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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曲意有這種地方,估計會被自己的團伙設置為重要根據(jù)地之一,手揣褲兜,秦徐這樣想著。 在這里等,倒不至于無趣。 秦徐本是這樣認為的。 所以,當他在一處設施后方,看見縮成一團的駱清溪時,眼里的震驚只多不少。 顯然駱清溪也被嚇到了,他也壓根沒想到秦徐會來這里。 蹲到駱清溪面前,秦徐揉了揉他的腦袋,問他怎么了。 駱清溪的目光不自在地瞥向一邊,眼眸卻是濕潤的,“有一個人,罵我,我咬了他,他就把我趕出那棟樓了,要我道歉才讓我進去……我才不道歉!” 秦徐聞言,只當駱清溪口中的那個人是個拐賣兒童的壞人。 他將駱清溪摟進自己的懷里,“好了,沒事了,我來了?!?/br> “我們回家吧?!?/br> 回家的路上,風似乎都變得不那么大了。 時隔數(shù)年,秦徐已然記得那天,駱清溪緊緊抱住自己腰部時的力道。 那么緊,就像是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從車上掉下去。 醒來的時候,秦徐看了一眼時間。 五點半。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早醒過了。 他坐起身,撫著自己的額頭,覺得頭很痛,身體告訴他應該繼續(xù)睡去,可大腦卻分外精神,像是在勸說他別那么做。 于是秦徐起床了。 簡單洗漱后,他走向駱家的客廳,他想去外面逛逛了,他料想,這個時候駱清溪應當還沒有起來。 然而,客廳內(nèi)部,他看見了跪得筆直的駱清溪。 聽見腳步聲,駱清溪轉(zhuǎn)過頭,眼眶赤紅,淺色的眸子并不濕潤,而是干燥,令人想起了被逼至絕境的野獸。 不知為何,這一刻,駱清溪的身影忽然跟夢中那個蜷縮在游樂設施背后的小孩重合了。 一直以來沒有從秦家夫婦口中問出的答案,此刻昭然若揭。 秦徐什么都明白了。 緩步,他走到駱清溪面前,蹲下身,向他伸出手,“早上了,要上課……我們走吧?!?/br> 駱清溪抬眸看向他,只一刻,他眨眼,眼眸便濕潤了。 秦徐抱住腿部酸軟的駱清溪,站了起來。 二人都沒有說話,秦徐攙扶著駱清溪,向門口走去。 駱家大廳的中央,壁鐘正不知疲倦地左右搖擺著。 五點五十五分。 還沒到駱明遠規(guī)定的時間。 第二十二章 上藥 印象中,在別人眼里,駱清溪很少會有此刻這般“狼狽”的模樣。 剛開始他本是想帶著秦徐驅(qū)車離去,可秦徐看他那樣子,總覺得這人此刻不像是能夠掌好方向盤的模樣, 還好駱清溪家的停車場里,有一輛略顯老舊的摩托車。 前些年流行的款式,如今拿到一些特定平臺去賣的話,會被認定為“經(jīng)典老款”。 駱清溪站在原地,怔了許久,才說,“這好像是我爸爸的車,不是駱明遠。” 車鑰匙慣常存放在停車場外圍一個特定的小抽屜里,在一眾低調(diào)內(nèi)斂的鑰匙串中,有一個小串子顏色明顯區(qū)別于其他,夸張的卡通墜飾,也與一眾低調(diào)的名車鑰匙格格不入。 駱清溪毫不猶豫地將它拿起,走到摩托車面前,插入,果不其然,它屬于這輛別具一格的老摩托。 單看這輛摩托和這把鑰匙串,秦徐就已經(jīng)能夠聯(lián)想到駱清溪的另一個父親是怎樣的一個人了。 雖然駱清溪從來沒有主動提起過。 所幸,那老摩托還能騎,只是噪音大,速度慢了些。 二人就這樣駛出了駱家大院。 被駱清溪抱著腰,秦徐覺得,這樣不疾不徐的速度倒也不錯。 “他是個喜歡冒險的,攝影師?!瘪樓逑穆曇糇陨砗髠鱽?。 他的聲音鮮少會有那種,聽著無甚有力量,但卻極盡溫柔的時候。 “嗯,感覺出來了,感覺是個有意思的人呢……”秦徐笑了笑。 駱清溪不再說話了,只是加緊了手中的力道,額頭抵在秦徐脖頸下方的位置,撒嬌一般輕輕蹭著。 “什么?”到達街區(qū)的時候,秦徐好像聽見身后的駱清溪說話了。 “疼……駱明遠拿鞭子打我?!瘪樓逑穆曇舨淮?,“我不想回學校?!?/br> 憶起夢中獵獵的風聲,無端端地,秦徐就想到了駱清溪背部傷痕淋漓的模樣,默不作聲地,他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找到了一家酒店,停了下來。 駱清溪很少在他面前脫衣服。 小時候的他總是兇巴巴的,當秦徐拽著他T恤下擺想將他拉下河的時候,他總是大罵秦徐是流氓。 這是駱清溪第一次主動在秦徐面前展露自己的身軀……或者說,展露自己的傷疤。 秦徐看見他背部的鞭痕,縱橫交錯,青紫不一,簡直……有些滲人,一時間秦徐攥緊了拳頭,他意識到駱清溪這幅漂亮的軀體有可能會留下傷疤,他真搞不懂為什么駱明遠會對自己兒子下得去這么重的手。 “好像……”赤著上身的駱清溪跪立在床上,沖秦徐略略回頭,“你過來看看,”他捂住自己后頸,腺體的位置。 暗暗心驚,秦徐走了過去。 果真,一處鞭痕的末端延展到了駱清溪稚嫩的腺體尾部,那處的皮rou已有些破裂,干涸的血跡,看得人膽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