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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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望去是那么情真意切 以謝清辭的謀略,斷然演不了如此逼真。 謝清辭恰好朝蕭棣望去。 兩個人的視線在夜色中相撞。 謝清辭來不及多想,一把抓住蕭棣的手腕道:去洗沐。 蕭棣掩住眸中的陰戾,順從垂頭,任由謝清辭拉著他走。 他剛從水中爬上來,指尖都是僵冷的,謝清辭溫?zé)岬氖种缚墼谒恼菩?,某個角落正在悄然回溫。 耳邊空蕩蕩的風(fēng)聲似乎停了一瞬。偏院,蕭棣住的廂房竟然被人卸去了門,窗欞也被砸得七零八落,在夜色里凄然落魄。 顯然是有人在故意捉弄。 謝清辭臉色登時沉下,他從未想到蕭棣會被人輕侮成這模樣。 這還是在自己吩咐照料后,他們有所顧忌。 也不知蕭棣在上一世的謝清辭手中吃了多少非人的折磨? 這是誰干的?謝清辭回頭道:照料蕭棣是我的命令,你們這么做,是看不上我這個主子?覺得我好拿捏么? 那些人剛悻悻的跟上來,一聽謝清辭如此說,登時有人跪地道:屬下不敢!當(dāng)時是屬下糊涂了!屬下這就遣人把房子修好 謝清辭偏過頭,眸色在月光下很清冷:不敬主上,該怎么罰? 春柳小聲道:杖四十。 謝清辭點頭:那就拉出去打。 眾人齊齊怔住,謝清辭平常總掛著笑意,天真好欺的要命,怎會下如此血腥的命令。 我沒說清楚? 此刻的謝清辭凌然的讓人心生畏懼,一旁的侍衛(wèi)再也不敢耽擱,直接把那人拖下去了。 杖責(zé)聲響起,眾人一時都低下頭。 你們是我的屬下。謝清辭情緒激蕩下,忘了還扣著蕭棣的手腕,就這么拉著人道:門外的議論,我管不了也不愿理會,但是進了這個門,你們就要聽我的吩咐我讓他洗沐,你們就不許怠慢!不論是今日,還是之后,皆是如此! 眾人看謝清辭真的動了怒,忙齊聲應(yīng)是。 謝清辭不顧他們的眼光,拉著蕭棣徑直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方才,他認出了那道箭傷。 旁人不曉得這傷是如何來的,謝清辭卻再清晰不過。 當(dāng)時自己才十三四歲,父親和哥哥去追擊敵人,誰料小股敵軍趁后方空虛直接趁夜襲擊謝府,自己也被敵人所擄,當(dāng)時大軍已前行,他衣衫不整的被押在敵軍中,呼救不得近乎絕望。 抬眼卻看到薄霧后有一人一馬攔住他們的去路。 那人是蕭棣。 謝清辭至今也不曉得蕭棣怎會恰好現(xiàn)身,只記得當(dāng)時蕭棣和只穿衾衣的他對望了一眼,眸色睥睨不屑。 蕭棣當(dāng)時身形尚存稚嫩,但極為驍勇,斜提長劍斬落了帶頭敵軍,將自己飛掠到他的馬背上。 敵軍登時四散包圍,羽箭紛紛落下。 蕭棣將自己放在胸前,揮劍阻擋。 箭很密,謝清辭依稀記得蕭棣胸口上方似乎中了一箭。 但謝清辭的心還沒來得及提上去,那箭隨著一聲輕淺的悶哼,已被蕭棣很快拔出。 事后,謝清辭被兄長親人們環(huán)繞問詢,漸漸淡忘蕭棣,而蕭棣也從未提起從未邀功。 