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宅斗文里修仙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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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盧眉的女孩,一直抗?fàn)幉磺?,承受了相對許多女孩不能承受痛苦、委屈。 其實她也是個勇士。 須發(fā)皆白的老叟,抖抖胡子,道:“王上,案情已然分明,幽州司官和其隸屬的東城縣城隍,判決無措。” 冥王沉默片刻,掃視堂下眾神、人、鬼,道:“真是如此?” 老叟乃是紂絕陰天官,段人之生死,怎么會看不出盧氏女的生命線又異。只是他已察覺冥王要在此事做文章,所以他想快點了結(jié)此案,不給冥王機會。 深色的眸子,冷清而洞徹,仿佛在濁世中識遍一切。 江芙心頭一震,先是為盧氏女的案子揪心,后又恐冥王是不是看出自己,沒有喝孟婆湯的靈魂,或者異世靈魂。 很快她松了口氣,原來冥王召喚的自己身邊的小白狗諦聽。 狗子昂首翹尾巴,雄赳赳氣昂昂,從堂下正中拾階而上。 “汪汪……” 堂上黑袍冷面的男人,微張開雙臂。小白狗先是扭頭朝他們哼哧,然后啪嗒蹲窩男子膝頭。 城隍:感覺被一只狗諷刺了。 柳夫人眸光一閃:狗也要爭寵了? …… 就當(dāng)江芙以為,閻王中途要揉狗毛,解壓除疲時。 有殺神之稱的此屆幽冥之王,拍了下狗頭:“盧眉入棺材時的心聲?!?/br> 諦聽,集眾神獸之優(yōu)于一身,善于聽世間萬物之心聲,以辨其性。 幾道聲波發(fā)出,柳知白尚是鎮(zhèn)定,柳夫人與城隍卻是臉色微白。 反正在場的,修為越低越不好受。 江芙覺得頭暈耳脹。 閻王再拍了下狗頭,波光帶來的暈震減輕。 只聽—— “開始吧。”中年男子著急的聲音響起。 斜風(fēng)細(xì)雨逐漸變大。 在雨滴里,聽得一人回道:“一旦開始不能在中斷。還有……” “棺中姑娘還有一線生機?!?/br> 粗糙的咳嗽聲響起,噼里啪啦的雨滴打在衣服、棺材上、地上。 蒼老的聲音似被人捋順背部,咳嗽終于止住。他堅毅果斷,蒼老帶來的虛弱,在此刻不能捆縛住他:“道長,動手?!?/br> 后面就是風(fēng)聲雨聲、作法聲、人群的沉默聲。 忽然,在各種聲音里,纖弱的女音嚶嚀。 猶如黑暗蒼穹劃過的流星,讓行走黑夜的人未知一驚。 有道年輕的聲音再也忍不?。骸疤珷敔?,她……盧眉出聲了?!?/br> 她或許沒有死。 原來真的還有一線生機。 已身在地府的盧眉,此時臉色慘白,只覺腦海在瞬間塞入大量的畫面。讓她眼花繚亂,和逐漸窒息。 在聲音里,人群開始sao動。 還是那道蒼老的聲音:“安靜,不要打擾道長施法。盧秀生的meimei盧眉,已經(jīng)死了?!?/br> 眾人搖擺恐慌,夾雜一絲良知的心,終于中穩(wěn),長舒氣。 她已經(jīng)死了,不需要過問她的意志。 然而棺材中的女子,聲音卻越來越大,“救我……太爺爺、叔父、成二哥……” 那道年輕的聲音,忍著驚恐,阻止道:“人活著,人沒有死。她可能是風(fēng)寒蒙了頭,并沒有……” 他的聲音沒有繼續(xù)下去。是一群害怕、頭腦又充斥貪欲,最后欲·望戰(zhàn)勝人·性的“人”,捂住唯一特殊的人。 “她死了,她死了!”低斂的聲音焦躁不已,甚至帶上暴怒,“嫁給朱家嫡枝做少奶奶不好嗎?” 所以,“她死了!” “??!”是什么被剝碎的聲音,“我沒有死。” 盧秀生淚流滿面,接住倒地的meimei。盧眉胸口氤出大灘大灘的血,她眼眶中不肯落下的淚珠,晶瑩透徹,是人類才會擁有的。 她染著的血的手,死死拽住哥哥破損的袖臂:“哥哥,我沒有死?!?/br> 朱逢祥臉色慘白。他以為這場布局,巧妙無比,甚至是掩瞞天神。就這樣□□裸的,被扯下錦繡袍子,露出里面的腐rou蒼蛆。 城隍暗道不好,諦聽,可聽天下之事。人、神、鬼心聲都可聽得,更何況人言呢。 他反手推卻朱逢祥一把,長袖一甩,怒氣沖沖,正義凜然道:“好你個朱逢祥,竟然隱藏齷齟。本官識人……鬼不清!” 朱逢祥不止驚訝,還是氣憤地看著他,眉間盡是陰霾。這個貪官,收了他家莫大好處,竟敢輕而易舉舍棄自己。 在堂邊的江芙松了口氣,看向那只小白狗,只覺越發(fā)可愛。