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春光 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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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鶯鶯,近日上京不太平,你若是出府,需得將月落月影一道帶上?!迸釥a原想讓她別出府,但即將到端午,上京街市熱鬧的很,她也未曾見過,便不想拘束她。 云鶯想起和瀲月jiejie約定好明日在佳膳樓相見,點了點頭,“鶯鶯出府頂多也就是去佳膳樓和殿下的幾個鋪子,不會亂走,方才聽凝玉說上京發(fā)現(xiàn)一具女子尸首,殿下可是累了?!?/br> 她將指腹放在裴燼太陽xue上輕輕地揉著,試圖緩解些他的疲憊。 “這事的確得忙,這幾日怕是不得閑,原本想帶你上街走走,即將到端午了?!迸R時出了這樣的事,得越快破案越好,這事拖的越久,上京百姓便越發(fā)不安。 雖說這兩個女子都不是上京人氏,八成是被人從江南買回的,可上京有這樣的人存在,難免焦慮,誰又曉得行兇者會不會是身旁之人呢? “鶯鶯無礙,這幾日也下雨,再者端午年年有,明年殿下再陪鶯鶯過端午也是一樣的,殿下處理正事要緊?!?/br> 云鶯本不想多話,畢竟這是秦王的公務(wù),女子不得干政,不過想著那個苦命的女子,她還是多了句嘴,“幾年前揚州也發(fā)生過這樣的事?!?/br> “府衙可破了案子?”裴燼眉心微蹙。 “聽旁人說是采花大盜所為,那惡徒已被斬首?!蹦菚r揚州鬧的人心惶惶,她也十分害怕,夜里都讓銀箏陪著睡覺。 裴燼點了點頭,到底是不是采花大盜,也是難說啊,若是破不了案,隨便找人栽贓,這樣的事可不少,大豫地域遼闊,官員眾多,也不能保證個個都是好官。 但上京這起案子,勢必不會是什么采花大盜,采花大盜哪不能去,非得將江南女子掠來上京,再行虐殺,求的是什么? 沐浴之后,云鶯陪著秦王用膳,她坐在燈下繡著香包。 “你不是在給本王做衣裳,怎又做起了香囊?” 云鶯抬了抬手,“殿下是說這個嗎?這不是快到端午了,鶯鶯想給殿下還有小瑜做個香包,祈福辟邪的,這是揚州的風(fēng)俗,不知上京可有。” 她也閑著,總不能一整日都看賬簿,怕把眼睛看瞎了,佳膳樓那邊楊平幫她盯著,這幾日的進項還不錯,她正想多添幾道藥膳,過節(jié)便得有過節(jié)的樣子,她便想起了舊日的風(fēng)俗。 裴燼搖了搖頭,“之前并未聽過,為何裴瑜也有?” 給他做便是了,裴瑜一個小孩子,懂什么。 云鶯哭笑不得,“殿下,這東西本就是給小孩子的,小瑜年紀小,身子弱,才需要祈福辟邪,殿下身子強健,勇猛無敵,邪祟不敢近身?!?/br> 她是怕殿下曉得給裴瑜做了,卻不給他做,又要鬧騰,不得不多做一個。 “本王身子也弱?!迸釥a吃了一個八寶rou圓,面不改色的瞎說。 云鶯莞爾,“這不是在給殿下做?!?/br> “先給本王做,做工不精致本王可不要,用邊角料隨便給裴瑜做一個就成?!?/br> 裴燼心想日后多幾個孩子,鶯鶯是不是要將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孩子身上,他得往后退了?這樣一想,又覺得還不如不要這么快有孩子。 “是,現(xiàn)下做的就是給殿下的,一定精致?!痹弃L無從反駁,殿下真似個孩子,連這樣的小事也要爭個頭名。 裴燼這下滿意了。 用過晚膳沒多久,兩人安置,裴燼今日瞧見那兩具尸首,已沒其他心思了,只摟著云鶯便睡下了。 * 次日一早裴燼便離府了,云鶯也換了身素凈的衣裳,要去佳膳樓,今日的雨雖沒昨日的大,可也不便出行,不知瀲月姐可會去佳膳樓,她先去等著。 但令她沒想到的是,她到時云瀲月已經(jīng)到了。 兩人進了雅間,讓婢女們在外頭等候,云鶯拉著云瀲月的手,“我還當(dāng)你不能出府,今日下著雨,昨日上京又發(fā)生了那樣的事?!?/br> “既是答應(yīng)了你,便是下刀子也要來?!眱扇俗酱斑叄x門口遠遠的,這是三樓,窗外絕無人聽得著二人交談。 “你出門賀氏不曾刁難你吧?”云鶯離開之后越想越覺得瀲月姐是報喜不報憂,說著賀氏待她不錯,可又還是覺得不大可能。 