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春光 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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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見慣了心狠手辣之人,可是如此對待一個女子,還是讓他十分唾棄。 “尸首被發(fā)覺時已有不少百姓瞧見,難以封口,現下這事已在城西傳開了,人心惶惶,不少人已緊閉門窗,生怕出事,想來很快便會傳至全城?!?/br> 裴燼緊抿著唇,轉動著手中扳指,“還有幾日便端午了,現下發(fā)生這樣的事,的確是難以令人心安?!?/br> 若只是簡單的死一個人倒罷了,這是虐殺,慘無人道,誰能不怕。 “本王去瞧瞧尸首,”裴燼起身,“方定,派人傳話,本王出去一趟,讓云庶妃不必等著?!?/br> “是。”方定也滿臉嚴肅,看來這上京要出大事了,天子腳下,竟還有人敢如此放肆,這是挑釁天家顏面呢。 裴燼和江浸月邊走邊說,才走出府,又有順天府的衙役找來,“秦王殿下,榮宣伯,江大人派屬下來請榮宣伯,京郊外又發(fā)現一具無名女尸,與前一名女子死狀相似。” 第87章 【第一更】兩具尸首(主…… “知道了,你去吧?!痹弃L得知秦王出府,抬頭望了望天,方才停了一會的雨又開始下了起來,這個時辰了,秦王還出府,想來是發(fā)生了重要之事。 “主子,可要讓人傳膳?”凝玉走上前來。 “過一會吧,凝玉,為我備一身衣裳,殿下說要帶我入宮參加端午宮宴?!彼寻焉暇├镥e綜復雜的那些個貴胄了解的差不多,可大部分還未見過,這回,怕是要見上一見了。 凝玉聽聞喜上眉梢,“殿下可真疼惜主子?!?/br> 她還當秦王會獨自前往宮宴,這些年宮里大大小小的宮宴,殿下都是獨自前往,前兩年是府中無女眷,可府中有女眷之后,也并未帶上女眷。 云鶯有些好奇,“殿下從前可帶陳庶妃出席過這樣的宮宴?!贝笤ブ卮蠊?jié)日這樣多,每年的宮宴應當也不少吧。 凝玉搖了搖頭,“殿下從前都是獨自入宮,除夕宴也是一個人,府里姬妾各自過年,并不和殿下一處?!?/br> 秦王對后院的冷遇是真的,哪怕是泰和帝,逢年過節(jié),也得和眾妃嬪們齊聚一堂,可殿下卻從未如此,除夕宮宴出來便在扶風堂過夜,連姬妾們的面也不見。 云鶯略微蹙眉,如此說來,她這次入宮怕是又要掀起不少波瀾,尤其是敏安縣主,看她會更不順眼。 要是敏安縣主沒法子成為殿下的王妃便好了,現下云鶯覺著,誰成為殿下的王妃都好,就不要是敏安縣主,兩人積怨已深,同處一個屋檐下還不得將王府的屋頂給掀了。 * 裴燼和江浸月來到順天府衙,曹府尹本讓人去請的榮宣伯,卻不曾想秦王殿下也來了,連忙上前行禮。 “免了,帶本王去看看尸首?!?/br> “是,殿下、伯爺這邊請?!辈芨嫔珣?zhàn)戰(zhàn)兢兢,他也是難受的很,臨近端午,卻出了這樣大的亂子,這還是他上任以來,頭一回出這樣的事,生怕被圣上問責。 “曹府尹,可找到京郊女子的身世?”江浸月看曹府尹這般,生怕他惹了裴燼的老虎須子,現在裴燼的臉色可不太好。 “回伯爺,并無,也是才將人抬回來,是在京郊下河道的草叢中被一個漁夫發(fā)覺,通報上來,下官看過一眼,與之前那位死者的死因相似,不過這個死者雙眼還在,并未被挖掉?!?/br> “如此看來,這兩具尸首可能出自不同人之手,可剖驗了?” “仵作正在剖驗,暫時還不知情形。” 一行人去了停尸房,這兒已許久沒有停放這樣面目全非的兩具尸首了,順天府是天子腳下,并無多少人敢放肆,尋常處理的多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大些都輪不著他來處置,今日出現這樣大的事,曹府尹極怕會連累自個的仕途。 外頭守著的幾個衙役臉色都不大好,眼看著就是用晚飯的時候了,卻得守著這樣兩具尸首,哪還能有好心情。 