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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尚且如此,更不必說接觸和親吻。 不管以后如何,還是得先離開這里再說。 那道人道侶的魂魄已經(jīng)消散百年,怕是早歸了天地,招不回來了。這具身體便借他用著吧,等他活夠了,再還回來。游逸十分無賴地想著。 “傳送陣法需靈力驅(qū)動,如今我連聚氣都成問題,傳送陣怕是用不了了?!?/br> “匿形術(shù)倒是可以借用魂力試試,但那人還挺厲害的,在他眼皮子底下,怕是難以順利隱身離開?!?/br> “不如找人來救?” 游逸眨了眨眼,笑了笑,“到是可行,可是找誰呢?!?/br> 魔尊大人自言自語一番,開始掰著手指頭數(shù)自己那些舊部。 “玄離……不行,那小崽子太沖動了,讓他來,整座山都能給人掀了?!蹦侨撕么蹙攘怂?,游逸暫時不想找他麻煩。 “白祁……還在楚南守陣,動不得?!?/br> “林隱……平時倒挺可靠,但怕他發(fā)瘋,現(xiàn)在沒了修為怕是降不住他?!?/br> “陸罪,陸罪……忠心有余……”游逸皺了皺眉,其他人都記得清清楚楚,唯獨有關(guān)陸罪的記憶有些模糊。 “罷了,喚謝春生吧。浪是浪了點,但人還挺可靠的?!?/br> 說干就干,游逸跑到門縫處向外看,沒看見道人的身影才打開房門出去。 他跑到一處隱蔽的角落,撕下一片衣角,咬破右手食指,在布片上畫了個鳥。游逸對著畫念了幻形咒,才念完,就如愿聽見一聲雀鳴。布片化作飛鳥,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游逸瞇眼笑著,摸了摸鳥兒的小腦袋,“去,找謝春生~告訴他,我回來了?!?/br> 鳥兒得了命令,撲騰翅膀飛了起來。 “我……”靠。 游逸一句臟話卡在了嗓子眼,那承載了他希望的鳥兒,竟然被烤焦了! 游逸凝眸細(xì)看,才發(fā)現(xiàn)這小院四周都罩了一層結(jié)界。細(xì)細(xì)的電流在結(jié)界上翻滾涌動,外物不能闖進(jìn)來,里面的東西也出不去。 感情這是防著他呢? “阿懶。”道人來得也巧,這么長時間不出現(xiàn),這會兒又冒出來了。 游逸看著他走來,心里有些慌,悄悄把咬破的手指藏在了身后。 道人停在他兩步外,靜靜地看著他,張了張嘴,似乎有話說。 “屋里悶,出來走走。”游逸隨口扯了個慌,怕他追問,扭頭就往自己屋里走。 道人點了點頭,不緊不慢地跟在游逸后頭。 游逸不知道他是否看見了他畫符念咒,心里十分忐忑,自顧悶頭往前走。 到了自己的院子,游逸快步走進(jìn)去。轉(zhuǎn)身關(guān)門時,道人卻將手輕輕搭在門沿上,雖然是輕輕的,但這門游逸是關(guān)不上了。 游逸看著他,他也看著游逸。 這是察覺出端倪,要興師問罪了? 游逸忙道:“我想睡了?!?/br> 道人點點頭,“你魂歸軀殼,多睡睡可以穩(wěn)定魂魄?!?/br> 話雖如此說,但他搭在門上的手一點收回去的跡象都沒有。 游逸看著他,“你還有事嗎?” 道人解釋說:“今晚我不用療傷了?!?/br> 游逸偏了偏腦袋:“所以?” …… 游逸當(dāng)慣了魔尊,睡慣了大床,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屋里那個小破木板床竟然是個雙人床。 這會兒他同他那便宜道侶躺在床上,心里別提多委屈。他活了三百多年,還沒和人擠一張床上睡過。 “睡不著?”道人側(cè)著身子,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把玩著游逸的頭發(fā)。 游逸翻了個白眼,這床太小,兩個大男人躺上去就沒了別的空地,這胳膊腿兒難免挨著碰著,睡得著個鬼。 游逸把自己的頭發(fā)薅回來,警告說:“你別玩我頭發(fā)?!?/br> 道人笑了笑,不以為然,有隨手拈了一綹發(fā)絲放在手里玩,“你睡你的,我玩我的,不影響?!?/br> 平時看著挺正經(jīng)一人,沒想到還挺不要臉的。 游逸自認(rèn)倒霉。玩吧,玩吧!等我跑了,咱們就永不相見! 游逸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入睡。明天還得找機會傳信兒呢。 然而,想法是美好的,現(xiàn)實卻總是殘酷。游逸一連半月都沒找到機會傳信。 道人自從療傷結(jié)束后,便牛皮糖似的寸步不離地跟著他。 有事“阿懶”,沒事也“阿懶”。一覺睡醒,睜眼是他,睡前閉眼,看到的還是他。游逸整個人都是崩潰的。他不僅要壓制道人靠近時生出的各種綺念,還要按耐下想要修煉的沖動,心里別提多不耐煩。 身體的原主攤上這么個道侶也太慘了,完全沒有一點私人空間,難怪他不愿回來! 我忍,我忍…… 游逸看著坐自己對面,看寶似的盯著他看的人,終于忍無可忍了! “你不需要修煉嗎?”道門修煉,講求一個“恒”字,因為天地清氣需要吸納煉化,才能轉(zhuǎn)化為自身的靈力,若是停止吐納清氣,那修為也會停滯不前。 當(dāng)然,這要除去那些已經(jīng)得證天地大道的人。得證大道,便身歸四象,與天地相通。也就是說,圣人仙人們,一呼一吸都是修煉。 游逸看著眼前的人,心道:你總不該是屬于不需要刻意修煉那一波的吧。自從玉皇樓坍塌,天絕地通,這天地間可沒幾個人成圣成仙了。百年前,這世間除了他自己,便只有……只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