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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小子,你雖然想的多,性子不受拘束,常做些叛逆之事,但好在心軟??蛇@一點,在這朝堂之上,是最致命的,若是太子執(zhí)意要取你對家性命,別攔著,他不會讓那些人有傷你的可能。舞弊一案,是朕對不住你了,原以為還能撐,好歹他們看著朕不敢對你下手,如今這一去,太子還不成氣候,你要多加小心。” 仁宣說了這許多挖.心.掏.肺的話,感覺自己有些精神了,原本搭在欒子鈺頭上的手卻無力的垂下,“朕,還有一事要問你,若是他日太子被擄,你居高位,該當(dāng)如何?” 欒子鈺本就是跪在床前,聽了這話連忙伏地,張口便想說‘臣自竭力救回殿下’可就是發(fā)不出這個聲。 他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有些事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有些情就是比不上,深吸一口氣,再起身時,直背拱手,目光堅定,“臣定,另立新帝,拒不投降,不墮漢家風(fēng)骨!” 太子還在想父親為何突然問這個,卻沒想過欒子鈺會是這個答案,詫異又受傷,“你……” “哈哈哈哈,好!”仁宣釋然大笑,打斷了太子的話,也讓太子更加吃驚,“段老爺子教的好徒弟,好,你記住了這話,日后太子若是不成器,只管廢了他!” 較之太子,欒子鈺更為吃驚,他以為自己說了這話,多半是要與舞弊永遠(yuǎn)的畫上等號,此生再無入朝為官的可能,誰知會是這個結(jié)果。廢立君主,哪里是他能決定的事,這不是要他與太子離心嗎? 不敢應(yīng)話,微微轉(zhuǎn)頭對上了太子委屈的不行的眼神,心下一軟,卻更堅定了,“陛下放心,臣定不讓太子身陷險地,若是有那一日,臣也定是陪在太子身邊,不叫太子受辱!” 仁宣聽到這句話,含笑點頭,心里松了一口氣,顫抖著將兩人的手放在了一起,“你們記著,自己,身上擔(dān)著的擔(dān)……” “父親!”太子來不及反應(yīng)這一切,他還流著淚,他還想不通,他還很無用,他還,不想長大。 殿外似是聽見這聲雛鳥悲啼,此起彼伏的哭聲伴隨著變大的雨聲傳入殿內(nèi),大宓兩做君王的皇帝,就這么逆著雨水去了。 欒子鈺無意識的望著床上的老人,只覺著人沒走,明明手還是溫?zé)岬?,肌rou也還是柔軟的,面上還帶著笑,怎么會呢? 忽而一溫?zé)岬纳眢w撲進(jìn)了他的懷里,明黃色的蟒袍,太子正靠在他的肩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伸手安撫著太子,心空了一塊,突然好想吃糖葫蘆……一人一支的那種。 屬于太子的悲傷不能太久,一個君王不應(yīng)該有太多的軟弱,告知天地,移棺入陵,舉哀……一切的事都要太子來做,欒子鈺能陪在他的身邊已經(jīng)是圣眷所顧,床前所說的那些話終是印在了太子的心里。 就在李次輔感慨太子一日之間便長大了許多時,欒子鈺清楚的知道,太子還是個孩子,情緒的積壓還沒有宣泄出來。 大隊回京城,欒子鈺想要和太子談?wù)劊瑓s被攔在了宮門之外,這道宮墻,門上掛著白燈,門邊立著護衛(wèi),身上帶著一抹白,像是心里的屏障,在兩人心中升起。 他清楚的知道,如果不及時說開,再好的友情也會消散。 衣衫單薄的站在宮門口長嘆了一口氣,天.色.漸黑,若是再不召他入宮,只怕是要待上一夜了,若是那樣倒還不如來場大雨,沒準(zhǔn)太子心軟的還快些。 ‘冷嗎?活該!聽聽你那說的是什么話,仁宣為什么會把欒家充軍到邊疆,你不知道嗎?太子把你當(dāng)做死黨兄弟,你倒好,另立新帝都給你說出來了,平時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去哪了?被狗吃了嗎?’系統(tǒng)君閑的蛋疼,又開始說風(fēng)涼話了。 欒子鈺展開他那把畫工極差的扇子,搖了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一點也不冷。’ 后面的話,也就當(dāng)沒聽見,嘆氣憂愁,今天見不上面,明天早朝就別想看見太子人了,這孩子絕對會把東宮當(dāng)做烏龜殼,躲在里頭,拒絕登基,拒絕見人,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 守城門的左右侍衛(wèi)明顯的看到了欒大人冷的發(fā)抖,對視一眼,覺得這狀元郎是傻了,求見太子被拒,難道不應(yīng)該跪在這兒等,拿著把扇子扇個什么勁? 不對,先帝駕崩前,屋內(nèi)就太子與他,后來隨行,欒大人也是破格跟去的,應(yīng)該是圣眷濃厚才是,難不成這扇子是什么暗號? 侍衛(wèi)們因?qū)m門即將下鑰,才松懈了一下,偏背后一涼,立刻警覺的站直了身子。 果然沒過多久,入宮當(dāng)值的寧千戶器宇軒昂的走了出來,長年配在腰際的繡春刀隱隱透著一股寒氣,那份好樣貌也因著渾身的煞氣讓人不敢多瞧。 寧仇目不斜視的走過,走出幾步,似是感覺到了一抹青衫,想到那人今日的衣著,回身一看,果然是他,夜里風(fēng)起,在這站著怕是要病,“欒大人?!?/br> 欒子鈺入迷的想著見了太子要說什么,只是看見一個錦衣衛(wèi)走了出來,并沒反應(yīng)過來是男神,直到聽了聲音,這才抬頭,心里雖是苦悶,可見了他,仍是笑意滿滿,“寧大人安好?” 侍衛(wèi)們明顯感覺到寧千戶周身的寒氣消散了許多,難怪有人說他們兩人相交甚好,同騎駿馬,兩人一處便喜笑顏開,能不是脾氣秉性相合? 寧仇點頭,握住了刀柄,“無處去?” “可不是嘛,身無長物不說,在京里住的院子還被圍了起來,只能在這兒求求殿下,讓殿下給我尋個去處先啊?!睓枳逾暫掀鹕茸?,敲著自己的手心,眉眼帶笑,有了些恣意灑脫的樣子,只是眼底的悲傷濃厚的掩蓋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