎?還要我細說?” 宋浮塵眼神變得有些異樣,仍然沒開口。 多吉的阿媽好像并沒有指望他說什么,而是自顧自地指著天邊初升的太陽,說道:“你看天上的太陽,光芒都沒了,太陽乃是眾火之祖,萬火本源,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一定是火種的封印解除了……而解除白石封印只有一種方法……” 說到這里,多吉的阿媽突然轉頭看向宋浮塵,宋浮塵嘆了一口氣,接過話頭:“火瞳的血……” 多吉阿媽表情肅然:“所以,你有沒有辦法救江離他們,不,你一定有辦法的對吧?” 宋浮塵并不答話,反而問道:“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知道什么?知道你是祝融后人?” “嗯……”宋浮塵點點頭。 “很早了……” “她知道嗎?” “知道!” 聽到肯定的答案,宋浮塵微微發(fā)楞,一臉茫然地轉過頭看向多吉的阿媽:“既然你們早就知道了,為什么要假裝不知道這么多年?” “既然你不想說,我們又為什么要強行揭穿你?” 起伏的山嶺間連只鳥都沒有,安靜極了,兩人就這么靜默地站了一會兒,多吉的阿媽突然柔聲補了一句:“南珠說你是好人,有情有義,所以她才會把江離托付給你……” 又是一陣良久地沉默,他們看著晦暗的太陽升起,吹來的山風都帶上了凜冽的寒氣。 “如果拿走火種,上母會怎么樣?還有江離,她會死嗎?” 宋浮塵眉頭緊促,他煩躁地抓了抓前額,幽幽開口:“不知道……” 他說不知道并不是存心隱瞞,而是真的不知道,從古至今,祝融的后人偏居秦嶺一隅,一代代堅持不懈地尋找火種下落,讓火種回歸原位是他們萬萬不敢忘記的使命,但次次都無功而返,這份使命也就一直延續(xù)至今了,拿走火種誰都沒有實現(xiàn),自然也不知道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雖然先輩曾心口相傳,也用文書記載過一些關于火種的內容,但也不是很詳盡。 再加之他生性散漫,不愿被規(guī)矩管束,家人離世后便帶著個包袱離家了,之后機緣巧合之下去榔梅派做了道士,后又因各種原因被逐出師門,變成了一個無門無派的瘋癲道士,對火種的事他其實知道的并不算很多,原本他以為自己這一生再也不會跟之前的生活有一絲瓜葛了…… 直到有一年途徑秦嶺,在好奇心作祟下,打算回老家看看,結果這一看讓他不禁毛骨悚然,原本不小的村落竟然變得殘破不堪,一片死氣沉沉,走了半天連活人都沒有遇到一個,只有烏鴉詭異的低嚎和嗚咽的風聲耳邊呼嘯,他不知道這里曾發(fā)生什么事,就像是被什么邪惡勢力入侵了一樣,四周都洋溢著一股殺戮的氣息。 就在他一無所獲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一處坍塌的矮墻下有什么東西在蠕動,他盯著看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那東西似乎還長著毛茸茸的長毛,在陽光下散發(fā)出顆粒般暖黃的光澤。 宋浮塵悄聲走過去,這才看清,那毛茸茸的物體竟是一只土黃色的小狗,正趴在地上吭哧吭哧地刨土,腦袋已經鉆進土里,只留下毛茸茸的尾巴在外一晃一晃的,小狗一門心思刨土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宋浮塵也不動,站在原地不動聲色地看著,等到黃狗把土一層層扒開,露出一個洞口,這是宋浮塵才驚覺——是地窖的入口。 秦嶺深處寒冬冗長,村里人一直有修建地窖的習慣,用來儲存過冬的蔬菜,一般就建在院子里的矮墻下。 “難道這地窖里有東西?” 只見黃狗扒住邊沿把半個身子探進去,肥碩的屁股在外面一抖一抖的,黃狗沖著地窖里面叫了幾聲,緊接著宋浮塵就聽到了一個微弱的聲音,是人的聲音! 他趕忙快步走了過去,黃狗聽到動靜抬起頭來,忽然看到一副陌生的面孔,加上宋浮塵穿得破破爛爛,黃狗還以為壞人又來了,立刻齜牙拱背露出兇相,從鼻腔深處發(fā)出警告的聲響。 