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灼生春 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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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灼笑著說:“我是世子夫人,誰敢給我受委屈?” 慕湛說:“別人不一定給你受委屈,可太妃馬上要‘病愈’了?!碧o的委屈,就是慕湛都只能暫時先受下,別說是夭夭了。也是太妃是父親的親娘,要是換了別人,慕湛也不會留她這么折騰。 沈灼滿不在乎道:“她是太妃,我也是世子夫人,她能給我受多大委屈?她不顧你,還能不顧父親?不過就是立規(guī)矩罷了,哪家媳婦不是這么過來的?表哥你不用擔心?!?/br> 慕湛聽得好笑:“說得你好像知道別人家媳婦是怎么過日子的?!?/br> 沈灼甜甜道:“別人家我媳婦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表哥不會讓我受委屈的?!鄙蜃七@段時間被慕湛嬌慣得厲害,雖不知道骨頭輕了,可對著慕湛也漸漸恢復幼年時的甜言蜜語。 她小時候為了哄表哥替自己做事,什么好話都能說出來,每次都引得表哥似笑非笑看著自己,看到自己心虛,他才點頭應了?,F(xiàn)在嫁了表哥,不用哄表哥,表哥就什么都答應自己了,果然還是嫁人有好處。 小姑娘的甜言蜜語,讓慕湛百味雜陳,夭夭同自己分開了四年,許是長大的關系,對她也生分了不少,即便嫁了自己,有時候也放不開。 現(xiàn)在倒是把她哄得又貼心了,可這丫頭還是把自己當表兄,完全沒把自己當郎君。慕湛心中暗嘆一聲,表哥就表哥了,她現(xiàn)在年紀還小,大一點就能開竅了。 第64章 平淡是真 幸好是你 慕湛起身正要去外院洗漱, 卻被沈灼攔住說:“表哥,天氣冷,你也別去外院洗漱了, 就在這里洗吧,你的衣物我都替你準備好了?!?/br> 慕湛聞言微微挑眉, 他剛還想夭夭沒開竅,現(xiàn)在看來是有點開竅了, 他笑著說:“好,那我就在這里洗了?!蹦秸咳ネ庠合词彩菆D方便。 畢竟在家洗澡和外面不一樣,外面只要舀點冷水隨便沖洗即可,家里洗澡是溫水, 總不能他自己去提水倒水, 且后院一屋子都是未嫁人的丫鬟, 慕湛也不好在她們面前衣冠不整。 他跟夭夭成親以來,這些事都是在外院弄完了再回來了。夭夭也沒管過他隨身物品, 現(xiàn)在都會給他準備衣服了,慕湛心里莫名有些驚喜。 沈灼也不是不管慕湛, 之前在京城兩人剛成親, 很多習慣都需要磨合, 她也不想擅自改變表哥生活習慣, 這些天相處久了, 她發(fā)現(xiàn)表哥對內(nèi)務不是太在意,也喜歡自己管這些事,她就幫表哥處理了。 當然主要還是慕王府人多眼雜,表哥容貌好、脾氣溫柔,又身份高貴,保不準就有幾個眼光好的丫鬟投懷送抱, 她可不想跟人分享表哥。 沈灼從屋里的衣柜里取出一件洗干凈的嶄新寢衣,轉(zhuǎn)身用期待的目光看著慕湛:“表哥這件衣服你喜歡嗎?” 沈灼手里只是一件普通的寢衣,如果有什么特殊的話,大約就是布料是上好的吉貝布,雪白細軟。不過慕湛何等情商,光看沈灼的模樣,他就猜到這衣服是夭夭給自己做的。 