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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所到之處皆是與江南水鄉(xiāng)完全不一致的遼闊巍峨,服裝的差異也是天南地北,帶有強烈的異域風格,反而玄宿派弟子穿著跟他們相仿。 掌門。寒暑早就放出了消息,現(xiàn)在過來接他都是他的心腹,有意思的是都是女子,穿著相同,身材苗條,只是那暗紫鎏金色將幾人的臉龐映襯地格外的白,是那種帶著些不正常的白。 在看到幾人來到跟前后,謝墨就有意無意地瞥了幾眼容止言,眼中的意思很明顯,你別吃味,就只是單純的弟子,別想多,想多了容易出事。 容止言只簡單粗暴地比劃了一個滾字??粗葜寡詺饧睌牡哪樱x墨暗暗笑了好久。 幾人跟著寒暑到了玄宿派,跟其他幾個門派都完全不一樣的氣勢,不管是門框,走廊,還是懸梁的雕飾都是一些邪里邪氣的圖案,顏色還都偏暗,無端就讓人后背升起一股涼意。跟空谷門那些看著就和藹可親笑容暖人的小弟子完全不一樣,這里的每個人都是一副冰塊臉,臉上的表情寡淡的幾乎不存在。 寒掌門,你們派的弟子還都挺不茍言笑的。謝墨想了好一會兒才想了這么一個詞。 你想要什么表情?我讓他們給你表演一個。 謝墨: 玄宿派建在南疆最高的那座山的半山腰,占地頗大,可能因為比較靠近深山老林,就這么隨便在門派里走走,都能遇上各種各樣的蠱蟲毒物,跟有時候眼神還會亮一下的容止言不同,謝墨恨不得整個人都掛到他師兄身上去,如果他師兄能背著他走就更好了。 謝墨又眼疾腳快地躲過了一掌粗的一條蜈蚣后,他徹底受不了了,寒掌門,能不能把你們的寶貝好好管管!你也不怕傷了前來的客人。 近幾年上門的客人也就你們這一波。寒暑手凌空一抓,那條巴掌大的蜈蚣已經(jīng)到了寒暑手中,謝墨臉色白了白,抓著他師兄的手指都快僵硬了,但墨公子的面子必須還是要維持一下的,所以謝墨忍著沒有往后退。 陸肖動了動把謝墨的視線都擋了,謝墨眼睛彎彎笑看著他師兄,師兄。尾音拖得老長。 現(xiàn)在看不見了。陸肖輕輕拍了拍謝墨僵硬的手指,才發(fā)現(xiàn)他這位師弟連手指都長得那么好看,筆直勻細,還有些軟。陸肖突然想起一句不知道從哪里聽到過的話,手軟的人有福氣,他的墨兒應該是個有福氣的人。這句不知道從哪順道聽到的話在這一刻無端地給了陸肖一些安慰,驅散了一些他的不安。 容止言跟在兩人身后有些后悔,這些的還跟他半點關系都沒有的場面他為什么要看,還不如那只巴掌粗的蜈蚣來的好看。 陸肖拿到寒暑提供的南疆分布圖后就準備出發(fā),謝墨即使心里心疼但也沒有阻攔,從江南趕到這里的幾天,還有在空谷門逗留的兩天,謝墨知道他師兄心里已經(jīng)是非常想要去找尋蛛絲馬跡了。 所以謝墨只是說:我跟你一起去。上次莫上染過那人的血,如果南疆真有這樣的人,它說不定能感知到。 陸肖點頭,人他都讓跟來了,這樣的事他自知更加阻攔不了,兩人跟寒暑跟容止言說過后就下了山,這次都不用陸肖催促,謝墨很自覺地就喊了莫上出來,他一點也不想隨時隨刻都能冒出毒蟲蜈蚣毒蛇的地上步行。 慎得慌。 兩人直奔南疆偏僻又落后古老的村落,這樣的村落在南疆有不少,但陸肖挑了一個人口最少的,兩人一走進去就能感覺到這個村落的蒼老,舉目望去皆是老幼婦孺,沒有一個成年男人走在其中。兩人一進來就吸引了全村人的注意,有時候越是偏僻的村落,越是古板難纏,眼前這個村落也是這樣。 兩人還沒有走幾步,已經(jīng)有一位年紀較大的婦女提著籃子走過來,臉上不是慈眉善目,反而是肅穆警惕,我們村里不招待外人。 謝墨往前踏了一步,眼尾上揚,嘴角帶著笑,畢竟是修為高模樣好人人尊稱一聲墨公子的謝墨,這樣的一副面容,哪里是在這種破落古老村落里的婦女能抵抗的住的,何況謝墨還裝的格外的和善,大姐,我跟我?guī)熜滞獬鰬椭闻烟拥耐T弟子,一路追到這里他就沒了蹤影,我們也無意打擾大家,只想討一碗水喝,喝完我們就走。 果然對面原本一臉兇相的中年婦女神色稍微緩和了一下,雖然達不到謝墨那種和善的程度,但至少也不是剛才那樣敵對了,不過神色依然堅持,我們村不讓外人進,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端兩碗出來。 謝墨忙道謝,謝謝大姐,大姐您可真是大好人。 主要是兩人長的好看,身上穿著的金色錦緞束著的白色云錦腰帶都讓這位婦女覺得高貴正直看著不像是什么要來圖謀不軌的人。但即使這樣,中年婦女也不敢放松警惕,在倒的水里灑上了藥。 兩人就站在原地跟里面的人各自打量著雙方,說是一個村,但其實也就二十來戶人家,每家每戶的屋子都有一種很統(tǒng)一的異域風格,比在玄宿派看到的還要邪門的感覺。即使現(xiàn)在日頭高照,排排坐落的房屋前面就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面,這樣的邪性也沒有驅散些。 但有一個在湖邊獨自坐著的少女同時引起了謝墨跟陸肖的注意,那個少女雙腿蜷著雙手緊緊扣在小腿上,但兩人還是清晰地看著那位少女手指在不住地顫抖,臉色也是慘白的過分。在刺目的陽光下,謝墨連那少女額頭的汗珠都看地一清二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