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昭第一公主 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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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長珣在看見趙禾掀開帷帽的一角時,就有片刻的愣神。 難怪剛才趙禾站出來時他覺得有些熟悉,只不過當(dāng)初趙禾去謝家時,都已是六七年前的事,那時候還扎著兩個小花苞發(fā)髻的女童,如今早就大變樣,他沒能將帶著帷帽的趙禾一眼認(rèn)出來也實屬正常。 趙禾很快就將帷帽放了下去,謝長珣也知道這時候不是慶祝跟自家表妹重逢的好時機。他微微抿了抿唇,那樣子看起來似乎也不是跟高興。 “胡鬧?!惫?,謝長珣在知道了眼前的人就是趙禾后,低低斥了聲。 趙禾哼哼輕笑了兩聲,她現(xiàn)在才不會理會謝長珣到底樂不樂意自己來幫他澄清,反正這事兒她管定了,眼下謝長珣也沒有機會阻攔。 今日金瑤去了街上的鋪子里,沒有在善堂,出來的人是李青在。 當(dāng)李青在在聽見護(hù)衛(wèi)說善堂外面有個年輕的小娘子要見自己時,李青在當(dāng)即放下了手中的賬本,急急忙忙就跑了出來。 果然,當(dāng)看見人群中那抹熟悉的身影時,李青在臉上立馬就露出了笑意。他大步走了上去,看見趙禾,又想在人前給趙禾行大禮,不過這一回,趙禾早有準(zhǔn)備,當(dāng)看見李青在要給她行禮的動作時,立馬先一步托住了對方的手臂。 李青在只能站起來,“小姐?!崩钋嘣诤暗馈?/br> 趙禾“嗯”了聲,“我需要點人?!彼苯娱_口說,“將善堂這時候在休息的護(hù)衛(wèi)都抽調(diào)出來?!?/br> 李青在二話不說,立馬轉(zhuǎn)頭就對身邊護(hù)衛(wèi)道:“聽到小姐的話了嗎?將護(hù)衛(wèi)都叫過來?!?/br> 這時候被差遣的善堂護(hù)衛(wèi)像是都還有點沒回過神來,看了眼自己的東家,又朝著剛才帶著帷帽的趙禾看了眼,眼中滿是困惑,他實在不知道眼前的趙禾究竟是什么人,讓自己東家能這么敬重。 可現(xiàn)在并不是打聽消息的時候,護(hù)衛(wèi)得了李青在的吩咐后,立馬又跑回了善堂。 剛才就在李青在叫了趙禾一聲“小姐”后,別說被吩咐的善堂護(hù)衛(wèi)愣住了,就連現(xiàn)在吃瓜的圍觀群眾也是一愣。 這善堂在臨安城中也開設(shè)了兩月有余,最開始大家還不是很相信善堂真是來救濟百姓的。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善堂究竟做了什么,幫助了多少人,所有臨安城的百姓都有目共睹。對于善堂的兩位東家,百姓都認(rèn)識。 而現(xiàn)在,所有人都看見了這位善堂的東家對著一帶著帷帽的小娘子叫了一聲“小姐”?而且那樣子看起來,還是完全聽從這不知姓名的小娘子的調(diào)遣? 這瞬間圍觀的群眾都對趙禾好奇極了。 “那位小公子就是這善堂的東家吧?我記得很清楚,當(dāng)初才來咱們臨安的,就是他和一位小娘子?!?/br> “沒錯,我昨日還看見他帶著人去街上的那什么國營大米的米糧鋪查賬呢,不過跟前這位小娘子究竟是什么人?之前沒見過吧?看身形,反正不是善堂另一位東家?!?