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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桃灼生春在線閱讀 - 桃灼生春 第40節(jié)

桃灼生春 第40節(jié)

    后來表哥跟她說了些長輩往事后,她漸漸對姨夫改觀了,但現(xiàn)在看到慕容氏,她又覺得姨夫真挺渣的……

    他懷念姨母是好事,可硬生生地把自己后院女人都逼成姨母模樣。就算姨母泉下有知也不會感動。

    不過長輩的事跟沈灼無關(guān),她跟慕容氏聊了幾句后,就有下人進來回話。他們剛來北庭,即便之前下人準備再妥帖,還是難免有些疏漏的地方。

    沈灼一樁樁的事交代下去,她說話語調(diào)清柔,讓人聽得賞心悅目,但話音里的意思卻言簡意賅,讓人能立刻能明白。且她說話辦事時氣勢沉穩(wěn),別說辦事的下人,就是慕容氏在一旁聽了就不自覺地信服。

    沈灼對著慕湛時,不由自主地依賴他,愛跟他撒嬌;可對外人時候,她不自覺地便拿出前世鎮(zhèn)國公夫人的氣勢,矜貴淡然,看著和若春風(fēng),實則讓人不自覺地敬畏。

    她不動聲色地瞄了沈灼幾眼,心中暗忖真不愧是顧王妃親自教養(yǎng)出來的,雖說容貌不怎么像顧王妃,可那份舉重若輕的氣度卻像足了顧王妃。

    慕容氏是見過顧王妃的,跟差不多快忘了顧王妃容貌的賀樓氏不同,慕容氏迄今都清楚地記得顧王妃的音容笑貌。她能如此受寵,完全就因為她無論是氣質(zhì)神態(tài)還是妝容穿戴,都是完全模仿顧王妃的。

    沈灼和慕湛出現(xiàn)在她面前時候,她就發(fā)現(xiàn)顧王妃養(yǎng)大的兩個孩子居然沒一個像顧王妃的,她想到王爺這些年選女人都是比著王妃選的,現(xiàn)在自己最疼愛的兩個孩子居然沒一個像顧王妃。

    慕容氏在一旁胡思亂想著,沈灼忙完了一段時間,見杜氏算籌擺得有些熟練了,又給她出了幾道簡單的十以內(nèi)的計算題,順便又教她認了幾個字。

    慕容氏一開始還沒弄明白杜氏為什么要擺算籌,在一旁聽了一會才知道沈灼在教杜氏認字算賬,認字還好,慕容氏也是認識幾個字的,但是沈灼教杜氏的算法,慕容氏聽了一會就有點坐不住了。

    慕容氏有一子二女,長子已經(jīng)成親生子,妻子是王爺麾下親信的女兒,現(xiàn)在都給她生了兩個孫子了,慕容氏也不cao心了。

    而她下面兩個女兒一個十歲、一個八歲,北庭這邊重男輕女之風(fēng)嚴重,女孩子都是十二三歲就成親了。慕家又是武將世家,對兒子學(xué)業(yè)都不上心,更別說女兒了。

    家中女兒也就跟著女師讀上幾本女兒經(jīng)、內(nèi)則,認識幾個字就行了。又因慕家門第高,尋常女孩子該上心學(xué)的女紅針黹她們也沒學(xué)。

    慕容氏為兩個女兒cao碎了心,她也想教女兒,奈何自己肚子沒墨水,就是認字她也是跟著女兒學(xué)的,她能教女兒什么?她倒是會放牧、搭帳篷、煮奶茶做奶酪,可是慕家女兒又不需要學(xué)這些。

    反而杜氏學(xué)的這些東西,才是女兒最該學(xué)的,她耐心地等沈灼教完杜氏,她笑著問沈灼:“世子夫人,您剛剛是跟二娘子商量管賬嗎?”

    瞎子都能看出沈灼是在教杜氏管賬,而不是跟她商量如何管賬,不過慕容氏這樣八面玲瓏的人肯定不會當著杜氏的面說這事,她不給杜氏臉,也要給慕洵臉。

    沈灼點頭說:“是。”

    慕容氏央求沈灼說:“世子夫人,我家兩個天魔星鎮(zhèn)日沒個正行,先生教的東西她們也學(xué)不進去,您是長嫂,您看您能不能費心多教教她們?”

