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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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病發(fā)如此突然?他的心像是揪住了。 鐘闌病發(fā)最嚴重時是沒有神志的。他只能憑借自己的本能尋找熱源,用臉試探著尋找聞姚的裸露的皮膚,將臉埋入他的氣味中。 周奕的笑容逐漸在寒風中變得失去情緒。同樣都是人,剛才鐘闌被他抱起來時刻沒有這樣。 聞姚抬眼,冷冷瞥了眼周奕,抱著鐘闌回到屋內,將鐘闌好生安置,下令讓從羅過京城取最好的安神香來。這次鐘闌病發(fā)尤其猛烈,他怕以往的措施不夠,想起玄唐以前曾提到雪山檀木制的熏香格外安神,立即命人去尋會這般手藝的制香師傅。 忙碌的眾人之間,周奕不緊不慢地踱步進來:先生還好嗎? 比剛才好了不少,剛才還醒了一回。聞姚淡淡回復,再不多說了。 周奕淺然一笑:朕聽聞先生的病需要安神。燕國有一支醫(yī)門專治神魂之癥,朕請人邀其族長過來。 聞姚瞥了眼他并不做聲。 忽地,鐘闌在睡意中迷迷糊糊地伸手:過來 手指勾住聞姚的袖子,手上沒有多少力道,輕輕扯了下。聞姚像是被他勾去了似的,坐到床邊,任由鐘闌牽著自己,還俯身下去在他耳邊問需要自己怎么做。 周奕: 聞姚瞇起眼,仔細辨認鐘闌細若蚊蟲輕微的聲音,然后點了下頭:我知道了。先生,將頭靠在我懷里。 鐘闌懵懵懂懂,將頭靠近聞姚的懷,然后像是在酷暑中尋找水源的旅人一樣,在干涸的引導下,無比渴望且失神地討要更多。他在蹭弄中弄開了聞姚外衣的領子,兩只手伸入已然半落的衣領,環(huán)住聞姚的脖頸。 聞姚寵溺地擁抱著他。 周奕: 他咬著牙。明知道剛才鐘闌忽然暈倒后就已經失了神志,他看向兩人接觸的肌膚,心里的怒火仍熊熊燃燒。 他趁著聞姚起身替鐘闌點熏香時湊到床前,在迷迷糊糊的鐘闌耳邊輕聲說:先生,你剛才可答應了朕。裝糊涂可逃不了。 鐘闌微微張開一絲眼睛,似乎聽懂了,但似乎又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 然而,聞姚走回來時,鐘闌拒絕再與他有所接觸。周奕得逞似地斜眼瞥了下,然后湊到鐘闌耳邊,無辜地提問:先生,你身上都是冷汗。朕親自來幫你擦身,好嗎? 鐘闌沒有反應。 看來是答應了。周奕滿意地起身,打了個響指,指使宮人端水盆進來。 聞姚厲聲:什么時候輪到你了? 那你問先生,周奕知道鐘闌半夢半醒,還有些最后的神志,威脅似的在他耳邊,先生,你可想好了? 睡夢中的鐘闌皺了眉。沉默一陣,睡夢中的鐘闌像是終于能控制自己的身體,手輕輕拉住周奕的袖子,把人往自己這邊牽了牽。 聞姚一怔。 看見了嗎?周奕的笑從心底發(fā)出來,到聞姚跟前挑釁似的做了個送客的手勢,羅國君,不送。 房門開了,又關了。 房間內似乎還遺留下聞姚的落寞和驚異。周奕站在房間內,盯著閉眼的鐘闌,聲音愉悅。 人都走了,先生別裝了。 鐘闌模糊地嗚咽了聲,似乎剛才的神智只是曇花一現,如今又昏睡過去了。 周奕呵了聲,伸出從不勞作、光滑柔嫩的手,輕輕絞干毛巾,走到鐘闌身邊,彎腰,用毛巾擦拭他布滿冷汗的額頭。 他從未伺候過人,動作笨拙,沒輕沒重,鐘闌的臉頰被搓得泛紅。他也意識到自己不擅長照顧人,擦了幾下,感覺鐘闌應該很不舒服,動作停下。 然而鐘闌仍閉眼昏睡,對自己被磨得生疼的臉頰毫無感覺,呼吸聲均勻。 是真的沒意識吧。 周奕心里嘆了口氣,緊接著繼續(xù)。擦干凈臉和脖子,他伸手想要拉下鐘闌的領子,將肩露了出來,然后仔細擦干凈。 接下來,該將衣服繼續(xù)褪下來了。 啪 一只手狠狠抽在周奕臉上,用力猛而準,將他直接打懵了! 鐘闌翻了個身,絲毫沒有意識到翻身打的巴掌如此響亮。 周奕聲音顫抖:你醒著? 鐘闌的嗓子里轉了個圈,發(fā)出含糊不清的響聲。 周奕捂著臉,皺眉靠近:你到底有沒有醒? 他嘗試撥弄了下鐘闌的耳朵,并沒有反應。 