如果說之前他還是有點驚喜的話,現(xiàn)在是受寵若驚了,“夭夭你替我做了衣服?”慕湛細看妻子手中的寢衣,針腳細密整齊,跟針線房出來的衣服也沒太多區(qū)別。 他握著沈灼柔嫩的小手說:“辛苦你了?!?/br> 沈灼笑著說:“不辛苦,就一件衣服罷了,表哥喜歡,我以后一直給你做?!?/br> 慕湛低笑一聲,摟著她親吻她發(fā)頂,“我可舍不得你一直給我做衣服,針線活傷眼?!蹦秸亢芟矚g妻子給自己做衣服,但針線活傷眼,他并不希望夭夭常做,偶爾做個一兩件夠了。 慕湛吻她發(fā)頂后就松開她,轉(zhuǎn)身往凈室走去,他要先去洗漱,然后才能做更親近的事。 沈灼忙跟在他身后,想照顧他洗漱,卻被慕湛阻止了,“你留在房里,外面冷?!?/br> 沈灼想著凈房里一切都準備好了,也就沒堅持,她叮囑慕湛說:“表哥你出來的時候記得披上我給你準備的斗篷,連帽子都要戴上?!?/br> 慕湛頷首道:“我知道?!彼挥X得自己需要這種事,不過既然是夭夭貼心準備的,他也不會拒絕。 沈灼見表哥對自己幾乎言聽計從,臉上不由露出淺淺的笑意,或許自己這輩子真能跟表哥白頭偕老?慕湛覺得沈灼不開竅,其實沈灼都三世為人,怎么可能不開竅? 只是她前世傷得太重,這輩子不想再動心了,跟表哥平平淡淡過一輩子不是挺好?都說情深緣淺,她不知道自己上輩子是不是跟蕭毅愛得轟轟烈烈,反正最后她跟蕭毅斗得轟轟烈烈是真。 她綿延病榻,蕭毅日子也不好過,親近的親人眾叛親離不說,最后還被自己擺了一道。沈灼暗忖也不知道自己最后布置生效了沒?如果生效的話,他恐怕最后的大業(yè)成不了了。 也不怪沈灼狠心,她那會圖一時痛快,逼著蕭毅殺了他侄子、大嫂,差一點把顏老太逼瘋。顏老太最后死的時候就剩一把骨頭了,她睜著一雙眼死死地盯著蕭毅和自己。 那死不瞑目、對兩人恨之入骨的模樣讓沈灼看得很解氣。一旁目睹了一切的碧沉還曾私下問她,要不要收斂時私下讓顏老太披發(fā)蒙面,這是防止顏老太變鬼后找到自己。 沈灼沒答應,她不在乎。別人怕鬼,她兩世為人還怕鬼嗎?顏老太生前沒斗過自己,死后還能長出息了不成?可她也明白那是生養(yǎng)蕭毅親娘,將心比心,誰要是這么對父親,沈灼肯定不會放過他。 那么蕭毅將來登上大位后會不會后悔呢?她那時肯定已經(jīng)死了,她不擔心自己,可她擔心沈家。她對沈家沒感情,可那畢竟是跟自己有血緣關系的娘家。 為了娘家后面不被蕭毅清算,沈灼最后幾年,跟鎮(zhèn)北王私下有了聯(lián)系。比起蕭毅,她更想讓跟自己沒利益牽扯的姨夫上位,至少姨夫上位后不會清算沈家。 而且表哥去世后姨夫依然年年給自己送年禮,就算自己態(tài)度不好,他也沒停過。姨夫能那么縱容自己,將來也會看在自己份上善待沈家吧?她沒為沈家做過什么,最后也就給他們找了一條活路吧。 蕭毅那會覺得有內(nèi)jian不是錯覺,只是他清理錯了人。上輩子她和蕭毅也算是兩敗俱傷了,這輩子她就想太平點。說冷酷點,蕭毅跟自己沒血緣關系,兩人之間唯一的聯(lián)系早被他家斬斷了。 蕭家滅了九族都跟她沒關系,可表哥是姨母唯一的孩子,兩人現(xiàn)在情濃,萬一將來自己再因愛生恨,她能對表哥下手嗎?她能對不起任何人,卻不能對不起姨母。 “夭夭在想什么?”慕湛洗漱回來,就見妻子坐在床沿,一手支頤,也不知在想什么。 