上一世的殺神和書中的劇情掩蓋了戰(zhàn)場上那個青澀的少年,這件事兒幾乎已經(jīng)涅滅在謝清辭記憶深處。 他逐漸只記得蕭棣冷戾殺伐的帝王模樣。 可方才看到那道箭傷,謝清辭才倏然想起那夜的畫面。 此時的蕭棣,分明和記憶里那個倨傲沉默,卻懂得把他護在胸前的少年更貼近。 十幾歲的年齡,再強悍的人也會稍顯稚嫩。 他會疼,受了箭傷胸前會有疤痕,會冷,從湖面爬上來之后,肩頭在瑟瑟發(fā)抖。 即使蕭棣日后會謀逆,即使再過幾日自己就要除掉他,但此時,他依然不愿少年承擔(dān)毫無來由的罵名和羞辱 月光輕盈如紗幔,謝清辭一口氣把蕭棣拉到房門前才停下。 蕭棣睫毛上尚掛有水珠,一雙黑眸盯著謝清辭,如寒潭般深湛清澈。 看去倒有幾分無辜。 謝清辭忽然有幾分耳熱,他用命令的口吻道:夜間不好燒熱水,但此處一直有,你進去沐浴就好。 春柳大驚失色,湊上前支吾道:殿下,那我再去尋個木桶來吧。 這里只有謝清辭專用的浴桶,總不能讓外人用了去 謝清辭微微點頭,帶蕭棣到了屏風(fēng)后。 屏風(fēng)后熱氣氤氳,擺著丈寬的白玉沐桶,里頭包著黃花梨,下接有銅管,熱水始終潺潺涌出。 想是謝清辭身子弱,王府又一時沒分好,為了方便他洗沐,特意打造了專為他洗沐的灶間,時刻有熱水,方便又舒服。 春柳幾人忙把謝清辭慣用的沐具抬下,換上普通的木桶。 蕭棣目光在那白玉沐桶上定了一瞬,才移開眼眸。 春柳看蕭棣半晌不動,皺眉道:我們殿下看你大半夜可憐,特地讓你來此處洗沐,你還杵著不動? 蕭棣望向桶中逐漸加滿的熱水,輕輕皺起眉心。 * 謝清辭眸中掠過了然,帶著春柳幾人走出屏風(fēng)。 屏風(fēng)后煙霧繚繞,只剩蕭棣一人。 望著熱氣蒸騰的水面,他的面上劃過錯愕。 今夜的謝清辭依然是居高臨下的,但和那次氣勢洶洶來羞辱他的人卻完全不同 今夜他少了惡毒勁兒,眸光反而有一絲悲天憫人? 蕭棣想不通,索性不再去想,微微閉眼,脫下衣衫。 腿上滲出血跡,傷口仍然灼痛難忍。 蕭棣深吸口氣,鼻尖縈繞的氣息甘甜清冽,似乎是果味和草藥混合在了一起 想是謝清辭留下的。 這味道似乎能撫慰傷痛似的,蕭棣緩了半晌,咬咬牙,坐在剛換好的木桶中,熱水淹沒了他的胸膛,身軀卻依然沒有松弛。 溫柔的水波拍打,讓他想起那個春陽璀璨的午后。 母親帶他去清澈的河中游泳,說是要帶他去捕小蟹。 他興致勃勃,卻絲毫未發(fā)覺水越來越深,直到呼吸愈發(fā)困難,才驚覺水面即將淹沒自己 他很恐慌,更讓他恐慌的是母親冷漠的眼神 任憑他如何去喊,母親都沒再回頭。 春陽照射下的湖面仍很冰冷,他被湖面裹挾,潮起潮落間,卻沒有任何痕跡。 蕭棣冷冷閉著眼睛,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洗澡,皆是用巾帕隨意擦拭。 他恐懼那看似溫柔的水波,可今夜他落入湖中,上岸后還被謝清辭帶到此處。 后背抵在溫?zé)岬你~管上,蕭棣察覺到有連續(xù)涌出的暖意。 似乎能從后背一直暖到胸膛,蕭棣能察覺出自己始終僵硬的身軀正在微微松弛。 屏風(fēng)外依稀傳來幾聲溫柔的喵喵叫,隔著氤氳的水汽,隱約能望見謝清辭正側(cè)躺在小榻上逗弄那只雪白長毛貓,他纖細的側(cè)影投在暈染山水的屏風(fēng)上,像朦朧的夢境。 