頒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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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著急尋求一個回復,你有充足的時間去考慮。其實比起接受,我更多地是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機會?!?/br> 沒開燈的房間里,芙提坐在床上把這短信慢慢地看完了。 她沒選擇回復,無聲無息地摁滅了屏幕,然后走到落地窗前。 下雪了。 “圣誕節(jié)要來了?!?/br> 頒獎前一天,她和宋宛見了面。 “等頒完獎,我們的合同也要出來了。” 她近來談了個年輕弟弟,聽說是某個團的當紅成員,長得帥會哄人,愛情浸潤情緒,連帶著表情都是戀愛的副產(chǎn)品,愉悅地很,“我的好芙提,風風光光地抱一座大獎回來吧?!?/br> 芙提笑了,“好。” “可惜我明天要工作,不能到場去目睹你的美麗?!?/br> 宋宛嘆了口氣,被芙提毫不留情地拆穿,“是工作還是談戀愛?” 她笑嘻嘻地:“白天工作,晚上談戀愛?!?/br> 彩排的時間定在了圣誕節(jié),在溫度零下的十二月末,在浪漫的彩色鈴鐺鋪滿整條街道的日子。 芙提知道自己是逃不過的。 在國外的時候,她每年都會和秦懿一起度過這個沒什么意義卻足夠熱鬧的日子。明天對方殺到她的公寓,絕對會發(fā)現(xiàn)她人消失了這個事實。 最多就是挨她一頓罵,再送個漂亮包包當做禮物,芙提并不太放在心上。 平靜的情緒一直持續(xù)到第二天走紅毯的時候都沒出現(xiàn)什么裂痕。 當她提著搖曳的裙擺走進鎂光燈里,在印有自己簽名的背景板上被定格一瞬,耳邊粉絲的尖叫和記者的交談幾乎要充斥掉整個耳膜。 起碼,入座前在過道里看見找座位的齊灝南時,芙提的心情一直都是比較明媚的。 她愣在原地的時候,對方也看見她了。 那高大的男孩興奮地朝她招手,場內(nèi)幾乎所有人都要被他吸引住目光。 芙提的高跟鞋踩得又急又惱,劈頭蓋臉地問:“你怎么在這?” “我來找你過圣誕節(jié)啊。” “……你是怎么進來的?” “一張邀請函罷了,對我來說并不難。” “又去求你的資本家老爸了?” 齊灝南摸了摸鼻子,“我這不是急著見你嗎。jiejie?!?/br> 他討好地笑,芙提再說不出重話來。 人多眼雜,很有避嫌的必要。她把人往昏暗的后臺推,“那你去外面等我。” “為什么?我坐你旁邊都行?!?/br> 齊灝南很委屈。為了要這張邀請函,他就差給他爸磕頭了?,F(xiàn)在好不容易見到了人,又要被她嫌棄地趕去見不得光的地方。 “jiejie,我不想……”他可憐兮兮地拉住她的手腕,怕她反感又不敢太用力。只好用那大眼瞅著她心軟的神色,“我從美國過來,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連覺都沒睡多久……” 芙提甩不掉這塊牛皮糖,偏偏手里的手機又在響。她知道肯定是黎慈在找她了。 “你……” “咳?!?/br> 一聲輕咳打斷了這場鬧劇,芙提抬眼看去,就撞進那熟悉的眼里。 幽深晦暗,借著不明的光線,看不出半分思緒的長眸。 那舞臺上只留下一束淺淺的燈光等待著主角隆重登場,此刻卻完整地落在他的瞳孔,而那漆黑的小小空間,竟讓芙提覺得自己要被完全吸納。 齊灝南的桎梏還存在于她的手腕,而出言打斷這場爭執(zhí)般的撒嬌的人,并不是段昱時。 鐘哲鳴看看芙提,又看看一臉“誰壞我好事”的齊灝南,只覺得背部一陣寒意沿著脊椎骨在往上爬。 他和段昱時一起來的,卻沒想到在這里見到了這樣戲劇性的一幕。 從芙提踏著階梯飛奔下來開始,到齊灝南動手動腳之前,段昱時都沒有過任何情緒上的起伏??