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大人是道祖[女尊]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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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他說。 “怎么可能,絕對沒有?!边@話說得太惹人心疼,梅問情心中軟成一灘水,溫柔地安慰他,“我不要誰都不會不要你的,我一發(fā)現(xiàn)你來了,就立刻趕回來見你,這不是很快就遇上了么?” 賀離恨不說話,用力地抱著她。 大概過了一刻鐘,他的情緒收斂平復(fù)??蓛扇税さ眠@么緊,他的依賴感伴隨著魔蛇契約的影響一同發(fā)作,半點(diǎn)也不想分開,一旦梅問情稍微有要動的跡象,他就用那雙眼角泛紅的雙眸望著她。 誰能想到方才還在樓下殘酷冷漠,動不動砍人手腳的金丹魔修,此刻膩歪成這樣。就算梅問情知道他要強(qiáng),也忍不住覺得此時的賀郎,說得上是楚楚可憐四個字了。 她親手拭去對方眼角的濕意,低聲:“都怪我不好,又讓你傷心。” 賀離恨這副模樣太招人疼,視線落在他身上,便舍不得移開。他埋在梅問情懷里,用她的袖子擦眼淚,等一切委屈全宣泄出來了,啞著聲道:“還要么……” “什么?” “就是……另一把刀?!?/br> 梅問情怔了一下,這句話在她腦海里轉(zhuǎn)換了一下,明明是她自己做的比喻開的玩笑,可從對方嘴里一說,這玩笑的誘惑程度加深了不止一點(diǎn)半點(diǎn)。 “我的郎君?!彼f,“這叫參悟大道,領(lǐng)略陰陽之理,如此自然和諧的一件事,怎么能舍棄?!?/br> 賀離恨耳根紅透,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 “而且你這刀法……讓我看看,到底退沒退步?” 那截早就被拋棄在一旁的披帛紫紗,隨著榻上絲綢軟毯被攪成一團(tuán),最后又被很無情地?fù)芘搅说厣?,覆蓋在了蛇刀的魔鞘之上,上面凝涸著滴落的水液,留下一點(diǎn)兒淡淡的斑點(diǎn)。 碧游域的晝夜極長,是人間的兩倍,兩人久別重逢、共參大道,大約到了午后時分,外頭下起綿綿的小雨。 雨水打濕了窗紙,在紙上一層層地洇透,露出水淋淋、潤得過了頭的痕跡。 雨聲淅瀝。 賀離恨蓋著被子,蜷縮在窗邊的光照不到的一面,困倦疲憊地閉著眼。他聽到梅問情滿足又低柔的聲音:“我們旁邊的房間也是有人住的。” “……嗯?” “隔音不知道怎么樣。” 賀離恨咬了一下唇,沒理她。 梅問情非要逗他說話,一邊勾著他的發(fā)絲打成活結(jié),再拽松拉開,一邊附到他耳邊,輕聲道:“你不覺得這張軟榻離窗子太近了么?” 賀離恨睜開眼,又見到那盆開得旺盛的蘭花。 “這張軟榻一動,就撞上一旁的書柜,柜子挨著窗,那盆蘭花放在那兒,本就長得茂盛,超出了花盆的范圍……花盆被牽連著一動,上面的蘭花就貼在窗紙上,翻過來覆過去地磨,那花瓣那么薄、那么嫩……” “別說了……” “一直磨在窗紙上,花瓣就會破損,汁液跟雨水匯合,在上面留下淡青的痕跡,抹不去、擦不掉。這花剛開,就因?yàn)榛蝿訐u曳著被磨爛了,上面的花汁還淋下來,滴到窗臺上……你說,這算不算是,我們的罪過?” 賀離恨捂住了她的嘴。 他像是要生氣,又沒這個生氣的勁頭,看起來居然有些惹人疼愛的可憐。他深吸了口氣,道:“別說了?!?/br> 她家純潔善良的魔修賀真人,差一點(diǎn)就要活活羞死了。 梅問情輕咳一聲,適可而止,安穩(wěn)地抱著他,哄他睡覺,等賀郎真的睡了,她才想,這盆花擺得真好,總算沒有辜負(fù)了我一片心意。 隨后,她便低頭,輕輕地吻了一下對方通紅的耳尖。 ———— 兩人這共參大道的頭一起,就足足有三五天不出屋,探索了這世間無數(shù)的真理,那盆可憐的蘭花也一早被人搬了出去,不然賀離恨恐怕真是不知道怎么看它。 好像那盆蘭花跟自己的待遇差不多似的,都被弄得破破爛爛、汁水淋漓,還被反過來怪自己太生太嫩…… 數(shù)日后,梅問情重新配了一條臂紗,慢條斯理地固定在腕上。她推開窗,連下了數(shù)日小雨,外頭的清新空氣伴隨著豐沛的靈氣涌了進(jìn)來。 雨滴雖小,但連續(xù)幾日,也是能下透土地的。 就比如她雖然非常溫柔,但參悟之后,再嘴硬的小賀,也能被開墾得軟綿綿,拋下臉皮喊兩聲“好jiejie”的。 梅問情開了窗,樓里的人才敢送茶和膳食進(jìn)來,以為這兩位真人在你爭我奪、嚴(yán)肅恐怖的氣氛之下,終于達(dá)成了和平協(xié)議,不再動手了。 茶水送進(jìn)來,伺候的人走了之后,賀離恨才濕著頭發(fā)出來,他剛剛沐浴洗漱完,只穿著一件薄衫,坐在榻邊擦頭發(fā),把發(fā)尾都擦干了,試探似的看了梅問情一眼。 正好跟她的目光對上。 他便立刻收回視線,若無其事地問:“你……既然都來修真界了,知不知道我是誰?” “怎么,你很有名嗎?”梅問情思索了一番,支著下頷,面露微笑,“我之前一直在閉關(guān),嗯……化身在人間,你也是知道的。” 賀離恨松了口氣,但表面上還是鎮(zhèn)定如初:“一直在閉關(guān)?” “對啊,閉關(guān)上千年的那種?!泵穯柷樘质疽饬艘幌?,“所以我對修真界也不是很熟,恐怕沒有賀郎你熟悉?!?/br> “那就好……呃,不是,我的意思是,這樣也好,我可以為你講解?!?/br> “嗯。”梅問情真誠地點(diǎn)頭。 不等賀離恨思考從哪兒開始編起,梅問情便道:“既然你在修真界有仇家,那么是不是需要掩藏一下身份,修飾一下容貌?!?/br> 賀離恨道:“這把刀有你做的鞘掩護(hù),只要不讓蛇牙化為荊棘、刺入我的手腕,就不會有人猜到它原本的模樣身份。至于我……這張臉施展一下障眼法便是,多得是人不愿意顯露真容?!?/br> “那可不夠,”梅問情道,“平常的障眼法只會讓人的相貌模糊,可賀郎如此資質(zhì),就算是掩藏身份,也要俊美好看才是。” “什么……” 他話沒問出口,就見到梅問情從儲物法器中取出一套工具,上面有胭脂水粉,也有一些奇奇怪怪辨認(rèn)不出的東西,他的注意力先是放在另一邊:“這個瓔珞環(huán)是儲物法器?” “這具身體的才是?!?/br> 梅問情按著他坐下,抬指勾起他的下巴,端詳了半晌,嘆道:“如此天資,我要是畫壞了,那可怎么辦啊。” 賀離恨盯著她:“丑也不許說出來。” 梅問情聞言便笑:“怎么會?你這是不信任我的手,還是不信任你的臉?” ……都不信任。 賀離恨按下沒說,縱容她輕輕描著自己的眉,忽然想起這些事在尋常夫妻之間,都是男子侍奉妻主做的,一時又有些心動手熱,稍微緊張起來。 她一邊給賀郎畫眉,一邊道:“當(dāng)時沒有時間問你,你在壁畫之內(nèi),有沒有發(fā)現(xiàn)幕后cao縱之人的身份?!?/br> “知道一個。”賀離恨道,“托夢給蛟女,用蛟珠釣起這個棋子為他行事的那位修行者,是北斗島的玄霄真人?!?/br> “既然叫真人……那么便是金丹的修為,不排除有藏拙的可能性,若是到了元嬰,才會被稱呼一聲真君或是元君?!?/br> 元嬰期及以上的女修士,被尊稱為元君,男修士則是真君。譬如如今的碧虛圣庭之主,就是大名鼎鼎的碧虛元君,也稱游仙娘娘。 而真人的稱呼是不分性別的。像賀離恨曾經(jīng)的魔尊之位,也并不是因?yàn)樗木辰绺呱睿皇且驗(yàn)樗芰夯癯跗?、入主羅睺魔府而已……簡而言之,就是比其他人能打。 “玄霄真人……”梅問情重復(fù)了一遍,似乎沒太放在心上,“男的女的?” “應(yīng)該是個男修?!