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宅斗文里修仙 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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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芙:“那他們是怎么解決的?” 凈明手指禪院的墻壁,上門掛著悉達多四出宮門畫,分別對應(yīng)生老病死。 無憂無慮的王子,走出華美的金籠,看到了人間的慘象。他倍感心痛,于是斬斷塵緣,拋棄父母、妻兒出家修行。 佛家斬斷六根,拋卻塵俗一直受漢人詬病。因為塵世之間有父母。 違逆孝道,枉為人子。 佛家對于這一點避談,也曾為了迎合漢家本土,出過《孝經(jīng)》。 凈明確實指出了路。 但這是一條孤獨,離親的路。 也是江芙一早預(yù)料到,必會走上的路。 “多謝師父?!?/br> 江芙以為這話,也算說盡,方要告退。 只聽凈明道:“檀越若想謝我,半個月后,寺里將有一場法事。這半月間你來幫忙理事抄佛經(jīng)吧?!?/br> 以凈明的性格,絕不會無的放矢。江芙點頭答應(yīng)了。 晨鼓暮鐘,江芙幾近一天都在大覺寺里禮佛,抄寫經(jīng)書。 凈明偶爾來看她,但大多忙自己的事。 一連幾日,江芙的行程終是被衛(wèi)芷知道了。 衛(wèi)芷不許她再出門。 江芙道:“女兒想去大覺寺里禮佛,為父母求身體安泰,小弟平安順遂?!?/br> 衛(wèi)芷道:“這些,咱們都有。你不要再去了。我聽說大覺寺里那個凈明和尚,有些邪乎?!?/br> 正在整理書卷的江芙頓首:“母親為何這么說?” “你還記得鄭如芳嗎?” 江芙眼前閃過那張癡絕的面龐,她沉默了。 幾乎聽不到鄭如芳的消息了。聽說她在養(yǎng)病。 “這里的腌臜事,說出來真怕污了你的耳朵?!毙l(wèi)芷道,“你也快嫁人成親了,還是要防著外男?!?/br> “母親。”江芙把謝先生贈予她的那幾頁術(shù)法夾雜佛經(jīng)里,她繼續(xù)道,“凈明師父,不是那種人?!?/br> “就算不是那種人,他身上也有些不似人?!毙l(wèi)芷當(dāng)然知道,鄭如芳和凈明沒有那種關(guān)系。 若是有,凈明就算身為大覺寺的高僧,也活不下來。 舒mama在做針線。近年來,她上了年紀,眼睛花了,手腳也不好使了,很少在親手做女工。 只是能給小主人做條手帕,以祝過幾月的及笄禮,也是好的。 她在外頭隔間聽到二人議論,隱約浮現(xiàn)“凈明”。 她走了進來,衛(wèi)芷自然也是像她抱怨了江芙的事。 她道:“我聽在大覺寺下頭算卦的道士說,這凈明和當(dāng)年一夜摧蘭花的和尚長得很像?!?/br> “京城里又出了賀相公的事。搞得上下都不安寧。”舒mama抱怨道,“書生也不專心讀書了,竟想著出海奇遇。年紀大的富翁不安享晚年,也去求道修仙。都是些虛無縹緲的事,人人不勤,惹得民生凋零?!?/br> “虧得大老爺,勒令他們回去讀書過日子,才沒出事情?!笔鎚ama嘆氣,“只是那賀相公被抓有些冤枉了。” 衛(wèi)芷冷聲道:“冤枉什么,停妻再娶,就夠他受得。”許是同為女人,她很是憐惜陸娘子的遭遇。 這回江芙真的驚訝了:“賀相公被抓了?” 妖言惑眾,引動京師混亂。賀朗被扣上這樣的帽子,自然就被江松黨系盯上了。不獨是他,京城里的方士也被抓,甚至牽連到讀書的儒生。 全城高壓下,衛(wèi)芷讓她這段時間別出門,江芙還是偷溜出去。她裝扮成男裝,帶著素雪和小廝去城中。 很明顯感受到,茶肆食館沒有了以往的繁華。就連學(xué)館的先生,教書時都是顫顫巍巍。 江芙疑惑,大伯到底是要抓方士還是要對儒生下手? 偶爾一間茶肆有幾個人。 江芙領(lǐng)著人進去了,還遇到了熟人。 那人脫去了從前的青澀和直楞,變得成熟穩(wěn)重多了。 江芙想與他打招呼,誰知二人就此擦肩而過。 江芙遇到故人的好心情,沒有因此被破壞。她現(xiàn)在的容貌體形,較之幼時很有改變。盧秀生認不出她很正常。 江芙轉(zhuǎn)念,包了盧秀生他們隔壁的雅間。 二人一別五載。盧秀生也從秀才晉升舉人,準備參加明年的會試。 一人道:“盧兄,你可真是走了大運?!?/br> “何以見得?” 又有人神神秘秘道:“盧兄可知明年會試的主席官是誰?” 先前祝賀的人道:“江首輔?!?