稍趦扇松眢w上有所接觸起,鐘哲鳴就覺得突然有什么責任落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好久不見,小芙提?!彼仓^皮打了個招呼,然后看向那陌生俊朗的面孔,“這位是?” 芙提甩開了齊灝南的手,從那注視里艱難出逃,“我弟弟?!?/br> “弟弟?” 他可從來沒聽說過芙提有什么弟弟。 可下一秒齊灝南就替他解答了這個迷惑。他說:“是可以談戀愛的那種弟弟?!?/br> 鐘哲鳴不說話了。 戀愛這種事情,在娛樂圈是個禁忌話題。饒是再熟稔,一提及自身的私事,大家都會默契地閉口不談。畢竟有的時候知道的越多,麻煩就越大。保不齊哪天秘密泄露,自己就會變成被懷疑的對象之一。 只是芙提尚且還年輕,正站在人生最輝煌的起點上,如若就此被感情絆住腳跟,多少令人唏噓。 但這不是他該cao心的。 鐘哲鳴在這修羅場里待不下去,禮貌性地打了聲招呼以后便走向了會場,徒留這叁人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段昱時佁然不動地站著,看著這場鬧劇開始又落幕,從頭到尾眼神都沒離開過芙提。只是那人視而不見,也認為自己不需要去解釋什么,只扭頭對齊灝南說:“我得走了?!?/br> 他雖然任性肆意,但在正事上有分寸,于是戀戀不舍地朝她張開手索要擁抱:“那先抱一下?不然我一個人等你實在太可憐了?!?/br> 芙提理都沒理,提著裙子噠噠噠地走了。 齊灝南感覺她有些生氣,但并不理解為什么。畢竟在他們認識的時間里芙提甚少有過發(fā)脾氣的時候,上一次見她朝自己橫眉冷對好像還是因為他招呼都不打就把她家的微波爐給抱走了。 他插在褲兜里的另一只手在尋找著手機的輪廓,正想打個電話給國內(nèi)的朋友,讓他想辦法送一束花過來哄哄他的小玫瑰,結(jié)果才抬頭就被面前的人給唬了一下。 那冷酷肅靜的面容上墜著一雙冰冷的眼睛,比他還高出兩分的身高造就了俯視的神情。 盡管齊灝南并不記得自己的人生經(jīng)歷里有和這位先生有過什么摩擦,但他還是在這碰面中感受到了深深的敵意。 其實從那聲咳嗽開始之前,他就已經(jīng)注意到了這位渾身被鍛質(zhì)的黑包裹起來的男人,只是因為段昱時一直沒說話,齊灝南便理所當然地以為他只是個看客。 現(xiàn)在看來,好像并沒有那么簡單。 但他什么也沒說,年輕人身上特有的張揚和恣意在他身上顯然淋漓盡致。在擦肩而過的瞬間里,齊灝南甚至在空曠的過道里對他說一聲。 “借過。” * 金色的錫紙幾乎要落滿整個舞臺,芙提在一陣又一陣的掌聲中看著臺下的人逐個起身,走向那光源最盛的中心。麥克風帶著金屬的磁性,將那人的聲音包裹得更具震懾力。 從遞過獎杯到和獲獎人擁抱,他臉上的表情都隱瞞得滴水不漏。帶著頒獎人特有的高傲和溫和,再不見半分剛才在臺下和她對視時,那樣別有深意的神情。 芙提知道自己是肯定能從那份莫測中找出幾分悲傷和落寞來的,只是時間指針撥動了幾百圈,叁年的光陰在他們之間流淌而過,她已經(jīng)失去接住段昱時情緒的興趣了。 所以在那熒幕上出現(xiàn)自己的劇照,伴隨著那低沉悅耳的聲音一同涌入自己的感官時,她已經(jīng)能夠做到毫無波瀾地滿堂無聲的喝彩中,踩著水晶材質(zhì)的高跟鞋,拖著華麗繁重的裙擺,一步一步像花一樣迤邐地開在那束光里。 站到那道她曾經(jīng)垂涎,卻怎么也觸碰不到的彩虹里。 今天,在那么多雙眼睛的注視之中,她終于拿到了彩虹盡頭的這罐金子。 主持人的簡短介紹和打趣被迅速掠過,鏡頭仿佛從段昱時走過來的那個瞬間開始被緩緩拉近、放慢。芙提知道自己的四肢還是有些僵硬,在他伸手把自己輕輕攬進回懷里的那一秒里。 “恭喜你?!?/br> 他雙手將獎杯奉上,十指兜住她的手,輕輕地一次觸碰。 脫離了擴聲器的祝福,只有她一個人聽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