夜間熱氣蒸騰,手指拂過水面,蕭棣思緒翻飛,不知為何忽然想到那被抬出去的白玉沐桶。 水很滑膩,白玉桶想必也很滑溜溜,玉桶里盛著膚如凝脂,心思惡毒的謝清辭 蕭棣眼眸一暗,不由得屏住呼吸。 謝清辭逐漸顯得有些焦躁。 房里只剩下他和蕭棣二人,坐在屏風(fēng)外能聽到依稀的水聲。 謝清辭皺皺眉,隨手翻翻小榻上的書,不久又翻身坐起。 一旁的貓咪似乎也察覺出主人心神不寧,不滿的喵喵叫抗議。 謝清辭下意識不去看屏風(fēng)后。 不過才幾晚,他先是送了蜜餞,又把蕭棣叫到室內(nèi)任他洗沐 重生后,謝清辭能完全掌控自己的思緒行動,漸漸積起不少底氣。 他相信事情會按照他的設(shè)想,按部就班的進行。 可蕭棣才來幾日,他自己卻糊里糊涂的走上了另一條路。 今夜的每件事,都不在他預(yù)想之內(nèi)。 謝清辭心底不由得涌起慌亂。 他再次平復(fù)情緒,梳理思路 蕭棣,依然是自己要殺的人。 只是如今不到時機,他也的確曾救過自己,他又不是上一世被劇情cao控的謝清辭,并無折辱他人的興趣。 眼下既然還不能殺,那也不必刻意去苛待蕭棣 沒錯,就算今日對蕭棣施以援手,也是因為實在看不下去才 屏風(fēng)后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打斷了謝清辭紛亂的思緒。 謝清辭睜開眸子,蕭棣已經(jīng)穿好衣衫,從屏風(fēng)后走出,安靜地站在他面前。 微啞的聲音在春夜沉沉響起:今夜多謝殿下相助。 剛剛沐浴過的少年面龐被熱氣熏染得泛紅,矯健的胸膛把衣衫撐得飽滿,雖然身板微顯稚嫩,但仍能察覺出有懾人力量正在暗中蓬勃生長。 無無妨。謝清辭胸口驀然跳動了兩下,忙避開眼神,語氣微帶疏離之意:既已洗好了就回你的住處吧。 蕭棣微微頷首,隨即拖著殘腿緩緩走出門。 離開的時候,他的屋子門窗都在漏風(fēng),回來的時候,門窗都已經(jīng)被修補好。 謝清辭發(fā)了脾氣,旁人自然不敢怠慢。 蕭棣目光落在那剛修補好的窗欞上,冷冰冰翹起唇角。 他相信人會毫無來由的歹毒,但不相信人會無緣無故行善 謝清辭此番示好,定然事出有因。 只是這因是什么,他暫時還沒思量出。 不過日后自己八成是要仰仗這小病秧了。 至于小病秧身邊的那個龐章,蕭棣眸中閃過冷意 經(jīng)過今晚之事,此人必須死。 第10章 幕后(2) 京城的天氣逐漸炎熱,謝清辭懨懨的趴在小榻上,乖乖伸出手腕讓胡太醫(yī)診脈。 上一世他的身子不好,太醫(yī)讓他騎馬強健筋骨,結(jié)果興致勃勃的剛練了沒幾日,就從馬背上墜下。 驚馬事件后,在劇情設(shè)定下他愈發(fā)不愛動彈,活脫脫一個惡毒又病弱的炮灰 謝清辭想起就心累。 胡太醫(yī)見狀道:殿下還是該多活動活動身子骨,春日來了天氣恰好,更不能在房里窩著。 春日天氣好,倒最適合在床榻休憩,謝清辭懶散道:我不愿走動。 胡太醫(yī)看了看少年漂亮蒼白的小臉,不由道:還是騎馬最適合殿下,雖說摔了一次,也不能因噎廢食,要不過幾天再試試? 謝清辭一怔,還未來得及答話,春柳立即道:太醫(yī)又在嚇人了!