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大人是道祖[女尊] 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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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賀郎,其實你應(yīng)該閉上眼?!?/br> 賀離恨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急迫問道:“你的禁制不能動,會出大事的!這個世界已經(jīng)承受不了你的真身,禁制反噬……” 梅問情按住了他的手,指間在他眼前輕輕一掃。賀離恨立即感覺自己的視覺瞬間消失了,眼前陷入一片漆黑,只剩下格外靈敏的聲響在耳畔響起——雷聲隆隆,無形的火焰如浪濤涌起,燃燒聲似遠似近。 “梅問情……等一下,你要干什么!” 他死死抓住了對方的衣角。梅問情似乎沉吟了一下,不想將他的手強行扯下去,而是割斷了這片袖口。 她道:“我要留下你啊。” 她說的這么理所當然,這么輕而易舉,好像這只是眨眨眼、揮揮手就能辦到的事情。讓人根本想象不到她為了達成這個目的,究竟做出過怎樣的決定、考慮過多少出路。 她本就坐在世之頂峰,才能將窺見天光說得如此輕巧。但沒有多少人知道,她必須遁身黑暗,才能撥開層云,將她最需要的人留在天上。 “梅問情——” 賀離恨手里只剩下一半的衣角,他的視覺被封閉了,連神識都散播不出去,根本無從判斷對方此刻在哪里、又發(fā)生了怎么樣的變化。 這是梅問情第一次對他使用自己的道術(shù),這種彈指一揮間言出法隨的實力,產(chǎn)生了一股恐怖的距離感,這種毫無反抗之力的感受,讓人幾乎沒法夸贊她的實力強悍,只體會到了深深的孤寒。 高處不勝寒。 在他無法看到的地方,同命契文在他的身體里刻畫成形,涌動著沒入梅問情的身軀之內(nèi),她身上的禁制篆文在不斷的顫動,似乎受到一種更強橫、更無法抵御的壓制,至此刻,兩人的命運牽連在了一起。 但這只是開始而已。 梅問情為賀離恨設(shè)置了一個他出不去的安全區(qū)域,將這間禪房保護起來,然后一邊走一邊整理鬢發(fā),撣平衣衫,她懶散地活動筋骨,手指按了按僵硬的肩膀,抬頭上望。 翻滾的雷云。 那是化神返虛的四重劫雷,共有三十六道,這原本是不該出現(xiàn)的,但同命契約牽連到的人不是別人,而是梅問情,所以實力達到才會引動的天雷將會一齊出現(xiàn)—— 上一次領(lǐng)會這些天劫時,究竟是什么時候呢? 梅問情沉思一番,但因為太過久遠,實在無法想起來,便搖頭嘆了口氣,笑了笑。 劫雷之后,云中隱隱顯出一道寒芒。寒芒中纏繞著煙粉色的絲線——梅問情認得這是什么,這不過是突破返虛、踏入半步金仙的雷劫,中間摻雜著情劫問心的火焰。 她的身軀慢慢騰空而起,眼中的陰陽魚永恒地高懸在眸中,從眼眸的邊緣開始渲染上一陣淡淡的金色。 “不要再藏了?!彼溃俺鰜戆?。” 