她嘴角微微翹起。 受害者,慘遭生人不能承受之痛,江芙閉眼,又慢慢睜開,心中堅定道: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一定要付出代價。 冥王放下狗,伸出手化掌,盧秀生懷里的meimei,胸口處升處一只血淋淋的勾子。 男人問身旁的老叟,“莫天官此為何物?” 老叟眉頭緊縮,死盯著案桌上的物什,吸了口氣:“真是陰毒也,此乃陰陽縛魂勾。陰勾埋在心臟里,手里陽勾的,就可生生世世控制埋藏陰勾的?!?/br> “陰陽雙勾可用于六界,擁有心臟的任何生靈。” 而說到這時候,紂絕陰天官看這物只覺分外熟悉,甚至和自己有幾分因果牽連。 冥王嘴角上彎,露出諷笑。 柳知白驟然回首,當(dāng)眾失儀,指著城隍的鼻子,“你不是說,已經(jīng)用三昧真火融了,此物就此消散世間了嗎?” 許東慌了,他姐夫幾乎沒有這么失儀態(tài)過。 “兩個勾子,我確實吩咐小鬼融消。”他瞥見jiejie陰沉的臉,心底越發(fā)不安,只是本能讓自己面上鎮(zhèn)定,“許是……許是有神吏鬼差違背命令,私自留下了?!?/br> 堂上傳來高遠(yuǎn)冷淡的聲音:“你不過是聽盧眉下葬時的人言,就斷定朱逢祥用了齷齪手段。” 冥王漫不經(jīng)心,腳下微抬,輕驅(qū)趕諦聽,不讓神獸咬他袍角,“或許是盧家的特殊手段呢?” 城隍額頭冷汗如暴瀑,他抬手擦擦汗,道:“王上說得在理,是我思慮不全。” 冥王面色一凝,揮袖收出朱逢祥懷里的陽勾。 “許神官,猜的不錯。陰陽雙勾可證此劣鬼卑鄙如蛆?!彼鹕恚缬裆絻A頹,給人以巨大的心理壓力,“你知道的比誰都快。可你地府案件辦得平平無奇,難不成是生前見微知著,斷案如神?” 一旁的老叟,不忍直視這肥胖的蠢貨。 江芙抱著跑過來的小白狗,心底大石頭挪去一半。這個冥王不僅靠譜而且聰明。 第22章 殊途同歸 ◎她輕起唇齒—— “你的命運,與我殊途同歸。”◎ 冥王冷凝的視線,猶如一把鋒利劍。 城隍前后衣裳都濕透了,他覺得這場重審,審的不是那兩個凡人,反而像在審自己。 這種不詳念頭升起,他再也止不住,渾身顫抖。許東下意識地轉(zhuǎn)向,為他犧牲多次的許凝,他求助道:“jiejie……我?!?/br> 柳夫人蹙眉,神色還是鎮(zhèn)定,斥責(zé)道:“在王上面前,怎么可以如此失態(tài)?” 城隍伏跪在地,狀似羞慚道:“小神失禮了。” 高高在上的冥王,忽然笑道:“你是因失禮而跪?” 他笑轉(zhuǎn)怒,“還是因為與人勾結(jié),助紂為虐而跪?!?/br> 在冥王身側(cè)的紂絕陰天官,心火忽烈,只覺有什么事將要發(fā)生,而且是對他不好的。 他雖不是帝君的神位,但身為羅酆六天宮之一,已很是尊貴。 中低級的劫難,以難動搖他的神魂。他面色不禁肅穆,而就剛剛剎那,冥冥中有道聲音警告他。 城隍許東面色慘白,委頓在地。 柳知白掀開前袍跪下,他低下頭顱:“是我管教不利,縱容屬官犯下罪孽,愿領(lǐng)同罰?!?/br> 柳夫人還保持風(fēng)度,只是江芙看到她的指尖深深插進rou里。 她如此脆弱崩潰的一面,終究還是暴露在了大眾面前。 朱逢祥不可置信的,看著這群高高在上的神,個個喪氣彎腰甚至跪地。 他眼神狠厲卻又悲哀,圖窮現(xiàn)匕了嗎?怎么能淪落到這個地步。不是的,還有機會,對還有機會。 他使勁磕頭道:“小鬼并不知道什么勾子,只是別人給我,我就用了。還請王上恕罪?!?/br> 他此言一出,書生抱著meimei,手不住的發(fā)抖,額頭青筋暴露。 江芙也被此鬼的厚顏無恥驚到。不愧是在人間時,也欺男霸女的貨色。 冥王步步走下臺階,低斂的袍子映入朱逢祥的眼簾。 他恨不得去捧那袍角,讓他舔冥王的腳都可以。 冥王微微彎腰,看向他。 朱逢祥舔著臉靠過去。冥王揚首側(cè)身,道:“吾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你可真是拉低了我冥府的底線?!?/br> 朱逢祥還是不肯放過一絲生機,他道:“您說什么就是什么,小鬼愿奉獻忠誠以及擁有的全部給陛下。” 冥王看著憤憤不平的書生,道:“朱逢祥你在世時,曾搶盧眉為妾,可她傲骨錚錚,并不愿委身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