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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景瑜終于在聲勢浩大的天雷之下,成功再次結成了金丹。 景瑜用神識戳了戳金丹,看它像一個生靈一般抖了抖,便覺得好玩。 但另一方面,爐鼎印又在金丹旁邊,慢慢凝成了一個眼的形狀,像是在監(jiān)視著它。 景瑜將神識抽離出來,下意識覺得這事和陸北津有關。 目光所及之處,陸北津卻沒有任何反應。 男人倚在軟塌上,用手背撐著額角,低垂著眸子,長睫在臉上遮出一片陰影。 他呼吸平穩(wěn),景瑜反應了一會兒,才發(fā)覺他已經睡著了。 陸北津這段時日一直在幫他疏導靈力、提升修為,剛剛又抵擋了一個極猛烈的天劫。他一直沒顯出疲態(tài),景瑜還以為他不勉強,沒想到竟然已經到了累睡著的程度。 什么事都不會跟別人講……大鋸嘴葫蘆。景瑜眼中全是笑意,輕輕湊近了,視線描摹著陸北津的身形。 平時沒有注意,但只要一觀察就能發(fā)現(xiàn),陸北津的呼吸,和旁人是不太一樣的。他肺里曾經被種下了魔氣,一輩子也好不了。身上的經脈,也因為與魔修相斗,而呈現(xiàn)出淡淡的肅殺氣。 景瑜平常很煩他,但他非但不煩睡著的陸北津,還感到很興奮。 回過神來時,他已經在陸北津的眉心留下了一個一觸即分的啄吻。 明明什么都做過,什么都見過了,卻連親一下都覺得過分。 景瑜耳尖微微泛紅,正想退回去,卻被人攬住了肩。 陸北津剛清醒過來,睡意朦朧地在他臉頰上輕吻,而后咬住少年紅潤的唇,略帶挑逗地往里探。 景瑜微微張口,任由他繼續(xù)。 陸北津逐漸清醒,感覺到自己攬著景瑜親,輕笑了一聲,將人輕輕放開。 景瑜親了一半被人放開,有點不舍地追上去,卻在看見陸北津清明目光時猛然回過神來,失望地垂下眸子。 陸北津也懶得說什么話去調戲他,只當方才的事情沒有發(fā)生過,淡淡道:“這兩日便可以出發(fā)了?!?/br> 景瑜問:“去哪里?” 陸北津攬住他的肩膀,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冷笑:“無極宗?!?/br> 這個名字有點熟悉……景瑜一時想不起來在哪里聽過。 陸北津提醒他:“我出身無極宗?!?/br> 少年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陸北津還是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出身。 景瑜也終于想起了他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聽過無極宗這個名字。 無極宗君婉。 景瑜不期然生出一種想法。 君卿……是不是也是無極宗的人? 這個問題,想必從陸北津那里得不到答案,所以景瑜識趣地沒有問。 陸北津看著景瑜,笑著說:“我與無極宗有很深的過節(jié),你去了莫要多事?!?/br> “嗯……”景瑜看他還沒準備和自己說去無極宗做什么,便興趣缺缺地應了聲。 他聽見男人淡聲道:“其實,若是你能以爐鼎的身份與我同去,會少很多麻煩?!?/br> 景瑜的身子僵了起來,難以置信地看著陸北津。 陸北津收回視線,淡淡道:“開個玩笑罷了,反應別這么大?!?/br> 玩笑。景瑜垂下眸子,在內心冷笑。 要是他反應不大,此時大概就被強壓著去做個爐鼎了。 煩死了,為什么這人非要醒著,還非要長一張嘴。 * 作者有話要說: 無極宗新地圖~替身梗逐漸上線 第18章 著魔(一) 景瑜以前聽說過,無極宗的風土人情和上玄仙宗很不同。 相比于海納百川的上玄仙宗,無極宗中的家族勢力更加根深蒂固,尊卑也更明顯。在路上頂撞了誰家的公子,說不定就要丟了性命。 若是從前,景瑜可能會很好奇,那究竟是什么樣一番景象。 不過現(xiàn)在不了。 畢竟就算他想去頂撞什么人,也得陸北津肯放他出去才行呀。 他們乘著靈舟趕得不急,從上玄仙宗到無極宗一共走了一個晝夜的路程。景瑜待的地方被下了層層禁制,隔絕了神識與聲音,景瑜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外面的風景迅速變換,在腦海里為它們配音。 而陸北津一路上也一直沒出現(xiàn)。到了無極宗,他才再一次見到陸北津。 男人用眼神告訴他,跟上。 景瑜在靈舟里悶了一整天,也沒計較陸北津的冷臉,心情不錯地跟了上去。 無極宗的各個山頭巧妙地圍成了八卦圖,景瑜一路走走看看。 陸北津看了他一眼,沒說出徒弟像個沒進過城的土包子。 陸北津給了景瑜一塊令牌。 景瑜拿神識探了進去:“群英大比的入場令牌……師尊,我也可以去大比嗎?” 他方才來的路上,看見了一隊隊的弟子,列隊朝著無極宗的主峰走去。但他只能在空蕩蕩的靈舟里與陸北津待著,實在很羨慕。 陸北津冷冷道:“再說?!?/br> 于是景瑜便知道,這人帶他來,肯定不是讓他嶄露頭角的。 少年不說話了,安靜地想著自己的事情。 他剛才看了,那些小輩的弟子,修為參差不齊,很少有上金丹的。他當年五年就修到了半步金丹呢,雖然結嬰比金丹要難,但是這么久,也不至于修不到。元嬰在修真界里就是老祖級的人物了……要是后面沒有爐鼎那一出事,說不定他現(xiàn)在在外面也是個老祖了。每次出去,還要聽別人笑呵呵地叫他,景老祖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