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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次輔合起一本折子,沒有注意到萬次輔的所作所為,淺然笑道:“不過是個名字罷了,這天底下,名字里帶著鈺的,那就只他一個。再說他是段老爺子教的,這名字定是段老爺子起的,蔡相公也太多想了些?!?/br> “哈哈哈,許是年紀(jì)上來了,想著往事,又見了今科一甲,芝蘭玉樹,翩翩公子,心里頭倒還有了退意?!辈淌纵o如是說著,只是在場之人都明白,這不過是說說而已。 三人彼此說說笑笑的,瞧著很是和睦,不過能在這屋子里當(dāng)差的都不會是傻的,今日之事分明是李次輔瞧不上萬次輔入內(nèi)閣的手段,又一心偏袒欒子鈺,不愿拔苗助長,意在壓一壓他的傲氣。 蔡首輔則與萬次輔有了嫌隙,借著欒子鈺的姓氏,提醒當(dāng)年之事,以及今日入閣拜相之榮從何而來。至于萬次輔,做了錯事,得了好處,此刻又想著平安無恙,只怕蔡萬兩人的矛盾越來越大,朝堂之上又是一場腥.風(fēng).血.雨了。 伺候在內(nèi)閣里的小黃門們只當(dāng)沒聽見這些大佬的講話,磨墨的磨墨,搬運(yùn)奏折的搬運(yùn)奏折,井條有序的工作著,也瞧不出什么異樣。 屋內(nèi)細(xì)語時時,窗外卻落下了一道驚雷,劃開了天空的晴朗,像是打開了新篇章,剎那間停住了所有人心里的.陰.私算計,片刻功夫又是烏云籠罩,內(nèi)外皆是昏暗,小黃門點起了蠟燭,也未能照亮。 第9章 哪怕是和一眾大官跪在殿前,欒子鈺還是一片恍惚,怎么會來的這般快,不是說近來精神頗佳,常常傳膳……怎么就到了這般田地? ‘花癡欒,你別圣母心了,就是一個NPC而已,我是不會給你再貸款兌換多一顆的還魂丹的?!到y(tǒng)君有些擔(dān)憂自己的小荷包,宿主前科太嚴(yán)重了,只是這具身體的母親而已,竟然給人吃了還魂丹,逼的自己再兌換了一顆出來。 欒子鈺皺了皺眉,雖然是心理醫(yī)生,可也見過生死,這世上最無常的便是命了,生老病死是擋不住的。他當(dāng)年,當(dāng)年不過是念著母親將自己護(hù)在身.下的情誼罷了…… 出神間,瞧見了仁宣帝帶著年幼的太子還有兩串糖葫蘆,緩緩的向自己走來,心猛地揪了一下,臉上好像又淌著溫?zé)岬难?,身子被人壓著喘不過氣,攥緊了拳頭,‘我做不到?!?/br> 怎么能把他們看做NPC,都是活生生,有溫度的人啊。 殿門推開,三位閣老走了出來,面上皆是悲苦,只是不知真心存了幾分。 而他們身后的太子臉龐尚且稚嫩的說著天真,兩只眼睛桃子一樣腫,早就不知道流了多少淚,嗓子沙啞的說道:“父親喚你進(jìn)來?!?/br> 欒子鈺低聲答是,指甲戳破手心里的嫩皮,與閣老們相交而過,并沒有瞧見萬次輔眼底深處的不滿與擔(dān)憂,踏過殿門合上了門,屋內(nèi)藥草味濃厚的讓人心底煩躁。 “臣欒子鈺給陛下請安……”萬歲之言被舌頭壓在了喉腔,他遠(yuǎn)沒有自己想的淡定,也沒有那么的冷心冷肺,跪拜在冰冷的地上,手碰著衣擺上混著雨水與污泥的地方,怎么會這么快? 仁宣帝躺在床上,面.色.灰敗,一直讓自己撐著的心頭血,在看見那封死訊奏折后全吐了出來,眼前一黑,知自己再無時間想這些了,費(fèi)盡力氣這才招了招手,有氣無力的說道:“你們兩扶我起來?!?/br> 兩人連忙上前,將仁宣帝從床上扶了起來,半靠在枕墊上,氣若游絲也就這樣了。 仁宣瞧著自己身前的這對麒麟兒,仿佛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最怕冷的他死在了苦寒之地,最喜兒孫滿堂的自己如今只剩一子一孫,“欒小子頭上的傷是怎么回事?” “我,臣自己不小心撞的?!敝皇锹牭铰曇?,欒子鈺鼻頭便酸澀的不行,他做不到,做不到無動于衷的看著一位真心關(guān)愛自己的老人離去,也做不到只當(dāng)這個世界是虛擬的,世上最沒用的人大概就是自己了。 太子扶著仁宣,低頭,一滴淚砸中了仁宣,吐.血,無救,托孤,回光返照,這些都來的太快太急,明明今日還說木薯糕吃著香甜可口,怎就如此了? 仁宣雖看不清兩人的神色,但也知他們心中所想,“你們兩個,平日里不是說,說什么,生老病死,自有天命……灑脫的性子去了哪?” “非親眷,故而灑脫?!睓枳逾暫菀е麓交氐?,他得立起來,不能讓仁宣走的不安心。 仁宣抬手,無力搭在欒子鈺頭上,卻見他自己將腦袋遞了過來,還蹭了蹭,青絲像是沾了他們兩的淚,灼熱的很,和太子一樣,還是個孩子呢,“你們兩人都要記住今日,往后做事前,都想想百姓,也算不枉今日?!?/br> 太子怕自己哭出聲來,叫父親不安心,只能點點頭,欒子鈺卻被這句話逼的也落了淚,再說不出俏皮話,只是跟著點頭。 仁宣輕慢的呼吸著,嘴中還帶著腥銹味,“當(dāng)日他被人構(gòu)陷,朕留他辯駁,可知他說了什么?” 語義中所指不外乎是欒公,欒子鈺略想了想,發(fā)了狠,將嘴里的rou咬破,強(qiáng)裝鎮(zhèn)定,“無話可說?!?/br> 仁宣笑了,他沒瞧錯人,“是了,故此你們記住,不論遇到何事,都要背靠著背,面對一切明.槍.暗.箭,彼此間莫要失了信任?!?/br> “太子,你心思淺,平日里連個工部侍郎都說不贏,做了皇帝也就別和人吵架,若是不知道怎么辦,只聽欒小子的,他總不會讓你委屈了去。再有錦衣衛(wèi)與東廠,雖說是鷹犬,但你是他們的主子,有事只管吩咐,這些人的身家性命,榮辱禍福,全都系在你的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