妻妾之間,少有和睦的,正室向來看不慣妾室,這也是人之常情,可她們?nèi)舨皇乔榉堑靡?,也不想做人妾室,礙正室的眼,若她們也有正室的家世地位,哪還愿成為妾室。 云瀲月?lián)u了搖頭,“她病了,昨晚請了大夫,哪有心思管我?!?/br> “病了?前日看她氣色還好?!辟R氏的身子竟有這樣差嗎。 云瀲月握住她的手,“她是被氣病的,因著世子爺將身契還給我了,還為我抬了良籍,日后我便是名正言順的世子側(cè)室,是良妾,不再是賤妾了?!?/br> 賀氏一直壓著她的身契,就是想以此來要挾她,她若是賤妾,是侯府買回去的,即便日后她死了,只要侯府不追究,官府也不會追究,可如今她是良妾了,日后她若出事,官府是可以追究的,賀氏哪能不氣病啊。 “真的嗎?”云鶯詫異萬分,笑逐顏開,“瀲月姐你的身契拿回來了?” 前日她才說身契還在侯府手中,今日便拿回來了。 云瀲月含笑點了點頭,“嗯,是世子爺為我辦妥的,我先前也不曉得,世子爺還說,若是我能再度有孕,便可以留在我身旁教養(yǎng)?!?/br> 云鶯喜不自勝,“可算是見著些希望了?!?/br> 在后院苦熬兩三年,如今才算是踏出第一步。 第89章 【第三更】童養(yǎng)媳…… “是啊,咱們的命不好,若想活著,便得比旁人艱辛些,我不怕苦,我等著,總有那么一日會好過。” 大不了熬著,日后她的孩子成為了世子,還能虧待了她,再不濟,她再生個孩子,日后總會分家,跟著孩子出去住。 世子雖待她不錯,可云瀲月心里從未將世子爺安排進她未來的計劃中,她曉得世子爺終究不會屬于她,即便賀氏去了,侯府也會給他續(xù)娶,無論如何都論不到她來染指世子爺,既心里曉得,那便不該去奢望那些不屬于自個的東西。 她只盼著這幾年能穩(wěn)住世子爺,再得一兩個孩子,攢些體己錢,無論日后世子爺對她是否寵愛,都不重要。 世子爺待她好,她便受著,世子爺待她不好,她也不會失落。 她們這樣的人,若是沉溺于情愛,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云鶯嘆了口氣,心中頗為苦澀,“你心里所想與我一樣,可我卻不敢這樣快要孩子,我打算等王妃進門之后再說,你如今得了世子的承諾,便再要個孩子吧,也好給你傍身?!?/br> 大宅院里的女子,沒個孩子是真不行,誰也不希望將自個的孩子作為籌碼,可是沒有孩子,她們的命太過輕賤了。 “我明白,我會見機行事的,你莫要擔(dān)憂,你也是,王府可比侯府艱難的多。” 云鶯還得與宮里打交道,而云瀲月只要伺候好梁云川便是。 云鶯笑了笑,“也還好,殿下說這次會帶我入宮參加宮宴,短時日內(nèi),殿下對我應(yīng)當(dāng)還有新鮮感。” “那便好,鶯鶯,無論如何,咱們都得活下去,日后總會有好日子等著我們。”云瀲月無論多艱難,都沒想過去死,若是不想活著,那當(dāng)初連云樓也不用進,在云樓吃了那么多的苦頭,如今好不容易學(xué)了一身本領(lǐng),是決計不能尋死的。 “瀲月姐又不是不曉得,我最怕死了,只要有一絲生機,我都不會放棄,你方才也瞧見了,那邊有個單獨辟出的小廚房,專做藥膳,這是我的鋪子,如今每日也有不少進項,你可要投些銀子,我與你分利,咱們一起攢銀子。” “那是你的?我原先聽說佳膳樓近日做起了藥膳,生意還不錯,想不到竟是你的手筆,是你買下的嗎?”云瀲月如何也想不到,云鶯才入京不久,竟開起了鋪子。 云鶯搖了搖頭,“是秦王的鋪子,他助我開起的食肆,但進項都歸我,我只是想攢些銀子,也怕往后日子難過?!?/br> “你這樣想是對的,誰知日后會如何,身上有銀子便不必發(fā)愁了,我其實也有兩個鋪子,是我生下一雙孩子,又被賀氏抱走時,世子爺給我的,一個開了布莊,我自個盯著,一個租給了旁人,每月也有些進項?!?/br> 要不然她也沒法子攢銀子。 云瀲月心知肚明,世子爺對她是有些虧欠的,覺得孩子不在她跟前養(yǎng)著,云瀲月也不多解釋,越發(fā)柔和謙順,有時主君的憐惜,便能護得她一世安穩(wěn)。 只是有些可惜,這是用孩子換來的。 “這樣說來,世子對你倒也還不差?!北仍弃L想的好多了,可見梁云川這人倒也不是一無是處。 “尚可,我也不求他對我多好,就這樣過吧?!?