宋浮塵見勢不妙便邁開腿,繞著四周一頓瘋跑,黃狗像一支箭一樣沖出去,跟在宋浮塵后面緊追不舍,宋浮塵一會兒竄到樹上,一會兒又鉆進周圍坍塌的房子里,就這么跑來跑去,直把黃狗搞得暈頭轉向,宋浮塵便趁機開溜,跑到了地窖口。 他趴著往下一看,地窖不大,只有三四個平方的樣子,洞口正下方堆積了不少黃土,視線再往里,就看見角落里躺著一個人,那人剛好也看到了他,對視的瞬間,那人低聲叫了一聲:“救命……” 宋浮塵一聽有人喊救命,就不管不顧地往下跳,腳剛落地便激起一地的塵土,稍一呼吸那塵土就像是糊在了嗓子眼,讓他忍不住好一陣咳嗽,咳到后來眼淚鼻涕都出來了才漸漸止息,灰塵在空中起伏低旋,他一邊用手扇,一邊往那個人的方向靠近。 走得近了,那人身上的腥臭味撲面而來,他屏住呼吸朝著那人定睛看了看,這才發(fā)現(xiàn)那人他是認識的,是以前在村子里一個德高望重的老者,以前就是這個老者教會他讀書識字,他還記得自己離開時,這個老者還是精干的模樣,這么多年過去了,眼前的老者已經銀發(fā)蒼蒼,虛弱不堪了。 老者無力地睜著雙眼,也定定地看著宋浮塵走近,等到看清宋浮塵的長相,他眼中突然露出光亮,長笑一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果然,果然……會有人來的……我們不會就這么失敗的……” 說完,他又看了看宋浮塵,突然顫抖著伸出手臂,之后手臂微轉,慢慢朝宋浮塵張開手,露出手里的東西——一塊被燒得黑乎乎的東西。 宋浮塵不明所以,接過來一看,發(fā)現(xiàn)竟是一塊被火燒得焦黑開裂的烏龜殼。 在他的記憶中,村子里確實一直有用烏龜殼占卜的習慣,他仔細盯著烏龜殼看了看,沒發(fā)現(xiàn)什么奧秘,又晃了晃,有異物在內部滾動撞擊,他稍稍歪斜了一下烏龜殼子,立馬有東西從空洞處掉出來,骨碌碌滾到他腳邊。 他小心撿起放在手心端詳,是一顆打磨光滑的小圓球,金屬質地,散發(fā)出暗啞的光澤。 “鎮(zhèn)兒,你是鎮(zhèn)兒吧……” 老者語氣虛弱地看著他,眼中充滿了期待。 宋浮塵離開多年,已經幾乎忘掉了自己原本的名字,他沒想到這個老者還記得,甚至還能認出他。 “你還記得我?” “當然,只是你黑了,也老了,你走的時候還那么小……” 老者說完,費勁地咳嗽起來,咳得像是要把心肝脾肺腎都要咳出來似的。 “你沒事吧?” 宋浮塵趕緊伏低身子查看老者的傷勢,等到老者稍稍緩過勁,扶著老者慢慢坐起來,往后挪了挪,靠在了黃土墻上。 老者勻了勻氣,勉強地笑笑,揚了揚手道:“沒事……我沒事……” 宋浮塵的視線在老者溝壑迭起的臉上來回轉了轉,最后向下落回到自己手里,他把玩著手里的小圓球,抬手問道:“這是什么玩意兒?” 老者盯著宋浮塵手心里的小圓球,神色突然沉下來,臉上再無半點笑意:“這是個好東西,你一定要保存好,直到遇到血里帶火的人,交給他……” 宋浮塵一時有些不明所以,滿臉疑問,一再確認:“我轉交?我?” 老者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笑容:“我倒是想親自去,但是我活不了多久了……新一代的火瞳出現(xiàn)了,找到她,我們族人的使命才能完成……” “使命”這個詞,從宋浮塵記事起,就反復聽人提及,上至銀發(fā)老人,下至哇哇學語的小孩,沒有人不知這個詞在族人心中的份量,他還記得家中老人曾說過,祝融后人原本生活于湖南湖北一帶,因不堪世人sao擾,后又逢亂世,便躲到了秦嶺深處,一待就是這么些年,一代代傳承,世事變遷,唯獨不敢忘記的就是祖先的遺愿——讓火種復位! “只有火種復位,祝融后人中這一支才能平安無事地代代延續(xù),這世間也能少一些不必要的爭端和殺戮……” 老者一字一句地說著,突然一下子緊握住宋浮塵的手,語氣急迫地說:“鎮(zhèn)兒,你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了,答應我……一定要找到火瞳……把這個交給他……” 宋浮塵有些不解地看著老者:“我?全村唯一的希望?村子里的其他人呢?” 老者突然就不說話了,眼睛里有亮光一閃。 