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談何作踐?
一股交雜著憤怒與醋意的情緒從顏書郢的胸口迸射而出,又緩慢化成些許苦意,在唇舌之中化開。 他本以為李靜嘉只是說說,誰知她竟然真的同這容清扯上關系,瞧著二人之間那曖昧至極的氣氛,顏書郢直接將李靜嘉拽回了禪房,“嘭”一聲將房門關上。 容清神色淡淡,轉頭靜默瞧了房門一陣,便挪步向佛堂走去。 禪房內。 李靜嘉被撐在男人雙臂之間,后脊貼在門上,頗有些高傲的仰著腦袋:“顏大人怎的這般喜怒無常?讓靜嘉好害怕?!?/br> “害怕?”顏書郢一聲反問,怒極反笑,用一只大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我曾跟你說過,不要靠近容清!” “顏大人說的我自然記在心中,不過……我上次說的事兒,大人可還記得?” 李靜嘉面色不變,紅唇微啟,在男人的胸膛之前和脖頸上呼吸吹氣。 男人緊閉雙眼,倏地睜開,抓住女人那白嫩的手指在嘴邊摩挲:“皇上現(xiàn)在十分忌憚容清,上次去廣元寺,還派了人去追殺,最終還是無功而返?!?/br> 聽到這些,李靜嘉面色微變,雙手攬住顏書郢的后頸,貼著他的臉頰說道:“還麻煩大人把今天所見之事,告訴李昂駒。” 顏書郢感知著臉頰上傳來的柔軟光滑的觸感,順勢攬上女人的細腰,將她朝著自己的身上拉。 唇瓣貼住了她的下巴,緩慢親吻向下,逐漸挪到脖頸時,正好瞧到那個鮮紅的牙印。 男人剎那間愣住,痛苦又心疼的伸出一只手,輕撫著那一片殷紅。 “靜嘉……” 他緊緊咬牙,手肘開始顫抖,老高的人垂著頭,將腦袋埋進了女人的肩上。 “靜嘉,不要作踐自己!” 更不要…… 拿自己的身體做賭注! 李靜嘉心涼如水,緊握拳頭克制住想要顫抖的身軀,沉默片刻,輕笑一聲:“作踐?我這幅軀體,談何作踐?” 這話更是普通利刃一般,刺的顏書郢五臟六腑都在絞痛。 從始至終,李靜嘉都是他心底那一抹純凈,潔白,卻又觸摸不到的月光。 他每一件事都小心翼翼,生怕輕輕一碰,這月光就會散了。 他也不敢握得太緊,只怕那月光從手上穿過,最終落得一場空。 男人突然發(fā)狠,狠狠一拳捶在了木門之上,箍住李靜嘉的細腰想要親她,李靜嘉雖面帶媚意,卻撐著手臂躲閃,就在二人僵持之時,禪房外突然傳來呼喚:“公主?” 是沉嶼之的聲音。 顏書郢的拳頭收緊,用強迫李靜嘉和自己抵著額頭,緩緩閉眼,再睜開時,已經(jīng)是一片清明。 他終于將女人放開,而李靜嘉則是毫不猶豫的轉身,將房門拉開:“怎么沉大人今日也得空了?” 其實沉嶼之只比顏書郢略微晚了一點,不過二人并未碰上,他見李靜嘉的房門關著,以為她還未起身,才在門外等待。 誰知木門突然傳來巨響,他擔心李靜嘉會有什么事,才冒昧的叫了一聲。 顏書郢板著俊臉,跟在了李靜嘉的身后,他皺眉盯著沉嶼之的眼睛,剎那間便碰撞出火藥味道:“沉大人倒是殷勤?!?/br> 所謂情敵見面分外眼紅,沉嶼之也收了那副儒雅的姿態(tài),禮貌卻不失攻擊性的說道:“公主一人在此,總歸是有人要來照顧的,聽說安國公要為顏大人說親,顏大人不親自回去瞧瞧?” 聽到這話,顏書郢面色一僵,本能的朝李靜嘉望去,可女人也只是瞧著自己,沒有半點反應,方才平息下的怒火再起,他冷哼一聲,甩袖就走。 女人瞧著男人遠去的背影,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鳳眸中似乎還沾染了些水霧,剛走一步,便作勢歪倒在沉嶼之的身上。 沉嶼之面色一紅,連忙將李靜嘉扶住,可女人似乎沒有什么力氣,軟著就要滑落,他沒了辦法,低聲說一句“冒昧了”后,將李靜嘉橫抱而起。 男人穩(wěn)步進入禪房,順勢將她扶到禪房內的軟椅上,可李靜嘉還摟著他的脖子,微微吐氣:“多謝沉大人。” 沉嶼之心跳如雷,不知該作何反應,他微微垂頭,同樣瞧到了女人脖頸上的牙印。 “這是?”男人下意識出聲,而李靜嘉此刻才松開雙臂,一副垂眸落淚的模樣:“沒什么?!?/br> 聽到這話,沉嶼之眉頭微皺,腦中閃過方才那重重的捶門之聲。 顏書郢…… 難不成是顏書郢做的? “公主,是顏書郢強迫你么?”沉嶼之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話。 “沒有,沉大人莫要猜了。” 李靜嘉的聲音更軟,可偏偏這副模樣,更惹得男人一陣心疼,就算不是顏書郢,沉嶼之也將這罪責全權加到他的身上。 一國公主,卻要被人如此凌辱! 沉嶼之的胸口開始一陣接著一陣的絞痛,他盯著那殷紅,不受控制的親吻上去。 男人的舌尖在上面輕柔緩慢的滑動,仿佛在為她療傷。 又是一陣摩挲,只見沉嶼之喘著粗氣,將李靜嘉輕輕拉入懷里:“公主,我以先祖起誓,這輩子,非你不娶?!?/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