因快入睡了,沈灼身上一點配飾都沒有,可她那截嫩生生的手腕卻比什么美玉都誘人,慕湛將她抱了起來,兩人半躺在床上,他一手輕撫她的發(fā)絲,一手緩緩摩挲著妻子的手腕。 慕湛手指修長如竹節(jié),看似養(yǎng)尊處優(yōu),實則指腹掌心滿是粗繭,沈灼皮膚嬌嫩,哪里禁得起他這么磨蹭? 沈灼不滿地移開手腕,嫌棄地說:“表哥你以后手上要多涂點油膏?!彼龥]回答慕湛的提問,她能說什么?說自己在想前夫? 慕湛笑著任她躲開,但左手還是牢牢地環(huán)著她的腰,“還要聽故事嗎?”每天晚上給妻子講史書上的故事都成了他的習慣。 “要?!鄙蜃浦涝诖采舷敫砀绶珠_是做夢,她偏頭打量著表哥跟謫仙人一樣的臉,果然男人都是一樣的,外表看起來再仙氣的男人,到了床上都免不了俗。 慕湛偏頭望著小姑娘,她今天怎么怪怪的? 沈灼抬手摟住慕湛的脖子,櫻唇輕輕地印在慕湛薄唇上,“表哥,你怎么不講故事了?” 慕湛怔了怔,這是夭夭第一次主動,他下意識地環(huán)住了掌下的纖腰,頭抵著沈灼的額頭,兩人四目相對,他低聲問:“夭夭誰教你這些事的?” 沈灼偏頭嫣然一笑:“不是表哥教的嗎?” 慕湛莞爾,低頭加深了這一吻,真是個小磨人精。 深夜,沈灼早已經(jīng)沉沉睡去,慕湛還沒什么睡意,他睡眠時間一直很短,每天只要三個時辰即可。沒成親前,他晚上總是辦公務,現(xiàn)在成親了,晚上時間就用來陪妻子了。 他完全可以等妻子睡著了繼續(xù)去辦公,可他就是不想,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美人鄉(xiāng)、英雄冢?慕湛垂目看著懷里酣睡正香的小姑娘,粉白的小臉睡得紅撲撲粉嫩嫩的,仿佛美玉般瑩潤生輝。 的確有當小禍水的潛質(zhì),慕湛微微而笑,低頭輕輕輕觸她抿得緊緊的小嘴。他不是縱欲的人,身為鎮(zhèn)北王世子,慕湛能得到的享受,超出大部分人想象,美色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種。可她卻每次都能讓自己沖動失控、患得患失,慕湛手緩緩拂過她的眉眼。 即便在睡夢中,沈灼還是嫌棄慕湛粗糙的手,她小臉不自覺地皺了皺,偏頭想要逃開砂紙。慕湛低低笑了,將她往懷里摟得更緊一點,“夭夭幸好是你?!彼运梢苑判某聊缙渲?。 第二天一早,沈灼醒來的時候,慕湛已經(jīng)晨練回來,在書房處理公務了。沈灼洗漱完畢,喝了一盞溫水才徹底清醒,看到已經(jīng)神采奕奕處理公務的表哥,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表哥一看就是辦大事的人。 慕湛正在翻閱京城剛送來的公務,聽到身后輕盈的腳步聲,他頭也不回地伸手示意夭夭過來。 沈灼自然而然地坐在慕湛膝上,“表哥,要不要用早膳?” 慕湛放下公文,兩個僮兒將慕湛擺滿公文的書案撤下,給兩位主人奉上食案。沈灼訝然望著這兩個陌生的僮兒,“表哥,他們是誰?” “他們兩個本來是在外書房伺候的,現(xiàn)在我讓他們來內(nèi)院伺候。”慕湛說,“他們是閹人,你不用擔心?!?/br> “閹人?”沈灼一怔,她不是沒見過閹人,但她還沒被閹人伺候她,她想起姨夫是王,即便是異姓王,也是可以用閹人的,“府里還有別的閹人嗎?” 慕湛說:“王府閹人不多,父親不愛用閹人,這兩個是從京城撿回來的?!?