我們殿下從馬背上摔下來,昏迷了好幾日,怎么能再去騎馬呢? 殿下別說騎馬了,就連看到馬都怯得很,還是換個法子吧。龐章皺眉道:說來也都怪二殿下,若不是他莽撞行事,殿下也不會摔下來。 謝清辭記得書中提到過此事,乍臨京城,劇情中自己甚是任性的向哥哥撒嬌,想縱馬在城內(nèi)巡視一圈,只為讓二哥違反禁令被大哥責(zé)罵。 二哥拗不過他,特意為他選好了路線和馬匹。 但那匹馬卻在路上突然癲狂,以至于他受驚墜馬。 謝清辭本就身子弱,從馬上摔下后,臥床不起了好幾日。 大哥為此事毫不留情的斥責(zé)了二哥,二哥向來桀驁不馴,被哥哥冤枉責(zé)罵,自然冷著臉不服氣。他們?nèi)艘荒竿騺碛H密無間,但驚馬事件后,書中的自己非但沒有及時安撫二哥,還裝作重傷的模樣臥床不起,大哥心疼他屢次怨責(zé)二哥,從而加速了哥哥們的離心 謝清辭沉默,看來他剛重生時,劇情已經(jīng)在走了,只是自己恰好重生,才讓劇情稍稍逆轉(zhuǎn) 謝清辭看向龐章的眼神冷了幾分,字字有力道:難道不是我違律在先么?二哥本就是無心之失,為何怨他?以后再讓我聽到有人非議哥哥們,一律杖斃! 重生后,也許是上天的賜予,他終于可以支配自己的思緒和身體。 可謝清辭不知上天何時會收走這賜予,也許是明日,也許是下個時辰 他只能在清醒時,做出更多的事情,和那所謂的劇情抗衡。 他不會讓任何誤會影響到哥哥們,更不會養(yǎng)虎為患。 龐章微微皺眉,他在謝清辭身邊多年,之前的謝清辭善良好欺,最近這段時日變得陰晴不定,還總干些惡毒之事。 謝清辭變成好拿捏的蠢笨花瓶,他心里還偷著樂了幾日,結(jié)果最近這幾日卻哪里不對勁了。 他從未見過謝清辭如此鋒芒畢露,像是在隱隱捍衛(wèi)什么。 龐章心中一沉。 謝清辭起初也沒想再騎馬,本想順著他們的話回絕,可此時卻轉(zhuǎn)了念頭。 上輩子他摔下馬背后,對馬很是恐懼,終身未再騎馬,也始終未再去深究驚馬一事。 可謝清辭此時卻覺得,二哥雖豁達,但有關(guān)自己的事兒,一向萬分謹慎,那馬又是精心訓(xùn)出來的,怎會在當(dāng)日忽然癲狂呢? 根據(jù)書中記載,騎馬是劇情支配下的自己主動提出的,目的是教唆二哥違反禁令,從而讓大哥責(zé)備二哥,使二人逐漸疏遠 那他的墜馬,究竟是也有預(yù)謀,還是真的恰巧驚了馬? 謝清辭面色一轉(zhuǎn),強撐著讓自己透出幾分向往:騎馬倒也不錯,誰還沒摔過幾次,之前經(jīng)驗少,以后就熟悉了。 春柳: 他沒聽錯吧? 向來畏痛的謝清辭竟然還要去騎馬? 龐章皺眉,忙做出一臉驚訝:殿下又是何必,摔下來還挺疼的呢。 謝清辭心里的退堂鼓已經(jīng)敲爛了,面上只故作驕橫道:這次絕不會再摔那匹小馬呢?還養(yǎng)在馬廄么? 龐章遲疑道:之前的馬么已經(jīng)被殺了。 謝清辭心里一沉,冷冷道:大膽!那是父皇賜我的小馬,怎能說殺就殺?是誰干的? 龐章沒有回答,反而耐下心安慰道:殿下若是真想騎馬,屬下再給您找一匹更好的,那畜生摔了您,怎么可能還有命在?宮中的馬棚里尚有四五匹汗血小馬,屬下去給您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