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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病嬌權(quán)臣籠中雀在線閱讀 - 病嬌權(quán)臣籠中雀 第30節(jié)

病嬌權(quán)臣籠中雀 第30節(jié)

    “meimei的忘性真是愈發(fā)大了?!敝x鈺將那一縷慌亂盡收眼底,薄唇輕抬:“自然是……女子調(diào)養(yǎng)身子的藥?!?/br>
    折枝面上的神情略微一僵,往后縮了縮身子,慌亂道:“哥哥將這藥放在案幾上便好。等溫涼了,折枝自己會用的?!?/br>
    謝鈺低低笑了一聲,儀態(tài)閑雅地以小銀匙輕輕舀起一勺,送到她的唇邊:“再是諸事纏身,喂meimei喝一碗藥的時(shí)辰,卻還是有的?!?/br>
    他見折枝不肯張口,便將湯藥倒回碗中,慢悠悠地?cái)噭?dòng)著:“meimei不是想要調(diào)養(yǎng)身子嗎?”

    “這一碗湯藥,是宮中后妃用的方子,多少人求之不得。比之外頭游醫(yī)開的藥方,可謂是云泥之別?!?/br>
    “meimei怎么反倒不愿意了?”他笑了一笑,重新舀起一匙,耐心地送至她的唇邊:“還是meimei有什么事瞞著我?”

    折枝長睫重重一顫,慌忙否認(rèn)了。

    卻見謝鈺只是淡看著她,并不收手,只得略微低下頭去,勉強(qiáng)抿了一小口。卻立時(shí)便苦得連眉心都蹙在了一處。

    “好苦?!彼欀?,到處往房里找著糖塊:“這藥苦成這樣,宮中的娘娘是怎么喝下去的?”

    “苦么?”謝鈺垂首,將小銀匙里她未用完的小半匙湯藥喝了,面上的神色仍是淡淡:“宮中為了求子,手段層出不窮。又何況只是一碗苦藥?!?/br>
    正踮足從櫥柜里拿出一盒飴糖的折枝指尖一顫,一雙杏花眸微微睜大了:“求子?”

    謝鈺斯條慢理地?cái)噭?dòng)著碗中濃稠的藥汁,眸底的笑意深了幾分:“怎么?meimei喝藥,不是為了求子么?”

    -完-

    第27章

    ◎“meimei說的話,自己可信?”◎

    折枝的視線落在那碗漆黑的湯藥上, 只覺得才壓下去的苦意又順著舌根泛了上來,忙從糖盒里拿出一小塊飴糖放進(jìn)口中,待那清甜的滋味自唇齒間化開, 這才小心翼翼地道:“哥哥說笑了。折枝只是想調(diào)養(yǎng)身子罷了。”

    “哥哥還年少,子嗣之事,應(yīng)當(dāng)不急于一時(shí)?!?/br>
    “確是不急于一時(shí)?!敝x鈺神色淡淡,端著藥碗往前逼近一步:“可調(diào)養(yǎng)身子, 也非一日之功?!?/br>
    “從今日起,我會每日尋出一個(gè)時(shí)辰, 親自給你送藥?!?/br>
    眼看著這事不能就這般輕輕帶過,折枝這才有些慌了神,隨著謝鈺的步伐不自覺地一退再退,直至后背抵在分隔內(nèi)外的錦繡屏風(fēng)上,這才驚覺走到了死路。

    “哥哥——”她慌亂地喚了一聲, 生怕謝鈺真將藥給她強(qiáng)灌下去。

    這一整碗湯藥, 不知得有多苦。

    謝鈺似是看透她心中所想, 低低笑了一聲, 只端起藥碗送至自己的唇畔,當(dāng)著折枝的面, 隨意飲下一口。

    隨后,便伸手抬起了她的下頜。

    薄唇貼上她的唇畔, 帶來些許清苦的藥香。

    折枝顫了顫, 將身子往后躲去,慌亂中終于矢口道:“折枝還不想要子嗣?!?/br>
    謝鈺攥著她下頜的指尖微微一頓, 喉間輕輕滾動(dòng)了一下, 將那口藥咽了下去, 似乎也覺得有些苦澀, 便也微皺了皺眉。

    上房內(nèi)靜默了稍頃,謝鈺直起身來,將小銀匙擱回碗中,神情恢復(fù)了素日里的淡漠:“為何?”

    折枝輕垂下羽睫,杏花眸里輕輕流轉(zhuǎn)過一縷遲疑。

    待還清了謝鈺的恩情,攢夠了足以立身的銀子,她終歸是要走的。

    若是有了孩子,又算什么?是一同帶回荊縣里,還是索性便丟下留給謝鈺?

