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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他倒了杯水遞過去,“你已經(jīng)睡了三天三夜了。” 江無晝默不作聲地看了他兩眼,接過茶盞,一飲而盡。片刻之后,冷不丁出聲道:“你怎么還在?” 晌清歡意外道:“你沒什么想問我的嗎?” “階下囚而已,不敢。”江無晝冷淡道,“我方才見到子熙了,他不該在這?!?/br> “是那小子自己死活不肯離開?!鄙吻鍤g見他還捏著杯子,伸手取走了放到一旁,順勢(shì)坐到床沿上,稍稍湊近了道,“所以那份解藥,我便先給你服下了。白云派手里或許還有,已差人去問……” “給我?為何?”江無晝皺眉,有意避開他,往墻邊挪了挪,“我中毒豈不正合你意?” “這次不是我。” “那么之前那次便是你了?” 晌清歡默了默,忽然發(fā)現(xiàn)兩人之間似乎已是積重難返,更遑論當(dāng)初還有個(gè)玄鳥橫插一腳,害得他連解藥都沒來得及送出去。 等了許久,見他始終不吭聲,江無晝懨懨地垂下眼皮,輕嘆一口氣,道:“不知閣主打算如何處置我?” 晌清歡正想得出神,聞言迷茫了一瞬,下意識(shí)問道:“什么處置?” “平微州誰人不知我是飛花閣的叛徒,閣主何必還裝傻充愣?”江無晝慢慢卷起衣袖,露出胳膊上層層疊疊的繃帶,大概比劃了一個(gè)位置,透著心如死灰般的平淡,“胳膊上的這兩刀,便是飛花閣人留下的?!?/br> “誰??”晌清歡一驚,“你可認(rèn)得是誰?我分明下過令,不得傷你,哪個(gè)王八羔子給我在這兒陽奉陰違?!” 江無晝靜靜地看著他,直把他瞧得心慌起來:“無晝,我真的……” “你不曾下毒害我,也沒有當(dāng)我作叛徒,更沒讓人圍追堵截我?!苯瓱o晝打斷了他的話,眼角眉梢都掛滿了諷刺,“所以,我這一身傷都是咎由自取、自討苦吃,與閣主大人毫無關(guān)系。是么?” 晌清歡被問得啞口無言,又覺得有點(diǎn)兒憋屈。 雖說是難辭其咎,但也不至于遭如此冷眼……吧?至少,以前無晝是絕不會(huì)這樣給自己臉色看,怎么…… 他忽覺眼前這人變陌生起來。撕去了溫和的外衣,露出藏在底下的某種他一直不愿面對(duì)的情緒。 那樣冷漠、尖銳、直白,充滿了排斥和抵觸。 “你果然……”他喃喃道,“不喜歡我。” 江無晝撇開頭:“你也沒什么特別討人喜歡的地方?!?/br> 晌清歡沒來由地焦躁起來:“當(dāng)年在陵德湖邊,你第一次見我時(shí)就該明白,我回來意味著什么。為何還要裝模作樣笑盈盈地帶我去見老閣主?這些年也一直裝出百依百順好脾氣的模樣,真不知道你這臉上貼了幾層面具,叫人分辨不出真假?!?/br> “夠了!”江無晝胃里又泛起隱隱的惡心,擋開他的手,忽覺有些悲涼,“真也好,假也罷,隨你怎么想。我累了。” 晌清歡卻不依不饒,追問道:“當(dāng)年之事,你果真心里有怨?那為什么……” 他很想問一問,既然厭我、怨我,那為什么你對(duì)我的好看起來如此真心,好得令人心甘情愿陷進(jìn)去? 江無晝卻會(huì)錯(cuò)了意。 “我難道不能怨嗎?我不該怨嗎??”他終于忍不住憤怒起來,肩膀微微顫抖著,沙啞道,“晌清歡!你欺人太甚!你——” 江無晝只覺腦袋“嗡”地一聲,眼前一花,額上的傷口仿佛裂開般一陣陣鉆心地疼,疼得他咬緊了牙,蜷縮在床上,半個(gè)字都說不出來。 “無晝?!” 晌清歡壓根沒料到他會(huì)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手足無措,趕緊去門口把岑熙找來,又是把脈又是煎藥,一時(shí)間忙亂得人仰馬翻。 幾番折騰下來,江無晝又沉沉昏睡過去。 岑熙抹了把不存在的虛汗,收拾好針包,扭頭便對(duì)晌清歡怒目而視:“他傷病交加,需要靜養(yǎng),靜養(yǎng)明不明白?我說閣主大人,你到底想怎樣?” “我……”晌清歡是真覺得自己無辜,“我不過同他說了兩句話?!?/br> “兩句話就能把人氣成這樣,那閣主說話的本事可真不小?!贬鹾薏坏米屵@屢屢惹禍的家伙原地消失無蹤,可惜打又打不過,只能陰陽怪氣一下,“無晝哥這么對(duì)你好,圖什么?圖你氣他不夠狠?” “……我也想知道?!鄙吻鍤g垂了眸子,頭一回覺得如此茫然,“我想了那么多年也沒能想明白,他為何對(duì)我好?!?/br> 岑熙睜大了眼睛。 他從未見過如此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家伙。 晌清歡瞥了眼身后熟睡的人,拽起岑熙往外走,道:“跟我來?!?/br> “你……你要干嘛!” “問你點(diǎn)兒事。” 晌閣主這架勢(shì)哪像是問人,分明是要把人給吃了,嚇得岑小大夫差點(diǎn)兒叫起來,死死抱住桌子腿不肯走:“你你、你答應(yīng)過無晝哥,會(huì)放我走的?!?/br> “等解藥一到,我便會(huì)放你離開?!鄙吻鍤g拎著他進(jìn)了隔壁屋,往塌上一坐,擱起兩條腿,認(rèn)真道,“你是不是覺得我這也不討喜那也不討喜,總之就很惹人嫌?” 岑熙:“……” 岑熙小心地點(diǎn)了個(gè)頭。 “那無晝他憑什么一直對(duì)我好?”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岑熙忽然十分想念遲鶴亭隨身攜帶的五花八千奇百怪門的毒物,這不得給不知好歹的晌閣主整點(diǎn)? --