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春光 第1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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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視線不曾落在程文宇的身上,若是從前,看見死人大抵是會怕的,可是經(jīng)過這一年,她倒是覺得死一個人也不是多大不了的事,更何況是害她漂泊無依十余年的罪魁禍?zhǔn)?本就該死。 “去吧?!痹吓牧伺某腆薜母觳病?/br> 裴燼帶著程筠離開,程鈺咽了口口水,“殿下下手可真穩(wěn)。” 大概誰也沒想到裴燼會直接殺了程文宇,可又不得不說,那樣當(dāng)真是解氣,程文宇本就多活了十幾年,也活夠了。 “來人,將他們?nèi)珨?shù)收押?!背剔H武大手一揮,也不顧他們的掙扎尖叫,在場的人都是聽到了方才程文宇那句話的人,因而暫時不能交由官府,得等敬王這事過去之后才能處理。 程文宇已死,程轍武也算是解了這口氣,至于孟程氏,也還沒完,她也別想活,不過她要交由官府處置,暫且收押。 待人都被押下去,原氏走到程轍武身旁,“你覺得程文宇所說,有幾分真?” “十分?!背剔H武將劍還給小廝,身上弄臟了,得去換套衣裳。 “既然如此,那殿下怎的還?”原氏訝然,謀反可是死罪,她最怕如今皎皎身懷有孕,攪合進(jìn)去,萬一出了岔子可如何是好? “程文宇知道我不會放過他,但凡給了他機(jī)會,他必定會牢牢地抱緊敬王這顆大樹,這件事也就鬧大了,會打草驚蛇,殿下這是最好的法子?!?/br> 程文宇方才所說,不過是為了拖延時辰,求得生機(jī),哪里會真心背叛敬王,做裴燼的內(nèi)應(yīng),一旦讓程文宇離開信國公府,此事一定會被他鬧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程筠的身世也會傳開,這對程筠沒好處。 “況且,程文宇不過是個四品小官,你當(dāng)敬王真能信任他,將重任交給他?勞什子的內(nèi)應(yīng),他還不夠格。”程文宇若真有本事,也不至于現(xiàn)下還是個四品官員,不過是玩弄心計(jì)罷了,偏偏遇到個不按常理出牌的裴燼,死有余辜。 原氏嘆了口氣,“你說的也是,那如今該怎么辦?” “我入宮一趟,你叮囑府里的人,莫要亂說話,尤其是方才程文宇那話,你們也不許對旁人說起?!比羰翘崆皶缘镁赐跻\反,那自然也就不叫謀反了,叫甕中捉鱉。 “好,你且去吧?!痹蠒缘眠@件事的重要性,程轍武一走,原氏便吩咐了,先將屋子里的血漬處理干凈,至于程文宇,待天黑了扔去城外亂葬崗喂狗吧,他哪里還值得浪費(fèi)棺材銀子。 * “身子可還好?”裴燼端了一盞熱牛乳給程筠,“喝點(diǎn)牛乳,別想太多?!?/br> 程筠接過玉碗,瑩潤的玉碗里盛著潔白的牛乳,晶瑩剔透,格外好看,“沒想?!?/br> 她能想什么,很多事早就想開了,更不會現(xiàn)下胡思亂想,現(xiàn)如今她懷著孩子,哪里會這樣折磨自個,只是覺得人心涼薄罷了,雖說不是一母同胞,可還是骨血牽扯,居然也這樣狠心,權(quán)力當(dāng)真有那樣好嗎? 