    沈灼聞言微微一笑:“我在家也就跟先生認過幾個字罷了,也沒正經(jīng)學(xué)過。”

    沈灼說這話是謙虛了,她雖沒正經(jīng)請過蒙師,但給她啟蒙的是顧王妃,顧王妃是認認真真地帶著外甥女將蒙書過了一遍,又給她將四書講了一遍。

    只是沈灼性子嬌憨天真,像足了自家傻meimei,顧王妃生怕小姑娘受自己影響太過,移了性情反而不美,才沒把自己最擅長的教給她,等沈灼學(xué)過四書后,就她專攻琴棋書畫。

    沈灼琴棋書畫都很拿得出手,前世還有一個才女名號。這輩子沈灼將這些都看淡了,也沒準備把這些作為炫耀自己的資本,只把它們當成陶冶性情的消遣。

    慕容氏說:“夫人謙虛了,您若是沒正經(jīng)學(xué)過,這王府上下就沒個認字的了?!彼膊慌逻@話得罪人,這本來就是事實,鎮(zhèn)北王自己就沒正經(jīng)上過幾年學(xué)。

    沈灼聽了想笑,勉強忍住了,姨夫的確是姨母蓋章認定的莽夫,“夫人若不怕我教壞了meimei,就讓她們過來吧?!?/br>
    慕容氏喜上眉梢:“您愿意教她們的福氣?!闭f罷她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離開了。

    庭葉、碧沉看著慕容氏離開的背景,不由心中疑惑,她們是姑娘最貼心的人,姑娘性子好,待下人是真好,可她怕麻煩也是真,她何時又閑心教導(dǎo)孩子了?不過姑娘是主子,她的決定,兩人只會支持,不會做別的事。

    慕容氏將兩個女兒帶來后,沈灼秉著放一只羊是放,放一群也是放,讓丫鬟在暖閣里收拾了一個小書房出來,正經(jīng)地教了起來。

    慕容氏兩個女兒被母親教養(yǎng)得很好,雖也有些小姑娘的嬌氣,不過人家親爹是鎮(zhèn)北王,閨女有點嬌氣也是正常的。

    沈灼三言兩語就把兩個小姑娘哄聽話了,讓她們跟杜氏一起擺算籌。所謂擺算籌,就是計算,沈灼用十根算籌教她們加減法。

    即便是杜氏這樣沒學(xué)過認字的人,十以內(nèi)的點數(shù)還是會一點的,不然她們每月的月錢都數(shù)不清。沈灼就用實體教她們算術(shù),等她們訓(xùn)練出數(shù)感來了,再往上學(xué)。

    兩人以前沒這么學(xué)過,被沈灼這么一教,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能做算題了,特別有干勁地跟著沈灼學(xué)了一下午。

    晚上慕湛回來時,聽妻子說起今天教杜氏和慕容氏兩個女兒學(xué)算賬了,她還要自己把家里幾個沒娘的弟妹接到身邊照顧,慕湛詫異道:“他們自有下人照顧,何必要你費心?”

    沈灼說:“下人再細心也是下人,他們好歹是你弟妹,阿娘走了那么多年,之前我沒進門,你在京城,不管情有可原,現(xiàn)在如果我們再不管,你不怕,我還怕被人戳脊梁骨?!?/br>
    慕湛是從小看著沈灼長大的,小姑娘看似性子柔軟嬌憨,實際比誰都討厭麻煩,她也不是小孩子的人,連小貓小狗都不喜歡。

    頂天就是看到了逗逗,讓她養(yǎng)她是絕對不肯的,她現(xiàn)在養(yǎng)了杜氏,還要養(yǎng)下面的弟妹,到底是為了誰,慕湛不用猜都知道。

    他摟著妻子說:“你向來不愛管這些閑事,何必為了我的名聲委屈自己?”王府內(nèi)院就是個空架子,隨便一抹就沒了,鎮(zhèn)北王和慕湛都沒想讓沈灼接手這爛攤子。

    沈灼嫣然一笑,頭靠在慕湛身上:“我沒有委屈自己,表哥好不就是我好嗎?”

    姨夫和表哥是體恤自己,沈灼卻不能這么任性而為,表哥是長子、她是長媳,長嫂如母這句話,在古代可不是說說就好,是踏踏實實要干實事的。

    尤其是慕王府還是武將世家,武將的妻子更難做,不只要管好一大家子,跟隨丈夫的親信、幕僚、侍衛(wèi)……哪樣不要主母cao心?