寒芒之后,她的眼眸穿過漫天云霄,見到一重又一重、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磅礴金光,金光內(nèi)盡是太初鴻蒙、開天辟地的氣息。 這是半步金仙開始合道的劫雷! 對于這些,梅問情的記憶就要清晰得多了。以她的身軀、實力,為賀離恨蕩平道路,最起碼也應(yīng)該是這個程度才對,縱然有整整八十一道封印,但她是合道金仙,生命的本質(zhì)上就跟其他人完全不同。 梅問情的雙眼繼續(xù)望去,穿過三十三重天。到了這一步,這些天劫、雷鳴,已經(jīng)不是本方世界所cao控的了,這些都來源于“宇宙”,來源于三千世界里冥冥中最幽深、最不可捉摸的玄妙之地,是一種突破生命層次的考驗。 但在三十三重天上,另一種靈光在太初鴻蒙中游蕩,這光華捉摸不定,帶著與開辟天地完全不同的枯萎、寂靜、死亡的氣息。 ——這是大羅金仙開始合相反道種的元神劫。 梅問情一邊懷念,一邊又嘆了口氣。就像是已經(jīng)通過的考試進行二考一樣,雖然并不驚慌,但因為它的難度確實不小,所以會產(chǎn)生厭倦之情。 她眼中金光未消,忍不住嘀咕道:“我家賀郎還能走到這一步的么?他這么有前途?是不是在針對我啊……哎你,不講武德。” 話沒說完,最先出現(xiàn)的幾道九重雷劫翻滾著炸裂下來,恐怖的電光交織成網(wǎng),在她身上流竄而下,深紫色的道服在雷光之下飄飛動蕩,缺損了衣角的寬闊長袖獵獵作響。 雷光卷動,在青絲之間漂浮散盡,被搖動的金紋吞噬。 …… 劫云聚集的那一刻,慧則言便已經(jīng)如約來到了先前預(yù)定好的地點。 她撥動著佛珠,遠遠地望著風云變色,問道:“禪院里沒有其他人了么?” 瀾空道:“弟子已經(jīng)給其他的師兄弟、師姐妹分發(fā)了任務(wù),除了賀魔尊之外,沒有一人在梅道祖周身千里之內(nèi)?!?/br> 生死禪院本就荒僻,又布置著空間類結(jié)界,只要禪院內(nèi)的佛修不在,那么便沒有其他的生靈。 慧則言沉默少頃,望著梅問情的身影,滋味復(fù)雜地感嘆道:“她看著聰明非凡,怎么就是個瘋子呢?!?/br> 瀾空先是沒出聲,然后又小心低聲道:“師尊不覺得,幫助道祖這么做的您,精神也有點……” “我要是不幫她,她也一樣這么做。瘋子是勸不住的。”慧則言道,“我知道變故的緣由,總比處于被動要好。你看,這聲勢雖然浩大,但卻只是剛剛開始。” 瀾空遲疑道:“只是……剛剛開始?” 第77章 .界限“以此為界,擅越者,斬?!薄?/br> 化神返虛,四重劫雷。 每重共有九道,翻天覆地,電光橫空,如同蔓延伸展至整個天空中的慘白蛛絲,將天地包裹在綿密的陷阱與羅網(wǎng)當中。 在慘白蛛絲之間,狂風盤旋,吹動袍角的衣料,如震動的旌旗。 梅問情靜立其中,她元神當中的同命契文金光流轉(zhuǎn),閃爍著的雷電光暈同樣在她法軀之上醞釀流散,從狂暴到靜謐、從熱烈到安寧……從最充滿殺戮毀滅之氣的劫雷,化為溫順的電光,漸漸從指尖散去。 最開始四重雷光根本無法影響到她。 但這樣的天劫,還是驚醒了她身上一重重的禁制,禁制不斷地搖動顫抖,幾乎有掙脫的征兆。 轟隆—— 雷鳴驚世。 就像慧則言所說的,這只是剛剛開始而已。 狂熱的雷鳴在重重響動后,終于無可奈何的消散過去,云端間在露出一縷霞光之時,也同樣放出了一道纏繞著煙粉色光線的寒芒,寒芒一點,瞬息之間自上而下、直灌天靈。 