/br> “先前咱們不都還想知道這善堂背后的人究竟是誰嗎?總不能是這小娘子吧?” “應(yīng)該不能,這小娘子的聲音聽起來年紀(jì)還很小,哪能有這樣的手段和魄力?頂多是這小娘子家中的長輩?!?/br> “估摸著應(yīng)該是這樣,不過這小娘子家中是什么人?能開設(shè)善堂,我聽從江陵來的親戚說,江陵也有善堂,這幾處的善堂背后的東家其實都是一個人。這是得多大的手筆??!” 圍觀群眾這一瞬間差點忘了自己過來到底是看什么熱鬧,偏離吃瓜的道路,開始猜測趙禾的身份。 可現(xiàn)在知道趙禾身份的李青在壓根就沒想要給周圍人解惑的打算,他就站在趙禾身邊,等著后者對自己的安排。 趙禾的確是還有事要讓李青在去辦,她將腰間的一塊腰牌交給了李青在,附耳用著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了兩句,李青在很快就消失在了善堂門口。 趙禾看著李青在離開后,她坐在亭子里寫了好幾張告示,同時也讓原先在這里做登記造冊的女子也一起幫忙,將她寫的告示拓印幾份。 沒多久善堂的護(hù)衛(wèi)都到了門口,齊刷刷地站在趙禾跟前。 因為剛才去叫人的護(hù)衛(wèi)已經(jīng)得了李青在的命令,讓整個善堂的護(hù)衛(wèi)現(xiàn)在都聽趙禾的安排。 趙禾也沒廢話,直接將剛才她寫好的好些張告示分給面前的護(hù)衛(wèi),開口說:“這你們將告示張貼在臨安城中的各個角落,上面寫了昨日在瑞安客棧發(fā)生的人口買賣,只要有人見過瑞安掌柜賣女兒的場景的人,能來善堂門口闡明當(dāng)時情況,均有一兩銀子的賞賜。不過,但凡有作弊的,捏造事實的,都會送官,打三十大板?!?/br> 就在趙禾這話話音剛落時,不遠(yuǎn)處傳來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 眾人回頭,就看見這時候李青在帶著臨安衙門的人走了過來。 衙門的人應(yīng)該是事先得了上面人的吩咐,沒二話,直接站到了趙禾身邊,維持著現(xiàn)場秩序。 先不說剛才趙禾“懸賞”找人證會不會真有人想要渾水摸魚,就只是看著眼前的陣仗,估計就算是真有想渾水摸魚的,也是要好好掂量掂量。 趙禾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為了防止小人作亂,從最開始就給人震懾,是很有必要的。 善堂的護(hù)衛(wèi)們被眼前趕來的衙門的人驚呆了,剛才他們聽見趙禾說要送官府時,還覺得這事兒不太好辦,可眼下,百姓誰想見官?衙門來了這么多人,估摸著還真沒幾個人有膽子敢捏造事實。 護(hù)衛(wèi)們很快分散到了臨安城中的各個位置,將趙禾的“懸賞”廣而告之。 趙禾此刻就坐在亭子里,看著如今臉色已經(jīng)大變的瑞安客棧的掌柜。 先前在人群中,趙禾發(fā)現(xiàn)跟人起爭執(zhí)的人竟然是謝長珣時,她心里就已經(jīng)確定是掌柜的說謊。趙禾記憶中自己接觸過的謝長珣,是個會在她哭唧唧的時候偷偷溜出院子給她買街上的糖人哄她開心的大哥哥,也是那個在乞巧節(jié)被少女?dāng)S花就會面紅耳赤的少年郎,是不論跟哪家的大小姐都恨不得保持距離的翩翩世家公子,絕對不可能是什么要將妻子扔給善堂自己一走了之的不負(fù)責(zé)任的負(fù)心漢。 何況,以謝長珣的性子,怎么可能會在外面跟一個女子拉扯牽扯不清? 