    前世蕭毅就是蕭家實際意義上的長兄,蕭家也是武將世家,蕭毅起家后親信幕僚這些人更是不知凡幾。她前世對蕭毅都能盡心盡力,為何這輩子不能對表哥如此?

    表哥初來北庭,大家都在觀察他,外院的事她插不上手,內(nèi)院的事她還幫不了忙嗎?她要讓所有的人,提到世子夫人都心服口服。別小看輿論,在古代一個人的名聲能解決很多事。

    慕湛手緊緊地摟著妻子,每次他覺得他都不知道該疼她的時候,她就比之前更惹人疼愛了,慕湛說不出將來必定不負她的話,這是肯定的事,且就算將來不負她,現(xiàn)在也不能委屈了她,“那你別太累了,有人不聽話就告訴我,我來解決?!?/br>
    沈灼笑道:“表哥你放心,那些小孩子我還是能對付的?!?/br>
    慕湛莞爾,滿心愛憐地望著她,她自己都是小孩子,還說別人小孩子。

    第63章 名聲(下)   大一點就能開竅了

    沈灼跟慕湛說要照顧下面的弟妹, 也不是真一開始就把他們接到院子里照顧,畢竟都是年幼的孩子,突然讓他們接受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也不現(xiàn)實。

    她一開始只是每天去看看這些孩子, 陪他們玩一會,給他們講些小故事。即便是娛樂生活發(fā)達的現(xiàn)代社會, 都沒有不愛聽故事的孩子,別說是古代了。

    沈灼幾乎是很輕易地獲得了大部分孩子的喜愛, 當然這也跟伺候孩子的下人配合有關(guān)。鎮(zhèn)北王對子嗣的重視,王府皆知,伺候這些孩子的下人也不敢對主子對歪心思。

    他們深知自己前途和主子是綁在一起的,自然希望主子將來越出息越好。男孩還好, 五歲之后就去外院和年長的兄弟住一起, 成年后可以上戰(zhàn)場打拼, 也可以做別的事。不管如何,身為鎮(zhèn)北王的兒子, 總不至于落魄到底。

    女孩就不一樣,女人這一生都依附于男人, 當了鎮(zhèn)北王的女兒自然是極幸運的, 但這份運氣也就能讓她們過上十來年舒服日子而已。

    等到了論及婚嫁的年紀, 如果找不到一個好夫婿, 她們的福氣也就到頭了。慕家是北庭的土皇帝不假, 但也不是所有慕家女兒出嫁后日子都好過的。

    自己父親在的時候,她們?nèi)兆舆€好過些;等父親不在了,倘若是異母兄弟上位,誰還管你死活?這些下人看多了那些出嫁的慕家女兒因家境拮據(jù)上門打秋風(fēng)的,自然也不希望自家小主人如此。

    世子夫人沒來之前,賀樓太妃、賀樓氏對慕容氏這般受寵的姬妾都很嚴苛, 更別說是這些無母的孩子了,下人們也不是想討好賀樓氏。

    但是討好賀樓氏就要薄待主子,這行為要是被鎮(zhèn)北王發(fā)現(xiàn),不僅自己要被活活打死,連家人都要受連累。這年頭誰沒個親眷?大家也就熄了討好的心思。

    這會難得世子夫人主動示好,大家還不趕著上的哄她開心?哪怕她只在北庭待半年,她手里漏點東西,也夠他們舒服過上好幾年了。

    賀樓氏也知道沈灼對底下那些庶子女的示好,她對心腹冷笑一聲,“看來我們這位世子夫人,是想告訴外人,她是個好大嫂,想來搶我的管家權(quán)呢?!?/br>
    心腹賠笑說:“世子夫人那么大的小女孩兒,哪里懂管家辛苦,您為王爺育了二兒二女,王府上下誰不知道你勞苦功高?她想這管家權(quán)還嫩這點呢?!?/br>
    賀樓氏嘴角微挑,生了四個健康的孩子,是她這輩子最大的驕傲。不過她也沒被下人的奉承迷暈頭,從他們兩人一來北庭,王爺?shù)姆N種舉動就能看出,王爺對顧王妃的偏愛已經(jīng)延續(xù)到了世子身上。