他的眼神暗了下來,眉頭微蹙,想要繼續(xù)撥弄鐘闌。 這次他小心多了,先輕輕挪了下衣服,之后立刻收手。鐘闌呼吸均勻,像是沒注意到似的。 周奕松了口氣,繼續(xù)將衣服脫下來。 一只膝蓋狠狠撞到他小腹! 水盆打翻,桌椅磕碰,紗幔被當做支撐點而撕碎。周奕捂著小腹坐在地上:你別裝了! 門忽地開了,周奕的貼身宮人全都進來,趕緊將他扶起來:陛下您這是怎么了? 周奕死死盯著鐘闌的后腦勺,后者調整了下睡姿,在睡夢中皺起眉頭,萬事不覺。 周奕臉色陰晴未定,抬手看了下手中的毛巾,鼻孔吐氣。重重一摔,毛巾扔到水盆里,他轉身就走:讓李全來伺候吧。 燕國的宮人們魚貫而出,房間里重回寂寞。 李全在院子里候著,等人都走光了,這才看著眼色走入臥室。 公公,屋子里交予朕,你去替他打盆熱水來吧。 李全回頭,發(fā)現聞姚不知何時在院中等著。他應了聲,眼看著聞姚步入房間,關上門。 聞姚換了新的水盆與毛巾,將鐘闌扶到自己的膝頭,熟練地脫下他的上衣,用溫熱的毛巾替他擦拭在噩夢中泛出的冷汗。 鐘闌睡得很安穩(wěn),半點動彈都沒有。 聞姚想到剛才看到周奕的模樣,那臉上青紅的印子,以及一直捂著小腹的手,不由得笑出了聲。 他湊到鐘闌耳朵旁邊:你醒了嗎? 鐘闌含糊不清。 別裝了。 鐘闌在夢中皺起眉頭。 胳膊一掄 聞姚瞪大眼睛,似乎以為自己將遭遇和周奕一樣的待遇。忽地,那只胳膊一轉彎,攬過他的脖頸,將聞姚整個人拉進床鋪! 鐘闌閉眼皺眉,哼了聲,絲毫沒有醒來的預兆。不僅如此,他病發(fā)時對聞姚體溫的渴求也沒有減弱,將聞姚當成一只玩偶似的,八爪魚一樣纏了上來,不停地用臉蹭聞姚。 剛擦完身,又是一身汗。 聞姚苦笑。他湊過身子,輕輕在他耳朵上啄了下。 次日上午,鐘闌的頭疼終于結束了。然而病退時人反而更虛弱,剛醒來的鐘闌倚在床上,一小口一小口抿著熱的桂花糖水。一整日未進食,胃有些難受,只能慢慢吃些東西,鐘闌躺在床上眼神惺忪,虛弱不堪。 上午兩人都被叫去處理緊急公務了,鐘闌樂得清靜。 忽地,門被一把推開。 鐘闌驚喜抬眼:你來了。 周奕冷冷看著他:倒不用裝的如此熱切。昨日你的所作所為,不就是在拒絕朕嗎? 昨天他那一下膝撞,到現在還隱隱作痛。 你在說什么?鐘闌瞇眼,似乎不懂他在說些什么,昨日我答應了你的合作,然而頭疾發(fā)作倒地不起。再醒來天已經亮了。 你在裝什么?周奕冷笑。 鐘闌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緊接著眼睛慢慢睜大。詫異、落寞與適度的憎恨交織。 周奕猛然一驚。 等等,鐘闌難道真的是無意識嗎? 他的表情收攏,盡量掩蓋自己剛才的刻薄,溫和道:當然,若先生說自己昨日并未清醒,朕自然會體諒先生。 我昨日的確不清醒。鐘闌捧著冒熱氣的杯子,態(tài)度誠懇,那我們的合作還繼續(xù)嗎?畢竟我十分想要除掉李微松。 周奕微挑眉梢:自然。不過,先生需要表示出一些誠意。 譬如? 先生與羅國君的關系如此親密,讓朕很不安心。周奕哼了聲,為了合作順利,先生還是得與聞姚劃清些關系為好。 陛下要我如何表示誠意? 告訴聞姚,以后沒課時不許來先生的屋子。周奕想了一想,繼續(xù)補充,另外,先生與他談話時,朕需要在旁邊看著。 沒問題。 鐘闌立刻讓人去找聞姚。 屋內氣氛詭異而安靜。鐘闌坐在床上,周奕離他很近,半倚在座椅上,兩人方向一致看向聞姚。 聞姚保持著開門的姿勢,眼神瞥過屋內,最后聚焦在鐘闌臉上。 陛下,我最近乏得很,不喜熱鬧。以后無課就別來了。 鐘闌的話似乎只針對他一人。坐在他身邊的周奕,似乎不屬于熱鬧的范疇,正笑著看向他。 聞姚與鐘闌對視。從眼神中看不出多余的痕跡。 然而 聞姚的視線落到周奕臉側還未消退的掌印上,腦海中浮現出昨日的事情。 勾起嘴角:朕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923 21:45:40~20210924 20:21:5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0 43瓶;小粉紅襯衣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8章 替身 三日后。