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K不變！”

    終于有學(xué)生，舉手回答，

    “K只受到溫度影響！不受體積！”

    董利微微一笑，指了指那個學(xué)生，

    “很好?！?/br>
    ……

    ……

    ……

    課間董利還回了趟辦公室。這個奧賽培訓(xùn)不是正課，一上上一個半小時，課間跟大學(xué)似的，放也是放半個多小時。

    老師一走，學(xué)生們就開始跑上講臺這種看那種看，上課前董利還說了句電腦內(nèi)的ppt怎么只能讀取模式不能可編輯，學(xué)生們一聽大屏幕壞了，一個個都鉆到了講臺，卯足勁兒要給老師修好電腦！

    凌晨跟著董利去了辦公室，董利給凌晨指了個凳子，

    “坐吧?！?/br>
    隔壁還有個老師，凌晨不認識，應(yīng)該是這一屆才組合過來的。

    小凌同學(xué)笑嘻嘻搬著凳子坐下。

    董利邊cao作電腦，眼睛邊透著鏡框往凌晨這邊看幾眼，凌晨也沒了上學(xué)那會兒對班主任的膽怯，笑瞇嘻嘻盯著董利的電腦看啊看。

    “……”

    利利終究是扛不住變化這么大的老學(xué)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老王！”董利對著對面的老師一喊，

    然后指著凌晨，跟那老師說道，

    “我學(xué)生！”

    “……”

    “人家現(xiàn)在可是大畫家呢！”

    凌晨一愣，笑容停止在嘴角。

    董利繼續(xù)介紹著凌晨，語氣里似乎充滿了自豪感，

    “畫漫畫，很厲害！上學(xué)那會兒就喜歡畫畫！”

    “哎呀我還是第一次有當(dāng)畫家、專門畫漫畫的學(xué)生啊！”

    “……”

    “……”

    “……”

    這真的是把凌晨又給說怔了，凌晨沒想到董利會覺得她畫畫很自豪，因為畢竟是高中班主任，有些事情，真的不是同齡人或者親朋好友間，為了夢想的掰扯。

    那是你讀書時代、對你給予厚望的引導(dǎo)者，很多同學(xué)在高考考砸后，不會覺得對不起父母也不會覺得對不起自己，考完了解放，考砸了就考砸了人生還沒完蛋。

    但卻會真真切切，

    不敢再回去看一眼，高中時代的班主任。

    因為董利對于他們那一屆而言，真的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老師，凌晨尤記當(dāng)年快要高考的前一個月，她也有些心態(tài)崩，班上讓寫拼搏夢想，每個人都寫著要考多么好多么高的院校每個人都對未來一片希望。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時候火/藥味太十足了，凌晨忽然就不想寫勵志的話，那張精裝的夢想卡片，她拿著簽字筆，

    一字一句，洋洋灑灑，

    寫下了一片——

    【我也沒什么理想也沒什么崇高的目標(biāo)，也可能就是考不上一本，或許未來等我畢業(yè)了，可能回來推著個小車，慢慢悠悠，在學(xué)校門口賣烤地瓜?！?/br>
    【我只是一個很普通的人，想過很慢很慢的日子，不需要多少錢、不需要多少力氣，開心就好，讓自己歡快就好。高考很偉大，但它不是束縛了我人生的一根死線。】

    【所以能考到哪兒是哪兒吧，能走多遠就走多遠，慢慢走、用好心走好每一步，只要人生是快樂的，每一步都能走出來屬于我的光彩，那么就算站不到最高點，只要開心、只要我是開心地，】

    【那未來，就是我希望的?！?/br>
    這篇文章在當(dāng)時都是很另類，在很多人眼中，那可能就是考前出了心理問題、要拉著去看心理醫(yī)生的地步。

    可凌晨寫完后，瞬間就有種渾身卸下一片重擔(dān)的感覺，董利果然叫她去了辦公室，當(dāng)著她的面，把這篇“目標(biāo)未來”給從頭到尾、上上下下，

    看了整整三遍。

    過了很半天，凌晨都有些忐忑了，董利忽然對她意味深長笑了一下，

    說得很復(fù)雜，

    “這篇文章，”

    “寫的很有水平?！?/br>
    “……”

    “很不錯！”

    “很有、想法！”

    后來凌晨高考考的不是那么好，加上她旁邊的好朋友，幾乎沒一個超水平發(fā)揮，

    上大學(xué)伊始那兩年，大家都不太好意思、回來見董利。

    久而久之，就……也都很多年沒見了。

    也就李園跟董利這兩年微信上聯(lián)系了一些，當(dāng)初李園結(jié)婚，凌晨過去道賀，一聽說李園的對象還是董利前三屆的學(xué)生，凌晨吃驚發(fā)感嘆號。

    李園給她截了張屏，跟凌晨說董利的祝賀。

    那張截屏李園只是想跟凌晨看一下利利也很驚訝，

    然而凌晨卻在更底下，

    看到了董利跟李園說道——

    【恭喜！】

    【你的人生，真的很順??！】

    那個時候凌晨還在掙扎著考編，即便她每年都在罵體制太狗，不想考不想考，

    但看到李園順順利利的人生，得到了過去最尊重的班主任的認可，

    凌晨的心里，還是有那么丟丟的酸溜溜。

    董利又調(diào)了幾頁班上學(xué)生考試成績的Excel，有學(xué)生進來問作業(yè)問題，他跟那學(xué)生強調(diào)了一下，學(xué)生離開。董利又看了眼凌晨，突然問她，

    “現(xiàn)在是在哪兒？”

    凌晨：“澳門！”

    “澳門大學(xué)！”

    雖然沒進體制，沒有所謂的“順順利利人生”，

    但是去澳大讀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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