    如果沈灼真有心要爭這掌家權(quán),王爺很有可能會答應(yīng)。賀樓氏撫了撫鬢發(fā),她管理王府多年也不是吃素的,沈灼想搶,自己就跟她好好斗一斗。

    賀樓氏對沈灼嚴陣以待,沈灼卻完全沒把她當回事,她只把自己的院子管理得井井有條,每天陪愿意親近她的弟妹說笑玩耍,順便在管家時帶上幾個快出嫁的庶妹,別的事她一概沒做。

    反而鎮(zhèn)北王這邊倒是派人大肆整頓王府,讓人搭彩棚、廣發(fā)請?zhí)?,要北庭諸家勛貴參加世子婚禮。

    眾人聽得一臉懵,世子不是已經(jīng)成親了嗎?怎么還有婚禮?難道王爺還想讓世子和二郎一樣,在京城娶個京城貴女、北庭再娶個當?shù)刭F女?

    世子夫人能答應(yīng)?她可不是以往那些看著家世顯赫,實則沒人扶持的空殼子貴女,她親爹可是當朝中書令,且深受圣人寵幸,看著起碼還能在位好些年。

    不過眾人的疑惑也沒持續(xù)多久,王府就傳來消息說,王爺是給世子和世子夫人在北庭重新舉辦一場婚禮,畢竟北庭才是慕家的根基所在。

    鎮(zhèn)北王并沒有對外說自己認定的繼承人是世子,也沒有特地宣揚慕湛嫡長子的身份,可光他這一舉動就足夠說明世子在他心中地位。

    北庭世家們都有些坐不住了,慕王府不是沒有京城貴女所出的世子,可這些世子都不得善終,慕湛是僅有一個在京城娶妻后,又回北庭大辦婚禮的世子。

    難怪世子來北庭之后,也沒怎么出來見客,世子夫人更是沒辦宴會見女眷,原來是準備借著婚宴見人,看來這北庭的風(fēng)向真變了。

    北庭大部分世家雖詫異于鎮(zhèn)北王的舉動,但大部分當家人也就當個熱鬧看了,最多就是私下慢慢改變對世子的看法,不至于失態(tài)。

    他們能坐得住,賀樓氏卻坐不住了,他們在慕洵身上傾注了太多心血,如果慕洵不是下任鎮(zhèn)北王,他們之前那些投入不都白費了嗎?

    賀樓勇連忙讓自己妻子去王府給賀樓氏請安,賀樓氏這會正在躺在床上生悶氣,慕湛和沈灼成親所用的彩棚等物都是她給兒子結(jié)婚準備的用的。

    王爺一回來就說這些物品要先給世子辦婚禮用,賀樓氏如何愿意?為了能讓兒子日后一帆風(fēng)順,兒子成親用的大部分物品都是嶄新的,現(xiàn)在給慕湛用了,難道她兒子用慕湛用剩下的?

    可是鎮(zhèn)北王要是講理,他就不是鎮(zhèn)北王了,他根本不需要考慮賀樓氏和慕洵的想法,他一聲令下,王府上下就熱熱鬧鬧地準備起慕湛和沈灼的婚禮了。

    慕容氏幾個平時被賀樓氏壓慣的妾室,這些天是看足了賀樓氏的笑話,她們對賀樓氏可沒兔死狐悲的同情心,她們早明白王爺只把她們當取樂的玩物和繁衍子嗣的工具。

    只有賀樓氏還自以為自己能跟王妃媲美,一心認為慕洵能當下任鎮(zhèn)北王繼承人。當然之前王爺對慕洵的種種栽培,也讓她們有這個錯覺,所以她們才會每次都忍了賀樓氏。

    可這回見到了世子,她們才知道王爺精心栽培的繼承人是什么樣的?不說那些什么文武雙全、風(fēng)度雅致的虛話,光看世子夫人是什么家世就明白了,中書令沈清的嫡長女。

    慕洵的正妻是什么身份?杜家庶女罷了??尚R樓氏還巴望著把自己侄女嫁給兒子,她真是不怕王爺忌諱啊。賀樓氏要是連續(xù)兩代都有賀樓太妃,這王府是姓慕還是姓賀樓?

    慕容氏從來沒指望自己當鎮(zhèn)北王,她都沒讓兒子娶自己侄女。娶侄女有什么好處?讓娘家扶持自己?現(xiàn)在娘家不扶持自己嗎?只有讓兒子娶別家閨女,才能讓兒子多一份助力!