兩人到時仵作正好剖驗完畢,“見過秦王殿下,榮宣伯,府尹大人?!?/br> “結果如何?”裴燼皺了皺眉,站在門口都有極其重的尸首腐爛的味道傳來,可見死了不短的時日。 “死者是一名年紀在15至17的女子,與前一女子身上是相同的凌虐痕跡,生前也服用過大量助興之物,在水中泡了太久,已無法確定死亡時日,大致估算,死了半月有余?!?/br> 裴燼點了點頭,“可看得出來是哪個地方的女子?” 仵作有些為難的搖了搖頭,“屬下愚鈍,只能大致看出是江南女子,身姿纖細許多,不是京城自幼長大的?!?/br> 一處風水養(yǎng)一處人,京城女子和江南女子頗為不同。 “那前一名女子呢?”裴燼想到了云鶯,江南出美人,若想買幾個女子可太簡單了。 “也是江南女子。” 裴燼和江浸月對視一眼,“本王進去瞧瞧。” “殿下,死者死狀凄慘,恐污了殿下的眼?!辈芨催^一眼都不愿再看第二眼。 “你在門外等著,本王和榮宣伯進去?!迸釥a本就是尸山血海闖出來的戰(zhàn)神名聲,多凄慘的場面沒見過,哪會怕這個。 裴燼率先走了進去,眉峰越皺越緊,進入屋子,尸體腐爛的惡臭氣息特別濃重。 “殿下,帶上面巾吧?!苯率浅D杲佑|這行的,身上常備有面巾。 裴燼接過,系在腦后,走到一具尸首前,掀開白色的布帛,死者映入眼簾的那一剎那,裴燼瞳孔緊縮,頓時心中翻涌著不適感。 他倒不是怕,只是反胃,女子生前便被折磨的看不出人樣了,又被挖去雙眼,面上還有蟲蟻啃噬過的痕跡,任誰瞧了,都會覺得不適。 “曾有傳言,人若死不瞑目,死前眼里會留下最后一個人的模樣,怕是因此才挖去雙眼,但實際上并無這樣的效用?!?/br> 若是如此,那許多案子便好破了,行兇者大抵是以防萬一。 裴燼視線往下,女子身上鞭痕縱橫,胸口尤甚,“這個鞭子的痕跡,像不像馬鞭?” 江浸月仔細瞧了瞧,“還真是,不過馬鞭種類太多,使用馬鞭之人更多,下官并未在死者身上找出任何行兇者的跡象?!?/br> “指甲查驗過了?”裴燼放下布帛,已不想再往下看了。 “自然,女子的指甲被拔了,行兇者顯然十分謹慎,對于能留下證據的地方,全都清除了一遍?!?/br> 裴燼舌尖掃了掃后槽牙,這個鞭痕讓他想到了太子,前世據裴澄的隨從所說,裴澄就曾用馬鞭折磨過云鶯,但他并未見到云鶯。 前世裴澄兵敗時,東宮也被一陣大火付之一炬,全部姬妾丫鬟,包括太子妃,都被燒死了,尸骨無存,他所知曉鶯鶯的那點事,還是逼問的裴澄一個隨從,但這個隨從算不得是裴澄最重要的心腹,他也只曉得鶯鶯被折磨過,然后死在裴澄的劍下。 前世他這時在西疆,也并不曉得上京可有發(fā)生這樣的事。 說起來,前世這兩年裴燼對上京之事知之甚少,畢竟在西疆待著,回京之后,坐上帝位,忙著朝政,哪里有心思去探聽這些大大小小的事,過都過去了,他只打聽了云鶯之事。 他也不曉得能有重來一回的機遇,若不然必定將裴澄查清楚。 “你去查查東宮姬妾可有少,”說完,裴燼又自我否決,“罷了,裴澄不是這么不謹慎的人,若是記錄在冊的姬妾,自然不可能少,若是沒有記錄在冊,你也查不到?!?/br> 裴澄到底現在還沒有登基,不可能這樣肆無忌憚,即便是他,這些也不可能是東宮姬妾,莫說東宮姬妾,即便是宮女都是在宮里有記檔的,少了一個都能被人察覺,裴澄沒這么蠢。 “你懷疑太子?為何?”江浸月都沒往東宮想,畢竟如此虐殺女子的,豈會是正常人,太子看著也不太像這樣的人。 “不知,事情水落石出之前,誰都有可能是兇手,太子也不例外,況且敢在上京犯下這樣之事的人,絕非尋常人,怕是個權貴?!?/br> 裴燼自然不能說到鶯鶯之事,他走到另一具尸首前,掀開布帛,這個女子面上有刀痕,已看不出原本模樣,不比方才那個女子死的輕松,指甲也被拔除了。 “這兩人身上原本便沒有衣裳嗎?” “是,這個女子打撈出來便是如此?!?/br> 若是有衣裳,倒也有好查了,起碼能縮小范圍,可是現下,兩個死者都赤身裸/體,長發(fā)松散,沒有任何珠釵、耳珰等能查證之物。 