/br> 沈灼了然,京城不少窮人家的孩子很小就會被父母閹了,想把孩子送到宮里伺候貴人,但不是所有的閹人都可以當太監(jiān)的,很多閹人就在外面流浪,下場悲慘。表哥這也算做好事了。 慕湛舀了一勺粥送到夭夭嘴里,小丫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用早膳都能分心,“一會去給太妃請安的時候,她可能會給丫鬟,你別跟她硬頂,把她們帶回來,我來處理?!?/br> 沈灼等嘴里的粥咽下去后才說:“不用,我來處理就好?!彼烂矔n妾了,內(nèi)宅爭斗不就那么幾樣么?但招數(shù)雖老舊,可擋不住有效,不是所有夫妻都跟他們一樣。 “好。”慕湛只當她想玩,隨口應了。 第65章 請安(上) 賀樓太妃 沈灼用完早膳, 又洗漱完畢才不緊不慢地去給太妃請安,她到太妃院落的時候大部分人都已經(jīng)來了,鶯鶯燕燕地站了一群人, 讓人看得眼花。 沈灼每見一次這些鶯鶯燕燕,就忍不住腹誹姨夫一次, 他可真是好艷福。即便表兄說這些妾室也是姨母默認的,沈灼心里還是不以為然。 姨母讓姨夫納妾, 可絕對不會讓姨夫納這么多妾。什么平衡后院,就是他自己喜歡罷了,幸虧表哥跟姨夫不一樣。沈灼心里胡思亂想著,不過面上還是一絲不茍地給太妃請安。 賀樓太妃沉著臉看著她不說話, 賀樓氏也冷冷地看著她。 這架勢一看就是來者不善, 不過沈灼也不畏懼, 臉上依然帶著微微的笑容。賀樓太妃待姬妾嚴苛,眾人給她請安, 她從來不給蒲團,都是讓人直接跪在青磚地上的。 沈灼自然不會吃這種暗虧, 她早讓人帶好了墊子, 她上前膝蓋剛彎曲時, 一個小僮兒就竄上前將蒲團放在地上, 沈灼跪在蒲團上給太妃請安。 她這cao作讓大家都震驚了, 賀樓太妃憤怒地瞪著沈灼,她居然敢這樣!她正要開口說話,但看到賀樓氏對她搖頭,她硬生生地咽下怒氣,侄女說得沒錯,她一個當長輩的跟小輩計較太掉身份了, 還是讓侄女去罵她,侄女是她婆婆。 賀樓氏今天早早地過來了,伺候太妃穿衣洗漱,陪著小心,好容易才讓太妃答應,今天盡量不要說話。太妃一輩子被人奉承慣了,根本不是沈灼的對手,她擔心太妃被沈灼三言兩語就忽悠得忘了正事。 賀樓氏皮笑rou不笑地對沈灼說:“這都什么時辰了?世子夫人居然才來請安?讓我們一屋長輩等你,這是沈家的家教?”她在王府假王妃當慣了,訓斥起沈灼來也頗有幾分架勢。 沈灼也不看賀樓氏,只對太妃微微一笑:“世子昨夜同我說,大家都是辰時來給太妃請安的,我就先伺候世子用膳后再來,沒想是世子記錯了,是我們不對,太妃恕罪,明日我一定不會來晚?!?/br> 沈灼面不改色地把表哥當擋箭牌,老公是用來干什么的?就是擋刀用的。賀樓氏的話沈灼壓根沒動氣,狠話誰都會說,可真要當著她爹的面,就是賀樓氏的親爹親祖父都不敢對他爹說這句話,跟一個沒腦子人計較太跌份了。 賀樓氏見沈灼壓根不接自己的招數(shù),臉色不由難看下來,她還沒被人如此忽略過,她冷笑一聲:“你娘親走得早,不懂這些規(guī)矩也是正常……” 賀樓氏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呵斥聲打斷了,說話的人是梅影,她訓斥賀樓氏道:“放肆!世子夫人和太妃說話,哪里輪得上你一婢妾屢屢插嘴!太妃慈和,不忍給你們做規(guī)矩,你們一個個倒是蹬鼻子上臉了!” 賀樓氏何曾被一個奴婢指著鼻子罵過?她不由驚呆了。 