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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明所以,“這是做什么?” 洪朝回答他,“放河燈啊,你可以在上面寫你的愿望。放河燈許愿而已,圖個吉利?!?/br> 旁邊一個年輕男生嘻嘻哈哈接話,“你寫心上人名字也行?!?/br> 梁沐秋笑了笑,想看別人都寫了什么,發(fā)現(xiàn)都是寫得什么暴富,求脫單,萬事如意。 但他拿著筆,發(fā)現(xiàn)自己也沒什么想寫的,他對神佛之事,只能說尊敬,說不上深信,因而也沒什么執(zhí)念。 但他想了想,還是在河燈上唰唰寫了兩行字,然后找了個地方,由著這盞明黃色的河燈慢慢飄遠(yuǎn)。 第18章 耍流氓 來云州的第二天,梁沐秋他們起早去喝了這兒的早茶。 這家店門口就是個古樹,他們也沒進(jìn)店內(nèi),就坐在外面的竹桌竹椅上,除了他們以外都是當(dāng)?shù)厝耍昙o(jì)都不小,用當(dāng)?shù)氐姆窖曰ハ嗔奶?,在早晨聽來熱熱鬧鬧的。 梁沐秋這一群人都是在都市里生活久了,這種霧蒙蒙的天慢悠悠喝著早茶反而難得。 就有編劇感慨,“賺夠錢了真想早點退休,就到這些地方買個房子,喝點早茶,遛狗賞花的?,F(xiàn)在一天天的,不是開會就寫劇本,煩的很?!?/br> 其他人便笑起來,隨意附和兩句。 這種愿望說起來大家都有,但哪有這么容易從名利場脫身,要真心想隱居山水,這兒房價也不高,隨時可以來,只是什么時候算是賺夠呢。 梁沐秋吃了一個鮮果脆皮卷,倒是想起他老師了,羅文是個真正的瀟灑人,明明還不到退休的年紀(jì),說撤就撤了,郊區(qū)里買棟小房子,無子無女,養(yǎng)一院子花花草草畫眉鳥,清凈又自在。 他想著,等他老了,大概也會去過羅文這樣的日子。 這一桌早茶挺有當(dāng)?shù)厣贁?shù)民族特色,用了不少新鮮蔬果,他舉起手機(jī)拍了張照,卻發(fā)現(xiàn)半小時前岑南給他發(fā)過消息。 照片上,毛豆死活蹭著一棵樹樁不肯走,嗷嗷待哺地望著一個早點攤上的炸火腿。 岑南便跟他告狀,“你一不在,毛豆就不聽話?!?/br> 他那時候正出門,沒看見消息。 過了二十分鐘,岑南又發(fā)來一條消息。 “解決了?!?/br> 照片上毛豆已經(jīng)埋頭在飯盆里吃上了,比梁沐秋在的時候還豐富,雪花肥牛加水煮蛋還有塊三文魚,旁邊還配著一小份雞rou泥。 好家伙,梁沐秋心內(nèi)輕嗤,毛豆估計覺得自己發(fā)達(dá)了,天上掉餡餅了。 他想了想,打了幾個字,“別太慣著它,等它回來變挑食了我都和你算賬。” 他自認(rèn)為是心態(tài)平和地在回復(fù),但落在旁人眼中,那低眉淺笑的樣子,恰似情竇初開。 洪朝在旁看了他好幾眼。 下午的時間,都是自由活動,五點多集合吃飯,然后就各自啟程,被分別送往高鐵站和飛機(jī)場了。 梁沐秋下午就逛了逛當(dāng)?shù)氐纳缴駨R,然后繞去了稍遠(yuǎn)的一條街,給mama外婆還有羅文宋唯買了點手工紀(jì)念品。 但他沒想好要不要給岑南帶。 他拿著一個銀制的小茶壺,心想岑南什么也不缺,他也不是去了多遙遠(yuǎn)的地方,只是來少數(shù)民族村落采個風(fēng),實在也犯不著特意給岑南帶一份。 但那小銀制茶壺在他手里實在可愛。 梁沐秋想了想,還是付了錢。 他自己倒是什么也沒買,還是莊悅她們買紅豆手串買多了,硬往他手上掛了一串。 他膚色白,手指又根骨勻稱,像上好的羊脂玉雕,被這紅豆手串一映襯,有種說不出的艷麗。 搞得旁邊幾個女編劇盯著琢磨,總覺得自己像被比下去了。 而梁沐秋自己倒沒感覺。 他看著這串紅豆,想起岑南曾經(jīng)送過他一串南紅手串,顆顆飽滿圓潤,也不是什么特別的節(jié)日,就是看見了覺得合適就送了過來。 戴好以后,岑南捉著他的手腕細(xì)細(xì)輕吻,也不說話,就用一雙如含煙霧的眼睛望著他,舌尖在他腕上輕輕描畫…… 梁沐秋咳嗽了一聲,及時把自己從過去的記憶里抽回來,耳朵尖卻有點紅。 這也不能怪他,實在是岑南那時候滿腦子少兒不宜。 他剛和岑南在一塊兒的時候,明明還是個青澀少年,親一下都要害羞半天,后來跟岑南混久了,直接被這個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不過后來那串南紅去了哪兒呢。 梁沐秋站在橋上拍晚霞,依稀記得,似乎是在岑南離開以后,他就再也沒戴過那件手串。 吃過晚飯,這次采風(fēng)活動就畫上了終止符,所有人一起拍了張大合照,就各奔東西。 梁沐秋最后還是跟洪朝和莊悅一起去的高鐵站。 相處了兩天,三個人也算熟絡(luò)了一點,一路說說笑笑,時間也過得很快。 十點二十分,梁沐秋拎著行李箱,又回到了濱城。 熙熙攘攘的高鐵站里,他一眼就在站外等候的人群里看見了岑南。 只望了一眼,他心跳就像漏了一拍。 岑南一身白 T 恤和黑色長褲,頭發(fā)沒有規(guī)規(guī)矩矩地梳起來,散落在額前,手腕上一塊黑色腕表,靠在柱子上等著人。 歲月也沒在岑南臉上留下太多痕跡,脫掉嚴(yán)肅的正裝,退去冷峻的表情,現(xiàn)在的岑南,幾乎跟大學(xué)也沒什么兩樣。 梁沐秋沒喊他,自己拖著行李箱走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