趙禾伸手撐著自己的小腦袋,她就這么隔著帷帽觀察著此刻即便是站在人群中心,即便這時候還被很多譴責(zé)不友好的目光盯著看的謝長珣,仍舊從容淡定的謝長珣,后者的姿態(tài),好像周遭那些鄙夷的誤解的目光壓根不存在一樣。 趙禾內(nèi)心感慨,就這么一個風(fēng)光霽月的年輕男子,也難怪當(dāng)年在乞巧節(jié)時被街上的少女們用花差點砸了個滿頭包。就算是現(xiàn)在她坐在這里就這么看著謝長珣,哪怕現(xiàn)在周圍環(huán)境吵鬧,也很難不覺得看著眼前的人是一種享受。 大約是趙禾的目光太直白,不加丁點掩飾,就算是隔著一層帷帽,還是被謝長珣感知到。 后者不由回頭,朝著趙禾的方向看了眼,眉宇間這時候才像是帶上了幾分困惑。 趙禾仗著自己帶著帷帽,誰都看不見她的小表情,哪怕現(xiàn)在她當(dāng)做風(fēng)景看著的男子回頭看著她,她也表現(xiàn)得相當(dāng)理直氣壯,反正都是自家表哥,不看白不看。 趙禾的“懸賞”很有效,沒多久就有人來了善堂門口,來人是昨日路過了瑞安客棧門口的賣貨郎。 “昨日我路過客棧時,這老板就在賣女兒哩。因為稀罕,都是窮人家賣女娃,但客棧掌柜的也賣女娃可是頭一遭。我就在客棧對面放下膽子停留了會兒,客棧里有個胡商就想買,不過掌柜沒同意,后來就是這位公子回來了,我記得昨日公子穿了一身蓼藍(lán)的錦袍,玉樹臨風(fēng)讓人印象很深刻,然后這位公子就將人帶走了?!?/br> 賣貨郎回憶得很仔細(xì),說完后,他看著趙禾的方向,“小姐,我說的可都是實情,這一點你們可以問客棧旁邊買豆腐的大爺,他可以為我作證?!?/br> 趙禾“嗯”了聲,“那你可看清楚了,這掌柜的是想要嫁女兒,還是賣女兒?” “當(dāng)然是賣女兒!”賣貨郎奇道:“怎么可能讓人給二兩銀子就嫁女兒?這也太可笑了?!?/br> 這話一出,那矮個子男人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畢竟做出來賣女兒的事情的時候他還不覺得是有多丟人,但現(xiàn)在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被人揭穿是賣女兒,這張臉立馬就不知道應(yīng)該往哪兒放。 “你胡說八道,我怎么就不能嫁女兒?你知道什么?一個窮賣貨的!” 賣貨郎:“……” 這時候,又來了個帶著面紗的年輕女子,身邊還跟著一小丫頭。 “請問告示上說尋找昨日在客棧里的目擊者是在這里嗎?” 趙禾點頭,“小姐昨日也在場嗎?” 女子點點頭,“小女子不是為了一兩銀子,只是聽說在客棧里昨日好心出銀子買下了那小姑娘的公子今日被人污蔑,小女子便想盡一份綿薄之力,替這位公子說兩句?!?/br> 趙禾忍不住朝著自家表哥看了眼,嘴角微翹,“小姐請說。” “掌柜賣女兒時,小女子當(dāng)時就在客棧,想著那姑娘跟小女子身邊的婢女一般大,便想著買回家,跟著小女子總比跟著外面那些陌生男人好得多。但掌柜沒賣,正好這位公子從外面回客棧,他聽掌柜說不賣給小女子后,便上前問了兩句,掌柜就將那姑娘賣給了這位公子。我當(dāng)時還問過掌柜,為什么都是同樣的二兩銀子,他就賣給了別人而不是小女子,不過掌柜的沒回答。后來,這位公子單獨給那姑娘開了一間房,就在小女子房間旁邊,所以小女子很清楚那姑娘和公子之間清清白白,什么都沒有?!?/br> “所以,這掌柜的先前也不賣給胡商,也不賣給小姐,其實就是等著這位公子?”趙禾聽完這話時,不由挑眉,朝著那瑞安掌柜看去。 