幾千年來,祝融的后人已經分成了好幾支,散布在全國各地,獨特的身份讓他們沒有過過幾天安生日子,他們這一支更是躲到了秦嶺深處,但那些人仍然像鬣狗一般,從未停止過搜尋,對火種越是渴望,找尋的手段就更加激烈,因為他們知道只有祝融的后人能感知行走在人間的火種——火瞳,而火瞳是找到原始火種的關鍵…… 過了好一會兒,老者才淡淡地說,語氣中有警告和威脅的感覺:“沒了,都沒了,這是火種的詛咒,如果不能把火種帶回不周山,你也會沒的……” “什么意思?” “都會死,命里的劫數(shù)……” 宋浮塵若有所思地看向老者,腦中開始回想過往,那時村子里確實總有人會毫無預兆的死去,根本沒有人能活過六十,難道火種跟族人的生死息息相關?不對,如果真的這樣,族人為什么不借助自己的先天優(yōu)勢主動出擊,掘地三尺總能找到火瞳吧,何至于這么多年都找不到火種…… 老者似乎看出了宋浮塵心中的疑問,又道:“你以為我們沒出去試?但現(xiàn)在的結果你都看到了……我們這一支人單力薄,只能采用迂回路線,在外運籌帷幄多年,雖不參與各方勢力的爭斗,但一門心思找火瞳從未改變?!?/br> “幾千年來,火瞳百年才出一代,他們一出生就要面對群狼虎視眈眈的境況,想平安活下來非常難,就算成功活下來了,總有萬千的死亡困境等著他們……” “還有,并不是找到火瞳就萬事大吉了,找到火瞳只是第一步,要想方設法保護他們,之后獲得火種才是水到渠成,剛剛你手里的那小圓球并不是一顆普通的小圓球,而是一顆嗜血鎏金骰,你應該聽說過,這是它的原始狀態(tài),初嘗血液之后就會漸漸露出原型來,骰子有靈只喝惡人之血,之后找到另一顆骰子配對,就能幫助火瞳快速成長,他們的血液才能具備開啟火種的力量……” 要素過多,宋浮塵聽得一愣一愣的,感覺自己一時半會兒根本消化不了,不過他日常游手好閑慣了,倒是覺得這事兒做起來應該有些意思,他捏著手里的嗜血鎏金骰,表情玩味:“你為什么覺得我會聽你的話去做這事兒?你知道用家族的倫理和道德來綁架我是根本沒有效果的,我既然小小年紀選擇離家出門,就根本不會在意這些……” 對于這些老者自然也是知道的,便另尋他路,說道:“你來之前,我用龜殼給你算了一卦……” 宋浮塵低頭看向手里的龜殼:“哦?是這個?這龜殼上的卦象如何?” “五十知天命的年紀,危矣……” 宋浮塵一聽,有些不以為意:“我已經活了這么久了,也夠本了……” “你還是不愿?找到火種,把火種帶回不周山,不光能救你自己,還能救下千千萬萬的人……” 他自然知道,一旦把火種送回它原本所在的位置,不周山,那么世間那些蠢蠢欲動都將漸漸消亡,不會再因它而起殺戮,但他并不是一個那么正義濟世的人,他愿意承接下這件事,存粹只是為了找點有趣的事做。 那一次,老者跟他說了很多,唯獨沒有提及火瞳的下場,也許……死亡就是火瞳的下場吧!就像每一代火瞳的結局那樣…… 宋浮塵的回答讓多吉阿媽的心中涼了半截。 “你不知道?那江離怎么辦?丹木吉怎么辦?” 宋浮塵又再度沉默了,等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多吉的阿媽怒氣沖沖便要往山下走:“既然你沒有辦法,那我就自己去,就算拼了老命,也要把他們救回來?!?/br> 宋浮塵一邊嘆氣,一邊急著去拉她:“唉,你別沖動??!你先回來,回來我們再從長計議,你看這天越來越冷了,你現(xiàn)在去就是白白送死?。 ?/br> 那邊劉富貴拉完屎,屁股差點被凍掉。 “這特么什么鬼天氣!” 劉富貴一邊罵,一邊提起褲子裹緊衣服往宿舍跑,中途聽到了宋浮塵和阿媽的爭吵聲,站在路邊吃了會兒瓜,結果聽了半天沒聽出什么所以然來,倒是看到天上的奇異景象驚叫連連,后來實在冷得站不住了,趕忙跑進了屋子里。 一推門就看到一群人裹著被子躺在床上,只有大頭看起來心神不寧地在屋子里走來走去。 “欸,大頭,外面在吵架呢,你不去吃吃瓜?” 大頭根本就不搭理他,跟沒聽見似的,頭也不抬。 劉富貴立馬不高興了,嚷嚷道:“唉,我跟你說話呢,你沒聽見??!” 大頭不耐煩地說:“你小點聲,沒看到別人都睡了?。∧阏f外面咋了?” 