程筠喝了一口牛乳,垂眸瞧見了裴燼衣裳上的血漬,“你去更衣吧,衣裳臟了?!?/br> 裴燼低頭看了一眼,“也好,我去去就來?!?/br> 裴燼起身去更衣,程筠兀自喝著牛乳,一碗熱牛乳下肚,她心情也好了不少,放下玉碗,拍了拍肚子,“小家伙可有嚇到?” 她不曾嚇到,就是不知肚子里這個怕不怕,不過看他睡的安穩(wěn),毫無反應(yīng)的模樣,應(yīng)當(dāng)不怕吧,畢竟那是壞人,而動手的是小家伙的爹爹,小家伙一定也是很勇敢的。 義母此次幫了程家大忙,爹爹娘親查了許久不曾查到,可義母來了便解決了此事,也是一件恩情。 程筠微微嘆氣,無端的覺著有些累,尤其是想到程文宇所說,敬王想要謀反,又會掀起一陣風(fēng)波,她怕裴燼受傷。 不過既然已曉得敬王的心思,想來也不太可能傷得了他。 “想什么呢?想的一張臉都皺成老婆婆了?!迸釥a走出來就瞧見程筠一臉糾結(jié),捏了捏她的面頰,在她身側(cè)坐了下來。 程筠拍開他的手,“程文宇說敬王那事,是真的嗎?” 裴燼略頷首,“是,這事早就盯著了,你不必憂心,安心待產(chǎn)便是,多思無益。” 從敬王來信國公府提出想求娶程筠時,裴燼便察覺了不對勁,若說敬王沒那個心思,自然不會與他對著干,明知道程筠與他的關(guān)系,還敢提這樣的要求,無非是想和他撕破臉皮。 裴燼已是太子,與太子撕破臉皮能有什么好處,還不是奔著儲君之位來的。 “你說的好聽,可我也在上京,還涉及了孩子的爹爹,你若是出了好歹,豈不是要教我做寡婦?”程筠嗔了他一眼。 裴燼低笑,抬手撫了撫程筠的腹部,“你不是已做過一次寡婦,再做一次,對你而言駕輕就熟,應(yīng)當(dāng)也不難?!?/br> 從前,程筠可不就對外說死了丈夫,程筠扁著嘴角瞪他,很是不滿意他這話。 “好了,”裴燼投降,握住程筠纖細(xì)的手指,壓低了嗓音道:“好幾日前我便懷疑裴濯與巫濮空有來往,昨日確定兩人的確混在一塊,背后還有一個安王?!?/br> “安王?”程筠滿是不解,“你確信不曾說錯?” 對于安王,程筠腦海里甚至沒多少印象,似乎見也不曾見過幾次,無論是在平常,還是在宮宴上,安王似乎都是一個極其低微的存在,雖說是個王爺,還不如尋常官員打眼。 乍一聽聞安王與謀反扯上關(guān)系,程筠只覺得說瞎話呢。 裴燼挑了挑眉梢,“你不信?起初我也不信?!?/br> “安王是父皇的兄長,是先帝的庶長子,還是皇子時才德還算出眾,也是儲君的推崇人選之一,但父皇是嫡子,最終還是父皇成為了儲君,并且在奪嫡之戰(zhàn)中勝出,成功登基?!?/br> “父皇登基,先帝不少皇子不服,不過安王卻忽然折下了傲骨,恭恭敬敬奉了新帝,之后縱情山水,不少人都說安王是認(rèn)命了,連父皇也這樣以為,因而這些年對安王還算不錯,我也不曾想到安王并非真的縱情山水,而是一直蟄伏其中?!?/br> 程筠滿臉驚嘆,“這也太會演了吧……”演了十幾年,滴水不漏,怕是整個大豫都被他蒙在鼓里,“可是為何不早不晚,要挑這個時辰?” 如今裴燼與信國公府結(jié)親,太子之位已穩(wěn)固,并不是謀朝篡位的好時機(jī)。 裴燼的指腹摩挲著程筠的指尖,不緊不慢道:“也許,安王等不了了。” 