辟R離恨道。 “那另一個呢?” “不太清楚,但應(yīng)當(dāng)是羅睺魔府里的邪修,或許是太不入流了,所以我才……” 他說到這里回過神來,話語打了個彎兒,將“沒注意到”改成“不知道?!?/br> 在梅問情面前,他實(shí)在是太放松了,一點(diǎn)戒備之心都沒有,這樣容易暴露秘密。 “但是玄霄真人這么針對此人,想必是知道這位邪修的具體身份。”梅問情分析了一番,稍微讓賀離恨偏過頭,在他眼角點(diǎn)了一顆色澤很淡的紅痣,“只要我們找到玄霄真人,這件事也就迎刃而解了?!?/br> 說到這里,賀離恨便又想起在自己心中醞釀多時的疑惑,盯著她道:“你……你閉關(guān)這么多年,到底是什么境界?” “嗯?所有人都叫我真人,你說呢?” “我……我不信。”他道,“那日在世外靈國,這種封印物堅(jiān)固至極,被你一劍劈開也就罷了,但將我從虛影長河里撈出來,我總覺得不是一個金丹修士能做到的手筆?!?/br> 梅問情手指一顫,露出苦惱的神情:“啊,點(diǎn)歪了?!?/br> “你……” “別動?!?/br> 她的指腹撫摸上他的眼角。 微涼的指尖沒怎么用力,稍微給他擦了擦,那點(diǎn)紅痣仿佛被擦地模糊了點(diǎn)兒,但又契合無比、非常自然地滲進(jìn)肌膚里。 “既然閉關(guān)這么多年,又有一具身外化身,那我應(yīng)該也算是有本事的吧。”梅問情一邊注視著他眼角,一邊低聲道,“博覽群書,所以無所不知,鉆研旁門左道,所以通曉天下異術(shù),就是多一門把你從封印物里撈出來的手段,又有什么稀奇的?!?/br> “可是……” “難道是賀郎嫌我累贅,不想保護(hù)我了嗎?”她問。 梅問情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裝無辜、扮作需要保護(hù)的樣子,來……來博取他的同情! 賀離恨洞悉她的想法,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過了好半天,忽然移開眼,在心中罵了好幾遍就吃她這套的自己,干巴巴地道:“我會保護(hù)你的?!?/br> 梅問情望著他笑了笑。 賀離恨先是看著她,許久沒有移開眼睛,隨后又長長地、深深地嘆了口氣,覺得自己的三魂七魄都丟了一半在她身上。 “那你的禁制怎么樣了。” 兩人初遇之時,她的手腕被一截輕紗遮掩,但賀離恨一眼望過去,確實(shí)沒發(fā)現(xiàn)金紋的存在。之后兩人上了樓,這幾天的互相了解下來,他也發(fā)現(xiàn)對方的禁制不是完全消失了,而是色澤非常淡、非常隱蔽,不握著她的手腕把玩,就看不出有腕上金紋的存在。 “回到修真界,自然可以解開一重禁制了。我的實(shí)力只會增長,不會跌落,你可以放心。” “這到底是什么禁制?” 梅問情順著他的話,仔細(xì)思索了一下,似乎在心中組織語言:“怎么形容呢……這是為了救人的禁制?!?/br> “救人?” 賀離恨腦補(bǔ)了一番,大約猜出來了:“是救人的代價?” “對?!泵穯柷闈M意點(diǎn)頭,“你好聰明。” 這么真心實(shí)意的夸獎,從她嘴里說出來,怎么還是帶著一點(diǎn)兒陰陽怪氣的味道,特別是她現(xiàn)在的夸獎吹捧隨口就來的情況下。 “那個人……是誰?” 任誰知道妻主為了救一個他不知道人,而曾經(jīng)付出了這么大的代價,也肯定會在意的。賀離恨才問出口,心里就泛酸地想著,不會是什么初戀、什么前世情人之類的人物吧…… 梅問情道:“忘了。” 見賀離恨怔忪不語,她便放下手里的筆,用指腹抹了一點(diǎn)口脂,印在他唇上,認(rèn)真道:“真不記得?!?/br> 賀離恨:“……” 總覺得被敷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