/br> “介時,盧兄可就是的江閣老的門生了,前途豈不是一片光明。” 然而書生的臉上卻沒有喜色,反而皺眉道:“是喜事憂還不一定。” 其余的人聞言,面面相覷,很是不解。 素雪看著自家姑娘,執(zhí)著茶杯,淺淺啜飲,也不說話。眉間時而笑,時而凝肅。 她不知,江芙正在聽隔壁說話。 盧秀生繼續(xù)道:“你看現(xiàn)在一片肅嚴,我聽說江閣老不僅抓了方士,還抓了儒生。那些儒生都曾聯(lián)名上書駁斥過他,誰知他是不是借此掃蕩邪術(shù)的名義,排除……” 眾人都驚呆了,唯一人回過神來道:“盧兄慎言!” 江芙嘆氣,天子病弱,久治不愈,大伯父總覽朝綱,已經(jīng)有人不滿了。 而一個國家,最先憤懣的一般都是讀書人。特別是有威望的讀書人。是以江松借此排除異己,殺雞儆猴。 畢竟儒生脾氣大,但也最好拿捏的。 “我們走吧。”江芙起身,她今日已讓人去大覺寺告假。 她要去見陸娘子。她想弄清楚,賀朗身邊的那個女人是誰。 因為她總有種預(yù)感,那女人是她認識的人。 走到城西的巷口,江芙打聽到陸娘子居住之所。 她輕扣銅門,出來開門的是意料之內(nèi),情理之外的女人。 是一襲紅衣的明月公主。她還未擦拭干凈臉上淚水,便看到江芙,驚訝道:“是你。” 兩人相視,怔怔半晌。 江芙猜測那個陪伴賀朗的美貌女子是她,但真的到自己面前時,仍是有些不能接受。 “何人來了?”一道端莊溫柔的聲音響起。 是穿著紫衫羅裙的陸娘子。陸娘子見到她先是驚訝,試探道:“您是……江……” 陸娘子對人面的記憶很厲害,但也不敢確定這人是不是英國公的女兒。 她害怕認錯,污了貴人。 江芙點頭:“陸娘子,我是江芙?!?/br> 陸娘子驚喜交加,她失去了儀態(tài),去拽江芙衣袖,就要跪下:“還請江姑娘救救我相公?!?/br> 她不是病急亂投醫(yī),她認為這是最好的能救丈夫的途徑了。這是英國公的嫡女,她的大伯就是當(dāng)朝首輔,也是抓她丈夫進監(jiān)牢的人。 她沒有能力去怨恨他們,她只想懇求他們能放了自己的丈夫。 無疑江芙能說上話,畢竟他們是親人。 江芙扶起陸娘子:“進去說話?!比缓笏愿栏鷣淼南氯嗽谕膺叺戎?。 素雪想跟著進去。江芙止住她了。 明月望著她們二人離去的背影,有那一么瞬間覺得羞窘萬分。 在幾月前,江芙在她面前,還似塵埃般微不足道??扇绱?,她竟是能救賀郎的人。 賀郎是被人間最大權(quán)勢的人抓了,那江芙能幫上忙,說明她身份定是不差。 明月眼眶微紅,難過不解,明明她身份是世間罕有的尊貴。在這里,卻什么都不是了。 江芙被陸娘子小心翼翼請進內(nèi)堂,然后她對直愣愣的明月吩咐:“你快去沏茶給江姑娘喝?!?/br> 明月不禁反駁:“我怎么能給她沏茶?” 脾氣好的陸娘子對丈夫的小妾,總覺得忍耐力下降。她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故作矜貴?” 江芙連忙道:“陸娘子,我并不渴。你還是快說說你丈夫的事?!?/br> 陸娘子也懶得和明月置氣,她看出這女子家世是有些不同尋常,但是私奔過來給郎君做小,就要低頭,就要聽她這個主母的。 “我家郎君是清清白白的讀書人,他哪里敢犯事?!标懩镒拥闪搜勖髟?,“他遭遇此劫難,也和這女子有關(guān)。我相公和一李侍郎的公子交好,那日二人喝得寧酊大醉,她在一旁侍酒。也不知二人說了什么,就傳出出海仙遇的事,然后被江閣老以……” 江芙總算明白了,看來是賀朗喝醉酒說漏嘴了,才有了牢獄之災(zāi)。人心都是貪婪的,有這么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又有奇幻的經(jīng)歷。 那些得到消息的人,可不是想從賀朗身上扒出些東西。 江芙看了眼明月,然后對陸娘子道:“實不相瞞,陸娘子我認識這位姑娘,能否讓我與她單獨說會兒話。” 這個少女是拯救相公的唯一可能性。那些昔日夸贊她技藝的夫人、小姐,都恨不得離她遠些。 陸娘子自是不敢駁她的意。ding ding 等房間里還剩二人時,壓在明月心頭的那股窒息感消散不少。 江芙道:“公主,你真正要找的人不是賀相公?!?/br> “公主”讓明月有股羞愧感,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什么都不是了。 決意跟隨賀郎入凡間的那一刻,她已經(jīng)丟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