在象征著突破返虛、踏入半步金仙的寒光籠罩下來的同一剎那。梅問情身上原本便動搖顫抖的金紋驟然掙開——一道法身之上的金紋禁制浮現(xiàn)而出,光澤耀目,砰地一聲從她身上脫離,在梅問情周身撐出一道金色的光環(huán)。 這道光環(huán)脫離梅問情真身的同時,她的本體氣息開始不斷上升,很快便達到周圍空間無法承載的程度,這道金色篆文撐開的光圈沒有徹底散去,而是如同一道金環(huán)般環(huán)繞著她,像是又受到極大的壓力般,重新向內(nèi)側(cè)逼近。 梅問情的手腕上纏著一串道珠,細細的穗子輕柔地掃著手心,她早有布置,于是只是抬手接住那道煙粉色的絲線,將叩問心門的情劫收入元神當中。 因梅問情沒有主動壓制,那圈剛剛被禁制烙印逼回去的金紋再度撐開。面臨寒芒籠罩,這道金色篆文重新張開一個圈,失去了完全的平衡之后,她周遭的空氣、光影、時間……不可細數(shù)的諸多“穩(wěn)固”的概念,都開始變得不那么穩(wěn)固,產(chǎn)生一種受到極大壓迫、而被摧毀之感。 這種被摧毀的現(xiàn)象,從此處,一直輻射到天地角落,輻射到極廣的地區(qū),整個寰宇之內(nèi),莫不改天換日、驚天動地。 此刻,一直觀測不動的慧則言菩薩雙手合十,宣了一聲佛號,緩緩地盤腿坐下。 她身下是草木青翠、生機勃勃的山崖,在梅問情本體禁制動搖的情況下,這處山崖也產(chǎn)生了斷裂和還原的跡象,險些就要化為一抔黃土。 慧則言閉上眼,口中誦念著隱晦莫測的經(jīng)文佛號,聲音低微慈和,在她的身后,亮起無數(shù)梵文游動,法尊佛陀的金身塑像在梵文之間出現(xiàn),金剛怒目、菩薩低眉,如幻影般涌起,一股恒定、平穩(wěn)的力量,從她周身源源不斷地傳出,鎮(zhèn)壓住了這方空間的分裂。 她的力量足以蔓延千萬里,以此為中心,將分裂的縫隙、薄弱的規(guī)則、不可捉摸玄之又玄的概念,全部補充上了一股安定的力量,抵消了梅問情帶來的強大壓迫力。 梵語萬千,一重又一重的禱告聲從虛影中響起。 慧則言睜開眼,一邊計算著時間,一邊道:“小惠姑娘在哪里?” 瀾空道:“小惠姑娘早已完成了道祖的吩咐,此刻應(yīng)該在禪院在陪伴賀郎君?!?/br> 慧則言徐徐頷首,又眺望向極遠之地,自言自語般地道:“希望她們也能順利些吧,梅問情只解開三道禁制,別造成什么傷亡……” …… 幽冥界,冥河之上。 一身大紅羅裳的梁蘭清抱著胳膊,鬢發(fā)金釵晃動,手里撫摸著一張由小惠親手遞交過來的書信囑托,字跡眼熟無比,是梅先生的。 在她對面,凌空站立著西方鬼帝陶靈,她外表只有十四五歲外貌,手似嫩藕,面若銀盤,穿著短襖長裙,一只眼睛戴著一塊金屬眼罩,外形如蒼冷火焰般向右側(cè)燃燒。 “時辰到了?!绷禾m清道。 “真有這么大的動靜么。”陶靈嘀咕道,“這該不會是先生吩咐給你的事,你拿來誆我的吧?” 梁蘭清懶得與她爭辯,只是向上望去——在各界的地理位置上,修真界確實處于幽冥界的上方,但并不是正上方,兩界的接壤之地是一塊傾斜的、有坡度的斷崖,下方則能夠通過河流般的結(jié)界進入地府幽冥。 天穹幽然發(fā)青,還是昏昏沉沉的光澤,看不出什么異樣。 