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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長老是不周宮中唯二熱衷布置陵墓的人,一直自詡是宮主知己。 “哼,你這小子就是不懂隨機(jī)應(yīng)變,你想,那些地宮都是尊主的寶貝疙瘩,怎么可能同意帶人進(jìn)去?” 從水牢出來后,其他弟子按照計劃分三路潛逃,錢長老與南燭則繼續(xù)潛伏在金陵。得知武林盟與二十八門交易后,長老一揣摩,立刻明白過來這里頭的玄機(jī)。 一定是尊主假裝被脅迫,要以此為誘餌,將下去的人一網(wǎng)打盡?。?/br> 螳螂在前,黃雀在后。 他們趁著尊主帶武林盟去琳瑯閣取圖的功夫,加緊張羅布置,錢老曾是地宮監(jiān)工,不需要圖紙也對各路機(jī)關(guān)了若指掌。 長老嘆息:“只可惜……” 解童丹失效后,郁衍毫無知覺的陷入沉睡,本就柔軟的額發(fā)被熱汗浸得更軟。 南燭本來以為長老會說,可惜遺憾沒整死武林盟那幫人之類的話。 長老抱著小小的主上,幽幽惋惜:“可惜買那么多頭繩,都沒機(jī)會用了。” 南燭大驚:“您,您不是說,裝成小姑娘是為了更容易掩人耳目嗎!” “……咳?!?/br> 所以昨天東挑西選買那些頭繩,都是假公濟(jì)私,趁著尊主昏迷的時候以下犯上吧! ** 五日后,金陵下了初冬的第一場雪。 雪初時不大,但風(fēng)刮得很狠,吹得街道上、房檐上、傘上的積雪毫無章法地散了又落,十分狼狽。 方鳳鳳步伐匆匆地踩過堆積著殘雪的長街上,入房前擦干身上雪水,腳步很輕地入內(nèi),無聲問他哥。 “還是沒吃飯吶?” 方垣搖頭,擔(dān)憂浮上臉:“何止沒吃,碰都沒碰一口?!?/br> 這幾天,盟主中邪一樣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簡直全身心投入追擊兇犯的偉業(yè)中,將以暴制暴四字發(fā)揮得淋漓盡致。 昨天神鱷殺客嚎哭著要求趕緊把他打入水牢的慘況還歷歷在目,現(xiàn)在全盟都知道老大心情欠佳,連專愛找茬的副盟主也知情識趣的消停了下來,不來碰這個霉頭。 那日,郁衍墜下機(jī)關(guān)下的同時,琉璃火點(diǎn)燃,地宮頓成一片火海。 方垣這半邊眉毛就是在搶救那二十八件寶物時被燒掉的,人雖沒事,但心氣難消:“不過,盟主也實(shí)在沒必要那么生氣吧?郁衍會逃走,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啊?!?/br> 方鳳鳳嘆了聲氣,“哥,總之想不通的事,你就別想,算我求你了。” 方垣:“……” 為什么,總感覺大家都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 方鳳鳳進(jìn)了里屋,現(xiàn)在本該暮色昏黃的時間,但外頭白皚皚的積雪反射著落日前的余光,讓窗外顯得相當(dāng)亮,更讓青年的背影仿佛嵌在光的盡頭。 屋里的人對這種程度的冷習(xí)以為常,但縮在狗窩里的大將軍是第一次過冬,渾身縮成一小團(tuán),但短毛犬身不抗寒,哪怕身上套了件棉背心,一遇著風(fēng),還是重重打了個噴嚏。 商應(yīng)秋將它摟到懷里,順了順狗黑鼻上殘留的薄雪。小狗現(xiàn)在越養(yǎng)越不懂事,嗷嗷的不肯下去,非要趴在主人懷里才滿意。 趁著盟主心情看著還算正常,方鳳鳳問:“盟主,我有一事不明,那日,您明知他們出城是往,為何又放過呢?光明正大的放,對方也會感念您的孝心,現(xiàn)在這樣,豈不做了好人,吃了虧又無人知曉?” 商應(yīng)秋未回,而是反問她:“你知道世上哪種債主,永遠(yuǎn)無債可討?!?/br> “什么?”方鳳鳳一下被問住了:“無債可追那還做什么債主,天底下哪有那么傻的人?!?/br> “以前我也與你一樣這樣認(rèn)為,對任何事都錙銖必較,但后來……我遇見一個人,他告訴我,一個人若對任何事都耿耿于懷,總覺別人欠著自己,然而這份債卻只有自己知曉,連份欠條也沒有,那個耿耿于懷的自己,豈不就是無利可圖的債主?” 方鳳鳳不服反駁:“可好漢不吃眼前虧啊?!?/br> “所以好漢一般難得善終。” 商應(yīng)秋把小狗放回窩里:“讓你查的事,如何了?!?/br> 方鳳鳳一直奉命在查不周宮密道泄密一事,她今天回來也是來匯報這事的。 “嗯,您要我特別注意的那幾個弟子,他們是有私底下賣情報給其他門派,但都不是什么重要的消息,而且劫獄后,他們也沒有主動去聯(lián)系誰,我實(shí)在想不通,除了郁衍自己以外,誰能對不周宮的秘密那么了解?!?/br> 過了好一會,方鳳鳳試探道:““您現(xiàn)在,還是懷疑是……” 那幾個字,她聲音像是忌諱極了,所以說得極輕,聲音纏著,壓在舌尖下,瞬時被風(fēng)聲掩蓋。 商應(yīng)秋任肩頭落滿雪碎,指腹一一擦拭而過手上結(jié)了霜的佛珠。 外頭白雪茫茫,望出去沒有多少色彩。 想要借刀殺人,也要看看持刀的人是誰。 “是不是,很快就會知道?!?/br> ** 郁衍從恍惚里醒醒來時,人已離開了朔溪。 得知發(fā)生了何事,他摁住自己額角,直到南燭略帶愧疚的說被那幾人都逃過一劫時,手指連同身體才從繃緊中緩緩恢復(fù)正常。 “老大,您怎么了?還是哪兒不舒服?” 很多時候,做老大的心思是需要下屬主動揣摩的,但很可惜,南燭是個由表及里的二愣子,自顧自的沉醉在將功折罪的喜悅里,完全不察主子這臉色與這郁郁寡歡的天氣有得一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