今日輪到聞姚聽課。 鐘闌的后遺癥半好。雖然例課重啟,但他站得久了頭仍會暈,于是靠在臥榻上,手捧書卷,而聞姚便坐在桌案前,聽他講。 整個上午,鐘闌的態(tài)度都不咸不淡。聞姚幾次想要更親近一些,但都被鐘闌婉拒。 午時已到,門便被砰砰敲響。開門,周奕在門外神情平靜,身后站著一排宮人。 先生,昨日與您約了午膳,朕來了,正好有些事務也想與先生討論。 周奕像是沒見到聞姚,徑直從他身邊路過一路到正廳,讓人將菜肴擺好。鐘闌見著他,臉上的笑多了幾分。 他們和樂融融,而聞姚好似一個外人。 他在門口站了很久,這才離去。 周奕注意到他落寞的背影,輕蔑且虛偽地笑了下。 先生,你做的很好。朕本來還擔心你與他的關系藕斷絲連。周奕轉頭說,怪不得李微松之前與朕說,你是個沒有心的人。 鐘闌將湯碗輕輕放下:是嗎? 這樣的先生很有魅力,周奕說,一切都是為了實現目的,果斷,清醒。朕很喜歡。 謝謝。鐘闌淺笑,既然如此,那可以把李微松的蹤跡告訴我了嗎? 如果將來先生需要情感慰藉,朕會奉獻出自己的身心,周奕岔開話題,完全回避李微松的話題,深情款款卻清醒殘忍,朕會努力不讓先生有機會割舍掉的。 一餐畢,鐘闌說自己乏了,周奕十分貼心地讓人隨著自己回去,給鐘闌留出午休的安靜。 門合上時,鐘闌微微睜眼,正好從門縫中看到周奕轉身的背影,將他轉身那一瞬的不信任收入眼底。 周奕并未完全相信。 鐘闌眼睛半瞇,勾唇哼了聲。 翌日,聞姚的書桌上出現了一封信。 字跡是他無比熟悉的樣子,然而字字冰冷陌生得鉆心疼。一晃眼,他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信上的語句,門響了。 吳庸在門外:陛下,帝師大人與燕國君請求相見。 朕這就去。 帝師大人還說,請您將信帶上。 聞姚走入鐘闌屋內時,鐘闌正與周奕沉默對視。 周奕斜瞥了眼聞姚,笑著飲茶:先生,您給羅國君的信上都寫了什么?朕不能看嗎? 鐘闌一言不發(fā),看向聞姚的眼神有些緊張。他的緊張落到周奕眼里,似乎成了抓住鐘闌小尾巴的證據。 鐘闌抬頭,干巴巴地對聞姚說:那封信是我放的。請羅國君還給我吧。 聞姚的視線在鐘闌和周奕身上轉了圈,立刻清楚了情況。鐘闌在自己桌上放了一封信,然而周奕派人跟蹤鐘闌,發(fā)覺了這封信的存在,以為鐘闌是想用信與自己暗中交流,于是便火急火燎地過來拆穿鐘闌。 聞姚隨意地將軟趴趴的信紙遞過去,鐘闌的手指還沒接穩(wěn),整張信紙就被周奕抽走了。 周奕冷笑著攤開信紙,似乎已經想好如何懲罰鐘闌這不守承諾的狡猾合作者,然而表情卻忽然凝固在臉上。 這整整一篇訴說的都是決裂與憤恨。 鐘闌捧著茶杯:我做的的確有些過分了,因此也不希望旁人看見自己這般冷血的面目。陛下既然想知道,那便看吧。 周奕先是詫異,緊接著閃過一陣狂喜。鐘闌在他本不該知道的地方也表里如一,這只能說明他真的如此冷血,能為了目的快速舍棄聞姚。 咳,他將信折好還給聞姚,露出一副善解人意且憐憫的樣子,朕唐突了。這封信是先生與羅國君之間的私語,朕不該過問。 聞姚冷哼一聲,眼中怒火旺盛。 周奕眼睛一轉,為了進一步擊潰聞姚的防線,起身:似乎先生與羅國君有話要講。朕先出去了。 宮人隨他一起出去,門在兩人身邊關上。然而他們都知道,一定有雙耳朵在監(jiān)聽著。 鐘闌的視線落在聞姚頭上的那只菩提木簪子上,心中有了數:我在信中已然說清楚了。 聞姚蹙起眉頭。 鐘闌打了個眼色。 聞姚恍然大悟,哼了聲:先生,朕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我已說過,除去李微松是如今我最大的心愿,一切都會為之讓步。陛下別鉆牛角尖了。 明明知道鐘闌的話都是排練好的,聞姚心里還是有些不舒服。 鐘闌看出了他的臉色,連忙瞪了他一眼:你再給我亂想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