沈灼抬眉對賀樓太妃不緊不慢地說:“太妃,您是慈和人,舍不得給大家做規(guī)矩,可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偌大的王府要是誰都不講規(guī)矩,還不是亂套了?所以該嚴厲的時候還是要嚴厲的,不然就是害了大家,您說是不是?” 京城的世家夫人,十個中有九個都是沈灼現(xiàn)在這做派,哪怕都被人指著鼻子罵到跟前來了,還是滿臉笑容、不緊不慢地說話。沈灼之前總覺得這做派矯揉造作,可后來吃虧多了,才知道這不是矯揉做作,而是情緒管理,可以控制自己不生氣。 跟人對罵的時最不能被人帶著情緒走,同時最好能多刺激對手。她半字沒提賀樓氏,可句句針對的就是賀樓氏,賀樓太妃沉著臉說:“你一個小輩居然敢訓斥家中長輩,這是哪來的規(guī)矩?” “訓斥長輩?”沈灼驚訝地問:“太妃您是不是誤會了?我們沈家雖不算什么講究人家,可家中長輩也是自小給我們做規(guī)矩的?我哪里敢對長輩無禮?” 說完沈灼低頭看了看自己,她給太妃請安后,賀樓太妃沒讓她起身,她還一直跪著,她有哪里失禮數(shù)了? 若是換成別人,看沈灼迄今還跪著,心里或許覺得有點不自在,畢竟心里再怎么想,只要不是生死仇敵,總要維護個面子情的。 可是賀樓太妃她絕非常人,她指著賀樓氏說:“你讓下人訓斥你母親,你這是哪來的規(guī)矩?”賀樓太妃說完后還覺得自己這話說得有水平,沈灼一口一個規(guī)矩,她就用規(guī)矩反壓她。 她是胡族出身,本就不懂漢人那套妻妾誥命規(guī)矩。她入鎮(zhèn)北王府后,雖沒得寵幾天,但因家世和有兒子的關系,在王府中日子也不算難過。 等后來兒子當上世子后,先鎮(zhèn)北王雖未將她立為王妃,但府中下人改口稱她為王妃,先鎮(zhèn)北王也沒糾正。賀樓太妃理所當然地認為,生了慕洵的賀樓氏就是兒子的王妃,王妃是王爺所有孩子的母親,這她是知道的。 她是覺得漢人腦子有問題,不是一個娘腸子里爬出來的,還非要認一個娘,可能嗎?孩子嘴上認了,心里還能認?不過騙騙那些傻男人罷了。 胡族因男女關系混亂的緣故,還殘留母系遺風,很多人只認其母不認其父,這當然不是女人地位高的原因,而是因為很多女人都說不清肚子里孩子父親是誰。 沈灼驀地沉下臉,“太妃,縱然您是長輩,有些話也不能亂說,我親生之母是郡夫人顧氏,我婆母是鎮(zhèn)北王妃,我哪來第三個母親?”她掃了一眼賀樓氏,鄙夷道:“一個婢妾還敢稱母?誰家有這樣規(guī)矩?” 賀樓氏何曾是受過這樣的羞辱?她臉色一下變了,身體晃了晃,差點沒站穩(wěn)。上次王爺讓她拜見世子和世子夫人,她裝暈忽悠過去了,這次卻比上次還難堪,她被一個小輩指著鼻子罵。 “你敢罵我母親?”慕三娘這下忍不住了,她沖了出來,惡狠狠地揚起手想扇沈灼。 可是沈灼身邊的丫鬟又不是擺設?庭葉上前一步,攔住了慕三娘,“啪!”慕三娘的巴掌重重地落在了庭葉的臉上。 沈灼眉頭緊蹙,以庭葉的身手完全可以制住慕三娘,她是故意為之。庭葉想做什么,沈灼大概能猜到,她心中暗嘆,她根本不需要她們這么做。 “放開我!”慕三娘被庭葉緊緊地抱住,氣得眼睛都紅了,她伸手去抓庭葉的臉,她十指指甲尖銳,如果真被她指甲劃到,恐怕臉都要破相了。 梅影上前捏了捏慕三娘的手,她自幼習武,雙手力氣比慕三娘不知大多少倍,慕三娘慘叫一聲,“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