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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頁的信,絮絮叨叨,恨不得把自己每日吃了多少粒米都記上,就連太后變本加厲的逼婚都寫的生動形象,偏朝中之事一件不提,信末又黏黏糊糊的叫他快些回京,不說什么事,只道想他了,還真是個孩子。 再打開師父的信,開篇便是得意洋洋的炫耀自己如何在小皇帝的權(quán)勢威壓下給他定了表字,后又說到京中學(xué)子無趣,不懂欣賞他老人家的大作,讓自己快些回京…… 唔,翻譯成白話文的意思大概齊是,‘京城那些讀書人夸的彩虹屁沒你這個臉皮厚的好,趕緊滾回來夸夸老子’? 細(xì)數(shù)了一番,統(tǒng)共五頁,就一頁是寫給自己的信,后頭四頁全是那篇被夸的不是很爽的大作,密密麻麻的,看了就令人害怕。 嘗試看了前頭兩句,晦澀難懂,肯定是不知道從哪搜刮來的古籍記載,下意識吞了口口水,默默折了起來,頭還暈著,就不給自己找罪受了。 說起來,小皇帝報喜不報憂就算了,師父也是如此,難不成是京中突生變故?可問題是,也沒聽寧郎說起京中突生變數(shù),該不是臺面下的事情出了差錯。 皺眉又打開了顏旭的信,舒展了眉間擔(dān)憂,到底還是顏旭干脆,開篇點(diǎn)題,橫刀直入。 京中官員對江南的反應(yīng)平平,多數(shù)是看戲,時不時說上兩句不咸不淡的話,只有少數(shù)幾個蹦跶的格外厲害,說什么要自己帶回賬冊,交由大理寺、刑部審理。 看到這,大概猜到前頭兩封信著急喊自己回去的用意了,大家都知道賬本什么的,根本不存在,至于自己瞎編亂造出來的東西哪經(jīng)得起他們審。 回去的早,還能運(yùn)作一番,說是半路遇伏以致賬冊丟失,又或是別的理由,都也可行;回去的晚,又沒有賬本拿出來,問題才是大了。 合上顏旭的信,摩挲了幾下指節(jié),既然自己做不出天衣無縫的賬本,為什么不干脆讓專業(yè)的人干?秦亥他們不是想把自己拉上船嗎,那就干脆做的透徹點(diǎn)啊。 “喝完粥再想回信。”趙監(jiān)丞瞧他笑得跟偷了老母雞的狐貍一樣,實(shí)在沒眼看,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又有誰要遭殃了。 欒子鈺這才回神,收斂了腦子里不切實(shí)際的臆想,憨憨的笑了,只可惜他這張臉,實(shí)在做不出半點(diǎn)憨厚單純,反而讓人不寒而栗,生怕自己有哪里被他盯上了,回頭落了個人財兩空的下場。 他這邊是不愁吃喝,被關(guān)押在馬廄的蔡二就沒這么好的待遇了。 或許剛上路的時候,趙監(jiān)丞還有心情和她周旋一二,見她偷偷摸摸的給京中飛鴿也是一件趣事,可到了后面,他的耐心越發(fā)差了。 進(jìn)了錢塘縣更是直接把她關(guān)在了馬廄,尋常女子,哪受過這種苦?更別說蔡二了,院外風(fēng)吹不散的氣味直直的往她鼻子里灌,耳邊更是不停歇的蟲鳴。 人就是這樣,越看不見,越是愛胡思亂想,稍有一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便能把她嚇一跳,尤其是昨夜動靜諸多,又是摔杯又是燒火的,幾乎在腦海里補(bǔ)了一出武松打虎的戲碼。 適才又看一身材高大的錦衣衛(wèi),身穿黑青色的曳撒,手里拿了一條極粗的鞭子,面無表情的邊走邊舞,赫赫生風(fēng),劃破空氣的響動叫人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蔡琪媛驚恐的挪動身子,拼了命的往昨晚避之不及的馬匹身后躲,哪怕在這一過程中蹭到什么臟東西,也全然不顧。 閉上眼,等著懸掛在頭頂?shù)谋拮訐]落,劃破自己嬌嫩的肌膚,“唰!唰唰!” 耳朵將聲音信息傳遞給大腦,眼皮死死的合上,五官都擠到了一起,成了一團(tuán),結(jié)果疼痛久久不止,而鞭子的聲響卻停了下來。 是欒大人來了嗎?心中不由升起了一股希望的喜悅,嘴角微微翹起了些許弧度,不多,但也能從臉上看出這份高興的心情。 蔡琪媛努力讓自己能在欒子鈺面前呈現(xiàn)出最好姿態(tài)后,才緩緩打開了被蟬翼籠罩的雙眼,刺目的陽光砸在了睫毛上,投下一片陰影,楚楚可憐的向院子中央望去……人呢! 院內(nèi)也不是空蕩蕩的,適才站在院子中央受罰的番子身旁,不知何時還圍了兩三個眉頭緊鎖,噓寒問暖的人,蔡琪媛雙眼睜大,試圖從中找到欒子鈺的身影,可惜在場的全是身材威武的北方漢子,根本沒有欒子鈺那樣纖細(xì)的少年。 “唔唔!唔!” “虎頭,那人是不是想說什么?”蔡琪媛的制造出來的聲音終于讓他們回頭看了兩眼,不過并沒有誰打算過去聽聽她準(zhǔn)備說什么,蔡首輔千里迢迢送個孫女南下,為的總不會是去探秦亥的親。 在欒子鈺的刻意忽視下,整個南下隊(duì)伍也都無視了蔡琪媛的存在,而遠(yuǎn)在京城的蔡首輔依舊覺得自己將欒子鈺的動向把握在了手心里,殊不知他所掌握的核心資料,都是趙監(jiān)丞閑暇無事的手筆。 蔡琪媛并不知道這些,在她心里,穿越過來后遇到的非親屬異性里,只有欒子鈺翩翩有禮,待人溫和……同時也是唯一一個能解了自己困境的救星。 “唔!嗚嗚!!” 在場三人互相對視,并不想理她,看管蔡二的又不是他們,有什么事也去找趙弓的人說去,與他們有什么相干? 攙扶了受傷的兄弟徑直回了他們住的地方,詔獄的鞭子,可不是開玩笑的,不趕緊上藥,傷口深入肌膚,就不是十天半個月的事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