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權(quán)臣籠中雀 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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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別兩寬,對彼此都是一種解脫。 “緣分是否已盡,并不由meimei來論斷。”謝鈺的語聲低啞。 他腕間系著的紅綢隨之蜿蜒過她的心口,冰涼的長指徐徐抵上芍藥嬌嫩的花瓣。 輾轉(zhuǎn)撩撥,一如既往的耐心。 折枝秀眉緊蹙,握著那段紅綢的指尖收緊,想以此阻攔住謝鈺的動作,卻被謝鈺摁回枕上。 腕間系著的紅綢隨之收緊,縛于床首。 折枝的呼吸漸漸紊亂了些,終于是抬首咬上了謝鈺的肩胛。 她的力道極重,像是要將這些時(shí)日受過的欺騙與委屈歸還給他。 唇齒間很快便嘗到淡淡的腥甜滋味。 謝鈺仍未推開她。 直至一線殷紅順著折枝的唇角滑落,她踏在錦被上纖秀的足背亦漸漸繃緊,將錦被上繡著的連理枝揉得碎亂。 水霧在她迷離的杏花眸里凝結(jié)成珠,順著她緋紅的雪腮陸續(xù)墜下,打濕了鋪在錦榻上的烏發(fā)。 她再也忍不住淚意,終是哽咽出聲。 多可笑。 她明明恨透了謝鈺的騙局,她的身子卻還對他存有眷戀。 -完- 第95章 ◎“如meimei所愿。”◎ 高懸在中天的明月漸漸隱至云后, 榻上云銷雨霽。 謝鈺隨之將縛于床首的紅綢解去,重新系回自己腕間。 折枝隨之從榻上坐起身來,先是揉了揉自己有點(diǎn)酸麻的手腕, 旋即便挑起垂落的紅帳,趿鞋起身。 “夜色已深,meimei打算去哪?”謝鈺皺眉。 折枝并未停步,一壁往屏風(fēng)前行去, 一壁去解系在兩人腕間,隨著她的步伐而漸漸繃直的紅綢。 謝鈺隨之起身, 握住了她纖細(xì)的皓腕,語聲低沉:“meimei打算去哪?” 折枝掰不開他的手,低頭又看見自己的腕上已被握住淺淺的紅痕,與雪膚上那些新留下的印記交相輝映。愈想愈是氣惱,將要出口的‘浴房’二字, 在唇齒間停滯了一瞬, 脫口而出時(shí), 卻變成了一句:“自然是去見先生?!?/br> 謝鈺握在她皓腕上的長指驟然收緊, 眸色愈發(fā)晦暗:“meimei可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 “折枝自然清楚?!痹捯殉隹冢壑σ苍跉忸^上, 自不愿收回。抬手便拿過放在春凳上的淺月色云紋上裳披在身上,單手胡亂系著衣扣:“大人既拿先生威脅折枝。那折枝自然也要見過先生無恙才行?!?/br> 折枝抬眼去看他, 那雙瀲滟未褪的杏花眸漸轉(zhuǎn)清明:“否則以大人的手段, 在進(jìn)京途中殺了先生,隨意報(bào)一個(gè)暴死, 豈不是易如反掌?” 謝鈺眸色沉沉, 隔著夜色看了她半晌, 驟然松開了她的手腕, 大步往槅扇前而去,冷笑出聲:“meimei倒是提點(diǎn)了我——我現(xiàn)在便去殺了他。” 