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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盤算著距離之前計劃好的時間還有半個月之久, 怎么算怎么都夠。誰想到現(xiàn)在告訴他一下子提前到了明天。 夏補做的秋收補陣方案和銀錢才撥下去,而汛期還沒來,讓分驛抓緊上報也來不及。 可這樣的話豈不是只能讓元初一個人去北境補陣了? “那……能不能我先和元初去北境, ”瑾石試探著問梁方, “等南衙這邊有什么反饋, 再傳訊給我, 你放心,就算在北境我也能把這邊的事做好,而且之前就已經(jīng)擬定了夏巡的人選,就是劉松,他……” “瑾石。”元初出聲打斷他, 溫聲說道, “乖,聽話, 下次再去也來得及的?!?/br> 瑾石有些委屈地看向元初,這趟北境之行是從元初和他說過后他就心動不已的, 他的修為停滯不前太久了, 他十分想去北境, 看一看那由兩名九曜合作布下的山河大陣。 梁方看著瑾石的表情,他的手攥緊了一瞬。 “行了,”元初伸手揉了下瑾石的頭發(fā),“明天師父就要去北境了,接下來我們得好久見不到面了,你要不要來送師父一程?” 一提到這個,瑾石便紅了眼眶,雖然從京城到北境一路上有不少傳送陣,可如果元初帶著物資前去,那很多傳送陣都用不了,這樣一來一回的時間就會很長。 他還沒和元初分別過這么長的時間呢。 梁方聽到元初這么說,他立刻說道:“元九曜說得對,我去吩咐狀元樓擺一桌酒,為元九曜……” “國師大人,”元初嘴角帶笑,眼睛里卻帶著警告的意味,“我們師徒二人獨處一晚,有些事我需要交代給瑾石,是我們師門內(nèi)部的事。” 言下之意,便是不能為外人道了。 梁方垂下眼睛,他深吸了一口氣,勉強笑了下:“那,提前祝元九曜一路順風(fēng)?!?/br> 瑾石覺得元初和梁方之間怪怪的,但元初在他想要插話的時候,輕輕掐了下他的脖子,他便只能聽話的閉上了嘴。 他想給梁方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可梁方卻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好了,”元初伸手彈了下瑾石的腦門,“走,師父帶你去體驗成年人才能體驗的快活?!?/br> 瑾石一臉懵:“成年人……?” 瑾石腦子里瞬間劃過了三個字——“康樂坊”。 然后他立刻紅了臉,想到自己現(xiàn)在也算是有正經(jīng)戀人的,那種地方可去不得,于是趕緊擺手道:“不不不,不行,那里不行,不可以的!君子……君子要潔身自好!” 元初“嘖”了一聲,又輕輕捏了下他的鼻子:“亂想什么呢!” 瑾石眨了眨眼,不是去康樂坊嗎? 元初直接帶瑾石回了元府。 元府那不大不小的花園里,瑾石隨意坐在地上,看著元初抱過來兩壇酒,才知道自己會錯意了。 瑾石好奇地看著元初給酒開封:“你這是從哪兒弄來的???” “從咱們那個老宅子里拿過來的,當(dāng)年帶你回去的時候我埋下了一壇酒,”元初隨口胡謅,把開封的酒遞給瑾石,然后又去開封另一壇,“就等你嫁人的時候給你當(dāng)陪嫁的?!?/br> 瑾石乖乖接過來,他前半截還認真聽,聽到后面就知道元初在誆他,他無奈道:“你別告訴我這酒叫女兒紅。” “哼,”元初冷哼一聲,“女兒紅?你又不是女兒,這頂多叫‘笨徒弟紅’?!?/br> 瑾石已經(jīng)被說笨說得無感了,他看著手里的壇子,然后又左右看看,準(zhǔn)備站起身,被元初一把拉住。 元初問道:“你干什么去?” 瑾石理所當(dāng)然道:“拿酒杯去???” 元初深深嘆了口氣,一個用力把他往下拉,瑾石跌坐在他旁邊,看元初單手舉起手里的酒壇,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大口,有酒灑出來,就順著元初優(yōu)美的脖頸下滑到他的衣領(lǐng)中。 瑾石是第一次見到元初這么豪放的模樣,他有些嚇了一跳。 元初放下酒壇,伸手胡擼了一把瑾石的腦袋,教育道:“師父教你,男人,就該這么喝酒!懂了嗎?別沒事就去找什么杯子碗的!” 瑾石看著已經(jīng)眼周已經(jīng)有些泛紅的元初,他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酒壇,小心翼翼地舉起酒壇,剛湊近自己的嘴唇,就被酒氣嗆到,打了個噴嚏,幸好他眼疾手快把酒壇挪開,不然就毀了這壇酒了。 看自己徒弟這個模樣,元初搖頭嫌棄道:“出息!” 瑾石看著又灌了一口酒的元初,心有余悸地說道:“那個,你悠著點明天就要上路了……” “就是明天要上路,所以才喝酒啊,”元初靠在背后小假山的石頭上,“喝酒,睡個好覺,明天才能精神飽滿地上路,所以你,喝,今天陪你師父我不醉不歸!” 瑾石看著自己手里的酒壇,再次小心翼翼地舉起來,他憋了一口氣,把嘴唇靠在酒壇口,屏住呼吸喝了一口在嘴里,還沒嘗出什么味兒就立馬吞了下去,像喝藥一樣。 在恢復(fù)呼吸的一瞬,他感覺到一股辣意直沖腦門,接著便使勁咳嗽了起來。 元初在一旁看自家徒弟咳得滿臉通紅哈哈大笑。 瑾石把酒壇放一邊,擺手道:“不行不行,我真不行?!?/br> 元初笑夠了才放過他徒弟:“行了行了,放一邊吧。唉,你說你這酒也不能喝,今后要怎么混官場啊,以后你可是在新年的時候要給皇帝敬酒的,到時候別人敬酒你喝水,也不怕治你個大不敬之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