若是照前世來說,安王因病薨逝,這一世,興許安王已機(jī)緣巧合曉得自個身子不適,才會急急忙忙,趁著巫濮空入京這次挑起事端。 程筠還是不明白,“那敬王與安王一起,到底是敬王想坐帝位,還是安王想?若是敬王,安王會甘心把帝位讓給旁人嗎?敬王還是圣上的兒子呢,若是安王,那敬王何必鬧這一出呢?即便得手,與敬王也無關(guān),安王自然是將帝位傳給自個的兒子。” “安王沒有兒子。” “???”程筠睜圓了眸子偏頭望著裴燼,“連兒子都沒有,他這把年紀(jì),爭這個帝位做什么?” 現(xiàn)下她真是滿腦子疑惑了,安王這個年紀(jì)還沒兒子,八成往后也不會有了,冒著死罪的風(fēng)險去謀反,十幾年后,帝位還不是旁人的? 裴燼搖了搖頭,“不知。” 這也是裴燼的疑惑之處,興許只有安王自個才曉得吧。 父皇也正是覺著安王沒有兒子才更為放心,況且年歲也不小了,還有何還鬧騰的,當(dāng)確定安王與敬王,還有巫濮國之人勾結(jié)時,裴燼也想了許久,還是不曾想通,誰又曉得呢。 “可真亂啊,”程筠嘆氣,“罷了,我不管這事,我有些累了,想去歇息,你只與我說,你會不會有危險?”程筠本就不關(guān)心朝政,她只想曉得裴燼是否安好。 裴燼低頭親了親她的唇角,“跳梁小丑罷了?!?/br> 第213章 . 風(fēng)波 裴燼看著程筠睡下才離開,他并非大言不慚,若是敬王與安王不勾結(jié)巫濮空,他還當(dāng)真未必曉得此事,可是巫濮空入京,多少雙眼睛盯著,兩人還敢與巫濮空勾結(jié),這不就是自找死路。 不說這是上京,即便是西疆,他也要巫濮空有來無回,裴濯膽子倒不小,只是安王……裴燼還不曾查清楚兩人到底是何時勾結(jié)上的。 裴燼去了書房,吩咐了些事,程轍武從宮里出來,找了過來。 “方才聽圣上說,敬王上了折子,請求圣上親臨敬王府參宴?!?/br> 按理來說,圣上甚少出宮,不過自個的兒子成親,去一趟也合理,敬王只是皇子,不能在宮中舉辦婚宴,在敬王府舉辦婚宴,有圣上親臨,也能看出圣上對敬王的看重。 “父皇答應(yīng)了?”原本這并不是一件值得多心之事,可是如今敬王安王巫濮空幾人攪合在一塊,便必定不會是什么好事。 程轍武點(diǎn)了點(diǎn)頭,“圣上說將計(jì)就計(jì)?!?/br> “如我所料,既然裴濯想演這出戲,那咱們陪他便是?!备富士粗趯m里,可耳目眾多,未必沒有發(fā)覺巫濮空的不對勁。 “不過二房突然消失,怕是敬王會更為警覺?!?/br> “放出風(fēng)聲,對外公布當(dāng)初偷賣皎皎的是二房之人,有了這事,想必能消除一些疑惑,再者,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裴濯沒機(jī)會反悔了。” 如今并非最好的時機(jī),可既然裴濯等人要挑這個時候,那說明一切準(zhǔn)備就緒,容不得他臨時反悔。 “也好,那大婚當(dāng)日,皎皎安置在哪更為妥當(dāng)?”程轍武就怕敬王等人曉得程筠是軟肋,會拿住程筠,威脅他們。 裴燼皺了皺眉,“自然不能去敬王府,宮里頭怕是也不合適,就在信國公府,多派些人手護(hù)衛(wèi),岳父不必憂慮,裴濯有多少底牌咱們都曉得,不會危害到皎皎?!?/br> 程轍武想了想,也不曾反對,“距離敬王大婚不過幾日了,殿下且先去忙吧。” 