其實在年輕女子說完這話時,那瑞安客棧的掌柜見狀不妙,就想趁著趙禾的注意力還沒放在他身上時逃走??伤吖懒俗约禾用谋臼?,此刻周圍先不說有趙禾專程請來震懾四方的衙役,就說那些看熱鬧的百姓,在事情漸漸水落石出時,又怎么可能放過先前在眾人面前顛倒黑白的瑞安客棧的掌柜? 矮個子男人剛后退了兩步時,就已經(jīng)有熱心的看客將他推了一把,反而讓他站得更中間。 “他想跑!”人群中有人大喊。 周圍一直沒做聲的衙役這時候直接抓住了瑞納客棧的掌柜,再不給他有任何逃竄的機會。 客棧掌柜見狀不妙,立馬看著趙禾求饒:“小姐,小姐,我就是一時間鬼迷心竅,想給我姑娘找個好姻緣,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是我剛才撒謊,小姐還請您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吧。” 趙禾:“所以你現(xiàn)在是承認(rèn)你剛才誣陷這位公子?” 瑞安掌柜咬著牙點頭,心里恨極了趙禾攪亂了自己的大計劃,可是眼下又不知道她是什么來頭,竟然連官府的人都能請來,得罪不起,只能承認(rèn)點頭,他只想盡快認(rèn)錯,讓趙禾放過自己,之后的事情再從長計議。 趙禾點點頭,“依照律法,捏造事實誣陷他人,要關(guān)幾日時間吧?” 壓著掌柜的衙役在出門前就得了上級的指令,要配合那位拿出了那腰牌的小姐行事。當(dāng)聽見趙禾開口詢問時,有衙役立馬道:“五日?!?/br> 趙禾一笑,“既然掌柜的都已經(jīng)承認(rèn)了自己的罪行,那接下來的事還要麻煩各位了?!?/br> 客棧掌柜一聽趙禾這話,就愣住了。怎么他現(xiàn)在坦白服軟了,還要被抓起來? 直到他被人押走時,這才反應(yīng)過來,趙禾是來真的,是真要將他送進(jìn)大牢中去。 “小姐!小姐!公子!求求你放過小人吧!”客棧掌柜被抓走時,臉上的神情都還錯愕萬分,他是是真沒想到趙禾還有這么一手。如今看起來,趙禾是早有打算,那些提早被請過來的衙役,不僅僅是為了震懾可能存在的想渾水摸魚的人,還是篤定了他在說謊,要讓他認(rèn)罪伏法。 趙禾沒理會客棧掌柜的叫聲,她轉(zhuǎn)頭看著謝長珣,一拍自己的腦門,結(jié)果忘記了現(xiàn)在她都還帶著帷帽,這一拍,差點把帷帽給拍掉,好在謝長珣眼明手快,先一步伸手給她扶正。 “都是大姑娘,怎么還這么毛毛躁躁?”謝長珣眼中帶著無奈道。 趙禾“唔”了聲,頗有些無辜開口:“我忽然想到剛忘了一件事兒,那掌柜的都還沒有跟你道歉,太氣人了。你不過是住個客棧,行了善,結(jié)果還差點惹上一身官司,真是好人沒好報?!?/br> 趙禾說到這里時,有些氣鼓氣漲。如果她沒有帶帷帽,這時候肯定就能讓謝長珣看見她那張已經(jīng)鼓起了兩邊的腮幫子的小臉蛋,活脫脫像是一只河豚。 “這是小孩子脾性。”謝長珣失笑說。 李青在善堂取了銀子,分發(fā)給這時候來作證的所有人。 趙禾則是看著那客棧掌柜的女兒,這姑娘一直低垂著頭,剛才她叫九娘給對方遞了一頂自己的帷帽。 即便不是自己犯錯,卻要承受眾人各種各樣的目光,趙禾想若是能有一層紗隔絕掉周遭的各種好奇又或者憐憫的視線,可能會讓后者感到自若一點。 “既然是這位公子買了你,現(xiàn)在他想要將你送進(jìn)善堂,不論是讀書識字也好,還是學(xué)一門手藝,出來后就能憑著自己的本事找到活計,你想去善堂嗎?”趙禾走到被謝長珣買下來的姑娘身邊,開口問。 