裴燼放下布帛,這兩具尸首都被水泡發(fā)過了,腫脹了不少,這樣一是不便于認人,二是也能將行兇者留在死者身上的痕跡被水清除,再看眼睛、指甲等處,行兇者絕非是頭次做這樣的事。 “看來只能先從助興之藥開始查起,這東西少見,應當好查?!背ミ@個,裴燼暫時還真沒頭緒。 “好,殿下,若查出來是個權貴,你當如何?”江浸月隔著兩具尸首望著裴燼,這兩具散發(fā)著惡臭的尸首,時時刻刻在提醒著行兇者的罪惡。 兩人都心知肚明,自古以來,律法是用來規(guī)制百姓的,對于權貴而言,觸犯的還少嗎?像潘旭那樣的人,調戲了多少良家女子,卻從未有人敢對他如何,還是這次撞到裴燼手里才得以受到懲治。 官官相護,無論在前朝還是大豫,都是如此,即便是泰和帝,也有許多無奈,誰又能掰扯的清這些權貴們之間的關系呢?誰沒有些親朋好友。 若是查出是個權貴,就怕會為著背后的牽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裴燼從懷里抽出一條帕子,慢條斯理的擦著手,“無論是誰,都只有死路一條?!?/br> 第88章 【第二更】本王身子也弱…… 說完裴燼轉身離開停尸房,江浸月有了他這句話,忽然心里就定了下來,裴燼向來說話算話,必能做到。 走出停尸房,裴燼看了一眼忐忑不安的曹府尹,“一會去查查上京近半年出現的命案,看看可有這樣的無名女尸?!?/br> 這次是因著在京城城內出現,才引起了這樣大的轟動,若是在京郊附近,破不了案子,怕是會不了了之,只要無人詢問,也不會引起重視。 “是,下官這便去?!辈芨m心中不安,可見秦王和榮宣伯都愿意插手此事,他倒也不再怕了,好賴有這兩位撐著,出不了大事。 走出府衙,雨下的越發(fā)大了,烏云壓城,往日沒這么快擦黑。 “江浸月,這一路怕是會很難。”裴燼忽然來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他早知大豫表面的平靜下掩藏著洶涌的波濤,看著四海升平,河清海晏,可到底如何,只有經歷過才會曉得。 在天子腳下尚且能發(fā)生這樣的事,在遠離上京之地,這樣的事只會多不會少,但凡有一個百姓在水深火熱之中,大豫的河清海晏就只是假象。 江浸月負手而立,站在裴燼身旁,“殿下,我這半生,便不曉得何為簡單。” 榮宣伯府那檔子事,整個上京無人不知,江浸月能成為大豫最年輕的伯爺,不是他的能耐,而是江家互相攻訐,早已死的只剩下他一個人了,他是踩著親人的鮮血走出來的。 “我一個孤家寡人,有何所懼?”即便不奪嫡,江浸月的日子也難過,可若是奪嫡成功,日后便好過了,到底裴燼與他的情分不同。 裴燼垂首笑了笑,“也是,回吧,本王去趟大理寺?!?/br> 他從出生起,便注定了這一生會負重前行。 “恭送殿下?!?/br> 案子之事隨著天色擦黑并未寂靜下來,而是愈演愈烈,傳的大半個上京都曉得了,順天府燈火通明,曹府尹夜不能寐,挑燈夜戰(zhàn),在查找卷宗。 而在裴燼回來之前,云鶯也從凝玉口中得知了此事。 “在上京,也會有這樣的事嗎?”這不禁讓云鶯想起了揚州那年之事,可她不曾想到,原來在上京也會有,這畢竟是天子腳下,守衛(wèi)森嚴,誰人不畏懼三分。 “從前倒未聽過,這也是頭一回,著實駭人聽聞,因而傳的極快?!币蝗藗饕蝗说?,不知轉了多少口,等凝玉聽到,這件事已不知添油加醋了多少。 “怪不得殿下方才離開的那樣急?!贝罄硭率谴笤バ酞z司之一,榮宣伯的刑部也是,怕就是去處理此事了。 兩人正說著呢,外邊便傳來問安的聲音,云鶯連忙起身出去,瞧見裴燼面色沉沉的進來。 云鶯屈膝行禮,“殿下。” “嗯,本王先行沐浴?!比ミ^停尸房,身上有些氣味。 “是?!痹弃L忙吩咐凝玉去辦,又陪著裴燼去了凈室,找出干凈衣裳,“殿下可用了晚膳?” “尚未,一會隨便吃點?!迸釥a忙起來便給忘了,也吃不大下。 “好,鶯鶯已讓人將膳食熱著了?!?/br> 熱水很快倒進了浴桶,裴燼踏入浴桶,云鶯解開他的頭上的玉冠,墨色長發(fā)散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