折枝被他帶的一個(gè)踉蹌,見他不似說笑,心也近乎要跳出腔子里來,立時(shí)便拔下發(fā)上金簪抵在自己喉間,咬唇道:“大人位高權(quán)重,折枝人微言輕。大人要?dú)⒄l,折枝攔不住您??烧壑ψ约旱男悦?,還是能握在自己手中的?!?/br> 謝鈺驟然停步,晦暗的眸底似凝了一層冰凌:“把簪子放下?!?/br> 折枝握緊了手里的金簪,警惕地往后退開一步:“大人放了先生與半夏紫珠,折枝便將金簪放下!否則,您帶回盛京城的,只能是折枝的靈位!” 蕭霽。 又是蕭霽。 心口處氣血澎湃翻涌。謝鈺強(qiáng)自咬牙將涌至喉頭的腥甜咽下,眼尾通紅地看向折枝,伺機(jī)奪下她手中金簪。 ——待制住了穗穗,他定要將蕭霽千刀萬剮。 而折枝見他遲遲不答應(yīng),終是將心一橫,指尖微微用力,鋒利的簪尖刺破頸間肌膚,滲出一粒殷紅的血珠。 在這般晦暗夜色中分外灼人。 腥甜驟涌,再壓抑不住。謝鈺以手掩口,任由殷紅自掌心中漫開。 “翌日天明,我會令泠崖送他們出城?!彼H眼答應(yīng)。 折枝心下一松,手中的金簪再握不住,‘當(dāng)啷’一聲落在地上。 謝鈺箭步上前,俯身拾起,將金簪收入袖袋中,不再歸還與她。 隨著他的動作,一滴鮮血自他的掌心滑落,墜在地面上,無聲碎開。 折枝輕愣了一愣。 她只知道謝鈺有頭疾,卻不知道是什么時(shí)候,又添了一個(gè)咯血的病癥。 折枝輕輕啟唇,似想追問一句,但話到唇畔終究還是忍住了。 她輕抿了抿唇,裝作什么也沒看見那般,回轉(zhuǎn)過身去,重新行至榻前躺下。 方將錦被蓋到身上,柔軟的錦榻便陷下一處,是謝鈺坐在她的身旁。 “meimei就這般惦念蕭霽,愿以命要挾?”他啞聲問道。 折枝背對著他,抬眼看著紅帳后蒼白的墻面。 她想著明日謝鈺便會送他們出城,便沒在這等節(jié)骨眼上繼續(xù)激怒他,只是平靜道:“先生與半夏紫珠皆沒做錯什么,不該被大人如此對待。” 說完,折枝便將錦被拉過頭頂,捂住了耳朵,不想再聽謝鈺說話。 以免忍不住,又氣得從榻上坐起來與他爭執(zhí)。 * 夜盡天明。 待折枝起身用早膳時(shí),那段紅綢仍舊系在彼此腕間,只在更衣的時(shí)候短暫地解開了一陣。 謝鈺坐在她不遠(yuǎn)處的椅上用著一碗芙蓉粥。 隔了一夜,他的面色愈顯冷白,眼底有淡淡的青影,似是一夜未眠。pao pao 折枝將手中半塊茯苓餅吃下,抬眼見謝鈺也已擱筷,便往旁側(cè)的銅盆里凈過手道:“如今已是天明,大人應(yīng)當(dāng)踐行自己的承諾了。” 她拿過布巾擦著手,語聲輕且堅(jiān)持:“折枝想親眼看著先生與半夏紫珠離去?!?/br> “如meimei所愿?!?/br> 令折枝微微有些訝異的是,謝鈺答應(yīng)的很平靜。 一輛軒車將兩人送至城門處。 清晨時(shí)的城門還鮮有百姓來去,折枝甫一下了車輦,一眼便望見不遠(yuǎn)處泠崖正帶著先生與半夏紫珠一同行來。 折枝悄悄抬眼打量著三人,見他們身上并無顯眼的傷痕,大抵是昨日忙于趕路,還未來得及用刑,這才將心徐徐放落,抬步上前與三人辭行。 “姑娘——”半夏與紫珠一見到她,眼里便涌出淚來:“奴婢們離開后,您可千萬要保重自個(gè)。