這姑娘朝著謝長珣的方向看了眼,“公子不要我嗎?” 謝長珣的眉頭一蹙后又很快松開,他溫聲解釋道:“昨日謝某便同姑娘講述得很明白,今日會將你帶來善堂。聽聞這里能給女子謀一條生路,謝某買下姑娘,只是不愿姑娘身不由己,你的賣身契我也一并交還于你,你我并無任何關(guān)系?!?/br> 趙禾那張在帷帽下的臉上露出個笑容,這果然還是她的表哥。就連是她都能看出來眼前這客棧掌柜的女兒是真對她家表哥有好感,可她表哥這三兩言語,聽著是溫和,但實則就是把人拒絕徹底,半點關(guān)系都不牽扯。 “可我并不想在臨安?!蹦枪媚锫牭街x長珣的拒絕后,面色愁苦,“今日其實原本只要我站出來為公子說一句話,公子便能洗脫身上的嫌疑。但我不敢,公子不是臨安人,遲早會離開臨安,如果公子鐵了心不帶我走,我還在臨安城中,我爹早晚會找到我,再將我轉(zhuǎn)賣給旁人。”她苦笑一聲,不敢再看謝長珣,“公子大約也會覺得我剛才很不要臉吧,我就想跟著公子離開?!?/br> 她家雖不算是家徒四壁,但親娘早逝,后娘本來就嫌她是個拖油瓶,如今家中又有了新弟弟,后娘老早就跟她爹商量著將她賣給已經(jīng)五十多歲的李員外。若不是因為謝長珣的出現(xiàn),她爹打上了謝長珣的主意,想要讓她爬上謝長珣的床,指不定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被抬進(jìn)了李員外的府上。 如今就算是她在善堂里有了一技之長,可還是在這臨安城中,只要她沒嫁人,她爹隨時還是會將她賣給別人。 謝長珣玉樹臨風(fēng),舉手投足之間都能彰顯出來良好的教養(yǎng),她的確是在第一次看見謝長珣時,就心生好感。她自知配不上謝長珣,但若是以后能長久陪伴在謝長珣身邊,哪怕是做端茶送水的小丫頭,她也愿意。而如今,這點微末的愿望也不能夠?qū)崿F(xiàn)。謝長珣太君子,半點機會都沒有留給她。 趙禾最開始的確是有些想不明白,為什么她表哥明明是幫助這姑娘脫離苦海,但在自己表哥被人懷疑時,這姑娘始終沒站出來說一句話?,F(xiàn)如今趙禾聽聞緣由,微微一頓。 “那你想學(xué)手藝嗎?如果你想,我可以來安排你去別處?!壁w禾說。 “去別處?”那姑娘一聽,看著趙禾,眼中似有不確信。 趙禾點頭,“蜀中,江陵,江南別的城鎮(zhèn),還有京兆,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安排,這些地方都設(shè)有善堂,只要你想走,想靠自己謀求一條生路,善堂都能幫你?!?/br> “真的嗎?” “是真的?!边@時候,趙禾還沒回話,一道讓周圍善堂護(hù)衛(wèi)都覺得耳熟的女音傳了過來。 金瑤從街上鋪子里回來,還沒走近善堂,在路上時就已經(jīng)聽說了剛才發(fā)生的事。能讓李青在都聽命的人,金瑤除了想到趙禾之外,想不到任何人。這念頭一出現(xiàn),她恨不得直接跑過來。 剛走到善堂門口時,金瑤就看見了那抹自己熟悉的身影。她走近趙禾,正想給后者一個驚喜,就聽見了一旁有個陌生的姑娘的問話,她當(dāng)即點頭肯定道。 趙禾一聽見金瑤的聲音,驚喜回頭,“瑤娘!” 金瑤沖著她行了萬福禮,“我們東家終于來臨安看一眼了嗎?” 趙禾知道她這是嫌自己來得時間太晚,她一想到自己來了臨安還在田莊上停留了兩日,頓時感到有點心虛,不敢接金瑤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