    無論如何皆是不妥。

    只是以謝鈺那喜怒無常的性子,這話卻是不能擺到明面上來說。

    折枝略想了一想,輕輕展眉:“折枝與哥哥如今這樣便很好,又何必添一個(gè)孩子呢?”

    “是么?”謝鈺的神色仍是淡淡。

    折枝點(diǎn)頭,也從屏風(fēng)上直起身來,踮起足尖,伸手環(huán)住了謝鈺的頸,將自己的下頜抵在他的肩上,語聲輕輕柔柔的:“折枝總聽人說,有了孩子后,總是一心拋在孩子上,許多事都做不成了。而折枝還有許多地方想與哥哥同去,還有許多事想與哥哥去做——又何必急著要子嗣呢?”

    謝鈺信手把玩著她垂落的一縷烏發(fā),薄唇微抬:“meimei說的話,自己可信?”

    折枝一愣,輕輕抬起眼來看向他。似乎是思量著該如何讓他相信。

    稍頃,她將指尖搭在他的肩上,借著力道輕輕仰頭,吻上了他微抬的唇角。

    小姑娘的唇瓣柔軟,齒間帶著還未化盡的飴糖的香甜。

    輾轉(zhuǎn)廝磨間的確很令人沉淪。

    謝鈺握著小姑娘纖細(xì)的腰肢,沉默著任由她肆虐了一陣,終是放下了手中的藥碗,長指壓住了她纖細(xì)如花枝的頸,一寸寸加深了這個(gè)吻。

    清苦的藥香與飴糖的甘甜交匯在一處,緩緩滋生出了些別樣的東西。

    兩人的呼吸都急促了些,腰間系著的絲絳不知被誰解開,藕粉色的襦裙隨之往下滑落了些,顯出小姑娘凝脂似的肌膚與那還未褪去的曖昧痕跡。

    長窗外帶著熱意的風(fēng)滾過赤露的肌膚,尤為燙人。

    謝鈺抬手,修長的手指輕輕描繪過那對精巧如玉器的蝴蝶骨。

    折枝輕顫了一顫,尚未來得及回應(yīng)什么,槅扇卻被人叩響,門上傳來半夏的聲音:“姑娘,綠蠟過來了?!?/br>
    折枝一驚,忙伸手將人推開了些,呼吸卻仍是急促,以致于語聲中都帶著些微的顫音:“是半夏喚我,我先過去應(yīng)門?!?/br>
    謝鈺低低應(yīng)了一聲,終是放過了她。

    折枝略微喘勻了氣息,又理好了襦裙,將腰上的絲絳重新系好。方往門上行了幾步,卻似想起了什么,遲疑一下,又回轉(zhuǎn)過身來,視線輕輕落在那碗已湯藥上,輕聲開口:“哥哥,這藥——”

    謝鈺淡看了她一眼,拿起藥碗行至長窗前,長指一抬,一整碗湯藥傾瀉而下,與之前的避子湯一同落進(jìn)了排水之中,轉(zhuǎn)瞬便流淌了個(gè)干凈。

    折枝高懸著的心終于放下,這才快步行至門上,輕輕推開了槅扇。

    見是半夏一人欲言又止地立在廊上,折枝并不訝異,只道是這尋名醫(yī)的大戲演了半日,終于到了秋后算賬的時(shí)候,因而僅是輕聲問道:“是夫人傳話喚我過去?”

    半夏卻搖頭,遲疑一瞬,還是道:“綠蠟……是來請謝大人的?!?/br>
    折枝一愣:“來請哥哥?”

    她略微一想,隱約覺得有些不妥,遂輕輕蹙起眉來,“來請哥哥自然要去映山水榭那,怎么會來我的沉香院?你且讓綠蠟回去,便說哥哥不在我這?!?/br>
    半夏搖頭:“可綠蠟已提前將話給堵死了。說是下人們看見謝大人回府后便往我們院子里來了,這才到沉香院里傳話?!?/br>
    綠蠟是蒹葭院里的大丫鬟,為人處世素來圓融,少有這般將話說死的時(shí)候。想必今日之事,確是有些不一般,柳氏是見不著人不肯罷休的了。

    折枝默了一默,隱約猜到這件事怕是躲不過,只得輕聲道:“你在這等我稍頃,我去問過哥哥?!?/br>
    她說罷便重新打簾進(jìn)去,將綠蠟的事略微復(fù)述一遍,又輕聲問謝鈺:“哥哥打算去嗎?”

