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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三個時辰謝墨覺得自己腦子空的就像沒帶出來,書上每個字都認識,但連起來無論如何也串不起一句話。 廢除根基。 無論如何組合,都逃不開這句話。 謝墨沒敢仔細去想若是廢了他師兄根基會怎么樣? 他師兄性子清冷,死扛著天下蒼生的責任,若是成了跟廢人一樣的存在,他師兄能受得了嗎? 別說守護天下蒼生,就連他自己,都有可能行動不便。 天色逐漸轉亮,直到天色大亮,謝墨才從屋中出來,一眼就看到院中已經(jīng)站了許久的無望,怎么了? 容谷主昨晚說有事出去后,到現(xiàn)在都沒有回來。無望道。 怎么不早說?謝墨沉了臉,隨后才想起對方跟自己不熟估計也怕打擾自己才沒有來找他,而是一直在門外等著。對不住,我不是沖你。 無望:無妨。找人要緊。 謝墨看了無望一眼,金大刀真的是培養(yǎng)了一個好徒弟。我知道他去了哪里。 玄宿派。無望也說出了地點。 你們蜀派若是有你帶領,會比現(xiàn)在好上很多。謝墨挑眉,隨后又道:你師父年紀大了,已經(jīng)不適合。 謝墨這次還是說的比較委婉。 我?guī)煾缸鍪碌拇_有不對的地方,但是他想為天下出力的心從沒變過,只是用錯了方法。 有時候用錯了方法,跟歪門邪道也沒什么區(qū)別。謝墨道,現(xiàn)在先去找人。 話音剛落,院門就被人打開了,第一眼就能看到容止言月白色的江南錦緞有些凌亂,還是被人強行撫平過的那種凌亂。 容止言看到院中站著的兩人愣了一愣,張了張嘴巴還沒說什么,就聽到謝墨已經(jīng)道:我要回天平派了。 我跟你一起回去。容止言立馬道。 不用。這是他跟他師兄的事,不需要其他人。水天南還沒醒,他到底有沒有跟黑袍勾結現(xiàn)在都是迷,只有他醒了,我們才能知道更多信息。 黑袍都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追查這個還有意義嗎? 黑袍也是人.皮.面.具.人。之前我?guī)熜指姨崞疬^,昨晚我剛想起來。謝墨說,天平派山腳下也出現(xiàn)了面.具.人。 跟玄宿派有關系?容止言后背不自覺繃了起來,溫潤的眼睛看著謝墨,壓著自己都不知道的緊張。 謝墨:不知。 謝墨:所以,水天南必須醒過來。 忽然謝墨想到一人,弋濟現(xiàn)在怎么樣? 很好。管著海域種種,都有條不紊地往下進行著。容止言聽到那句不知后微微松了口氣,對了,弋濟給亡海族人單獨找了幾個不錯的海島,只等巨浪之事結束,就能搬過去。 阿夜族長怎么樣?還是不能吃外面的東西?有關那一天的事都被謝墨刻意忽略了,阿哩跟日光一樣,都在那一天失去了寶貴的生命。 第94章 094 【師兄!】 亡海已毀,他不接觸外物,一樣也會活不下去。容止言道。 他嘗試了?謝墨問。 容止言點點頭,試了幾種,其實最困難的是喝水。 但其實這些還不是最痛苦的,謝墨很清楚。阿哩的逝世才是真正打擊到他的根本,而且無解。 謝墨還能清晰記得與阿哩的少數(shù)的幾次見面,都是活潑開朗,只是從神情就能看出其十分開心幸福。 但現(xiàn)在 謝墨抬眼看向容止言,那他現(xiàn)在,還好嗎? 容止言搖了搖頭,不好,甚至是很差。 我單獨找了幾個弟子給亡海族人調養(yǎng),除了阿夜族長,其他人并沒有太大不妥,他們本就用不了亡海的水,所以現(xiàn)在對他們沒有太大影響,基本與常人無異,最大的問題還是他們族中因為族內婚配,本身自帶的殘缺。 謝墨:能治嗎? 自然。容止言篤道,這點小事對空谷門來說根本不是什么問題。 謝墨點點頭,那就好。 那就只剩下阿夜,但阿夜的問題除了活下去,還有就是阿哩。 阿哩原本不用死,如果她沒有那么沖動跟心急,但世上沒有如果,如此年輕的生命,還沒來得及看盡世上繁花似錦,就已經(jīng) 謝墨知道這件事他師兄鐵定也已經(jīng)扛在了自己肩上,阿哩跟日光,是以后他們倆掙脫不開的枷鎖。 你現(xiàn)在立刻就要動身? 是。夜長夢多。謝墨心底遠沒有面上這么平靜,解法遠比想象的來的還要輕易,反而讓謝墨心底不踏實。 在外面逗留了這一個月,謝墨還從沒有這么不踏實過,我現(xiàn)在就要走,你帶著無望該回哪里回哪里。 不行,我一定要跟你回天平派,若是最近沒有發(fā)生這么多事,我本來此刻也應該在天平派做客。容止言非常堅持,他不放心謝墨一個人回天平派,謝墨體內的魔物始終是容止言的心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