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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澤?!?/br> 身后有人叫了他一聲,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 莊澤回頭一看,是隔壁組的邱小瑜,客服二組的,負責歐洲那邊的業(yè)務,入職一年半就已經(jīng)是金牌客服了,客服部的部花。 “你還好吧?別放在心上,錢扣了就扣了,年度分到時候做兩個業(yè)績就上去了,陳經(jīng)理也就只有這么點給你穿小鞋的權(quán)利了?!鼻裥¤ぐ参康?。 莊澤和邱小瑜并不熟,就是點頭之交,他并不喜歡這種廉價的熱情,特別是在下班以后,便淡淡地點了點頭。 “你是不是英文不太好,所以和印度佬溝通的時候出了紕漏?印度佬的口音很重,你多聽就習慣了,”邱小瑜傳授她的經(jīng)驗,“不如我給你幾個網(wǎng)站你練練聽力?或者你要是交流的時候有困難,直接在線上cue我也行?!?/br> “不用了?!鼻f澤客氣地拒絕。 這態(tài)度,一看就是拒人于千里之外,邱小瑜愣了一下,鍥而不舍地又問:“你去哪里???我坐二號線,一個人去寧達廣場逛街吃飯?!?/br> “我等朋友?!鼻f澤淡淡地道。 邱小瑜嘴角的笑容有點勉強了,尷尬地道:“哦,那我不打擾你了,明天見?!?/br> 她的手搭在背包上,尷尬地后退了幾步,正要轉(zhuǎn)身,莊澤忽然叫了她一聲,歉然道:“邱小瑜,謝謝啊,不過,今天我心情不太好,想趕緊回家去?!?/br> 邱小瑜的眼睛頓時一亮,原本因為沮喪而塌下的肩膀立刻挺了起來:“不客氣的,都是同事嘛,互幫互助應該的。” “明天見。”莊澤客氣地道。 邱小瑜愉快地揮了揮手,幾步跑下臺階,消失在了人流中。 莊澤站在原地呆了片刻,目光在前面的地面停車場梭巡了片刻,沒看到程青放的車子。 最好這位大爺?shù)炔坏剿獍l(fā)作直接走了。 這個念頭剛剛一起,身后就傳來了一聲輕咳,莊澤扭頭一看,程青放就在離他兩三步遠的地方,也不知道呆了多久了。 “怎么,被人穿小鞋了?”程青放笑吟吟地問,“要不要我?guī)兔Γ俊?/br> “不用?!鼻f澤漠然瞟了他一眼:“去哪?” 程青放沒有回答,反倒看著邱小瑜離開的方向,饒有興味地道:“很漂亮的女孩子,看來,你的桃花運很不錯?!?/br> “當然是比不上程董你的風流瀟灑?!鼻f澤忍不住諷刺了他一句。 程青放很是寬容地笑了笑:“不不,現(xiàn)在我就只對你感興趣。你瞧,這女孩子雖然喜歡你,卻壓根兒一點都不知道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連你是際海大學的高材生都不知道,你曾經(jīng)去M國培訓過幾個月,充當了M國OREAL公司和安覓科技M國開發(fā)部高層交流的臨時翻譯,還有……” “程青放,你無不無聊?”莊澤的臉色鐵青,“我的事情,用得著你了解得那么清楚嗎?” 程青放盯著他看了片刻,忽然就笑了:“我對喜歡的人,總是特別認真的?!?/br> 莊澤心里想罵人。 罵他的死黨簡徵,要不是為了幫簡徵追男朋友,他也不會招了這個惹不起的煞星。 罵簡徵的男朋友顧聿行,顧聿行是程青放的好友,兩人都是一丘之貉。 還要罵程青放的爸媽,怎么就生出了這么一個變態(tài)陰險的兒子。 但是,多年來刻在骨子里的隱忍讓他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面無表情地領(lǐng)著程青放走了兩條街,到外面的一個停車場。 作為客服部的一個小職員,他的車有點惹眼,所以,每次他都把車停在這里,步行去公司上班。 程青放上了車,有點意外:“看不出來,你內(nèi)心還很狂野,喜歡吉普?” “我爸送的,談不上喜不喜歡。”莊澤啟動了車子,“去哪?” “你家?!?/br> 發(fā)動機幾聲異響傳來,莊澤掛錯了檔位,剛起步的吉普熄了火,他驚魂未定,重復了一句:“去哪?” “哦,我說錯了,去你住的公寓吧?!?/br> 莊澤的手停頓了一下,片刻之后,重新啟動了吉普。 程青放也不知道自己這是哪來的惡趣味,非得要逗得莊澤失了那種處變不驚的常態(tài)。可能是因為莊澤年紀輕輕卻總愛一副老成淡漠的模樣,讓他看不慣,他喜歡看到那張漂亮的臉龐上出現(xiàn)各種豐富的表情。 實在不行,那晚醉酒以后的莊澤也不錯,柔軟、乖順,黏在他身上的時候就好像一只無尾熊。 莊澤住在市中心,寧達地產(chǎn)開發(fā)的一個拎包入住的高檔精裝公寓,一共三室兩廳。這是他和兩個死黨一起租住的,大家房租分攤,已經(jīng)住了快三年了。 推門進去,客廳里有些亂,幾只靠枕凌亂地扔在沙發(fā)上,茶幾上還放著一碗剩了湯底的方便面,電視機開著,正在放一個傻乎乎的競技綜藝。 浴室的門開了,有人擦著頭發(fā)出來了,個子很高,將近一米九,五官俊朗、麥色肌膚。他只穿了一條平角褲衩,光著膀子,發(fā)梢上的水珠滴落下來,從健碩的肌rou上滑落。 程青放的瞳孔忍不住收縮了一下,臉色有點不太好看了起來。 “魯呈安。”莊澤陰沉著臉,看著泡面桶一字一頓地道。 “莊子你回來了?別罵我,我馬上就收了!”魯呈安慌忙跑了過來,把沙發(fā)上的靠枕擺好,又去收拾茶幾上的泡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