如今正是春寒時(shí)節(jié),千萬要記得添衣,不要貪涼用生冷的吃食?!?/br> 折枝輕輕點(diǎn)頭,杏花眸里也有水光輕漾。 她拉過兩人的手,將備好的盤纏放進(jìn)她們的掌心里,在她們耳畔低聲叮囑道:“出城后,便別再回荊縣了。回自己的老家去,抑或是投奔親戚,走得愈遠(yuǎn)愈好?!?/br> “那您——”半夏與紫珠低聲。 “若是想我了,可寄信到秋草嬤嬤那。我若是‘得空’,便會回信?!闭壑p瞬了瞬目。 紫珠明白過她的意思,忙拉住還想追問的半夏,帶著半夏一同往折枝跟前跪落,含淚拜別道:“那奴婢們走了,姑娘多多保重。” 折枝低聲應(yīng)了,將兩人扶起,這才轉(zhuǎn)眸看向蕭霽。 蕭霽一身青衫立在不遠(yuǎn)處,眉眼溫潤,見她望來,仍舊是溫和展眉。 即便昨日的風(fēng)波是因她而起,也將他無辜卷入其中,亦不曾有半點(diǎn)遷怒之意。 折枝輕瞬了瞬目,壓下淚意,在謝鈺的視線下盡量簡短地與他告別:“先生保重,折枝便不送您了?!?/br> 蕭霽隨之頷首,溫聲與她道別。 他方啟唇,謝鈺隨之皺眉。 等候在旁的計(jì)都立時(shí)便將馬車趕至三人跟前,高聲道:“諸位該啟程了!” 蕭霽無奈,只得對折枝道了一聲‘珍重’,便與半夏紫珠一同登上馬車。 車簾垂落,隔絕了彼此的視線。 計(jì)都手中的馬鞭隨之落下,駿馬揚(yáng)蹄往城門的方向疾馳而去。 折枝靜靜在城門內(nèi)立了一陣,直至馬車揚(yáng)起的煙塵都漸漸平息。這才隨謝鈺步上了泠崖所駕的軒車,駛往盛京城的方向。 一整日,折枝皆有些心神不寧,直至黃昏日落時(shí),軒車出了城門,眾人宿于城外驛站。 計(jì)都踏著宵禁的更漏聲趕來,對謝鈺稟報(bào)道:“大人,人已送回了荊縣。” 他說罷,又雙手將一封書信遞上:“這是那名樂師交給姑娘的書信?!?/br> 折枝忙抬手接過,低眼看去,見果真是先生的字跡,上面寫著已回到荊縣,一切平安后,這才勉強(qiáng)將心放落。 只是還未來得及多看上一眼,信便已被謝鈺奪去,抬手放在燭火上。 雪白的宣紙立時(shí)泛黃卷邊,不消片刻,便燒成了一堆灰燼。 “人已離開,meimei最好從此斷了念想?!敝x鈺冷聲。 折枝輕蹙了蹙眉,不想答話。又覺得奔波了一日,身上熱得厲害,索性便拿了寢衣,抬步往浴房里洗漱。 浴房便建在上房之中,以一面屏風(fēng)隔開。 折枝看了眼浴桶,立時(shí)便垂手去解著腕上系著的紅綢:“客房里的浴桶狹窄,容不下兩人。還請大人出去。” 謝鈺卻并不抬步,冷哂出聲:“浴桶狹窄,浴房卻寬敞。meimei倒也不必這般急著趕人。” 折枝與他僵持了一陣,見攆不走他,索性便當(dāng)他不在,背過身去徐徐將衣衫退下,將身子沉入水中,拿布巾洗著自己身上遺留的紅痕,似是想將這些痕跡盡數(shù)抹去。 自然,只是徒勞。 折枝輕闔了闔眼,將布巾放在桶沿上,穩(wěn)了穩(wěn)心緒,盡量平靜地問他:“大人要如何才肯放折枝離去?” 謝鈺解著領(lǐng)口玉扣的動作略微一停,長指垂落,拂過她被浴水蒸得微燙的雪腮,語聲平靜:“除非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