    “去?!敝x鈺答得簡短。

    折枝反倒愣了一愣。

    謝鈺自回府后,與桑府眾人皆不親厚。此次柳氏這般突兀地過來請人,她原本以為謝鈺會斷然回絕,方才只是例行公事般地一問,也好讓半夏去回了綠蠟。

    不曾想,他卻這般輕易地答應(yīng)了,反倒卻有一種不真實(shí)之感。

    不過去與不去,皆與她無關(guān)。折枝便也沒有過多追問,只是重新取了干凈的白布將謝鈺頸上的齒痕掩住,這才彎眉道:“折枝送哥哥出去?!?/br>
    話音未落,手腕卻已被人扣住。

    折枝抬眸,卻見謝鈺也正淡看著她,薄唇輕抬,語聲里卻滿是不容置喙的意味:“你我同去。”

    *

    折枝無法,只得與謝鈺一同行至月洞門前,隨綠蠟前去。

    不知是不是因著多了一人跟來的緣故,素日里處事玲瓏的綠蠟一路只是默默,像是生怕說錯(cuò)了什么話。直至進(jìn)了蒹葭院,到了花廳跟前,還是孫嬤嬤自內(nèi)出來,對兩人呵腰比手道:“二公子,表姑娘,請隨老奴來?!?/br>
    兩人隨之入內(nèi)。方繞過廳前的屏風(fēng),折枝略一抬眼,看見上首之人,倒是愈發(fā)訝異。

    柳氏仍舊是素日里端莊的打扮,面上也是精心繪了妝容,卻掩飾不住浮腫的眼皮與眼周紅腫的痕跡。不過一日未見,整個(gè)人便像是憔悴得老了十歲。

    可更令人訝異的,卻是坐在柳氏身旁那人。

    ——明明不是休沐的日子,桑硯卻也坐在上首。

    他身上還穿著件戶部侍郎的官服未來得及換下,滿身風(fēng)塵,似是剛從值上告了假,匆匆回來。面上雖不似柳氏憔悴,卻也依稀可見疲憊之意。

    倒是看見謝鈺過來了,這才勉強(qiáng)打起幾分精神來,喚了一聲‘鈺兒’。

    折枝離得近些,看見謝鈺的眉心幾不可見地微微一蹙,似是不悅。

    折枝卻并不想給桑硯與柳氏打圓場,便裝作沒看見似地,又輕輕自謝鈺面上移開視線,只獨(dú)自與上首兩人福身行禮道:“桑大人,夫人?!?/br>
    疏離至極的稱呼。

    而謝鈺更是連多余的話都不曾說上一句,只徑自往離兩人遠(yuǎn)些的椅子上坐了。

    桑硯握著茶盞的手上隱約跳起幾根青筋,但終究是忍下了,沒在人前發(fā)作。

    柳氏則勉強(qiáng)帶出幾分笑來,一壁吩咐綠蠟給兩人看茶,一壁不動(dòng)聲色地將視線落在折枝身上:“今日折枝怎么過來了?”

    折枝輕瞥了謝鈺一眼,見他沒有開口的意思,便輕聲道:“綠蠟過來的時(shí)候,哥哥正在教折枝習(xí)字。聽聞是夫人傳喚,便一同過來了?!?/br>
    “怎么想起來要習(xí)字了?”即便是這般憔悴,柳氏的語聲仍舊是輕柔:“女兒家習(xí)字沒什么用處。反倒是苦了自己?!?/br>
    折枝不欲與她過多解釋,便只是輕彎了彎杏眼道:“夫人不必憂心。折枝不過臨時(shí)起意,學(xué)著玩罷了。也許過幾日便沒了興致?!?/br>
    她這般開口,柳氏反倒沒什么好說的了。

    加之有昨日那般齷齪的算計(jì)在,兩人已算是撕破了臉,只余下明面上那薄薄一層體面掛著,再說什么關(guān)切的話也不過顯得虛偽。

    因而柳氏便只是淡淡客套了幾句,便將此事帶過。

    花廳內(nèi)陷入短暫的沉默。

    這一家子本不親厚,此刻謝鈺與桑硯兩人皆穿著官服相對坐著,便愈發(fā)顯得尷尬。

    折枝也不知謝鈺帶她過來做什么,便只低頭默默飲著茶水。

    良久,還是桑硯干咳一聲,打破了寂靜。

    他抬目,將視線落到謝鈺身上,緩緩開口:“我這次尋你來,是為了煥兒的事?!?/br>
    折枝抿唇,握著茶盞的指尖驟然收緊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