/br> 兩人聊了許久,又約定了下次再見之時,云瀲月先行離開,云鶯教了兩個廚娘兩道新的藥膳才準備離開。 戴上面紗,正要下樓,卻在轉(zhuǎn)身時與一故人不期而遇。 薛承煦穿著一件灰藍色交領(lǐng)直裾袍,立在樓梯旁,遠遠的望著她,一眼也不敢眨。 他低聲和同伴耳語幾句,其余幾人先去雅間,而薛承煦走了過來,壓低聲音,不敢置信,“桃桃,你沒死?” 薛承煦一高中便被圣上派遣代天子巡視春耕,近日方回,今日是幾個同窗為他慶賀,誰知他一上樓便瞧見了與薛桃極其相似的身段,那雙桃花眸,除去薛桃,不可能再有第二個人。 他高中后便派人帶著銀票去往揚州,想將薛桃買下,接到上京來,他說過,待他高中,必定會接她離開云樓,可是等他的人到揚州時,才曉得云樓一場大火,葬送了薛桃的命。 但他心中仍然存疑,薛桃是極其聰慧的,為何云樓哪個姑娘都沒被燒死,唯獨她死了,他原本打算等圣上的諭旨下來,回揚州一趟,順便將母親接到上京來。 如今瞧著薛桃好端端的站在眼前,他倒是不必再回揚州了,她沒死,還來了上京,他們又遇到了,這便是天賜的緣分嗎? 云鶯看見薛承煦并不詫異,也很快調(diào)整好情緒,他是探花郎,只要她在上京,遲早有一日會遇上的,原本以為會在宮宴上,卻不曾想是在今日。 但即便見到,也只能裝作不認識,因而她垂了垂眸,“不知公子何意?可是認錯人了?” 瞧見薛承煦過來,月落和月影也緊緊地盯著他,守在云鶯身旁,生怕薛承煦會對云鶯不利。 “是你,你別裝了,你的聲音我不會聽錯?!比粽f那雙獨一無二的桃花眸還不能確認,可是這把鶯嗓,卻唯獨薛桃有的,他不會認錯。 “公子認錯了,妾身還有事,便不多留?!痹弃L越過薛承煦便要離開,薛承煦抬手欲攔,卻被月落擋開,防備的看著薛承煦,“放肆,離夫人遠些?!?/br> “夫人?”薛承煦猛然從遇到薛桃的驚喜中回過神,瞧見她的裝扮,三千青絲挽起,已是婦人裝扮,“你嫁人了?” 不可能的,不會的,薛承煦的眼神滿是震驚,“我不是答應(yīng)了你,會娶你,你為何不等我?” 早在他六歲初見薛桃時,薛承煦便曉得她是自己的童養(yǎng)媳,是他未來的娘子,即便其中有諸多波折,可他從未忘記過薛桃,寒窗苦讀十余載,也是想要撐起薛家門楣,他日將薛桃從水深火熱中救出。 如今他已成為人上人,得了圣上重視,即將入六部任職,遲早會入閣拜相,仕途一片大好,可他的娘子卻嫁與了旁人,這是何種笑話?老天非要如此作弄人嗎? 月落月影也是震驚不已,聽這話,主子難不成曾與旁人私定終身?這若是被殿下曉得,怕是會讓殿下大怒。 但云鶯卻仍舊面無波瀾,搖了搖頭,“你認錯人了?!?/br> “薛桃,你摘下面紗,我不信不是你。”薛承煦說著便要去摘她的面紗。 云鶯往后退,月落一掌劈開他的胳膊,緊緊地護著云鶯,“再若放肆,休怪我不客氣?!?/br> “你既然不是,為何不敢見我?”薛承煦緊緊地攥著拳頭。 “公子若再糾纏,咱們便去順天府說個明白,妾身從未得罪過你,公子為何要如此玷污妾身清白?” 薛承煦張了張嘴,啞然了。 “咱們走吧?!痹弃L不能久留,若是鬧大,必定會傳到殿下耳中。 在月落月影的護送下,云鶯成功離開佳膳樓,回到馬車上,云鶯面色疲憊,她不曾想到,不過是一段有緣無分的歲月,他竟能記這樣久,可他們終究是不合適的。 “月落,月影,方才之事,請你們?nèi)}其口,莫要告訴殿下?!比羰堑钕聲缘盟?jīng)和薛承煦的那段糾葛,怕是薛承煦才開頭的仕途便斷送了。 她對薛承煦沒有男女之情,卻仍舊記得他幼時,牽著她的手,給她糕餅吃,為她喝退那條大黑狗。 薛家于她有恩,她不想恩將仇報,反正他們早已不是同一條路上的人,薛承煦的前途,不該斷送在她手中,她不想虧欠薛家。 “是,主子放心,奴婢們效忠的是主子,不會多嘴的?!痹侣湓掠半m心有疑慮,卻也不敢多言,她們雖從前效忠的是王爺,可日后效忠的是云鶯,況且云鶯分明不想與那人有糾葛,自然不會多嘴。 云鶯走后,薛承煦扶著欄桿呆呆的站著,有些不信,薛桃怎會嫁人了呢?瞧她的穿著,還有身旁的兩個婢女看著也非常人,她到底嫁給了怎樣的人家,為何又會被說葬身火海? 半年不到,他如今功成名就,可卻永遠的失去了他的娘子嗎?薛承煦面有痛苦,甚至想追下去,質(zhì)問薛桃為何不等他。 “探花郎,怎的還不來,快些,上菜了?!庇型昂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