    慕容氏私下對兩個女兒說:“你們兩個好好聽你長嫂的話,只要學(xué)上你長嫂一分的本事,你們將來日子也不愁了?!?/br>
    慕三郎正巧從外面進來,聽到母親的話不由笑道:“阿娘,你就這么看高長嫂?”因要重新舉辦婚禮的緣故,沈灼在王府里深居簡出,那些搬出去住的慕家弟子中,只有慕洵和慕五郎見過她。

    慕洵性情冷漠,素來不會跟兄弟們閑聊說笑,新來的世子看著和善,但也只是對那些不滿十歲的小兄弟和善,對他們幾個成年的兄弟客氣有加、親近不足。

    大家見了世子這容貌,又聽說世子夫人是世子的表妹,夫妻是一對璧人,大家都很好奇世子夫人長什么樣。慕三郎都是成親的人了,不會跟小兄弟胡鬧,可今天聽親娘說這話,他也忍不住好奇起世子夫人來,他阿娘私底下是不會輕易夸人的。

    慕容氏不假思索道:“你長嫂是什么身份?能有什么不好的?”

    慕三郎哂笑一聲:“阿娘你別忽悠了,京城貴女又不是各個都好的?”若是身份能代表一切,他那三妹也不會嫁不出去了。

    北庭這邊貴女成親都早,慕三娘和沈灼同歲,沈灼在京城貴女中是屬于早嫁的,而慕三娘在北庭貴女中屬于嫁不出去的。

    慕三郎好奇地問慕容氏:“都說世子夫人有幾分顧王妃的氣度,可是真的?”顧王妃在北庭的口碑還不錯,她活著那些年將京城王府打理得很好。

    慕容氏想了想說:“世子夫人有幾分顧王妃的氣度,但要說像也不至于。”顧王妃性子清冷淡漠,除了少數(shù)重視的人之外,對萬事都不上心。

    她的脾氣性格注定了她管家理事的手段不會太溫和,也是她嫁到了慕家,慕家男主手段更冷酷,大家才能適應(yīng)。相比之下,世子夫人性子比顧王妃溫和太多,但要說她軟得任人拿捏也不是。

    慕容氏冷眼瞧著,王府那些刁滑偷懶的禍根子都被世子夫人記下了,她現(xiàn)在剛?cè)腴T不好管,估計等過段時間就要收拾了,屆時賀樓氏的日子恐怕越發(fā)不好過了。

    思及此慕容氏心情舒暢,她跟長子商量說:“我聽世子夫人的話,她和世子在北庭住不了多久就要回京城,屆時我想讓她把你meimei帶去京城。”

    慕容氏的話讓慕三郎一怔:“去京城做什么?”

    慕容氏理所當然道:“嫁人??!北庭這里有什么好人家?你meimei在家養(yǎng)得金尊玉貴,回頭出嫁卻跟牛羊廝混嗎?到了京城才有好日子過。”

    北庭這邊只是自然環(huán)境不好,可豪門大戶日子過得還是很舒服的,只是這邊有平原,每家每戶都有養(yǎng)牛羊,當家夫人不用親自動手養(yǎng)牛羊,也會關(guān)注這些家里財產(chǎn)。

    可在慕容氏看來,這里生活再好也比不上京城,女兒去京城哪怕嫁個普通的世家子,也比留在這里嫁個莽夫好。

    沈灼也是知道慕容氏的打算的,慕容氏一開始就沒想過要瞞著她,“慕容夫人想我?guī)Ь拍锖褪荒锶ゾ┏??!?/br>
    慕湛挑眉問:“帶她們?nèi)ゾ┏亲鍪裁矗俊彼愀赣H應(yīng)酬回來,擔心身上酒氣熏到妻子,進房時將外衫已經(jīng)脫了。外面天氣已經(jīng)很冷了,不過屋里因燃了幾個火盆,溫度十分適宜。

    沈灼喝了一口水說:“是想把九娘和十一娘嫁到京城去吧?!蔽堇餆嘶鹋瑁菀卓诟?,沈灼在房里常備溫水,她順勢給慕湛也倒了一杯。沈灼倒是不反感慕容氏的盤算,京城就她跟表哥兩人,兩人將來注定子嗣也不會很多,膝下多養(yǎng)幾個弟妹,將來聯(lián)姻也有人。

    慕湛起身說:“我去洗漱,一會進來?!彼皇窍扰闫拮诱f說話,這幾天兩人各忙各的,他都沒時間陪夭夭說話,他別的不擔心,就擔心夭夭會在王府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