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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天南很同意方卒的話,但礙于陸肖在場,便轉過頭去問了一句:陸掌門以為如何? 陸肖視線掃過每一具尸體,然后淡淡道:不如何。 水天南臉上堆著幾分笑意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陸掌門有什么高見? 在金掌門上島之前,水島主要如何安置這些尸體?這些尸體臉上的血色越來越濃,越來越像就像只是睡著了一般隨時都會醒來,這樣的感覺在陸肖心頭十分強烈。 如果說陸肖靠的還只是自己的直覺,那么謝墨就是能真真切切感知到這些尸體的躁動,就像是跟活人一樣,水島主要是不希望島上出事,這些尸體還是在太陽落山前處理干凈為好。 墨公子何出此言?水天南跟金大刀一個路數(shù),都覺得謝墨應該會比陸肖好相處,畢竟不是一派之主,也沒有陸肖那么不好親近。 謝墨隨手指了一具尸體,正好是蜀派那名弟子,難道水島主沒覺得他像是要活過來一般? 水天南順著謝墨的指尖看去,那一瞬間竟真覺得那人就要活過來,被嚇了一跳,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就要看水島主要怎么處理了。謝墨懶懶散散收回了手,你若是非要等金掌門上島,那你就等著他們尸變吧。 雖然謝墨是跟開玩笑一樣地在說,但謝墨說得一點都不假,這些尸體被遠扔入海,又被術法困在海底無法動彈,怎可能沒有怨氣。而那一張張逐漸活靈活現(xiàn)的面孔更是透著十足的詭異。 陸掌門!水天南朝著陸肖大喊一聲,現(xiàn)在這事到底該如何是好?墨公子這些話可是真? 可有足夠數(shù)量的冰棺?陸肖問。 水天南搖了搖頭,不瞞陸掌門,我這兒實在沒幾副冰棺,還都保存著近幾代島主,根本沒有冰棺可以用在這些尸體上。 那就一把火燒了。陸肖又道,這些尸體是否會尸變并不一定,但若是尸變,一百具尸體活過來攻擊海島,就算能擋住,又得有多少不必要的死傷? 看著水天南扭捏作態(tài),難不成水島主還舍不得這些尸體,這里面也有你的熟人?謝墨問,打量著水天南的神色。 墨公子說笑了,怎么會有我的熟人,我只是在擔心這一把火要燒多久才能把人燒成灰燼?水天南愁苦道。 連一邊聽著的容止言也忍不了了,水島主修為不低,總不至于真用普通火把。 容谷主有所不知,最近水某身體頗為不適,剛入水搜尋一翻后,這會兒靈力不過只有一成,我是真拿這些尸體沒有辦法。水天南越說越愁,臉上的皺紋都能夾死頗大的蠱蟲。 容止言二話沒說一根金絲甩了出去,水天南下意識就甩出了鞭子,因為抖動過于激烈,鞭身噼里啪啦作響,還帶著幾簇火光。 水島主這一成的靈力也頗為能用了。容止言收了金絲,容某本意是想替水島主看看哪里出了問題,現(xiàn)在看來水島主靈力恢復地委實快。 陸掌門,這水天南一張老臉轉向陸肖,臉上的神情帶著一點尷尬,我是真的靈力有損,剛不過是為了保命下意識的動作。 水天南看著始終在那兒負手而立的陸肖,不管怎么探究都看不出那張平靜沒有表情的臉上的一點表情,無端讓他覺得高深莫測,心里沒底。 一副冰棺有嗎?陸肖神色淡淡問。 一副冰棺有!水天南道。 水天南剛話落,接著看到百道靈力從陸肖身前飛出,乍然而起的光芒逼得修為不高的弟子統(tǒng)統(tǒng)閉上了眼睛,這光太刺眼,還包含著巨大的靈力。 四、海、皆、平。 除了那具蜀派弟子的尸體,其他尸體已成一片虛妄,半點痕跡沒留。 把人封入冰棺。 水天南朝著陸肖離開的背影道,我這就把人帶去地窖封入冰棺。 師兄。謝墨上前拉住陸肖的手腕,一扯把人拉到了自己正面,天平派特有的金色錦緞被穿的一絲不茍,白底腰帶系的端端正正,平靜的臉上只有眼底透著幾分訝異,正看著謝墨。 怎么了? 謝墨搖了搖頭,沒什么。他原本想說冰棺封不住那具尸體,隨后轉念一想,他待會兒自己去看一眼就行了。師兄,我是看你衣服亂了,我給你理一下。 謝墨兩手左右開弓,從袖口一路到脖頸,拉拉扯扯,原本服帖整齊的錦緞不過眨眼已是一片混亂,謝墨如愿在這片混亂中看到了自己想看那兩根鎖骨,眼神流連忘返,怎么能那么好看。 再怎么流連忘返,對陸肖來說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只是不明白自己這位師弟為什么要把自己衣服扯亂,然后又迅速地給他重新理好。 謝墨收回手前忍不住又拉了拉他師兄腰間的腰帶,真細,謝墨忍不住在唇間感嘆了一番。 什么?陸肖有看到謝墨嘴唇微動,只不過速度太快,他沒看出那是句什么話。 謝墨仰起臉揚眉一笑,頗有些想讓天地失色的意思,恍的陸肖都忘了自己想知道什么,我說師兄你太瘦了,我要把你好好養(yǎng)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