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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下一瞬,容止言臉色就變了,抬頭看向明亮日空,空谷門出事了! 是魔域中人去了空谷門地界。容止言收回視線看向謝墨,他們向空谷門出手了。 我現(xiàn)在就通知春風派弟子下山趕往空谷門。謝墨說,等我將師兄救醒便立刻趕來。 容止言的堅持就這么被打散,但容止言依然不肯輕易放謝墨離開,你帶上無望一起回天平派,他是蜀派大弟子,總能有個照應。 最終謝墨在容止言的堅持下讓無望跟他回了穹山之巔,而容止言也立刻動身回空谷門。 魔域中人忽然如此高調(diào)出現(xiàn)在各門各派周圍,對于沒什么實力的小門小派就主動圍攻,而對六大派,不正面攻擊,而是躲在暗處死死盯著,抓到一個空隙就出來咬上一口。 謝墨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天平派,到達那日,被謝墨臨時通知的春風已經(jīng)將選去空谷門支援的弟子送走了,謝墨表示知道后立馬去了后山冰室。 謝墨立在厚冰跟前,里面人與他走的時候一點變化也沒有,謝墨根本沒有拿出書,枯木逢春的解法早已刻在了他的腦海里,一字一句,一個字也不會錯。 謝墨手拂過冰面,緩慢輕柔,像是摸著人間瑰寶。行至過半,謝墨掌中泄出溫熱靈力,厚冰慢慢一點一點消散。 然后冰面下的臉龐越加清晰,清晰到謝墨忍不住屏住呼吸。直到指尖摸上那熟悉的觸感,冰冷,卻柔軟。 師兄。謝墨喊了一聲。 謝墨沒有停頓很久,反而果斷地將人扶起,謝墨沒敢繼續(xù)往他師兄體內(nèi)注入靈力,然后就開始了一點一點地毀去他師兄的根基。 這么多年的修煉一朝得散,沒有人能受得住這樣的差距,等謝墨將他師兄根基全部毀去,修為靈力全部抽空,他自己在這樣的冰室里也已經(jīng)被汗水濕透。 謝墨接住他師兄癱軟的身體抱進懷里,隨后陸肖嘴角就溢出了一縷鮮血,謝墨看著,就像靈魂出竅了一般不知該做什么。 心神似乎都被那點血鎮(zhèn)住了。 直到那股溫熱滑落謝墨手掌,謝墨激靈了一下,伸手將他師兄嘴角的血抹去,那一瞬,謝墨想了很多,是不是解法哪里錯了,還是他自己弄錯了,他師兄還能醒來嗎? 但所有的想法都比不過這一刻謝墨感覺到的慌亂,強盛的身體忽然沒有修為靈力,連根基都被毀去,真的還能挺下來嗎? 謝墨沒有答案。 這個世間也沒有答案。 謝墨修長的已經(jīng)能算作妖孽的手指,輕輕擦拭著陸肖的嘴角,到后面謝墨的手心已經(jīng)全部是血,而陸肖嘴角的血終于不再留了。 謝墨立馬把人抱去了陸肖獨住的院落,然后讓弟子找來了空谷門的弟子,等空谷門弟子再三跟謝墨確認這是毀去根基后的正常反應,謝墨才稍稍緩解了繃緊的緊張。 墨公子,陸掌門的根基毀了,以后若是想要重新修煉 謝墨示意空谷門弟子繼續(xù)往下說。 會十分困難。 換句話說,陸肖已經(jīng)成了廢人。 謝墨沉默了下來,片刻后才讓人離開。 謝墨在陸肖床前已經(jīng)守了一個月,期間煙夢派的花煙兒親自來過,最后還是春風招待的,花煙兒在天平派逗留了幾日,最后見真見不著,才無奈回去煙夢派,臨走前給陸肖留了幾句話,我近日剛閉關(guān)出來不想竟發(fā)生了如此之多之事,若你醒了,務必通知我前來一敘!煙夢派未曾幫上我,實在是我之過。 最后這些話都只落到了謝墨耳中,陸肖一個字也沒聽見,謝墨也不準備跟他師兄說,都跟他在一起了,其他人的話不需要再聽。 謝墨溫熱手掌緊貼著他師兄的手背,比起他的溫熱,他師兄的手可以算作涼薄,這一個月,謝墨rou眼可見地見他師兄瘦了,每天看著心都細細密密的疼。 如若可以,謝墨恨不得把自己這一身修為一點不剩地給他師兄,但是不行,他師兄剛被廢去根基,根本受不住他強大深厚的修為。 但每天謝墨都這么看著他病懨懨的師兄,對他來說每時每刻都是煎熬。謝墨貼著陸肖手背的掌心慢慢合攏,將那涼薄的手捏進自己溫熱的掌心,然后拿到跟前輕吻了吻,師兄,外面魔域中人越來越猖獗,你再不醒,就沒有人能主持大局了。 對了,金大刀有一個徒弟叫無望,行事作風一點也不像金大刀,是個可塑之才,也跟春風似的 明明我們都很年輕,怎么已經(jīng)跟金大刀一樣培養(yǎng)好了繼承人了? 春風應該已經(jīng)明白我們倆的用意了,聽說最近格外的用功,修為又精進不少,還能把派中事務打理地僅僅有條 真不愧是你親自培養(yǎng)的,我都羨慕了 這些天謝墨經(jīng)常會跟他師兄這么嘮叨,什么都說,想到什么說什么,連院里落了幾只飛鳥謝墨也能數(shù)清報出來。 今天天氣很好,后山里肯定很美有沒有跟你說過,日光就葬在那里,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看看 謝墨驀然松開了他師兄的手,一陣強烈到無法自控的疼痛席卷了謝墨的全身,謝墨甚至沒有在陸肖床邊坐穩(wěn),直接滑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