劉富貴癟癟嘴:“道長跟多吉的阿媽吵起來了!” 大頭這下子眉頭皺的更深了,莫非兩人根本沒有想到辦法救人? 江離危!秦天也危! ———————————— 樹下,所有人都感受到氣溫急速下降,為了保持體溫,一些年輕的白衣姑娘從林子里撿拾了一些枯樹枝,燃了一堆篝火,淡淡的熱氣浮過來,秦天已經被凍僵的四肢稍稍得到了緩解。 他剛剛睡了一覺,醒來時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了一些異樣的感覺,他稍稍挪動了一下身體,后背和胳膊上受傷的位置一點都感受不到疼痛了,他原本以為是太冷了,凍到沒有痛感了,等到后來烤了烤火,發(fā)現(xiàn)還是不疼,他立馬覺出有些不對勁,趕忙用手四處摸了摸。 等到手指接觸到裸露的肌膚,整個人都為之一振,怎么會?傷口竟然沒了?他簡直不敢置信,趕忙坐起身來,擼起袖子去看手臂上的傷口,真的沒了!又把手探到背后,發(fā)現(xiàn)后背也是光溜溜的,奇了怪了! 阿青和阿丹坐在一旁,見秦天奇怪的舉動,都是滿臉問號的樣子,阿丹這人忍不住,下巴朝著秦天抬了抬,問道:“你干嘛呢,身上長虱子了啊?” 秦天還在身上各處摸,摸到后來,一臉恐慌地抬起頭來。 “我身上的傷口沒了!” 此話一出,阿青和阿丹的目光齊刷刷地朝著秦天看過來,在確認秦天沒有開玩笑后,阿青快速起身朝他走過去,阿丹反應遲鈍了一些,過了一會兒才慢慢起身走過去。 阿青彎下腰盯著秦天身上各處傷口的位置看了看,皮膚完好,確實沒有了傷口的痕跡,阿丹也湊過來,跟著彎腰往秦天身上看,看著看著,兩人對了一下視線,阿丹將信將疑地說:“莫非……是江離……” 阿青點了點頭,直起身問秦天:“你跟江離,你們……” 一聽到江離的名字,秦天的情緒有些起伏,他不解地皺了皺眉頭:“怎么?” 阿青覺得自己的這個說法可能會造成誤會,便又換了一種說法:“她是不是給你輸過血?” “輸血?” “對!江離的血很獨特,可以讓皮膚新生……” 秦天突然想起江離在碉樓里嘴對嘴給自己輸血的情景,柔軟的唇瓣相接,兩人的氣息在唇齒間交融,噴涌的鼻息炙熱而guntang……再看看現(xiàn)在,他突然鼻子一酸。 “嗯!” 阿青點點頭:“那就沒錯了!” 秦天低頭輕聲問:“江離還沒有消息嗎?” “嗯,派去的人還沒有回來!”阿青回道。 一旁的阿丹一聽到是江離給秦天輸血了,一臉的不屑和鄙夷,再看秦天時,那眼神跟看吃軟飯的小白臉似的,于是陰陽怪氣地說:“喲,你運氣還挺好,江離竟然愿意給你輸血,你有點本事啊!” 說完,她往回走了兩步,走到原先的位置,慢慢蹲身下來,用手撐著地面才坐下來,感覺整個身體笨重了不少。 秦天盯著她看了看,才發(fā)現(xiàn)阿丹的肚子竟然大了不少,甚至能看到明顯的凸起了,他在別院的樹上吃瓜時,就知道阿丹懷孕了,只是這才幾日,竟然這樣出懷了,這速度真的讓他驚呆了。 阿丹覺察到了秦天的視線,冷著臉回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沒看過懷孕的女人啊!” “你肚子怎么這么大了?!感覺馬上就要生了!” “要你管,你管好你的眼睛先,沒事兒不要瞎看,沒有江離護著你,你真的會死得比較快!” 女人一個個都能言善辯,秦天知道自己惹不起,便選擇閉了嘴。 阿青一臉的愁云慘淡,她無奈地看向阿丹,語重心長地說:“這孩子可能不正常,也不知道那家伙用了什么巫蠱之術,你真的要生下來嗎?” 阿丹表現(xiàn)出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現(xiàn)在就只能生了唄,還能怎么辦?” 確實,還能怎么辦?她們都知道,女人生孩子是要到鬼門關里走一遭的,做掉孩子也同樣有風險,在上母有多多少少的姑娘,因為懷孕生產死掉的…… 阿青怕自己的姐妹因為懷孕生產而死,更怕她是真的愛上了那個禍害了上母的人,那個不能稱作是男人,也不能稱作是女人的人,那將是身體和精神的毀滅,她將會陷入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