去年一個裴澄,今年一個裴濯,便只剩下裴沐了,萬幸裴沐與裴燼交好,在尋常百姓家手足相殘都是極盡悲哀之事,更何況是皇家,動不動就是謀反,絲毫不顧忌百姓蒼生。 裴燼也的確是忙的很,他得出去一趟,找下梁云川,安排上京布防,盡可能減小對上京百姓的影響,待這次事了,裴燼便要讓梁云川去西疆了。 程轍武回到前廳,與原氏商議著,“如今皎皎大仇得報,到底皎皎還在孕中,見了血也不大好,不如在城門口施粥三日,給皎皎腹中的孩子積福?!?/br> “這個好,既然要做善事,不如城門外施米,便捷許多,想來上京城的百姓也不怎的缺,還是城外更多困苦的百姓?!?/br> “好,這事就交由你去辦吧?!?/br> 原氏點(diǎn)頭,“放心吧?!?/br> 從這日起,整個上京都在無形中忙碌了起來,要說最清閑的,還得數(shù)程筠的院子,安靜的鳥叫聲清脆悅耳。 裴燼漏夜才歸,今日去了一趟城外,程筠早起時裴燼便走了,一日未見,“總覺著你消瘦了些,還不曾用晚膳吧?” 裴燼搖了搖頭,“你吃過了嗎?” “吃了,我讓人給你傳膳?!背腆薹愿姥┝チ耍釥a更衣之后出來,晚膳便擺在桌面上了。 裴燼坐下來用膳,“后日就是敬王大婚,你待在院子里為好,我已加派了人手,待大婚那日,她們會在屋子里守著你,我請了新平縣君來陪你。” “我曉得,阿姐在呢,不怕的?!本赐醮蠡?,程轍武與原氏不去太惹人注目,但阿姐與二哥不去便不打緊了,都會在院子里陪她。 “的確不必怕,一切都安排妥當(dāng)了,一兩個時辰便能解決?!比舴丘ㄍχ艂€月的肚子,裴燼有何可懼。 “這次敬王之事,蘇姑娘曉得嗎?”蘇敏敏是新娘,也是其中最危險的人。 “我不知,不曾問,免得打草驚蛇,無論她是否曉得,這是她自個選的路,咱們不必替她cao心?!?/br> 連母后都不曾問起她,按理來說,蘇敏敏出閣,母后該準(zhǔn)備些添妝,也是喜慶,可母后從始至終也沒在意,更別說添妝,情分當(dāng)真是斷了。 程筠點(diǎn)了點(diǎn)頭,促狹笑道:“我倒不cao心,又不是我的表妹,我是怕殿下心疼,好歹也是跟在你身旁喊了這么多年的燼哥哥。” 裴燼抬起眼睇著她,好整以暇道:“還真是有些心疼,嘖,這可如何是好?” 程筠本意是想逗逗他,可當(dāng)裴燼說出當(dāng)真心疼時,程筠的臉便垮了下來,哼了聲,“既然心疼,現(xiàn)下去救她還來得及?!?/br> “你瞧,可不是我提起的她,你提起來,如今又要吃醋,這不是折磨自個嗎?”裴燼笑了笑,伸手捏了捏程筠的下巴。 程筠歪過頭去,甩開他的手,緊繃著一張小臉,“我才沒吃醋?!?/br> “是是,你沒吃醋,吃個菜?”裴燼夾了塊菜心到程筠唇邊。 “不吃。”程筠鼓了鼓香腮,手指抓著帕子,“從前蘇姑娘可沒少給我委屈受?!?/br> “改日將她送到你跟前,隨你處置。”裴濯謀反,蘇敏敏作為裴濯的王妃,自然是同罪,無論她是否參與此事。 若是從前,她自然不必?fù)?dān)這干系,可今非昔比,早就不是從前了,蘇敏敏難逃一死。 “我才不要,臟了我的手。” 裴燼放下銀著,走到程筠跟前半蹲下,仰起頭望著她,“這種捕風(fēng)捉影的飛醋還吃,我若對她有半點(diǎn)留情,也不至于促成她與裴濯?!?/br> 程筠抬手捏了捏他的耳朵,“你可就只這一個表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