就在梁蘭清不解思索時,一股強烈的壓迫感從四面八方包裹而來,難以理解、并且不講道理的沉重靈力輻射波及進幽冥界,腳下湍急磅礴的冥河仿佛凝滯了一瞬間。 在這眨眼一瞬,寬闊得一眼望不見邊的冥河猛然改變方向,由低向高倒灌過去——嘩啦!僅僅這一刻,梁蘭清就仿佛聽到了冥河之水沖刷斷崖的聲音! 她跟陶靈的反應(yīng)完全一致,根本都來不及對話,提前聽從吩咐布置好的結(jié)界大陣猛然打開,兩位化神期修士互為陣眼,磅礴的河流才以緩慢的姿態(tài)停止了倒灌,那些脫離河畔升起的鮮紅花朵又飄飄蕩蕩地、如柳絮般地飄落。 冥河一點一滴的回歸正位。 梁蘭清身軀內(nèi)的鬼氣幾乎被陣法抽取一干,她看了一眼方才還心不在焉的陶靈:“這回你可相信了?” 陶靈面露尷尬之色,扯開話題道:“你還是省省力氣,祈禱沒有更恐怖的后續(xù)吧?!?/br> 冥河之水磅礴廣大,倒流之力在由大陣一點點扭轉(zhuǎn),空氣之中呈現(xiàn)出一股輕微的扭曲之態(tài)。 …… 圣魁宮。 何琳瑯跟天女魁的這次見面,沒有產(chǎn)生任何爭辯或斗嘴之事。 兩人對坐在圣魁宮中央,面對著一道金色的、共有四重十八轉(zhuǎn)的巨大金屬圓盤,圓盤之上刻著各門各派,從人間到修真界,各片土地、區(qū)域的名諱,圓盤之上懸著一顆淡紫色的寶珠,在寶珠光暈籠罩之地,便可以按照區(qū)域的不同,驅(qū)使起本區(qū)域最大門派的護派大陣。 碧虛天女何琳瑯道:“此事恐怕要辛苦魁祖了。” 天女魁瞥了她一眼:“也請琳瑯娘子多出力。” 兩人雖是同窗,但因參悟的方向不同,關(guān)系一向是冷冷淡淡,只不過彼此熟知心性,倒不擔心對方會出岔子。 兩位返虛境天女皆是神情從容,早已知悉此事的流程。她們撥動著金屬圓盤,隨著寶珠光澤籠罩的地方越來越多,許多地區(qū)的門派大陣都被猛然喚醒,脫離掌控地自主撐開,保護身居其中的生靈。 何琳瑯一邊調(diào)試波動,一邊道:“當初你聯(lián)合其他同窗,制作此物時,我還以為只是玩鬧,沒想到傳承至今,不僅拿到了定坤珠,還匯集到了整個修真界的法陣結(jié)界之印,居然能幫到老師的忙。” 天女魁道:“除了旱魃一族,我可沒有任何傳承留下。倒是你,碧虛圣庭——” 她言及此處,手指按住“碧游域”三字,將這三字扭轉(zhuǎn)過來,進入到紫光中心,圓盤轉(zhuǎn)動間發(fā)出金屬軸承摩擦般的細膩響動。 僅僅半息不到,碧游域的護派大陣盡數(shù)亮起。天女魁說完了后半句:“不先保護保護你的宗門后裔,不受到先生真身降世的沖擊么?” “只是解開三重禁制,算什么真身降世。”何琳瑯淺淺笑道,“先生布置周到,魁祖也心細如發(fā),必不會讓任何一個無辜生靈遭此橫禍?!?/br> 天女魁哼了一聲:“你就給我戴帽子吧。” 兩人分別負責一部分,調(diào)試和控制之下,圓盤上大多地區(qū)都逐一亮起。 “咦?”何琳瑯將清源劍派所在的清虛之境轉(zhuǎn)到眼前,“灰色的?” 天女魁抬頭看了一眼,猛地想起了一事,指尖凝聚一點青色光芒,將金屬圓盤上篆刻的“清虛之境”四字按下去,清虛之境霎時間恢復(fù)了原本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